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梦与录 » 第四十六章 梦三十二

第四十六章 梦三十二

    2022.7.27

    (一)

    “爸爸,我的手机内存不够了,才128g,我要换一台256g的手机。”我走下楼,拿着已经用了三四年的手机对爸爸说。

    “换吧。”爸爸说。

    听了爸爸的话后,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台手机,然后说:“k40,256g。”

    爸爸也拿出一台手机:“12+512,也是k40。”

    (二)

    一个国王站在一片废墟上,对着在废墟上游荡的我们说:“战争结束了,我们要重建。”

    这是一个废墟,废墟上仅剩的就只有一堵半圆形且只有人膝盖高的墙。

    我脱下头盔,也脱下了金属的手套,捧起一堆还夹杂着瓦片碎片的土,接着把土放到墙上,两只手紧紧地包裹着、用力压实着,等我放开手时,一个带花纹的砖块就被我砌好了。

    身边的士兵看到我这样做后,也学着我一起来砌墙了。、

    我又捧起了一堆土,我看着这堆土,许久都不敢下手,因为这土里有几片锋利的刀刃碎片,若是我用上一堆土制成砖块的方法,我的手绝对会被割得鲜血淋漓。

    所以我放弃了。

    (三)

    我是一位马夫,正在前往码头的路上,身后的车厢里坐着一位穿着洛丽塔服饰的女士,听说她是英国人,现在要去欧洲。

    到码头了,这是一个雾气氤氲且狂风大作的海岸,风很大,把雾吹得都能看见风的轨迹,雾很大,大到连如此大的风都吹不散这雾。

    “小姐,这里真的会有船吗?”我牵着这位女士的手下了马车,看着汹涌的海浪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石头,激起高高的白浪,这怎么停船?而这雾如此地弄,船能顺利到达这个码头吗?

    这位女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恨恶恶地看着码头说:“我再也不要来英国了。”

    2022.7.30

    或许是天气太热了吧,梦到水了,不过不是游泳、也不是无所事事地漂在水里泡水,而是划船。

    船是皮划艇,在山间的激流中漂着,一个戴着护目镜,留着一头褐发的外国人正用他汗毛贼多的双手握住船桨,奋力地划着。

    皮划艇上只能坐一个人,而我在前文却说了我也在划船,那么我在哪里呢?

    我以一个奇特的角度仰视着这位外国人,肥大的下巴,被水打湿且扭结成一团的胡子,我成为了船的一部分。

    后背被清凉的水不断划过,十分悠哉。

    但慢慢地,水流开始急促,而且我还能很明显地感到身体在向下倾斜,我仰起头,往前看了一眼,是下坡,而且还不只一个,是多个且连续的下坡。

    不要,这要是冲下去人就没了。我这样想着,想要远离这下坡。

    但我身体已经和船身合为一体了,已经不再是血肉了,而是塑料、皮革、木头或是别的什么材质。

    我动不了了,但外国人却异常兴奋,划浆的频率越来越高,不一会儿,我就感受到了失重。

    失重大概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但下一秒我的头就冲进了水里,鼻孔不可避免地进水了,脑子开始混沌。

    船是有浮力的,所以我马上就从水里浮了出来,接着又一个下坡,失重、鼻子进水、脑子疼、浮上水面……

    一个又一个下坡,有多少个下坡我已经数不清了,但是这种沉沉浮浮的感觉像是鬼压床。我的意识也在睡梦中一直浮浮沉沉,时而清醒,明白自己在做梦,知道自己在现实中是处于一个怎么样的状态,睡在哪张床上,几点开始睡的。时而混乱、脑子一片乱、无法思考、一个念头都不曾存在、就这样放任自己,接受自己是一艘船,自一开始就是一艘船,一艘没有脑子、无法思考、行动不能自如的船。

    一开始,混乱与清醒是势均力敌的,但越到后面,混乱就逐渐占据了上风,我的眼睛再也看不穿水面上的太阳,鼻子里的水也流不出来了,耳朵像是被东西塞住了,听不到水流动的声音了。

    瀑布。

    即便我的眼睛看不到,但这阵强烈且持续的失重感让我明白这是一个瀑布,一个大瀑布。

    瀑布即便再高,也会到底。

    在船破碎前,我听到划船人在大喊。

    2022.8.1

    “这是你的八毛,这是你的八毛,这是你的八毛。”一个人站起来,把手里的钱分别交到我和另外两人的手上。

    我把钱收起来,笑着对那个人说:“还玩吗?”

    他看着桌上凌乱的纸牌,说了一句:“不玩了。”说完,他就走了。

    等他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后,我们一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真爽啊。”坐我右手边的人说。

    “对啊,真是一个大水鱼。”坐我左手边的人说。

    “他还以为他赢了,就剩三张八和一张单牌。”我说。

    “你是没看到他先是绝望,然后充满希望,最后比绝望更绝望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三人又是一阵爆笑。

    “你别说,你出三张三的时候,他那突然阳光明媚的表情,我差点就笑出来了,以后不要这样搞了,等下被人捉住我们出老千。”坐左手边的人开始收拾桌上的牌,用手一点一点地围拢到自己胸前。

    在他收拾牌的过程中,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女人走了过来,对我们说:“帅哥,玩牌吗?”

    “来啊。”那个收牌的人刚好把牌叠好了。

    女人坐到刚刚输掉的那人的椅子上,然后点起一根烟说:“发牌吧。”

    “好的。”我说着,眼睛瞟向另外两人,那两人也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想:又来一个。

    开始发牌了,按照顺时针的顺序,先是发给女人,然后到我右边那人,接着到我,最后到发牌那人,每副牌去掉大小王后就是52张,发到每个人手上的都是13张。

    发完牌了,我看着手里和上一局一模一样的牌,心想:又有八毛了。

    牌过几巡,桌子上的牌变多了,我们手上的牌变少了。

    女人手里还捉着四张牌,是我们之中最少了,当她把牌都出完时,她就赢了。

    但她不可能赢的,她手上还剩什么牌我们一清二楚,三张八加一张单牌。

    按照规矩,三张是不能出的,但有个特殊规定,要是有人出了三张三,其他人就能出三张。

    所以说,这时候的三张八是没有用的,除非有人出三张三。

    “三张三!”坐在我左手边的人甩出三张牌。

    “三个八!”女人同样地扔出了三张,脸上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兴奋样儿。

    “我没有,过。”坐我右手边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表示我没有牌能打。

    “三张二。”在锄大地中,二是最大的牌。

    女人一下就焉了,并且随着我一张接着一张地出牌,她更是焉到几乎和地面贴上了。

    “每人八毛,记得给呀。”我在打出我手上最后一张牌后说。

    她输了,她要给我们每人八毛钱。

    “什么破牌!”她生气地扔出手里最后一张牌,是最小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