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童年
这场注定万分瞩目的庭审终于开始了，南春泽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早已聚集好的闪光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
“我承认我背景造假。”
“关于赵父赵母，我并不认为我需要对他们进行赡养责任，也反对他们始终将我的名字挂在嘴边。”
赵父酗酒赌博成性，在欠下大笔债务之后，选择与赵母偷渡出国躲避债务，而那时候的赵母并不知道已有身孕。七个月之后，南春泽哭喊着来到这个世界，这就是苦难起源。
因着没有合法手续，他们躲在了最乱最差的角落，边上不远就是拥挤肮脏的街道，各种违法事业乱起。赵父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些什么，依旧整日花天酒地，懒皮蛇似的讨到一点生意，但这根本都不够他把钱花在那些女人身上的，赵母则贪婪成性，摊着小便宜偶尔也会搔首弄姿上赶着去讨好各种人物。
小小的南春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在他的记忆中，赵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他，有时候是随手拿起的衣架，有时候是旁边的扫把，甚至于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赵父因为赌博输了也会过来揣两脚。而赵母，有时候会带不认识的男人回来，就将他关在门外，无视他不合季节的着装，紧接着就会骂骂咧咧的让他去收拾屋子，整理残局。
南春泽经常会挨饿，有时饿到不行了，直接去厨房抓起那些调味品就往嘴里灌，或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可以食用。
他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祝福，没有糖果，没有快乐，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缺乏了所有一切这个年纪该有的认知与羞耻。
赵父赵母或许良心发现还是什么不知情的原因，选择了让南春泽去上学。
南春泽产生巨大落差大同时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孩子可以拥有吃不完的糖果，可以不必每天挨打，可以不用坐着很吃力的家务，甚至永远不会饿肚子。
原来小孩子只要快乐就可以了。
他开始反抗。
第一次回手结果被打的更惨，南春泽直接选择报警，可是在第一次有人上门警告之后，赵父赵母带着南春泽跑了，他们住进了更加糟糕的地下红灯区。
赵父一进门就踹了南春泽一脚，南春泽控制不住的朝前摔去，像是不解气，继续揣向了肚子，南春泽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
“会告状了是吧？那你就别去上学了！”
“就是，也不看看谁生的你，谁养的你！”赵母甩着白眼跨了过去开始打扮自己，也不看南春泽紧接着又被怎样殴打，又被怎样辱骂。
南春泽疼得不行，却是硬生生撑起身子，揪着赵父的裤脚呜咽出声。
“不要，我想上学，我想上学。”
再痛都没关系，拳头也好，脚印也好，饿肚子就饿肚子吧！
我想看看真正的生活。
我想知道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所谓的生命的真谛是什么。
可是我们很难走出自己的领地。
南春泽在听到同学唱歌之后跟着哼了几声，获得了他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赞扬，他想，他终于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了。
他花费更多精力更多时间去学习，他想，一旦有了积蓄，一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可是淘来的二手吉他被杂碎，所写的歌词被撕毁，只是因为，给这赵父赵母做饭迟了半小时。
不想等了，南春泽跑了出去。
不知道目的，不知道方向，他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春泽瘫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手里握着被撕碎的纸张，在昏黄灯光下靠着垃圾桶感受着温暖，小声的哼着近日才学到的歌。
直到——
“我刚刚听到你唱歌了！你声音好好听啊！”
长头发微卷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在自己面前蹲下，后面的男孩慢悠悠的拖着步子走过来。
我从来不会相信什么所谓命运，我熟知，人生本来就是不幸的。
而我的一生，只是为了对抗不幸。
暴力、血腥、辱骂、践踏。
毫无止境的烂下去或者反抗所有，我看着那年在昏黄路灯下的我自己，看着无力反抗蜷缩在角落的我自己，看着被所谓父母亲手送入深渊的我自己，看着不停哭泣的我自己。
什么是人生，我曾经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我无数次的怀疑所有一切，所有生活，我不停祈祷一场灾难将一切都毁掉，或者让我自己下一秒就死掉。
为什么人不可以选择自己是否想要出生？
我痛的快要死了，我快要麻木了。
我已经很累了，可是这该死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不相信救赎，哪怕就在我眼前。
南春泽目光坚定，看着面前庄严肃穆的建筑，灯光太过耀眼，强烈的光线导致眼角湿润。
“对方当事人赵父赵母过去一周对我方当事人住院期间进行不断骚扰，无视医院秩序，毁损医院多台设备，殴打我方当事人至昏迷。”
“这是录像以及伤情鉴定。”
律师将证据一一递过，杨秋坐在旁听席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赵父赵母是混蛋，却也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件事情的原委。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将赵父赵母接回国，后悔窜通赵父赵母使坏。
却也是好奇，为什么当日医院的骚乱没有流出去？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对方当事人。”
“关于近日沸沸扬扬的红灯区事件，对方当事人是否在场？”
南春泽震惊了，他怎么会知道？抬头看向自己的律师，他只知道这是杨秋的朋友，却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甚至于名字都是模糊的只知道姓。
[田杨]，看到这个名字南春泽一下子愣了，这是那个所谓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田柳的表哥！
所以这件事，南絮也是知道的！
南春泽扭头看向窗外，光线折射发出刺眼光芒，朦朦胧胧，所有一切都将泛白。
或许，是不是南絮也在外面等着？
“对方当事人，这件事是不是你引起的话题，比如，拿他卖了个好价钱？”
赵父赵母神色突然慌张，赵母按耐不住，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他们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我怎么不能说了？”
