第七章：挥剑的理由
话音落下，亚伦的剑刃在夜空中画出一个完整的圆弧，随后长剑笔直落下，直指伊莲娜脑袋。
这次伊莲娜再也没有躲闪的余地，可她终究冷静了下来，立刻举剑格挡。
两人的剑刃碰撞在一起，下一秒女骑士就被亚伦的力量给震得持续后退，直到撞到身后一颗大树上才得以停下。
接下来亚伦依旧没有给伊莲娜喘息的机会，他手中的长剑再度斩出，每一击仿佛是振翅喷火的狂龙般猛烈。
伊莲娜只得疲于应对，渐渐的，她的防御开始不断出现失误，以至于剑伤持续出现在她的身体各处。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先前那场决斗中那个男人究竟放了多少水，原来两人剑术剑的差距相隔天壑。
震动顺着掌心蔓延至脚尖，亚伦最后一击在打飞伊莲娜握着的武器的同时，也连带着将她的所有骄傲和自尊尽数粉碎。
“这就是号称第一剑士的自己吗？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伊莲娜绝望的闭上眼睛，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挫败和无力。
她输了，输在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剑术上。
而代价就是死亡。
率先抵达的锐利剑气划破了女骑士的面颊，但预判之中斩下头颅的最后一击却迟迟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暗杀者那充满不快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啊伊莲娜，不是要你睁着眼睛好好看着吗？”
伊莲娜下意识的睁开眼，对上了亚伦那双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瞳。
“告诉我伊莲娜，你挥剑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吗……
几片叶子落下，将伊莲娜的思绪带回过去的记忆当中。
少女伊莲娜，最初并非是什么剑士或是骑士。
她原先不过是名出生在牧场的，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普通女孩。
最初举起剑的理由，也仅仅是出于母亲的愿望。
在牧场其他人口中，母亲是名不守妇道的荡妇，只有伊莲娜清楚母亲绝非如此，她的一生只爱一名男人，她也将全部都交付给了那名男人。
霍恩·古尔薇格，曾经帝国将军，现任古尔薇格家主。
伊莲娜所生活的牧场不过是他名下众多产业之一。
母亲自愿成为了他的情妇，并为他生下了伊莲娜。
一切开始于伊莲娜五岁那天，时隔半年霍恩才再度过来见母亲，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伊莲娜无意抓起霍恩放在桌上的佩剑。
跟惊慌失措的母亲不一样，霍恩表现出了格外的喜悦，自称伊莲娜继承了他的剑术天赋。
从那天起，母亲就开始要求伊莲娜不断练习剑术，只为能够吸引霍恩上门。
对于那时候尚且年幼瘦弱的伊莲娜来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能向男孩一样自然挥剑。
之后更是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努力和付出，伊莲娜最终以孩童的身份战胜了母亲找来的剑术教师。
可是母亲依旧斥责她还不够优秀，每次都说身为那人的孩子要更加厉害才行。
伊莲娜从不怨恨这样的母亲，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这名女人跟自己相依为命。
即使自己只是母亲用来取悦她情郎的工具也好，只要母女俩能一起生活就行。
最终，在伊莲娜十岁那年，她被霍恩接回了府邸生活。
她被告知自己获得了古尔薇格这个姓氏，从此不能称呼牧场那个妇人为母亲。
在母亲的逼迫下，伊莲娜接受了下来。
她以为只要自己忍耐就能够继续和母亲见面，可是半年之后她就收到了母亲病死的消息。
那之后，伊莲娜挥剑的理由只剩下那个所谓父亲的期望，以及自己身为古尔薇格之名的重担。
就这样，伊莲娜正式以古尔薇格这个贵族之名，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天才剑士。
亚伦的这番话将伊莲娜一直逃避的问题给暴露在寒冷的夜风之中。
她并不愚蠢，自己先前并非是被爪牙的人抓住，而是在自己房间中忽然昏迷，醒来时已经被送到这片营地。
有动机这么做的，伊莲娜清楚只有自己的家族而已。
自从父亲从王国将军的位置上退下来，古尔薇格家族便开始逐渐失势，因此男人最近不止一次动过要伊莲娜去联姻的念头。
