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的真相
“关灯关灯关灯！”
有男子小声的急促说道。
身边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关了灯，两人把窗子关得只剩一条缝，头埋在窗框底部，偷偷看着下面。
陆续的，亮起的灯光都关上了。
偷偷看戏才是王道，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
但远处的灯光越亮越多，显然那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依稀听到了有野兽的吼叫声，和沉闷的巨响。
“怎么回事儿？”
稍远点的窗子里，还有人冲着这边未熄灯的窗子大声喊道。
在这种老旧的居民小区，楼宇之间挨得十分近，最近的两栋楼，甚至打开窗子两家人就能聊天。
而大家都是熟识多年的邻居了，就算没说过话，也都是常在楼下碰见，碰面点头的交情，这让他们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情况下，就大声问了出来。
没人回答他。
不明真相的住户还在大声吵吵，离得近的都鸦雀无声。
有好几个人都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还有更多的人打开相机，拉近摄像头的焦距录像。
苏予安吃了一惊，没想到壮汉这么快就解决了一只狼，看他的样子，似乎剩下的这只熊也很好应付。
他又看了看禾霓，禾霓一笔一笔在墙上涂画看不懂的形状，虽然很焦急，但是下笔却很慢，生怕画错了。
苏予安替她捏了把汗，同时随着逐渐清明的大脑，他开始思索眼下的情况，寻找应对之策。很明显这是超自然事件，这是两个超能力者在战斗。
苏予安不明所以，只好先将他们归类为超能力者。
而这种战斗，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
最开始的时候，虽然不知道禾霓是如何脱身的，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就是壮汉一时间没找到禾霓，就会对他下手，诚然是为了逼禾霓出来，但是万一禾霓没出来呢？苏予安不认为壮汉会手下留情。
而禾霓，虽然处境看起来很危急，但是好像她是有能够脱身的底气的，自己现在如果试图插手战斗，以自己战斗力为五，不，可能只有零点五的情况来看，除了葬送自己的小命还有给禾霓拖后腿之外，毫无裨益。
所以，再看看情况。
禾霓当然很急，但是。
但是。
她还只是个初学者啊，阵纹刻画很不娴熟，这要是一笔画错了，就前功尽弃了。
好在她的心性还很稳定，危急关头并不慌乱，一边画阵，一边思考着壮汉打败了黑熊之后的应对手段。
很难决断！
不是没有办法继续拖住壮汉。
而是办法太多了！
不好取舍。
作为师傅很宠爱的小徒弟，她此次入世，师傅给了足够多的灵宝来防身，生怕她出点什么岔子。
可是禾霓有点选择困难症，她很喜欢这些灵宝，用哪一个都有点舍不得。
唉，我的存货啊。
禾霓愁眉苦脸，手下的一笔差点画歪。
壮汉试图冲过黑熊，直接袭向禾霓，但巷子窄小，而这黑熊，还挺敏捷。
解决了算了。
壮汉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居民，他打算速战速决，不然一会儿肯定就有探查局的来了，探查局的人倒没事儿，关键是如果惊动了……
那就不好收场了。
“嘭！”
双拳相击，发出沉闷响声。
壮汉深吸一口气。
“啊！！！”
他弓着身子，筋肉紧绷，彷佛要爆体而出，随着他的一声大喊，从眉心开始，有暗金色、深蓝色、紫红色的细线发着光，沿着他的身体经络延伸，时间不长，就从头到脚，遍布全身。
他抬起头，冷漠的目光盯着黑熊。
下一刻！
地面碎裂！
一记火车头一样的重拳砸在黑熊脑袋上。
“嘭！”
黑熊的头颅当场炸开，身体也被巨大的惯性击飞，砸在禾霓身后。
溅起一大片水花。
“成了！”
禾霓开心说道，随着她最后一笔落下，整幅阵纹亮起，发出妖异的红光。
壮汉眸子扫过来，看到禾霓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纸扎的小人。
不妙！
他出来之前，曾经有长者严肃的跟他说过，遇到道门的人，如果同时看到了成型的阵纹和纸扎小人，而你还曾经与他们交过手，那就赶紧跑！
头也不回的跑！
壮汉没跑，他现在离禾霓很近了，一个冲刺的距离而已。
这点距离，足够他瞬间打爆这个丫头的脑子。
地面炸裂！
再一记重拳袭来！
拳风呼啸似是带起风雷声！
壮汉浑身暗色光纹流转，宛如魔神！
禾霓手里出现一角碎裂的布，正是壮汉的一片衣服，她先前接近壮汉，以镇魂钉袭杀的时候，已经趁机撕下一小片衣服来。
作为一名成熟的道家门人，在战斗中迅速取得敌人的衣服，血液，头发，皮肤等，是必备的技巧。
相较而言，衣服效果是最差的，血液的效果则是上佳。
不过对付这么一个壮汉，衣服就够用了，
布料贴在纸人头上，左手持纸人，直接怼到墙上阵纹里，阵纹妖异红光彷佛活过来，迅速分出细线缠住纸人。右手摸出一根银针，又细又长，闪着寒光，没有犹豫，直冲着纸人头上的布料扎去。
拳风袭面，开瓢炸脑只是下个瞬间的事。
禾霓根本躲避不及了。
也不用躲避了。
“扑通。”
壮汉栽进地上的泥水里，他只觉得大脑被一根粗壮的钢管插了进去，头痛欲裂。
事实上，他的七窍都开始渗出血迹。
壮汉身体抑制不住的抽搐，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很难发力。
“打完收工！”禾霓拍拍手，冲着苏予安一笑，模样颇为骄傲，似是在邀功。
苏予安站起身走过来，刚走到一半，突然见到壮汉身上的光纹骤然发亮，而他也跪坐起来，仰天长啸。
“啊！！！！”
禾霓吓了一跳，慌忙又摸出一根银针，随便扎到纸人身上。
壮汉面目扭曲，身上的暗色光纹已是断断续续的流转，他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力一个纵跃，然后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禾霓舒了一口气，这下算是彻底安全了，这个壮汉不敢跟她硬拼了，也是不敢赌禾霓还有没有后手，事实上，刚才二人虽然离的很近，但是壮汉如果真要跟禾霓拼命的话，最后绝对会栽倒禾霓手里。
“哎，你不晕了吧，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
禾霓想赶紧离开这儿，下山时师傅再三叮嘱的第一法则，就是不要在俗世人面前显露能力。然而。
禾霓抬头看着那些窗子，现在至少有半个小区的人现场观看她刻画通神阵大发神威，击退壮汉的壮举。
