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上热搜啦
有人给疼痛分了十级。
一到三是轻度疼痛，一般的亚健康带来的身体不适往往属于这个层级。
四到六是中度疼痛，刀切到手，利器扎入大腿在这个层级。
七到九是重度疼痛，腰间盘突出，偏头痛，三叉神经痛，分娩等在这个层级。
十级是剧痛，所有你无法忍受的疼痛都可以放到这个层级。
秦明不知道给疼痛分级的那个专家有没有亲自体验过所有这些疼痛，他能够分的那么细致说的像真事儿一样，但是大概率是全凭自己的臆想吧？
不过此刻秦明倒是可以给出一份自己的报告单。
唔……手腕骨折，手掌被高跟鞋踩烂是十级。
腿骨被锤子打折，膝盖被敲碎是十级。
肩膀被打碎，胸口肋骨被打折是十级。
脑袋被按住疯狂往地上撞133下是十级。
该死的，都是他娘的十级！
谁不服谁来试试！
“为什么……”秦明的脸上血肉模糊，眼睛里的神采微弱，他还坚守着最后的意志没有昏死过去，或者说直接死过去。
宁心曼有些累了，她坐在一旁沙发上，不顾血淋淋的双手抓起酒杯就喝。
宁心羽蹲在周连则的身旁，专心致志的进行着手中艺术品的创作。
秦明坐靠在墙边，所以他能看到周连则的样子。
跟他比起来，周连则就好多了。
周连则直接死了。
所以感受不到自己的脏器被一件件码放在旁边，骨头被精心剔出来的美妙感觉。
原来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根骨头吗？
秦明看着被打开的周连则，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晕了，剧烈的疼痛感似乎都在消失。
不过他知道，不是不疼了，是自己快不行了。
“因为你的好兄弟周连则，他是目标，而你只是我们避人耳目接近他的跳板。”
秦明瞬间精神起来，他的怒火无法压抑，也无需压抑，愤怒使他忘记了疼痛，他近乎咆哮的说：“神经病啊！他惹了事儿找他啊，关我屁事啊！他奶奶的，啊！！！”
宁心羽一把飞刀丢过来插在了秦明的眼窝里，冰凉的刀片在眼球上的清晰感觉，让他重新回忆起了什么叫疼痛。
“你打扰到我创作了。”宁心羽不满的说道，刚才秦明鬼吼鬼叫的太影响她创作艺术品了。
“啊……啊……我草……啊……”秦明的手变成了烂泥，所以抬不起来，他只能靠在那儿，无助的呻吟，连大点声都不敢。
“他个王八犊子干什么瘪事了？”秦明还是不死心，他冤的慌，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当了人家的跳板？
甚至都不是替罪羔羊！
只是来杀周连则，通过他为切入口而已！
就这么顺带着就把自己杀了？！
我千万级的大主播这么没存在感的吗？
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你看过电影吗？”宁心曼突然问道。
“啊？”秦明显然被问愣了，他不知道宁心曼这时候在说什么鬼扯电影，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神智不清了。
后者才更贴近现实吧？
“就是那种……杀手一类的电影。”宁心曼摇晃着红酒杯，修长的大腿穿了黑色袜，在勾着高跟鞋一颤一颤的。
“看过……跟这个有什么鬼关系？”秦明的牙关颤抖，每一个字都得紧咬着牙说出来。
天啊，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眼睛里插把刀才是十级疼痛，真的好疼啊，为什么越来越疼了！
宁心曼喝空了酒，漫步走到秦明的身前，弯低了腰，俯视着秦明。
“那你应该知道啊，杀手都是只管收钱办事的，我哪儿知道他哪里得罪我的雇主了？”
说着，宁心曼露出大姐姐一般的温柔笑容，摸了摸秦明血淋淋的脑袋。
“是不是啊？小迷糊蛋？”
“噗！”
眼眶里的刀被宁心曼拔了出来。
“啊！！！”
秦明如同被启动的机器一般发出惨叫。
刀子被宁心曼随手丢到一旁，她按住秦明的脑袋说：“算上刚才的133下，还差67下就可以破两百下的大关了，加油喔，挺住！不要死！我们一起破纪录好吗？”
秦明黯淡的眼神里透出了绝望，但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脑袋摇摆起来。
“咚！”
“咚！”
只剩疼痛。
*
苏予安与几人分别，禾霓和南茉回了伍肆经入住的酒店，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聊。景惟回到了他的快乐小窝，找老婆去了。苏予安则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开门就见到哈哈摇尾扑了上来。
