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施展魔法的人
希塞尔盘着腿，靠墙坐在潮湿阴暗的地牢之中。
牢房外面，一名穿着轻甲的守卫坐在一张旧椅子上，左手靠着桌子撑住下巴，翘着二郎腿打着瞌睡。
希塞尔的双手依然被绑在身后，他的双眼透过锈迹斑斑的牢门，紧紧地盯着守卫腰间的钥匙，思考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如果是副团长海因里希的话，光靠一对雄伟的肩膀没准就能撞开这劳什子牢门。”希塞尔的思绪飘了开去，“如果在这里的真的是碧风骑士的话，他动动手指或许就能把钥匙给吹进来。”
希塞尔叹了口气，可惜他是希塞尔。
希塞尔放弃了无谓的思考。他开始想象在他被处决之后，拉鲁斯王国将会发生什么。
毫无准备的拉鲁斯王国将被怪物军团包围，城门或许会被成群结队的怪物推倒，或者被那个玩火的尿床骑士一枪捅爆。
总之，大量的怪物瞬间就会涌进城里。
烟火，哭喊，残肢断体。
在拉鲁斯王国存亡的紧急时刻，父亲或许会重新拿起武器。但就连碧风骑士都无法战胜的对手，父亲真的能够抵挡住吗？如果连父亲都阻止不了这场灾难，那国王将被拉下王座，而那个人也……
希塞尔不敢再想。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的脑子把剩余的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
就在这时，地牢里来了一位客人。
昏暗的灯光下，希塞尔看到了一个从头到脚都被袍子盖住了的影子从石阶上缓缓走下。他知道是谁来了，是海尔斯王国的宰相。
宰相走到了守卫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
睡眼朦胧的守卫看到他后瞬间清醒了，惊慌失措地站起身，行了一礼。
宰相挥挥手，示意守卫退下。
守卫松了一口气，再一次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之后，快步走上了石阶。
宰相把椅子挪到了希塞尔的牢门之前，侧着身子坐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的他更显瘦小，希塞尔看到他藏在袍子下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
“拉鲁斯王国的年轻骑士。”
希塞尔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他决定闭口不提油灯的事。
“我叫海德尔·李艾，海尔斯王国的宰相。”他语调不卑不吭地说，“年轻的骑士，你叫什么？”
“……希塞尔，海德尔李艾相。”
对自己以礼相待的人，也应该还以礼仪。何况希塞尔对说出自己的名字没有抵触，假装碧风骑士的事也已经败露。
“叫我海德尔。”他开始思索起来，“希塞尔……唔，希塞尔……很抱歉，我没有听说过你。”
“这没什么，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新手骑士，没有人需要为没听说过我而道歉。”希塞尔的戒心稍微降低了一些。
“对，新手骑士。可一名新手骑士，是如何凭空出现在了海尔斯王国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又挑在了守卫国王的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来了，面前的这位海尔斯王国的宰相结束了寒暄，进入正题了。
希塞尔随口说道：“是碧风骑士。你知道，他可以操纵风。”
海德尔相摇了摇头，说：“我不怪你对我说谎。”
希塞尔的脸上微微发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渐渐开始习惯了说谎，居然可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碧风骑士罗纳德，那个小家伙，我听说过他。”海德尔相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赖，仅此而已。离顶尖还差很远。现在的雅各布能收拾掉他。”
“只要有足够多的强大肉体，我就可以创造出许许多多的雅各布，甚至更强。”
“你说创造？这不可能。异能都是上天赐予的，是来自上帝的赐福。”
“哼，年轻的骑士，这些鬼话又都是谁告诉你的呢？国王？教会？他们的嘴里从来就没有真相。你应该多听听活得久了的人是怎么说的。”海德尔相对希塞尔的话嗤之以鼻。
希塞尔无法轻易舍弃自己从小建立起的认知，但他对海德尔相所说的话有着极大的兴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连你们敬畏的碧风骑士，他的异能也非先天。不然，就先天来说，实在是弱得离谱了。”
弱？他居然说碧风骑士弱？希塞尔倒想听听看，这位宰相大人到底还会说出多少使他惊讶的话。
“好吧，就让我再花点时间，打发一下无聊。”海德尔相抬起了头。
“所有人，包括你，都能产生一种名为魔力的力量。有些人能将魔力储存在体内，有些人不能。能够储存魔力的人，通过学习魔力的用法之后，就可以施展各种各样的魔法，比如说，这样。”
海德尔相把脸转向了希塞尔，说道：“巧风缠绕。”
希塞尔绑着手的绳子突然就松开了。希塞尔将背后的双手缓缓地挪回身前，问道：“不能储存魔力的人呢？”
海德尔相摇摇头，说：“他们的魔力只会不停地向体外消散。几乎没有男性可以储存魔力。”