而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罗伊斯，从始至终都视自己为父亲背叛了其母亲的产物，并将伊莲娜的存在称为家族之耻。
究竟是兄长终于按耐不住对于她的厌恶开始行动起来，还是说父亲企图用这种方式敲打她逼迫她离开骑士团回家族联姻，伊莲娜暂时不得而知。
但无论如何，这此绑架本身就能够让她彻底失去对于家族的亲情。
再也没有了骄傲的少女对亚伦坦白了心里话。
“最初挥剑的理由，是母亲的愿望，在她死后则是父亲的期待，但现在这两样都没了。”
没有了。伊莲娜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就连唯一引以为傲的剑术也都输给了你，而且也找不到继续挥剑的理由，如果身为胜利者的你愿意怜悯我的我，就在这里杀死我吧。”
“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
亚伦接着问下去：
“你刚刚找了那么多人当做理由，却唯独并没有提到要为你自己而挥剑。”
见伊莲娜呆愣得说不出话来，亚伦再度不耐烦的开口：
“别开玩笑了，仅仅是凭什么母亲愿望父亲期待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可能取得今天这种成就。”
他比谁都知道伊莲娜将来在剑这条道路所将达到的高度，那是只有花费百分百的天赋和远在那之上的努力才能获得力量。
亚伦最后冲少女开口：
“听好了伊莲娜，哪怕在我看来你都无疑是个货真价值的天才。”
“如果你现在你还无法正视自己的话，如果你非要为挥剑找个什么人做理由的话。”
——那就把我当作为你的理由吧。
“未来终有一天，你的剑将成为任何人都遥不可及的光芒，所以现在不要就这样认输，将真正的你展示给我看。”
“……一而再再而三令我难堪，你真明白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话吗？”
伊莲娜沉默的低下头，亚伦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剑一般刺穿她的心防。
等到重新抬起头时，伊莲娜的眼神中已经再无丝毫的迷茫。
“我可是很认真的。会把你说的话当成真的记住一辈子啊。”
说出这句话，少女再一次挥舞起了手中的剑。
这次伊莲娜再也没有躲闪的余地，可她终究冷静了下来，立刻举剑格挡。
两人的剑刃碰撞在一起，下一秒女骑士就被亚伦的力量给震得持续后退，直到撞到身后一颗大树上才得以停下。
接下来亚伦依旧没有给伊莲娜喘息的机会，他手中的长剑再度斩出，每一击仿佛是振翅喷火的狂龙般猛烈。
伊莲娜只得疲于应对，渐渐的，她的防御开始不断出现失误，以至于剑伤持续出现在她的身体各处。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先前那场决斗中那个男人究竟放了多少水，原来两人剑术剑的差距相隔天壑。
震动顺着掌心蔓延至脚尖，亚伦最后一击在打飞伊莲娜握着的武器的同时，也连带着将她的所有骄傲和自尊尽数粉碎。
“这就是号称第一剑士的自己吗？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伊莲娜绝望的闭上眼睛，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挫败和无力。
她输了，输在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剑术上。
而代价就是死亡。
率先抵达的锐利剑气划破了女骑士的面颊，但预判之中斩下头颅的最后一击却迟迟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暗杀者那充满不快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啊伊莲娜，不是要你睁着眼睛好好看着吗？”
伊莲娜下意识的睁开眼，对上了亚伦那双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瞳。
“告诉我伊莲娜，你挥剑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吗……
几片叶子落下，将伊莲娜的思绪带回过去的记忆当中。
少女伊莲娜，最初并非是什么剑士或是骑士。
她原先不过是名出生在牧场的，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普通女孩。
最初举起剑的理由，也仅仅是出于母亲的愿望。
在牧场其他人口中，母亲是名不守妇道的荡妇，只有伊莲娜清楚母亲绝非如此，她的一生只爱一名男人，她也将全部都交付给了那名男人。
