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参商（四）
烟雨端却听出那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中原王府如何？难道不是最佳人选？”
阿箩欲言又止，不过终究选择了沉默。
“阿箩，我想听听理由，”烟雨端却要她说出来。
阿箩不想再说，转而问道：“翟让的东北军若是南下，圣都挡得住吗？目前，他们是最具实力的。”
烟雨端看着眼前的女子，冷笑几声，只剩嘲讽，“你把寡人当废人吗？”
阿箩便不再言语，当然不是。
烟雨端等着她问，见她如此，几乎是生着闷气扔了手中的朱笔。
阿箩起身替他捡了来，又拿出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朱砂沾落的痕迹。
“听你说话，本以为我烟雨氏又出了第二个希音郡主般的女子，也有人为寡人护朝纲，不过竟是为情所困之寻常女子。”烟雨端竟然说出了这些话。
阿箩诧异地抬头看他，眨了眨眼，心想，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就扯到了希音郡主身上，怎么就扯到了为情所困身上，又思索完了，想必白家那人和金小奇什么动作，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便叹了一口气，“我连中原王府都不要，要你这天下干什么，可笑。”
烟雨端冷眼看了她一眼，虽说不要，可是话里却都是掌尽天下的意味，“就学医？怎么说也是烟雨氏的子孙，如今虎狼环伺，你竟然还想高枕无忧？”
阿箩皱了皱眉，“你们从来也没要求女子保家卫国不是吗？希音郡主那样好的女帝，你们也口诛笔伐了多久，圣室女子，在你们的羽翼下，听话不就行吗？”
烟雨端被怼得有些无话可说，末了揉着自己的额头，又叹了一口气，阿箩看着，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不忍，走过去为人轻轻地揉着头上额际的几个穴位。
烟雨端只觉渐渐神思清明，灵台舒阔。
“学医好吧？”阿箩竟然微微一笑。
烟雨端也被她带得一笑，“王叔信里，可没说阿箩如此健谈，淳于氏······没有得善终，你当时没动她，是因为什么？”
阿箩见他好了，又回到了一边坐好，“或许是因为，比起淳于氏，我更不解的，是其他的事情。”
烟雨端好好地打量着她，终于还是说了，“问吧，你问，我答。”
阿箩犹豫了片刻，这一问，便是走进去了，大抵没有了回头路，这一刻，她却想到了金小奇，但是她也清醒地感知到，烟雨这个姓氏赋予的一些本能，所以还是问了出来，“白家姐弟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有势力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白末？”
烟雨端并没有再斥责她，而是如实答道：“贵妃不会负寡人，至于白末，追杀他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师父，元千若，如今躲在东北军翟让的麾下，是唯一寡人无能为力的地方。”
阿箩皱了皱眉，“什么？”
烟雨端叹了一口气，“元千若本是东北军放在白家的一颗棋子，可是最后心慕白蕙不得，利用白末不得。”
阿箩却已明了，“元千若骗了白末？”
“要只是骗，就好了，”烟雨端看着阿箩，道出了真相，“你知道白末以前是什么身份吗？在他武功尽失之前。”
阿箩摇了摇头。
“是谙山营的统帅，后来就算被我贬谪，也是南境兵团军帅，元千若就是用计，设计白家，设计白末，夺了南境兵权，”烟雨端终究也是不忍自己贵妃的弟弟如此，“这其中，也有我的手笔，权衡各方里，他受委屈了，那元千若还亲手废了白末的武功，投诚了东北军，受东北军的庇护，那些势力，就是东北军中派出来的。”
阿箩想到金小奇口中的白末，突然意识过来，“他忘记了？”
烟雨端点了点头，“是，寡人和贵妃，帮他忘记的，从此将他护在圣都。”
阿箩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慌张地四处看了看。
烟雨端见此，不解，“阿箩在找什么？”
阿箩已经急得起身，“你答应过他的，不能乱动。”这话却是对着殿里黑暗处说的。
片刻，那大殿暗处，慢慢走出一人，圣上的暗卫竟然到此时都没有发现，不过也就是片刻，那人就被一群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人给团团围住。