“那你……？”从声音上来说，希塞尔实在难以相信海德尔相是一个女性，即使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魔力的产生速度，储存量，因人而异。魔力尚在，但魔法却早已失传。”海德尔相继续说道，“只剩下了极少的人还会使用，以及你口中的碧风骑士所拥有的那种异能。那也算是魔法的一种，但本质却大有不同。”
希塞尔微微活动着酥麻的手臂，长时间的血液不畅使他的双手现在如同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他的异能，和我赐给雅各布的是同一种。这使得他们不需要存储魔力也可以使用魔法。”
“怎样才能获得那些异能？”希塞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异能可以后天获得，那没准自己也……
“呵呵呵，怎么样？雅各布那种程度的力量，给你简直易如反掌。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再发誓效忠与我。”
希塞尔想了一想，坚决地摇了摇头。他有太多绝对无法背叛拉鲁斯王国的理由。身为骑士的准则和骄傲只是其中之一二。
海德尔相似乎也没有想过希塞尔会简单地就全招出来，倒也并不急躁。
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看守缓步走下石阶，送来了好酒好菜。他正想将酒菜送入牢房，猛然发现希塞尔已经被松了绑。看守犹豫着是否要进入牢房。
“你下去吧。”海德尔相抬起手，酒菜浮在了半空。
看守如释重负，将腰间的钥匙交给海德尔相，赶紧溜回了地面。
“希塞尔，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冲出牢房。”
虽然不甘心，但希塞尔还是乖乖地摇了摇头。
“很好。”海德尔相隔空操控钥匙打开牢门，将酒菜送进去后再关上。
“吃吧，年轻的骑士。”
这几天，希塞尔只在去格拉鲁的路上与伙伴们分着吃了一点仅剩的干粮。他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但他还是有所顾虑，只能干瞪着眼咽口水，肚子咕咕叫着。
海德尔相隔着牢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将酒杯握在手里后，说道：“酒，是与人同饮的东西。”
他背过脸，一饮而尽后，又隔空取了一片火腿，同样背向着希塞尔吃了。
希塞尔放下心来，抓起鸡腿，克制着自己小口小口优雅地吃着。第三口，第四口……不行了，把持不住了。一口比一口大。希塞尔嘴里的肉都还没吞下，下一口又咬了下去。
人间美味莫过于此。他甚至荒唐地觉得自己应该向海尔斯王道谢。
“能像你那样凭空出现在某个地方，据我所知，”任由年轻人狼吞虎咽，海德尔相继续说道，“只有空间系的高级魔法——空间移位。无法想象居然还存在着可以使用需要消耗如此巨量魔力的人物。就连我也——！”
希塞尔嘴里不停，耳朵也没闲着。他仔细听着海德尔相的话，觉得他这次说得倒在理上。要是满世界都是可以随便使用空间移位的人的话，那可就要乱了套了。
“我在你的身上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魔力，什么都没有。说吧，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人是谁？”
希塞尔将嘴里的肉囫囵吞下，顿了一顿，说：“……她很危险。”但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我能想象。”
“……如果你能放我回到拉鲁斯王国，并保证永远不再侵犯的话。”
“年轻的骑士，你的要求过分了。”海德尔相的声音里透出了寒意。他开始失去耐心了。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呵呵呵，免于砍头，永世为奴，如何？”
希塞尔思量着，他突然为自己居然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条件而感到耻辱。他生起了气，生自己的气。
“她保护着我，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希塞尔觉得海德尔相对魔灯精灵的力量有所忌惮，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光是动动手指，她就把死亡小镇里的恐怖怪物给收拾了。”
“死亡小镇？那是什么？”
这下倒是让希塞尔感到吃惊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死亡小镇的事，莫非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格拉鲁，一个小镇。那里没有一个活人，只有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我的同伴都被它们杀了。”
“真不幸。”
海德尔相真正关心的是送自己到这里来的魔灯精灵，希塞尔知道，他在等自己说下去。
希塞尔沉默不语，低头吃着肉。或许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是吗，这就是你的决定。守住秘密，将你那神秘强大的朋友隐藏起来。”
海德尔相走出了地牢，口里喃喃道：“死亡小镇……格拉鲁。”
海德尔相决定马上亲自调查看看那里发生过什么。不论那神秘强大的人使用的是魔法，还是世间所谓的异能，她才是最大的障碍。
只要有她在，整个大陆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既然她可以送第一次，那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海德尔相必须立即找到方法应对。