嗯，是她想要的女侠作风。
但是，如果被师傅知道了，她可能就会成为入世时间最短就被拖回山门的弟子吧？而且，很可能以后也很难出来了。
三十六计，先跑再说！
苏予安惊魂未定，他低着头小跑着过来，很注意隐藏自己的面貌，其实按说他也是一名探查员，虽然只是实习的，但是作为亲身经历者，理应等着探查员们过来，然后把这件事原原本本汇报上去。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着他，躲避摄像头，躲避楼上有可能的拍摄，藏着自己的样貌跑向禾霓。
是因为刚刚答应的这个才刚见面的女孩的承诺吗？
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可能是吧，毕竟自己是信守承诺的人。
但是，应该也有一点，就是，他隐约间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注定是要被隐瞒的。
“走。”
两人很快离开了这里。
夜幕漆黑，刚下过连绵大雨的天空纯净又深邃，老旧居民小区的巷道里，又恢复了安静，家家户户纷纷又亮起了灯，人们的交谈声越来越大，渐渐的，开始和对面的邻居大声喊了起来。
“老张，老张，你看见了吗？刚才，大狗熊！”
老张讶异得嘴都合不拢，一直都是微张的状态，他回答道：“看见了看见了，哎哟，一下子就变出来了，然后，一下子，就被打死了，哎哟，太厉害了，那是武林高手吧，哎哟，太厉害了，哎哟。”
他语气激动，边说边手舞足蹈的。
随着大伙儿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开始有人下楼来查看，随后，人越来越多。
车辆停到了巷口，一伙儿探查员跑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东哥，他刚回到家里吃了口热饭，就接到值班中心的出警通知，急忙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
有个探查员替东哥开路，东哥分开人群，走到人们围聚的中心，地面上躺着两只野兽，一只狼看起来还很完整，另一只黑熊脑袋似是被人用巨锤砸开，墙上，地上，溅了一地的血，血液夸张的像是街头艺术家不羁的泼墨。
另一边墙上，则是一个诡异的图形，以圆形为框，内里纷繁复杂，却能一眼认定，其中有某种规律，不是乱画的。
图形现在呈干涸的暗红色，因为墙壁潮湿，所以它的颜料也顺着墙体缝隙胡乱延展，看起来更诡异了。
东哥眉毛蹙成了一团，他从业也有将近20年了，惨烈的，神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案子都经历过一点。
但是从没像今晚这样，摸不着头脑的同时，隐隐觉得里面藏着巨大的阴谋，让人有些不安，他直觉极其敏锐，他仿佛觉得看到了某一扇黑色的帘子，轻轻掀起了一角，他很想一把掀开来看看，但是又觉得那绝非好事。
“你们谁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东哥看向围观群众。
从他们这里得到基本信息是最快的。
“长官，是有两个人打架啊……”
“长官，刚才有熊出现啊……”
“是有一个男的在打一个女的……”
“Piu一下，就变出来两只野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声音繁杂，东哥正要制止，点名让他们一个个说，忽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叔叔，我拍了视频。”
是一个小男孩儿，举着手里的手机。
“啊对对，我也拍到啦，你看看你看看。”
好几个人连忙拿出手机递给东哥。
东哥接过一个手机，认真看了一段，这个角度拍的还算正，但是巷子里的光线太弱，看不清人脸，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震撼他了。
“东哥，你看这个。”
一个下属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东哥。
“网上已经刷爆了。”
各网站都有类似的话题标签，“超能者大战！”，“深夜暗巷仙人斗法！”，“惊！半夜三更的小巷子里，一个猛男竟对妙龄少女做出这样的事。”
热度越来越高，评论也越来越多。
“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手机突然跳出这样的画面。
“诶？没网了？”
探员接过自己的手机，有点奇怪。
东哥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里面水很深，很深。
他环顾四周，吩咐道：“把他们手机里的录像都拷贝一份，然后督促他们把录像删了。”
“明白！”
众探员点头。
有男子小声的急促说道。
身边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关了灯，两人把窗子关得只剩一条缝，头埋在窗框底部，偷偷看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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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远处的灯光越亮越多，显然那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依稀听到了有野兽的吼叫声，和沉闷的巨响。
“怎么回事儿？”
稍远点的窗子里，还有人冲着这边未熄灯的窗子大声喊道。
在这种老旧的居民小区，楼宇之间挨得十分近，最近的两栋楼，甚至打开窗子两家人就能聊天。
而大家都是熟识多年的邻居了，就算没说过话，也都是常在楼下碰见，碰面点头的交情，这让他们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情况下，就大声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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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真相的住户还在大声吵吵，离得近的都鸦雀无声。
有好几个人都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还有更多的人打开相机，拉近摄像头的焦距录像。