“真抱歉这阵子没照顾好你，你看你都瘦了。”苏予安揉着哈哈肉嘟嘟的脸，感觉十分愧疚。
其实哈哈一点儿也没瘦，毕竟他平时工作也忙，所以都是用自动喂食器喂的哈哈，吃喝上面，不用担心。
至于上厕所的问题，哈哈足够聪明，甚至比很多网上的网红狗都更聪明，所以上个坐便，冲个水对它来说毫无压力。
苏予安招招手，一团水球被他吸引过来，浮在掌心。
“来，哈哈，喝水喝水。”
大舌头啪嗒啪嗒卷进去不少水，临了还舔了舔苏予安的脸。
“噫～你该刷牙了哈哈，这个味儿大的！”
“走，我们去洗澡刷牙。”
苏予安带着哈哈，一起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冲了澡他躺在床上，哈哈卧在他身边，时不时舔舔他的手。
苏予安看着窗外的月光，有点儿迷糊，宛若在梦中。
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都太集中了，让他都没有心思考虑别的。
现在终于一切都歇了下来，伍肆经来了，禾霓的心里一定卸下了担子，之后接着去调查，也没那么重的负担了，只凭自己的一腔情谊了。
景惟也找到了，后面的连环绑架案是监灵局需要去破获的事儿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至于自己，本以为马上实习期满了，可以做一个正式的探查员了，结果现在搞得，超能力都有了，以后该怎么办呢？是还在探查局，假装做一个普通人？还是去监灵局报道，加入正式编制？亦或者就在世上流浪，做一个默默无闻小散修？
呼……再说吧，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问题，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世有眉目了，先去探寻一下自己的身世吧！
三个月后，洛京，全球修行者交流论坛。
苏予安嘴里默默的念叨着这几个词儿。
不行，就去洛京一趟，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
对啊！就去洛京！
奶奶的，自己现在都是超能觉醒了，都不是凡人了，在乎这那的呢，
去洛京，旅个游！探个亲！
那劳什子灵族认不认自己的再说，总之得把事情搞明白了，自己堂堂探查员，连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清楚还探查个屁呢。
想完这一切，苏予安只觉得豁然开朗。
睡觉都香甜了许多。
哈哈在他旁边，靠着他的腿一起入眠。
也许人世间没那么多烦恼。
一个人，一只狗，就过得挺开心的。
清晨，苏予安刷牙的时候，发现有戴恩司发来的短信。
短信里说监灵司三队的成员回洛京述职了，希望苏予安也能来洛京任职。
等于是高层给他发了OFFER。
其实之前他们也表露过这样的意思，但是没有这次的明显。
“哼，怕是猜到我灵族的身份了，不然不会这么积极。”苏予安暗自腹诽。
戴恩司那老小子肯定是看到苏予安的术法，认出他是灵族，而且很可能是野生灵族，这才这般拉拢。
不然那么大一个景惟也很强的，为什么他们理都不理，只是做了一个登记。
还是看中自己灵族身份了。
看来这灵族还挺强的啊，值得戴恩司如此押宝。
苏予安一边刷牙，一边手中鼓动一枚水球。
他现在除了睡觉，无时无刻都在运转一枚水球，以快速增长自己对于水的亲和力以及操作熟练度。
“你可要快点给我变成一个小水珠啊，不，一根银针吧。”苏予安嘴里满是泡沫，口齿不清的说着，看着手里馒头大的水球，心里满是期待。
能操作的水体越小，也就说明他的操纵能力越强，能做到的事儿也就越多。
正在幻想着自己以后会如何强大的苏予安，突然感觉口袋震动，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
“东哥？怎么了？”苏予安嘴里含糊不清。
“小安啊，呃……你认识一个叫南茉的女孩儿么？”赵海东的语气有些踟蹰。
苏予安一愣，把嘴里的涂抹赶紧吐净。
“我知道啊，她怎么了？而且，东哥你怎么认识的南茉？”
这事儿就透着一个字儿：离奇。
“你来一趟探查局吧。”东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予安到探查局的时候，看到了眼窝深陷的东哥，他还挂着厚厚的黑眼圈，胡子拉碴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来前几天鼎上天街的事儿给他忙的够呛。