“卿逸，你答应过他的。”阿箩看着那人，虽没有见过，但应该是那人。
卿逸并没有过多动作，阿箩不安地看了看圣上，转身挡在了他前面，“卿逸，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圣上和东北军，你都暂时不能动，还不到时候。”
卿逸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圣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烟雨端将阿箩轻轻扯到了一旁，打量了来人片刻，倒是十分淡定，“是，不过朝堂之事，你看得还不如金小奇透彻，去护着他就行，或者自去贵妃的锦绣殿一趟，问得细些。”
卿逸没想到圣帝都已知晓，见此，就要转身而去，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阿箩。
阿箩颇为无语，“去吧。”
等人走了，大殿又恢复了安静。
阿箩见此，方跪了下来，“他是江湖中人，还请圣上······”
烟雨端眼眸微眯，“你这一跪，为的是金小奇？”
阿箩不语。
烟雨端令她起身。
“有他在，我和贵妃也能放心些。”烟雨端今日算是见识了卿逸的修为，“你身边可都是有才之人。”
阿箩不接话。
“若是因为金小奇······”烟雨端若有所指。
阿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与他无关。”
烟雨端见此，倒放心了些，走回龙椅，坐了下来，看着她，“那兵符和密诏，你替你大哥接下吗？”
阿箩若有所思，“兵符给我吧，大哥坐镇西境才三年，根基不稳，若动，西境恐乱，南境我去。”
“你如何知晓我要他去南境？”烟雨端一步步试探着眼前的人。
“因为父王一人，拿不下南境。”最能打动人的，往往不用计谋和计算。
烟雨端没有接话，沉默了好半天。
“西北那边，我也可以助你。”阿箩道。
烟雨端挑了挑眉，“那是圣后母家的势力所在，凉弗已经被保下。”
“不足为惧，”阿箩看着他，也不容他再隐瞒丝毫。
“凉樱和凉玉？”烟雨端如她所愿，不再试探，“凉将军故去，这二人如今，无权无势，撑不了局面。”
“定北军是哪方势力？”阿箩毕竟对朝局不是很了解。
“元家，”烟雨端一一为她解说，“目前并没有偏向哪一方，可以说是一活棋，看你怎么用。”
阿箩嘴角一丝笑意，“元家，元千若？你确定他们和东北没有联结？”
烟雨端摇了摇头，“也许，也许也不会，说了是活棋。”
阿箩这才放心些，“那就有几分胜算。”
阿箩还在思索，烟雨端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了兵符和密诏，递给了阿箩。
阿箩看着，有片刻犹豫，大概是回想了一下自己进宫这一趟做了什么，为何就聊到了这里。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刚才死去的宫女。
那种掌控不了自己生死的压抑。
也想到了杏林，想到了金小奇。
待想明白了，却只拿了兵符。
烟雨端不解。
阿箩看了出来，解释道：“密诏无用，圣上若有差池，便都是凭实力说话，中原王府本就是风口浪尖，有密诏，无密诏，分别不大。”
烟雨端竟然也怔愣了半晌，最后还是被阿箩将兵符随意塞到腰间挂着的小荷包里而回了神，“你······”
“那藏哪里？”阿箩反问。
烟雨端也笑了，“此去且看你如何夺南境兵团。”
“我要一人，”阿箩提着条件。
“谁？”烟雨端在问出来的那一刻，也猜出了是谁，“我和贵妃并不是很想他想起来。”
阿箩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罢了，去吧，带他去吧，”烟雨端想到有卿逸这样的身手，他应该不会有事，“你也去吧，再待久了，就该起疑了。”
阿箩起身，行了礼，走下台阶，却突然转身，“你把金老家主留在宫里吧。”
烟雨端闻言闭了眼，又睁开，又叹了一口气，“好，寡人多撑一些时间。”
阿箩有些不忍，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圣帝，会聊到这种结果，进宫前，这些本与她无关，这一见，从此便担上了许多担子，“圣上才是那个平衡各方局势的人，还请多给烟雨氏一些时间，再帮着挡住东北军一些时间。”
烟雨端一身疲惫，“去吧，阿箩，你父王，没有看错你。去吧。”