田杨听闻表情很是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是你将自己儿子卖出去的吗？”
南春泽闭上了眼睛，不愿回想。
“我承认我背景造假。”
“关于赵父赵母，我并不认为我需要对他们进行赡养责任，也反对他们始终将我的名字挂在嘴边。”
赵父酗酒赌博成性，在欠下大笔债务之后，选择与赵母偷渡出国躲避债务，而那时候的赵母并不知道已有身孕。七个月之后，南春泽哭喊着来到这个世界，这就是苦难起源。
因着没有合法手续，他们躲在了最乱最差的角落，边上不远就是拥挤肮脏的街道，各种违法事业乱起。赵父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些什么，依旧整日花天酒地，懒皮蛇似的讨到一点生意，但这根本都不够他把钱花在那些女人身上的，赵母则贪婪成性，摊着小便宜偶尔也会搔首弄姿上赶着去讨好各种人物。
小小的南春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在他的记忆中，赵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他，有时候是随手拿起的衣架，有时候是旁边的扫把，甚至于他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赵父因为赌博输了也会过来揣两脚。而赵母，有时候会带不认识的男人回来，就将他关在门外，无视他不合季节的着装，紧接着就会骂骂咧咧的让他去收拾屋子，整理残局。
南春泽经常会挨饿，有时饿到不行了，直接去厨房抓起那些调味品就往嘴里灌，或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可以食用。
他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祝福，没有糖果，没有快乐，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缺乏了所有一切这个年纪该有的认知与羞耻。
赵父赵母或许良心发现还是什么不知情的原因，选择了让南春泽去上学。
南春泽产生巨大落差大同时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孩子可以拥有吃不完的糖果，可以不必每天挨打，可以不用坐着很吃力的家务，甚至永远不会饿肚子。
原来小孩子只要快乐就可以了。
他开始反抗。
第一次回手结果被打的更惨，南春泽直接选择报警，可是在第一次有人上门警告之后，赵父赵母带着南春泽跑了，他们住进了更加糟糕的地下红灯区。
赵父一进门就踹了南春泽一脚，南春泽控制不住的朝前摔去，像是不解气，继续揣向了肚子，南春泽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
“会告状了是吧？那你就别去上学了！”
“就是，也不看看谁生的你，谁养的你！”赵母甩着白眼跨了过去开始打扮自己，也不看南春泽紧接着又被怎样殴打，又被怎样辱骂。
南春泽疼得不行，却是硬生生撑起身子，揪着赵父的裤脚呜咽出声。
“不要，我想上学，我想上学。”
再痛都没关系，拳头也好，脚印也好，饿肚子就饿肚子吧！
我想看看真正的生活。
我想知道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所谓的生命的真谛是什么。
可是我们很难走出自己的领地。
南春泽在听到同学唱歌之后跟着哼了几声，获得了他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赞扬，他想，他终于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了。
他花费更多精力更多时间去学习，他想，一旦有了积蓄，一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可是淘来的二手吉他被杂碎，所写的歌词被撕毁，只是因为，给这赵父赵母做饭迟了半小时。
不想等了，南春泽跑了出去。
不知道目的，不知道方向，他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春泽瘫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手里握着被撕碎的纸张，在昏黄灯光下靠着垃圾桶感受着温暖，小声的哼着近日才学到的歌。
直到——
“我刚刚听到你唱歌了！你声音好好听啊！”
长头发微卷的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在自己面前蹲下，后面的男孩慢悠悠的拖着步子走过来。
我从来不会相信什么所谓命运，我熟知，人生本来就是不幸的。
而我的一生，只是为了对抗不幸。
暴力、血腥、辱骂、践踏。
毫无止境的烂下去或者反抗所有，我看着那年在昏黄路灯下的我自己，看着无力反抗蜷缩在角落的我自己，看着被所谓父母亲手送入深渊的我自己，看着不停哭泣的我自己。
什么是人生，我曾经以为，这就是我的全部，我无数次的怀疑所有一切，所有生活，我不停祈祷一场灾难将一切都毁掉，或者让我自己下一秒就死掉。
为什么人不可以选择自己是否想要出生？
我痛的快要死了，我快要麻木了。
我已经很累了，可是这该死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不相信救赎，哪怕就在我眼前。
南春泽目光坚定，看着面前庄严肃穆的建筑，灯光太过耀眼，强烈的光线导致眼角湿润。
“对方当事人赵父赵母过去一周对我方当事人住院期间进行不断骚扰，无视医院秩序，毁损医院多台设备，殴打我方当事人至昏迷。”
“这是录像以及伤情鉴定。”
律师将证据一一递过，杨秋坐在旁听席看着这一切，她知道赵父赵母是混蛋，却也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件事情的原委。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将赵父赵母接回国，后悔窜通赵父赵母使坏。
却也是好奇，为什么当日医院的骚乱没有流出去？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对方当事人。”
“关于近日沸沸扬扬的红灯区事件，对方当事人是否在场？”
南春泽震惊了，他怎么会知道？抬头看向自己的律师，他只知道这是杨秋的朋友，却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甚至于名字都是模糊的只知道姓。
[田杨]，看到这个名字南春泽一下子愣了，这是那个所谓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田柳的表哥！
所以这件事，南絮也是知道的！
南春泽扭头看向窗外，光线折射发出刺眼光芒，朦朦胧胧，所有一切都将泛白。
或许，是不是南絮也在外面等着？
“对方当事人，这件事是不是你引起的话题，比如，拿他卖了个好价钱？”
赵父赵母神色突然慌张，赵母按耐不住，抢先一步喊了出来。
“他们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我怎么不能说了？”
田杨听闻表情很是嘲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是你将自己儿子卖出去的吗？”
南春泽闭上了眼睛，不愿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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