“怎么了东哥？”苏予安快步走来。监灵局把他调走了，但没强行接收他，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且还没设什么期限，所以他现在是挂职在探查局的大闲人一个。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苏予安很感慨，一直以来都是东哥带着他，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他也马上就要迎来转正的时刻，但是命运就在这时候把他拉出了这一切，扔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让他能够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视角审视这一切。
就好像你读高中读的好好的，突然被北大保送了，然后你回来再看这所学校，就满是惆怅了。
“你昨天跟南茉在一起？”东哥问道，顺手发给苏予安一支烟。
苏予安点点头，拿火帮东哥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着。
“那你也认识秦明和周连则了？”
苏予安一愣：“认识啊。”
这怎么东哥连这俩货都知道了？东哥看苏予安一脸懵逼的样子，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看新闻吧。”
头条（爆）：千万粉丝主播秦明横死酒店。
头条（热）：江阳市旅游局长独子横死酒店。
头条（热）：被犯罪现场吓到了。
头条（热）：为何秦明会与周连则死在一起。
头条（热）：公安机关已立案侦查，此案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头条（热）：专家呼吁，应加大对不法分子的惩治力度。
苏予安更懵了，昨天还好生生的两个人，今天怎么就上头条了。
“现场图片过于血腥，那上面没有，不过你可以看看这里。”东哥说着，从桌上递过来一沓相纸。
苏予安翻看了几下，饶是他见过不少场面，还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不过以他的阅历还是看出来一些门道：作案人不是修行界的人。
手段过于俗世化。
“有什么想法么？我们调查到昨天南茉与他二人接触的最密切，所以把她叫过来例行问话。”东哥一边抽着烟，一边淡淡说道。
苏予安皱着眉头，他深嘬了一口说道：“不是南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另外，这些照片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飞哥。”
两人异口同声。
景惟出租房的黑心房东，外号飞哥的家伙，前些日子，就被发现惨死在景惟房里，当时苏予安他们还撞到了嫌犯在场，一对儿漂亮的姐妹。
回想起飞哥的惨状，再看看画面上的被标注着秦明的诡异肉型人体。
真是如出一辙的好手笔啊。
虽然打击点不尽相同，但是凶手所宣泄的情绪是一致的。
真难以想象那样漂亮的女孩儿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她们又经历了什么才让她们有了如此扭曲的心理，需要这样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连环作案，常见的有三种可能，连续复仇、变态杀人狂以及雇佣杀手。”
东哥捻灭了烟头说道：“我看第二种比较有可能。”
的确如此，秦明、周连则，与飞哥的社会关系相差太大，很难找到有连续复仇可能的交叉人物。雇佣杀手也不太可能，毕竟专业杀手做事都讲究效率，稳重狠，没有人会浪费大把的逃命时间在那里精雕细琢死去的尸体，也没有人会宣泄情绪似的把人折磨致死。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对儿姐妹都是疯批。
“嗯，之前你们提供了画像，那对姐妹仍在搜捕中，等下录完南茉的口供，你就可以带她走了。”
虽然苏予安等人也都与秦明有过接触，但是东哥是知道苏予安的，有什么异常他会主动说出来，没必要把所有人都喊过来录口供，太形式化，只找交流最密切的南茉就可以了。
苏予安点点头，突然有点疑惑：“禾霓没有跟着来吗？”
“你见过的，在景惟出租房里的那个女孩儿，她当时昏迷了。”苏予安看东哥皱了一下眉头，便出声提醒。
