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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这个徒弟不简单

    在这样的年头,只要能吊着性命,民众们都已经满足,整个县城的治安在守备向阳的维持下,没有发生打砸抢事件,官兵们听说这是朝廷诱敌深入之计,现在已经断了东虏的后路,胜利就快来到,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定国又组织了不少家丁和精壮上城协助防守,相信多尔衮现在进退两难,不会再有拼死攻城的决心。

    如果他们只能撤退的话,伤员是越少越好,要知道一个伤员就要占去好几名士兵,并且会严重影响行军的速度,多尔衮不会傻到付出代价来攻取一座并不重要的县城。

    清苑县跟整个战役毫无关系,多尔衮的目标只不过是李自成,现在不能确定他在不在清苑城中,从理论上不会再行攻城,徒增伤亡。

    缀锦园中美酒飘香,李自成摆宴为杨廷麟、杨国柱、任继荣等人压惊,也为官绅们统一思想,力保县城不失。

    刘宇浩击败皇太极的消息让大家十分高兴,这一月以来的种种负面影响,被美酒一扫而空,就连平日里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杨廷麟,也是一副狂生模样,豪饮鲸吞。

    他已经有了七、八份酒意,见李自成坐在上座和银铃说着什么,知道这是他新收的女弟子,听说极爱诗词,便脚步踉啮跄的走了过来。

    不得不说,银铃扮回女儿妆后,没有了那份英气,反倒是小鸟依人,明眸善睐,两人都和银铃有过交道,到正应验了那句‘纵然相逢应不识’。

    杨廷麟刚走到近前,就听李自成问道:“可领略了些滋味没有?“

    银铃小嘴一张,“领略了些,不知是不是,说与你听听?”

    杨廷麟也不管两人愿不愿意,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最亮的那个大灯炮,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嘴里只管嚷着。

    “快说,快说,正要讲究讨论,方能长进。你且说来我听。”

    银铃见杨先生也过来了,便说道:“据我看来,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有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

    李自成抚掌道:“这话有了些意思,但不知你从何处见得?“

    杨廷麟也大着舌头,“有理,有理。”

    银铃白了杨先生一眼,说道:“那一联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合上书一想,倒象是见了这景似的。若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来。”

    “你这个徒弟,悟性很高啊!”杨廷麟酒意颇深,见银铃说到这联名言,哪里还忍得住,身子向银铃凑了过来,嘴里说道:“诗鬼还有一首塞上,诗云:‘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这`白'`青'两个字也似无理,必得这两个字才形容得尽,念在嘴里倒象有几千斤重。”

    银铃听得喜欢,也向着杨廷麟靠去,心想还是杨先生的学问要好上一些。

    “还不快给杨先生把酒?”李自成从旁笑道,他很喜欢酒后的杨廷麟,少了一份悲苦状,多了一份书生意气。

    银铃听话的拿起酒壶,满满的为杨廷麟斟满美酒,又从袖口中拿出一方罗帕。

    “这是学生写的,请先生过目斧正。”

    杨廷麟虽然酒意上脑,神经活跃,意识却是清明,一股幽香入鼻,脑中一振,觉得好似在什么地方闻过,正在奇怪,见银铃递诗过来,那右手的掌心纹路奇特,却是少见的断掌。

    脑中犹如一柄大锤砸下,杨廷麟大叫一声,抱着头滚在地上,很快人事不省,将在座诸人都吓了一跳。

    李自成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大笑道:“杨先生醉了,你们快扶他回房歇息。”

    他接过银铃的手帕,见上面写着一首七言诗。

    月挂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团团。

    诗人助兴常思玩,野客添愁不忍观。

    翡翠楼边悬玉镜,珍珠帘外挂冰盘。

    良宵何用烧银烛,晴彩辉煌映画栏。

    摇了摇头,李自成笑了起来,“意思却有,只是措词不雅。皆因你看的诗少,被意境给缚住了,逃不开来。”

    银铃本以为这诗做的不错,能得到师傅的表扬,闻言只觉一桶冷水泼下,全身觉得厌厌的,她突然不想说话,默默的回到座位上,开始苦思冥想。

    李自成没想到这么活泼的学生,竟然不堪受打击,便不再多说,稍一沉吟已有了一首,写出来递给了银铃。

    “拿去好生琢磨一下,我去看看杨先生。”

    说罢他便起身离座,银铃也不去管别人,忙张目细看,见是一首七言,也和自己一样,写月之景。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

    博得嫦蛾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果然不愧是师傅,写的真好!”银铃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只觉得自己的诗境通了不少,抬头欲寻师傅,满园琴瑟合鸣,哪里还有一丝他的影踪。

    “伯祥,浓睡不消残酒。”

    李自成走进杨廷麟的房音,满屋的酒味,闻之刺鼻,他关心的问了问,知道杨廷麟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竟雄,竟雄。”

    杨廷麟此时清醒过来,向着李自成招了招手,又让其余人等退下。

    “故作神秘,有何要事?”

    李自成已经看着他是装醉,此时眼中哪里还有一丝浑浊,正发出道道精光。

    “嘿嘿。”杨廷麟虽然发笑,但这笑声却没有丝毫的欢乐。

    “竟雄,你这位徒弟,只怕很不简单啊!”

    ……

    萨哈廉走进了多尔衮的军帐,悄然无声,没有一丝的声音。

    坐在椅中抽烟的多尔衮不回头,却也知道是谁进来。

    “你是来劝我退兵的吗?”

    萨哈廉停顿了一下,说道:“汗王已经准备撤军,消息已经确定,袁黑子果然是占了汉儿庄和喜烽口,咱们的军粮,只够支撑十日。”

    “这些本贝勒都知道。”多尔衮不耐烦的挥挥手,“是他们让你进来的吗?这么说你们都是同一个心思,速速撤军?”

    “贝勒爷,吴三桂写了一封信,要贝勒爷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