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诅咒
破败的楼道里，一个女孩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向上走去，楼道里昏黄的声控灯随着她时不时的咳嗽声音明明暗暗。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加明显。
就差最后一节楼梯时，南絮突兀的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个人。
那人笑意盈盈，却是让南絮一股恶寒。
垂着手硬是强撑着像正常一样走上去，也不看那人，直接掏钥匙开门。
“这么久不见，原来你还没死啊？”
那人看着南絮瘦弱的背影，露出的一小节胳膊上增添了不少新伤。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
南絮也不扭头，丢下一句话开门就进。那人直接拦着门，也跟着走了进来。
“作为好朋友，也不跟我叙叙旧？”像是自家一样，直接进门坐在沙发上看着南絮，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毕竟你这一身伤，也是拜我所赐啊！”
南絮瞥了他一眼，神情冰冷。
“洛春，我迟早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
“那得看你还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了！”洛春眼里完全是戏谑，一脸讽刺。
“你这是，特地过来找打？”南絮见洛春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
“呵，南絮，要是以往，你早朝我一拳砸过来，看来你如今过的，是很不好啊？”洛春目光带着审视，一直盯着南絮，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现在我也能打你，”南絮听着直接冲过去，一拳砸向洛春身后的沙发靠垫，目光狠厉。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姐姐很忙的。”
完全不想和这人浪费口舌，摆了摆手，南絮径直走向冰箱，想看看还剩下什么饭菜。
“南絮，你有没有后悔过？”
“关你什么事！”
“哪怕你不信，我还是要说，关于过去那些实验，不是我本意。我只是提出了想法，关于怎样去验证想法，我并不知情。”洛春突然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好像他无比重视这个事件。
“我问你，要是我说，破坏你的家园并非我本意，我只是想杀薇尔颉，你信吗？”南絮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望向洛春。
“我信。”洛春突然露出笑容，显得人畜无害，南絮像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震惊的看向洛春。
“你果然有毛病。”
“南絮，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洛春换了副神色，没有了刚开始的戾气，整个人温和下来。
“我知道你在调查什么事，你现在不杀我，无非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因。”洛春看向南絮，瞳孔里完全是渴望，对什么东西的执念，求而不得的希翼。
“南絮，我们合作，我与你共享消息，我们一起去找答案。”
南絮神色完全冷静下来，湛蓝的瞳孔显得冰冷异常。
“合作？和你？”语气透露着严寒，像是冰窖。
“你知道死在你所谓的不知情手里多少人吗？”南絮怒视着洛春，企图通过眼神杀死对方，“洛春，你半夜有没有害怕过？”
“那些死去的人，所有人，都在叫嚷着让我杀了你！”
洛春垂下了眸子，有一瞬间，南絮以为他也在难过，可是下一秒，就抬起头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
“南絮，我知道我无法原谅，我也从没设想过让人原谅，从很小开始，我的全部人生就是为了找寻答案这一点。”
“为此我可以交付我所有的一切，我可以去当恶人，我可以去当疯子，我赔上我的性命，我的家园，他人的性命。”
“南絮，你不明白，我需要答案。”
洛春眼角染上绯色，整个神情在这一番话语之后增添了悲凉。
“你真是个疯子。”
南絮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答案这么重要，可转念一想，现在的自己不就是正为了这个答案，一次次的放过他们吗？
甚至于也同样的，去拉普通人入局。
[我们是一样的人。]
洛春的这句话突兀的盘旋在南絮脑海，她突然悲哀的发现，也许自己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南絮，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不是吗？”洛春看向南絮，眼里满是迫切，“我并不知道周生是怎样将你唤醒的的，但是[诅咒]并不会轻易消除。”
“你现在如此虚弱，是[诅咒]一直在折磨着你。”
“与我合作，在最后的时刻找出这个答案，彻底解决他，”
“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到时候，我的命给你。”
南絮吞咽口水，看向洛春的眼神有一丝慌张。
她快被说动了！