东哥摇了摇头。
“我们去的时候，酒店里只有南茉自己。你在这儿等她吧，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回头联系。”东哥显然是个大忙人，跟苏予安核对好了信息，这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奇了怪了。
按理说南茉被带来问话，禾霓是一定会跟来的呀，没起床呢？嗯，以这个小懒猫的性格，很有可能。
伍肆经也没来，大概是不觉得自己徒弟会在俗世探查局出什么事儿吧，老爷子总是一副洒脱的样子。
苏予安和以前的同事都打了招呼，又好好看了看这间探查局，过了好一会儿，南茉才从里面出来。
“结束了？可以走了？”
“可以了姐夫，他们问题真多，还翻来覆去问我好几遍，真烦。”南茉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吐槽道。
苏予安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首先，别叫我姐夫，我不是啊。其次，这是我们探查局的工作手法，你配合就好了。”
南茉还是不满的嘟着嘴。
“对了，老爷子和禾霓怎么没陪你过来啊？”
南茉伸了个懒腰，看来她在里面坐的很拘束。
“我师父昨晚就走了，说让我跟着禾霓师姐历练就行了，他去哪儿了也没说，神神秘秘的，肯定偷偷去玩儿好玩儿的了，不带我！哼！”南茉提起自家师父就忍不住往坏处想。
“那禾霓呢？”苏予安还是更在意这个。
南茉眼神儿耷拉着，像是没睡醒。
“早上他们来的那么早，禾霓师姐都还没醒呢，然后他们跟我说没什么事儿，只是回来问个话，我就没喊师姐，估计她这会儿还睡大觉呢。”
哦，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苏予安点点头。
“走吧，我知道一家包子店很好吃，我们买点儿带回酒店一起吃。”苏予安提议。
“好呀好呀！”南茉立刻就恢复了元气！
不到半小时，苏予安和南茉拎着隆兴斋的招牌鲜肉包来到酒店，敲响禾霓的房门。
一声。
两声。
苏予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三声。
还是无人应答。
苏予安喊来酒店工作人员，刷开房门。
是空的。
桌上，
留有一封信。
一到三是轻度疼痛，一般的亚健康带来的身体不适往往属于这个层级。
四到六是中度疼痛，刀切到手，利器扎入大腿在这个层级。
七到九是重度疼痛，腰间盘突出，偏头痛，三叉神经痛，分娩等在这个层级。
十级是剧痛，所有你无法忍受的疼痛都可以放到这个层级。
秦明不知道给疼痛分级的那个专家有没有亲自体验过所有这些疼痛，他能够分的那么细致说的像真事儿一样，但是大概率是全凭自己的臆想吧？
不过此刻秦明倒是可以给出一份自己的报告单。
唔……手腕骨折，手掌被高跟鞋踩烂是十级。
腿骨被锤子打折，膝盖被敲碎是十级。
肩膀被打碎，胸口肋骨被打折是十级。
脑袋被按住疯狂往地上撞133下是十级。
该死的，都是他娘的十级！
谁不服谁来试试！
“为什么……”秦明的脸上血肉模糊，眼睛里的神采微弱，他还坚守着最后的意志没有昏死过去，或者说直接死过去。
宁心曼有些累了，她坐在一旁沙发上，不顾血淋淋的双手抓起酒杯就喝。
宁心羽蹲在周连则的身旁，专心致志的进行着手中艺术品的创作。
秦明坐靠在墙边，所以他能看到周连则的样子。
跟他比起来，周连则就好多了。
周连则直接死了。
所以感受不到自己的脏器被一件件码放在旁边，骨头被精心剔出来的美妙感觉。
原来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根骨头吗？
秦明看着被打开的周连则，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晕了，剧烈的疼痛感似乎都在消失。
不过他知道，不是不疼了，是自己快不行了。
“因为你的好兄弟周连则，他是目标，而你只是我们避人耳目接近他的跳板。”
秦明瞬间精神起来，他的怒火无法压抑，也无需压抑，愤怒使他忘记了疼痛，他近乎咆哮的说：“神经病啊！他惹了事儿找他啊，关我屁事啊！他奶奶的，啊！！！”
宁心羽一把飞刀丢过来插在了秦明的眼窝里，冰凉的刀片在眼球上的清晰感觉，让他重新回忆起了什么叫疼痛。
“你打扰到我创作了。”宁心羽不满的说道，刚才秦明鬼吼鬼叫的太影响她创作艺术品了。
“啊……啊……我草……啊……”秦明的手变成了烂泥，所以抬不起来，他只能靠在那儿，无助的呻吟，连大点声都不敢。