牢房外面，一名穿着轻甲的守卫坐在一张旧椅子上，左手靠着桌子撑住下巴，翘着二郎腿打着瞌睡。
希塞尔的双手依然被绑在身后，他的双眼透过锈迹斑斑的牢门，紧紧地盯着守卫腰间的钥匙，思考着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如果是副团长海因里希的话，光靠一对雄伟的肩膀没准就能撞开这劳什子牢门。”希塞尔的思绪飘了开去，“如果在这里的真的是碧风骑士的话，他动动手指或许就能把钥匙给吹进来。”
希塞尔叹了口气，可惜他是希塞尔。
希塞尔放弃了无谓的思考。他开始想象在他被处决之后，拉鲁斯王国将会发生什么。
毫无准备的拉鲁斯王国将被怪物军团包围，城门或许会被成群结队的怪物推倒，或者被那个玩火的尿床骑士一枪捅爆。
总之，大量的怪物瞬间就会涌进城里。
烟火，哭喊，残肢断体。
在拉鲁斯王国存亡的紧急时刻，父亲或许会重新拿起武器。但就连碧风骑士都无法战胜的对手，父亲真的能够抵挡住吗？如果连父亲都阻止不了这场灾难，那国王将被拉下王座，而那个人也……
希塞尔不敢再想。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的脑子把剩余的力气用在该用的地方。
就在这时，地牢里来了一位客人。
昏暗的灯光下，希塞尔看到了一个从头到脚都被袍子盖住了的影子从石阶上缓缓走下。他知道是谁来了，是海尔斯王国的宰相。
宰相走到了守卫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
睡眼朦胧的守卫看到他后瞬间清醒了，惊慌失措地站起身，行了一礼。
宰相挥挥手，示意守卫退下。
守卫松了一口气，再一次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之后，快步走上了石阶。
宰相把椅子挪到了希塞尔的牢门之前，侧着身子坐了下来。坐在椅子上的他更显瘦小，希塞尔看到他藏在袍子下的脸上戴着一张面具，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
“拉鲁斯王国的年轻骑士。”
希塞尔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他决定闭口不提油灯的事。
“我叫海德尔·李艾，海尔斯王国的宰相。”他语调不卑不吭地说，“年轻的骑士，你叫什么？”
“……希塞尔，海德尔李艾相。”
对自己以礼相待的人，也应该还以礼仪。何况希塞尔对说出自己的名字没有抵触，假装碧风骑士的事也已经败露。
“叫我海德尔。”他开始思索起来，“希塞尔……唔，希塞尔……很抱歉，我没有听说过你。”
“这没什么，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新手骑士，没有人需要为没听说过我而道歉。”希塞尔的戒心稍微降低了一些。
“对，新手骑士。可一名新手骑士，是如何凭空出现在了海尔斯王国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又挑在了守卫国王的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来了，面前的这位海尔斯王国的宰相结束了寒暄，进入正题了。
希塞尔随口说道：“是碧风骑士。你知道，他可以操纵风。”
海德尔相摇了摇头，说：“我不怪你对我说谎。”
希塞尔的脸上微微发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渐渐开始习惯了说谎，居然可以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碧风骑士罗纳德，那个小家伙，我听说过他。”海德尔相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赖，仅此而已。离顶尖还差很远。现在的雅各布能收拾掉他。”
“只要有足够多的强大肉体，我就可以创造出许许多多的雅各布，甚至更强。”
“你说创造？这不可能。异能都是上天赐予的，是来自上帝的赐福。”
“哼，年轻的骑士，这些鬼话又都是谁告诉你的呢？国王？教会？他们的嘴里从来就没有真相。你应该多听听活得久了的人是怎么说的。”海德尔相对希塞尔的话嗤之以鼻。
希塞尔无法轻易舍弃自己从小建立起的认知，但他对海德尔相所说的话有着极大的兴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连你们敬畏的碧风骑士，他的异能也非先天。不然，就先天来说，实在是弱得离谱了。”
弱？他居然说碧风骑士弱？希塞尔倒想听听看，这位宰相大人到底还会说出多少使他惊讶的话。
“好吧，就让我再花点时间，打发一下无聊。”海德尔相抬起了头。
“所有人，包括你，都能产生一种名为魔力的力量。有些人能将魔力储存在体内，有些人不能。能够储存魔力的人，通过学习魔力的用法之后，就可以施展各种各样的魔法，比如说，这样。”
海德尔相把脸转向了希塞尔，说道：“巧风缠绕。”
希塞尔绑着手的绳子突然就松开了。希塞尔将背后的双手缓缓地挪回身前，问道：“不能储存魔力的人呢？”
海德尔相摇摇头，说：“他们的魔力只会不停地向体外消散。几乎没有男性可以储存魔力。”
“那你……？”从声音上来说，希塞尔实在难以相信海德尔相是一个女性，即使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魔力的产生速度，储存量，因人而异。魔力尚在，但魔法却早已失传。”海德尔相继续说道，“只剩下了极少的人还会使用，以及你口中的碧风骑士所拥有的那种异能。那也算是魔法的一种，但本质却大有不同。”