南絮闭上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慌张，尽力控制住自己关于答案的欲望，一遍遍回忆着所有的一切。
“你知道吗？洛春。”莫名的情绪随时都要压垮她，南絮手指紧扣着自己，压出深深的痕迹。
“在我面前死去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让我要你的命。”
睁眼绯红，原本湛蓝的瞳孔陷入红色血海，燃烧着所有仇恨。
洛春看着面色绯红的南絮，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是一望无际的夜。
“看来是剂量下的不够啊！我原本以为在你情绪失控时就会做出与平常相反的决定。”
洛春看向这漫无边际的夜，极低极低的笑了一声，那笑像是嘲讽。
“南絮，你为什么会自杀？”
南絮站在那里，沉重的呼吸使得整个身子明显起伏，拳头紧握。
“其实南絮，你只能和我合作，你会明白的。”
扭头看向南絮的这一眼，满目悲凉。
接着洛春踏着窗户便跳了下去，南絮站在原地发愣，紧接着情绪过后，巨大的痛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南絮承受不住，跌落在地抱紧自己的胳膊，太过用力掐出一道道淤青却还在用力，指节泛白，不停呜咽出声。额头溢满汗水，眼角渐渐开始流出绯红，紧接着咳出一大滩浓稠的血。疼痛却越发清晰，在每一个日日夜夜。
所谓的诅咒。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南絮根本不想明白，她只觉得好累好累，每当她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去，只要一闭眼，无数的人，无数的血迹，他们在叫嚣，在怒吼，他们欢呼着将刀递到自己手中，高喊着自由。
可是什么是自由？
是这无尽的痛楚？还是日复一日的被仇恨灌溉？
南絮不停告诉自己，她应该是怎样的人，她不能后悔。
可是所有的情感都在消失，仇恨却长久的淹没她周围的所有空气。
无法呼吸，即将溺死。
她害怕极了。
害怕所有的一切，害怕那些未知。
可是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杀死，而自己，不能死。
承载着鲜血的生命，终将奋力前行，踏出每一步。
++
周生猛然清醒，察觉自己体温极度不正常，脑袋也晕晕乎乎，抬起自己的右手掌，血管突兀鲜明，他只得敷上冰块，努力降温。
而手机上标注的日期，从南絮失踪那一天开始之后，每一个数字都被圈住。
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不仅南絮，还有自己。
在不抓紧，就没时间了！
周生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被迫负重的生命呼出的每一口都是幸运。
真相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真相不如你所愿，你是否还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就差最后一节楼梯时，南絮突兀的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个人。
那人笑意盈盈，却是让南絮一股恶寒。
垂着手硬是强撑着像正常一样走上去，也不看那人，直接掏钥匙开门。
“这么久不见，原来你还没死啊？”
那人看着南絮瘦弱的背影，露出的一小节胳膊上增添了不少新伤。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
南絮也不扭头，丢下一句话开门就进。那人直接拦着门，也跟着走了进来。
“作为好朋友，也不跟我叙叙旧？”像是自家一样，直接进门坐在沙发上看着南絮，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毕竟你这一身伤，也是拜我所赐啊！”
南絮瞥了他一眼，神情冰冷。
“洛春，我迟早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
“那得看你还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了！”洛春眼里完全是戏谑，一脸讽刺。
“你这是，特地过来找打？”南絮见洛春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
“呵，南絮，要是以往，你早朝我一拳砸过来，看来你如今过的，是很不好啊？”洛春目光带着审视，一直盯着南絮，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现在我也能打你，”南絮听着直接冲过去，一拳砸向洛春身后的沙发靠垫，目光狠厉。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姐姐很忙的。”
完全不想和这人浪费口舌，摆了摆手，南絮径直走向冰箱，想看看还剩下什么饭菜。
“南絮，你有没有后悔过？”
“关你什么事！”
“哪怕你不信，我还是要说，关于过去那些实验，不是我本意。我只是提出了想法，关于怎样去验证想法，我并不知情。”洛春突然换上了一副认真的神色，好像他无比重视这个事件。
“我问你，要是我说，破坏你的家园并非我本意，我只是想杀薇尔颉，你信吗？”南絮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望向洛春。
“我信。”洛春突然露出笑容，显得人畜无害，南絮像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震惊的看向洛春。