“他个王八犊子干什么瘪事了？”秦明还是不死心，他冤的慌，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当了人家的跳板？
甚至都不是替罪羔羊！
只是来杀周连则，通过他为切入口而已！
就这么顺带着就把自己杀了？！
我千万级的大主播这么没存在感的吗？
至少给我个理由吧？
“你看过电影吗？”宁心曼突然问道。
“啊？”秦明显然被问愣了，他不知道宁心曼这时候在说什么鬼扯电影，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神智不清了。
后者才更贴近现实吧？
“就是那种……杀手一类的电影。”宁心曼摇晃着红酒杯，修长的大腿穿了黑色袜，在勾着高跟鞋一颤一颤的。
“看过……跟这个有什么鬼关系？”秦明的牙关颤抖，每一个字都得紧咬着牙说出来。
天啊，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眼睛里插把刀才是十级疼痛，真的好疼啊，为什么越来越疼了！
宁心曼喝空了酒，漫步走到秦明的身前，弯低了腰，俯视着秦明。
“那你应该知道啊，杀手都是只管收钱办事的，我哪儿知道他哪里得罪我的雇主了？”
说着，宁心曼露出大姐姐一般的温柔笑容，摸了摸秦明血淋淋的脑袋。
“是不是啊？小迷糊蛋？”
“噗！”
眼眶里的刀被宁心曼拔了出来。
“啊！！！”
秦明如同被启动的机器一般发出惨叫。
刀子被宁心曼随手丢到一旁，她按住秦明的脑袋说：“算上刚才的133下，还差67下就可以破两百下的大关了，加油喔，挺住！不要死！我们一起破纪录好吗？”
秦明黯淡的眼神里透出了绝望，但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脑袋摇摆起来。
“咚！”
“咚！”
只剩疼痛。
*
苏予安与几人分别，禾霓和南茉回了伍肆经入住的酒店，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聊。景惟回到了他的快乐小窝，找老婆去了。苏予安则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开门就见到哈哈摇尾扑了上来。
“真抱歉这阵子没照顾好你，你看你都瘦了。”苏予安揉着哈哈肉嘟嘟的脸，感觉十分愧疚。
其实哈哈一点儿也没瘦，毕竟他平时工作也忙，所以都是用自动喂食器喂的哈哈，吃喝上面，不用担心。
至于上厕所的问题，哈哈足够聪明，甚至比很多网上的网红狗都更聪明，所以上个坐便，冲个水对它来说毫无压力。
苏予安招招手，一团水球被他吸引过来，浮在掌心。
“来，哈哈，喝水喝水。”
大舌头啪嗒啪嗒卷进去不少水，临了还舔了舔苏予安的脸。
“噫～你该刷牙了哈哈，这个味儿大的！”
“走，我们去洗澡刷牙。”
苏予安带着哈哈，一起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冲了澡他躺在床上，哈哈卧在他身边，时不时舔舔他的手。
苏予安看着窗外的月光，有点儿迷糊，宛若在梦中。
这些天发生的事儿都太集中了，让他都没有心思考虑别的。
现在终于一切都歇了下来，伍肆经来了，禾霓的心里一定卸下了担子，之后接着去调查，也没那么重的负担了，只凭自己的一腔情谊了。
景惟也找到了，后面的连环绑架案是监灵局需要去破获的事儿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至于自己，本以为马上实习期满了，可以做一个正式的探查员了，结果现在搞得，超能力都有了，以后该怎么办呢？是还在探查局，假装做一个普通人？还是去监灵局报道，加入正式编制？亦或者就在世上流浪，做一个默默无闻小散修？
呼……再说吧，现在不是考虑那个的问题，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世有眉目了，先去探寻一下自己的身世吧！
三个月后，洛京，全球修行者交流论坛。
苏予安嘴里默默的念叨着这几个词儿。
不行，就去洛京一趟，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
对啊！就去洛京！
奶奶的，自己现在都是超能觉醒了，都不是凡人了，在乎这那的呢，
去洛京，旅个游！探个亲！
那劳什子灵族认不认自己的再说，总之得把事情搞明白了，自己堂堂探查员，连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清楚还探查个屁呢。