苏予安吃了一惊，没想到壮汉这么快就解决了一只狼，看他的样子，似乎剩下的这只熊也很好应付。
他又看了看禾霓，禾霓一笔一笔在墙上涂画看不懂的形状，虽然很焦急，但是下笔却很慢，生怕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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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安不明所以，只好先将他们归类为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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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虽然不知道禾霓是如何脱身的，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就是壮汉一时间没找到禾霓，就会对他下手，诚然是为了逼禾霓出来，但是万一禾霓没出来呢？苏予安不认为壮汉会手下留情。
而禾霓，虽然处境看起来很危急，但是好像她是有能够脱身的底气的，自己现在如果试图插手战斗，以自己战斗力为五，不，可能只有零点五的情况来看，除了葬送自己的小命还有给禾霓拖后腿之外，毫无裨益。
所以，再看看情况。
禾霓当然很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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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只是个初学者啊，阵纹刻画很不娴熟，这要是一笔画错了，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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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决断！
不是没有办法继续拖住壮汉。
而是办法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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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禾霓有点选择困难症，她很喜欢这些灵宝，用哪一个都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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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霓愁眉苦脸，手下的一笔差点画歪。
壮汉试图冲过黑熊，直接袭向禾霓，但巷子窄小，而这黑熊，还挺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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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居民，他打算速战速决，不然一会儿肯定就有探查局的来了，探查局的人倒没事儿，关键是如果惊动了……
那就不好收场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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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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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黑熊的头颅当场炸开，身体也被巨大的惯性击飞，砸在禾霓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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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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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
他出来之前，曾经有长者严肃的跟他说过，遇到道门的人，如果同时看到了成型的阵纹和纸扎小人，而你还曾经与他们交过手，那就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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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霓手里出现一角碎裂的布，正是壮汉的一片衣服，她先前接近壮汉，以镇魂钉袭杀的时候，已经趁机撕下一小片衣服来。
作为一名成熟的道家门人，在战斗中迅速取得敌人的衣服，血液，头发，皮肤等，是必备的技巧。
相较而言，衣服效果是最差的，血液的效果则是上佳。
不过对付这么一个壮汉，衣服就够用了，
布料贴在纸人头上，左手持纸人，直接怼到墙上阵纹里，阵纹妖异红光彷佛活过来，迅速分出细线缠住纸人。右手摸出一根银针，又细又长，闪着寒光，没有犹豫，直冲着纸人头上的布料扎去。
拳风袭面，开瓢炸脑只是下个瞬间的事。
禾霓根本躲避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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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壮汉栽进地上的泥水里，他只觉得大脑被一根粗壮的钢管插了进去，头痛欲裂。
事实上，他的七窍都开始渗出血迹。