“你果然有毛病。”
“南絮，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洛春换了副神色，没有了刚开始的戾气，整个人温和下来。
“我知道你在调查什么事，你现在不杀我，无非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因。”洛春看向南絮，瞳孔里完全是渴望，对什么东西的执念，求而不得的希翼。
“南絮，我们合作，我与你共享消息，我们一起去找答案。”
南絮神色完全冷静下来，湛蓝的瞳孔显得冰冷异常。
“合作？和你？”语气透露着严寒，像是冰窖。
“你知道死在你所谓的不知情手里多少人吗？”南絮怒视着洛春，企图通过眼神杀死对方，“洛春，你半夜有没有害怕过？”
“那些死去的人，所有人，都在叫嚷着让我杀了你！”
洛春垂下了眸子，有一瞬间，南絮以为他也在难过，可是下一秒，就抬起头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
“南絮，我知道我无法原谅，我也从没设想过让人原谅，从很小开始，我的全部人生就是为了找寻答案这一点。”
“为此我可以交付我所有的一切，我可以去当恶人，我可以去当疯子，我赔上我的性命，我的家园，他人的性命。”
“南絮，你不明白，我需要答案。”
洛春眼角染上绯色，整个神情在这一番话语之后增添了悲凉。
“你真是个疯子。”
南絮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答案这么重要，可转念一想，现在的自己不就是正为了这个答案，一次次的放过他们吗？
甚至于也同样的，去拉普通人入局。
[我们是一样的人。]
洛春的这句话突兀的盘旋在南絮脑海，她突然悲哀的发现，也许自己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走。
“南絮，你的时间也不多了不是吗？”洛春看向南絮，眼里满是迫切，“我并不知道周生是怎样将你唤醒的的，但是[诅咒]并不会轻易消除。”
“你现在如此虚弱，是[诅咒]一直在折磨着你。”
“与我合作，在最后的时刻找出这个答案，彻底解决他，”
“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到时候，我的命给你。”
南絮吞咽口水，看向洛春的眼神有一丝慌张。
她快被说动了！
南絮闭上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慌张，尽力控制住自己关于答案的欲望，一遍遍回忆着所有的一切。
“你知道吗？洛春。”莫名的情绪随时都要压垮她，南絮手指紧扣着自己，压出深深的痕迹。
“在我面前死去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让我要你的命。”
睁眼绯红，原本湛蓝的瞳孔陷入红色血海，燃烧着所有仇恨。
洛春看着面色绯红的南絮，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是一望无际的夜。
“看来是剂量下的不够啊！我原本以为在你情绪失控时就会做出与平常相反的决定。”
洛春看向这漫无边际的夜，极低极低的笑了一声，那笑像是嘲讽。
“南絮，你为什么会自杀？”
南絮站在那里，沉重的呼吸使得整个身子明显起伏，拳头紧握。
“其实南絮，你只能和我合作，你会明白的。”
扭头看向南絮的这一眼，满目悲凉。
接着洛春踏着窗户便跳了下去，南絮站在原地发愣，紧接着情绪过后，巨大的痛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南絮承受不住，跌落在地抱紧自己的胳膊，太过用力掐出一道道淤青却还在用力，指节泛白，不停呜咽出声。额头溢满汗水，眼角渐渐开始流出绯红，紧接着咳出一大滩浓稠的血。疼痛却越发清晰，在每一个日日夜夜。
所谓的诅咒。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南絮根本不想明白，她只觉得好累好累，每当她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去，只要一闭眼，无数的人，无数的血迹，他们在叫嚣，在怒吼，他们欢呼着将刀递到自己手中，高喊着自由。
可是什么是自由？
是这无尽的痛楚？还是日复一日的被仇恨灌溉？
南絮不停告诉自己，她应该是怎样的人，她不能后悔。
可是所有的情感都在消失，仇恨却长久的淹没她周围的所有空气。
无法呼吸，即将溺死。
她害怕极了。
害怕所有的一切，害怕那些未知。
可是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杀死，而自己，不能死。
承载着鲜血的生命，终将奋力前行，踏出每一步。
++
周生猛然清醒，察觉自己体温极度不正常，脑袋也晕晕乎乎，抬起自己的右手掌，血管突兀鲜明，他只得敷上冰块，努力降温。
而手机上标注的日期，从南絮失踪那一天开始之后，每一个数字都被圈住。
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不仅南絮，还有自己。
在不抓紧，就没时间了！
周生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被迫负重的生命呼出的每一口都是幸运。
真相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真相不如你所愿，你是否还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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