想完这一切，苏予安只觉得豁然开朗。
睡觉都香甜了许多。
哈哈在他旁边，靠着他的腿一起入眠。
也许人世间没那么多烦恼。
一个人，一只狗，就过得挺开心的。
清晨，苏予安刷牙的时候，发现有戴恩司发来的短信。
短信里说监灵司三队的成员回洛京述职了，希望苏予安也能来洛京任职。
等于是高层给他发了OFFER。
其实之前他们也表露过这样的意思，但是没有这次的明显。
“哼，怕是猜到我灵族的身份了，不然不会这么积极。”苏予安暗自腹诽。
戴恩司那老小子肯定是看到苏予安的术法，认出他是灵族，而且很可能是野生灵族，这才这般拉拢。
不然那么大一个景惟也很强的，为什么他们理都不理，只是做了一个登记。
还是看中自己灵族身份了。
看来这灵族还挺强的啊，值得戴恩司如此押宝。
苏予安一边刷牙，一边手中鼓动一枚水球。
他现在除了睡觉，无时无刻都在运转一枚水球，以快速增长自己对于水的亲和力以及操作熟练度。
“你可要快点给我变成一个小水珠啊，不，一根银针吧。”苏予安嘴里满是泡沫，口齿不清的说着，看着手里馒头大的水球，心里满是期待。
能操作的水体越小，也就说明他的操纵能力越强，能做到的事儿也就越多。
正在幻想着自己以后会如何强大的苏予安，突然感觉口袋震动，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
“东哥？怎么了？”苏予安嘴里含糊不清。
“小安啊，呃……你认识一个叫南茉的女孩儿么？”赵海东的语气有些踟蹰。
苏予安一愣，把嘴里的涂抹赶紧吐净。
“我知道啊，她怎么了？而且，东哥你怎么认识的南茉？”
这事儿就透着一个字儿：离奇。
“你来一趟探查局吧。”东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予安到探查局的时候，看到了眼窝深陷的东哥，他还挂着厚厚的黑眼圈，胡子拉碴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来前几天鼎上天街的事儿给他忙的够呛。
“怎么了东哥？”苏予安快步走来。监灵局把他调走了，但没强行接收他，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且还没设什么期限，所以他现在是挂职在探查局的大闲人一个。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苏予安很感慨，一直以来都是东哥带着他，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他也马上就要迎来转正的时刻，但是命运就在这时候把他拉出了这一切，扔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让他能够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视角审视这一切。
就好像你读高中读的好好的，突然被北大保送了，然后你回来再看这所学校，就满是惆怅了。
“你昨天跟南茉在一起？”东哥问道，顺手发给苏予安一支烟。
苏予安点点头，拿火帮东哥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着。
“那你也认识秦明和周连则了？”
苏予安一愣：“认识啊。”
这怎么东哥连这俩货都知道了？东哥看苏予安一脸懵逼的样子，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看新闻吧。”
头条（爆）：千万粉丝主播秦明横死酒店。
头条（热）：江阳市旅游局长独子横死酒店。
头条（热）：被犯罪现场吓到了。
头条（热）：为何秦明会与周连则死在一起。
头条（热）：公安机关已立案侦查，此案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头条（热）：专家呼吁，应加大对不法分子的惩治力度。
苏予安更懵了，昨天还好生生的两个人，今天怎么就上头条了。
“现场图片过于血腥，那上面没有，不过你可以看看这里。”东哥说着，从桌上递过来一沓相纸。
苏予安翻看了几下，饶是他见过不少场面，还是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不过以他的阅历还是看出来一些门道：作案人不是修行界的人。
手段过于俗世化。
“有什么想法么？我们调查到昨天南茉与他二人接触的最密切，所以把她叫过来例行问话。”东哥一边抽着烟，一边淡淡说道。