壮汉身体抑制不住的抽搐，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很难发力。
“打完收工！”禾霓拍拍手，冲着苏予安一笑，模样颇为骄傲，似是在邀功。
苏予安站起身走过来，刚走到一半，突然见到壮汉身上的光纹骤然发亮，而他也跪坐起来，仰天长啸。
“啊！！！！”
禾霓吓了一跳，慌忙又摸出一根银针，随便扎到纸人身上。
壮汉面目扭曲，身上的暗色光纹已是断断续续的流转，他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力一个纵跃，然后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禾霓舒了一口气，这下算是彻底安全了，这个壮汉不敢跟她硬拼了，也是不敢赌禾霓还有没有后手，事实上，刚才二人虽然离的很近，但是壮汉如果真要跟禾霓拼命的话，最后绝对会栽倒禾霓手里。
“哎，你不晕了吧，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
禾霓想赶紧离开这儿，下山时师傅再三叮嘱的第一法则，就是不要在俗世人面前显露能力。然而。
禾霓抬头看着那些窗子，现在至少有半个小区的人现场观看她刻画通神阵大发神威，击退壮汉的壮举。
嗯，是她想要的女侠作风。
但是，如果被师傅知道了，她可能就会成为入世时间最短就被拖回山门的弟子吧？而且，很可能以后也很难出来了。
三十六计，先跑再说！
苏予安惊魂未定，他低着头小跑着过来，很注意隐藏自己的面貌，其实按说他也是一名探查员，虽然只是实习的，但是作为亲身经历者，理应等着探查员们过来，然后把这件事原原本本汇报上去。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着他，躲避摄像头，躲避楼上有可能的拍摄，藏着自己的样貌跑向禾霓。
是因为刚刚答应的这个才刚见面的女孩的承诺吗？
不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
可能是吧，毕竟自己是信守承诺的人。
但是，应该也有一点，就是，他隐约间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注定是要被隐瞒的。
“走。”
两人很快离开了这里。
夜幕漆黑，刚下过连绵大雨的天空纯净又深邃，老旧居民小区的巷道里，又恢复了安静，家家户户纷纷又亮起了灯，人们的交谈声越来越大，渐渐的，开始和对面的邻居大声喊了起来。
“老张，老张，你看见了吗？刚才，大狗熊！”
老张讶异得嘴都合不拢，一直都是微张的状态，他回答道：“看见了看见了，哎哟，一下子就变出来了，然后，一下子，就被打死了，哎哟，太厉害了，那是武林高手吧，哎哟，太厉害了，哎哟。”
他语气激动，边说边手舞足蹈的。
随着大伙儿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开始有人下楼来查看，随后，人越来越多。
车辆停到了巷口，一伙儿探查员跑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东哥，他刚回到家里吃了口热饭，就接到值班中心的出警通知，急忙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
有个探查员替东哥开路，东哥分开人群，走到人们围聚的中心，地面上躺着两只野兽，一只狼看起来还很完整，另一只黑熊脑袋似是被人用巨锤砸开，墙上，地上，溅了一地的血，血液夸张的像是街头艺术家不羁的泼墨。
另一边墙上，则是一个诡异的图形，以圆形为框，内里纷繁复杂，却能一眼认定，其中有某种规律，不是乱画的。
图形现在呈干涸的暗红色，因为墙壁潮湿，所以它的颜料也顺着墙体缝隙胡乱延展，看起来更诡异了。
东哥眉毛蹙成了一团，他从业也有将近20年了，惨烈的，神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案子都经历过一点。
但是从没像今晚这样，摸不着头脑的同时，隐隐觉得里面藏着巨大的阴谋，让人有些不安，他直觉极其敏锐，他仿佛觉得看到了某一扇黑色的帘子，轻轻掀起了一角，他很想一把掀开来看看，但是又觉得那绝非好事。
“你们谁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东哥看向围观群众。
从他们这里得到基本信息是最快的。
“长官，是有两个人打架啊……”
“长官，刚才有熊出现啊……”
“是有一个男的在打一个女的……”
“Piu一下，就变出来两只野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声音繁杂，东哥正要制止，点名让他们一个个说，忽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叔叔，我拍了视频。”
是一个小男孩儿，举着手里的手机。
“啊对对，我也拍到啦，你看看你看看。”
好几个人连忙拿出手机递给东哥。
东哥接过一个手机，认真看了一段，这个角度拍的还算正，但是巷子里的光线太弱，看不清人脸，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震撼他了。
“东哥，你看这个。”
一个下属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东哥。
“网上已经刷爆了。”
各网站都有类似的话题标签，“超能者大战！”，“深夜暗巷仙人斗法！”，“惊！半夜三更的小巷子里，一个猛男竟对妙龄少女做出这样的事。”
热度越来越高，评论也越来越多。
“您访问的页面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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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没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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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里面水很深，很深。
他环顾四周，吩咐道：“把他们手机里的录像都拷贝一份，然后督促他们把录像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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