阿箩再行了礼，才退出了殿中，才见得殿外跪着的段原已经被赶到了殿下，旁边站着刚才那个宫女，阿箩不知为何，又放心几分，还好，不是想象中最坏的样子，白家，贵妃，东北军，都不是最坏的样子。
阿箩想到圣上的病情，真不知他这些年是如何殚精竭力平衡各方势力的，将金老家主留在圣都，就是给圣帝续命。
见阿箩出来，那侍卫对段原说道：“医者，可以起身了，姑娘已经安然出来了。”
段原见阿箩果然毫发无伤，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师父，走吧，出宫。”阿箩走到段原面前，让他放心。
阿箩见刚才圣后的那位宫女还在，走到她前面，恭敬地回道：“还请转告圣后，圣帝是邀请民女去看他的身体状况，圣帝需要好好休养，民女已经请了圣上准许，金老家主不日就会进宫，照料圣上的身体。”
那宫女没想到她会主动过来解释，忙道多谢。
“还请女侍将我和师父带出宫去，圣上说了，还是圣后出面的好些。”阿箩说道。
那宫女一听，连连称是，带着二人直接去了宫门，将人送了出去，又如是回了圣后。
阿箩欲言又止，不过终究选择了沉默。
“阿箩，我想听听理由，”烟雨端却要她说出来。
阿箩不想再说，转而问道：“翟让的东北军若是南下，圣都挡得住吗？目前，他们是最具实力的。”
烟雨端看着眼前的女子，冷笑几声，只剩嘲讽，“你把寡人当废人吗？”
阿箩便不再言语，当然不是。
烟雨端等着她问，见她如此，几乎是生着闷气扔了手中的朱笔。
阿箩起身替他捡了来，又拿出素白的手帕擦了擦朱砂沾落的痕迹。
“听你说话，本以为我烟雨氏又出了第二个希音郡主般的女子，也有人为寡人护朝纲，不过竟是为情所困之寻常女子。”烟雨端竟然说出了这些话。
阿箩诧异地抬头看他，眨了眨眼，心想，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就扯到了希音郡主身上，怎么就扯到了为情所困身上，又思索完了，想必白家那人和金小奇什么动作，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便叹了一口气，“我连中原王府都不要，要你这天下干什么，可笑。”
烟雨端冷眼看了她一眼，虽说不要，可是话里却都是掌尽天下的意味，“就学医？怎么说也是烟雨氏的子孙，如今虎狼环伺，你竟然还想高枕无忧？”
阿箩皱了皱眉，“你们从来也没要求女子保家卫国不是吗？希音郡主那样好的女帝，你们也口诛笔伐了多久，圣室女子，在你们的羽翼下，听话不就行吗？”
烟雨端被怼得有些无话可说，末了揉着自己的额头，又叹了一口气，阿箩看着，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不忍，走过去为人轻轻地揉着头上额际的几个穴位。
烟雨端只觉渐渐神思清明，灵台舒阔。
“学医好吧？”阿箩竟然微微一笑。
烟雨端也被她带得一笑，“王叔信里，可没说阿箩如此健谈，淳于氏······没有得善终，你当时没动她，是因为什么？”
阿箩见他好了，又回到了一边坐好，“或许是因为，比起淳于氏，我更不解的，是其他的事情。”
烟雨端好好地打量着她，终于还是说了，“问吧，你问，我答。”
阿箩犹豫了片刻，这一问，便是走进去了，大抵没有了回头路，这一刻，她却想到了金小奇，但是她也清醒地感知到，烟雨这个姓氏赋予的一些本能，所以还是问了出来，“白家姐弟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有势力追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白末？”
烟雨端并没有再斥责她，而是如实答道：“贵妃不会负寡人，至于白末，追杀他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师父，元千若，如今躲在东北军翟让的麾下，是唯一寡人无能为力的地方。”
阿箩皱了皱眉，“什么？”
烟雨端叹了一口气，“元千若本是东北军放在白家的一颗棋子，可是最后心慕白蕙不得，利用白末不得。”
阿箩却已明了，“元千若骗了白末？”
“要只是骗，就好了，”烟雨端看着阿箩，道出了真相，“你知道白末以前是什么身份吗？在他武功尽失之前。”
阿箩摇了摇头。
“是谙山营的统帅，后来就算被我贬谪，也是南境兵团军帅，元千若就是用计，设计白家，设计白末，夺了南境兵权，”烟雨端终究也是不忍自己贵妃的弟弟如此，“这其中，也有我的手笔，权衡各方里，他受委屈了，那元千若还亲手废了白末的武功，投诚了东北军，受东北军的庇护，那些势力，就是东北军中派出来的。”
阿箩想到金小奇口中的白末，突然意识过来，“他忘记了？”