苏予安皱着眉头，他深嘬了一口说道：“不是南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另外，这些照片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飞哥。”
两人异口同声。
景惟出租房的黑心房东，外号飞哥的家伙，前些日子，就被发现惨死在景惟房里，当时苏予安他们还撞到了嫌犯在场，一对儿漂亮的姐妹。
回想起飞哥的惨状，再看看画面上的被标注着秦明的诡异肉型人体。
真是如出一辙的好手笔啊。
虽然打击点不尽相同，但是凶手所宣泄的情绪是一致的。
真难以想象那样漂亮的女孩儿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她们又经历了什么才让她们有了如此扭曲的心理，需要这样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连环作案，常见的有三种可能，连续复仇、变态杀人狂以及雇佣杀手。”
东哥捻灭了烟头说道：“我看第二种比较有可能。”
的确如此，秦明、周连则，与飞哥的社会关系相差太大，很难找到有连续复仇可能的交叉人物。雇佣杀手也不太可能，毕竟专业杀手做事都讲究效率，稳重狠，没有人会浪费大把的逃命时间在那里精雕细琢死去的尸体，也没有人会宣泄情绪似的把人折磨致死。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对儿姐妹都是疯批。
“嗯，之前你们提供了画像，那对姐妹仍在搜捕中，等下录完南茉的口供，你就可以带她走了。”
虽然苏予安等人也都与秦明有过接触，但是东哥是知道苏予安的，有什么异常他会主动说出来，没必要把所有人都喊过来录口供，太形式化，只找交流最密切的南茉就可以了。
苏予安点点头，突然有点疑惑：“禾霓没有跟着来吗？”
“你见过的，在景惟出租房里的那个女孩儿，她当时昏迷了。”苏予安看东哥皱了一下眉头，便出声提醒。
东哥摇了摇头。
“我们去的时候，酒店里只有南茉自己。你在这儿等她吧，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回头联系。”东哥显然是个大忙人，跟苏予安核对好了信息，这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奇了怪了。
按理说南茉被带来问话，禾霓是一定会跟来的呀，没起床呢？嗯，以这个小懒猫的性格，很有可能。
伍肆经也没来，大概是不觉得自己徒弟会在俗世探查局出什么事儿吧，老爷子总是一副洒脱的样子。
苏予安和以前的同事都打了招呼，又好好看了看这间探查局，过了好一会儿，南茉才从里面出来。
“结束了？可以走了？”
“可以了姐夫，他们问题真多，还翻来覆去问我好几遍，真烦。”南茉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吐槽道。
苏予安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首先，别叫我姐夫，我不是啊。其次，这是我们探查局的工作手法，你配合就好了。”
南茉还是不满的嘟着嘴。
“对了，老爷子和禾霓怎么没陪你过来啊？”
南茉伸了个懒腰，看来她在里面坐的很拘束。
“我师父昨晚就走了，说让我跟着禾霓师姐历练就行了，他去哪儿了也没说，神神秘秘的，肯定偷偷去玩儿好玩儿的了，不带我！哼！”南茉提起自家师父就忍不住往坏处想。
“那禾霓呢？”苏予安还是更在意这个。
南茉眼神儿耷拉着，像是没睡醒。
“早上他们来的那么早，禾霓师姐都还没醒呢，然后他们跟我说没什么事儿，只是回来问个话，我就没喊师姐，估计她这会儿还睡大觉呢。”
哦，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苏予安点点头。
“走吧，我知道一家包子店很好吃，我们买点儿带回酒店一起吃。”苏予安提议。
“好呀好呀！”南茉立刻就恢复了元气！
不到半小时，苏予安和南茉拎着隆兴斋的招牌鲜肉包来到酒店，敲响禾霓的房门。
一声。
两声。
苏予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三声。
还是无人应答。
苏予安喊来酒店工作人员，刷开房门。
是空的。
桌上，
留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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