霍恩·古尔薇格，曾经帝国将军，现任古尔薇格家主。
伊莲娜所生活的牧场不过是他名下众多产业之一。
母亲自愿成为了他的情妇，并为他生下了伊莲娜。
一切开始于伊莲娜五岁那天，时隔半年霍恩才再度过来见母亲，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伊莲娜无意抓起霍恩放在桌上的佩剑。
跟惊慌失措的母亲不一样，霍恩表现出了格外的喜悦，自称伊莲娜继承了他的剑术天赋。
从那天起，母亲就开始要求伊莲娜不断练习剑术，只为能够吸引霍恩上门。
对于那时候尚且年幼瘦弱的伊莲娜来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能向男孩一样自然挥剑。
之后更是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努力和付出，伊莲娜最终以孩童的身份战胜了母亲找来的剑术教师。
可是母亲依旧斥责她还不够优秀，每次都说身为那人的孩子要更加厉害才行。
伊莲娜从不怨恨这样的母亲，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这名女人跟自己相依为命。
即使自己只是母亲用来取悦她情郎的工具也好，只要母女俩能一起生活就行。
最终，在伊莲娜十岁那年，她被霍恩接回了府邸生活。
她被告知自己获得了古尔薇格这个姓氏，从此不能称呼牧场那个妇人为母亲。
在母亲的逼迫下，伊莲娜接受了下来。
她以为只要自己忍耐就能够继续和母亲见面，可是半年之后她就收到了母亲病死的消息。
那之后，伊莲娜挥剑的理由只剩下那个所谓父亲的期望，以及自己身为古尔薇格之名的重担。
就这样，伊莲娜正式以古尔薇格这个贵族之名，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天才剑士。
亚伦的这番话将伊莲娜一直逃避的问题给暴露在寒冷的夜风之中。
她并不愚蠢，自己先前并非是被爪牙的人抓住，而是在自己房间中忽然昏迷，醒来时已经被送到这片营地。
有动机这么做的，伊莲娜清楚只有自己的家族而已。
自从父亲从王国将军的位置上退下来，古尔薇格家族便开始逐渐失势，因此男人最近不止一次动过要伊莲娜去联姻的念头。
而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罗伊斯，从始至终都视自己为父亲背叛了其母亲的产物，并将伊莲娜的存在称为家族之耻。
究竟是兄长终于按耐不住对于她的厌恶开始行动起来，还是说父亲企图用这种方式敲打她逼迫她离开骑士团回家族联姻，伊莲娜暂时不得而知。
但无论如何，这此绑架本身就能够让她彻底失去对于家族的亲情。
再也没有了骄傲的少女对亚伦坦白了心里话。
“最初挥剑的理由，是母亲的愿望，在她死后则是父亲的期待，但现在这两样都没了。”
没有了。伊莲娜继续说道：
“这一次我就连唯一引以为傲的剑术也都输给了你，而且也找不到继续挥剑的理由，如果身为胜利者的你愿意怜悯我的我，就在这里杀死我吧。”
“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
亚伦接着问下去：
“你刚刚找了那么多人当做理由，却唯独并没有提到要为你自己而挥剑。”
见伊莲娜呆愣得说不出话来，亚伦再度不耐烦的开口：
“别开玩笑了，仅仅是凭什么母亲愿望父亲期待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可能取得今天这种成就。”
他比谁都知道伊莲娜将来在剑这条道路所将达到的高度，那是只有花费百分百的天赋和远在那之上的努力才能获得力量。
亚伦最后冲少女开口：
“听好了伊莲娜，哪怕在我看来你都无疑是个货真价值的天才。”
“如果你现在你还无法正视自己的话，如果你非要为挥剑找个什么人做理由的话。”
——那就把我当作为你的理由吧。
“未来终有一天，你的剑将成为任何人都遥不可及的光芒，所以现在不要就这样认输，将真正的你展示给我看。”
“……一而再再而三令我难堪，你真明白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话吗？”
伊莲娜沉默的低下头，亚伦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剑一般刺穿她的心防。
等到重新抬起头时，伊莲娜的眼神中已经再无丝毫的迷茫。
“我可是很认真的。会把你说的话当成真的记住一辈子啊。”
说出这句话，少女再一次挥舞起了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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