希塞尔微微活动着酥麻的手臂，长时间的血液不畅使他的双手现在如同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他的异能，和我赐给雅各布的是同一种。这使得他们不需要存储魔力也可以使用魔法。”
“怎样才能获得那些异能？”希塞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异能可以后天获得，那没准自己也……
“呵呵呵，怎么样？雅各布那种程度的力量，给你简直易如反掌。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再发誓效忠与我。”
希塞尔想了一想，坚决地摇了摇头。他有太多绝对无法背叛拉鲁斯王国的理由。身为骑士的准则和骄傲只是其中之一二。
海德尔相似乎也没有想过希塞尔会简单地就全招出来，倒也并不急躁。
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看守缓步走下石阶，送来了好酒好菜。他正想将酒菜送入牢房，猛然发现希塞尔已经被松了绑。看守犹豫着是否要进入牢房。
“你下去吧。”海德尔相抬起手，酒菜浮在了半空。
看守如释重负，将腰间的钥匙交给海德尔相，赶紧溜回了地面。
“希塞尔，我想你应该不会蠢到冲出牢房。”
虽然不甘心，但希塞尔还是乖乖地摇了摇头。
“很好。”海德尔相隔空操控钥匙打开牢门，将酒菜送进去后再关上。
“吃吧，年轻的骑士。”
这几天，希塞尔只在去格拉鲁的路上与伙伴们分着吃了一点仅剩的干粮。他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但他还是有所顾虑，只能干瞪着眼咽口水，肚子咕咕叫着。
海德尔相隔着牢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将酒杯握在手里后，说道：“酒，是与人同饮的东西。”
他背过脸，一饮而尽后，又隔空取了一片火腿，同样背向着希塞尔吃了。
希塞尔放下心来，抓起鸡腿，克制着自己小口小口优雅地吃着。第三口，第四口……不行了，把持不住了。一口比一口大。希塞尔嘴里的肉都还没吞下，下一口又咬了下去。
人间美味莫过于此。他甚至荒唐地觉得自己应该向海尔斯王道谢。
“能像你那样凭空出现在某个地方，据我所知，”任由年轻人狼吞虎咽，海德尔相继续说道，“只有空间系的高级魔法——空间移位。无法想象居然还存在着可以使用需要消耗如此巨量魔力的人物。就连我也——！”
希塞尔嘴里不停，耳朵也没闲着。他仔细听着海德尔相的话，觉得他这次说得倒在理上。要是满世界都是可以随便使用空间移位的人的话，那可就要乱了套了。
“我在你的身上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魔力，什么都没有。说吧，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人是谁？”
希塞尔将嘴里的肉囫囵吞下，顿了一顿，说：“……她很危险。”但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我能想象。”
“……如果你能放我回到拉鲁斯王国，并保证永远不再侵犯的话。”
“年轻的骑士，你的要求过分了。”海德尔相的声音里透出了寒意。他开始失去耐心了。
“那我能有什么好处？”
“呵呵呵，免于砍头，永世为奴，如何？”
希塞尔思量着，他突然为自己居然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条件而感到耻辱。他生起了气，生自己的气。
“她保护着我，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希塞尔觉得海德尔相对魔灯精灵的力量有所忌惮，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光是动动手指，她就把死亡小镇里的恐怖怪物给收拾了。”
“死亡小镇？那是什么？”
这下倒是让希塞尔感到吃惊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死亡小镇的事，莫非他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格拉鲁，一个小镇。那里没有一个活人，只有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我的同伴都被它们杀了。”
“真不幸。”
海德尔相真正关心的是送自己到这里来的魔灯精灵，希塞尔知道，他在等自己说下去。
希塞尔沉默不语，低头吃着肉。或许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是吗，这就是你的决定。守住秘密，将你那神秘强大的朋友隐藏起来。”
海德尔相走出了地牢，口里喃喃道：“死亡小镇……格拉鲁。”
海德尔相决定马上亲自调查看看那里发生过什么。不论那神秘强大的人使用的是魔法，还是世间所谓的异能，她才是最大的障碍。
只要有她在，整个大陆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既然她可以送第一次，那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海德尔相必须立即找到方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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