烟雨端点了点头，“是，寡人和贵妃，帮他忘记的，从此将他护在圣都。”
阿箩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慌张地四处看了看。
烟雨端见此，不解，“阿箩在找什么？”
阿箩已经急得起身，“你答应过他的，不能乱动。”这话却是对着殿里黑暗处说的。
片刻，那大殿暗处，慢慢走出一人，圣上的暗卫竟然到此时都没有发现，不过也就是片刻，那人就被一群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黑衣人给团团围住。
“卿逸，你答应过他的。”阿箩看着那人，虽没有见过，但应该是那人。
卿逸并没有过多动作，阿箩不安地看了看圣上，转身挡在了他前面，“卿逸，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圣上和东北军，你都暂时不能动，还不到时候。”
卿逸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圣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烟雨端将阿箩轻轻扯到了一旁，打量了来人片刻，倒是十分淡定，“是，不过朝堂之事，你看得还不如金小奇透彻，去护着他就行，或者自去贵妃的锦绣殿一趟，问得细些。”
卿逸没想到圣帝都已知晓，见此，就要转身而去，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阿箩。
阿箩颇为无语，“去吧。”
等人走了，大殿又恢复了安静。
阿箩见此，方跪了下来，“他是江湖中人，还请圣上······”
烟雨端眼眸微眯，“你这一跪，为的是金小奇？”
阿箩不语。
烟雨端令她起身。
“有他在，我和贵妃也能放心些。”烟雨端今日算是见识了卿逸的修为，“你身边可都是有才之人。”
阿箩不接话。
“若是因为金小奇······”烟雨端若有所指。
阿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与他无关。”
烟雨端见此，倒放心了些，走回龙椅，坐了下来，看着她，“那兵符和密诏，你替你大哥接下吗？”
阿箩若有所思，“兵符给我吧，大哥坐镇西境才三年，根基不稳，若动，西境恐乱，南境我去。”
“你如何知晓我要他去南境？”烟雨端一步步试探着眼前的人。
“因为父王一人，拿不下南境。”最能打动人的，往往不用计谋和计算。
烟雨端没有接话，沉默了好半天。
“西北那边，我也可以助你。”阿箩道。
烟雨端挑了挑眉，“那是圣后母家的势力所在，凉弗已经被保下。”
“不足为惧，”阿箩看着他，也不容他再隐瞒丝毫。
“凉樱和凉玉？”烟雨端如她所愿，不再试探，“凉将军故去，这二人如今，无权无势，撑不了局面。”
“定北军是哪方势力？”阿箩毕竟对朝局不是很了解。
“元家，”烟雨端一一为她解说，“目前并没有偏向哪一方，可以说是一活棋，看你怎么用。”
阿箩嘴角一丝笑意，“元家，元千若？你确定他们和东北没有联结？”
烟雨端摇了摇头，“也许，也许也不会，说了是活棋。”
阿箩这才放心些，“那就有几分胜算。”
阿箩还在思索，烟雨端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了兵符和密诏，递给了阿箩。
阿箩看着，有片刻犹豫，大概是回想了一下自己进宫这一趟做了什么，为何就聊到了这里。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刚才死去的宫女。
那种掌控不了自己生死的压抑。
也想到了杏林，想到了金小奇。
待想明白了，却只拿了兵符。
烟雨端不解。
阿箩看了出来，解释道：“密诏无用，圣上若有差池，便都是凭实力说话，中原王府本就是风口浪尖，有密诏，无密诏，分别不大。”
烟雨端竟然也怔愣了半晌，最后还是被阿箩将兵符随意塞到腰间挂着的小荷包里而回了神，“你······”
“那藏哪里？”阿箩反问。
烟雨端也笑了，“此去且看你如何夺南境兵团。”
“我要一人，”阿箩提着条件。
“谁？”烟雨端在问出来的那一刻，也猜出了是谁，“我和贵妃并不是很想他想起来。”
阿箩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罢了，去吧，带他去吧，”烟雨端想到有卿逸这样的身手，他应该不会有事，“你也去吧，再待久了，就该起疑了。”
阿箩起身，行了礼，走下台阶，却突然转身，“你把金老家主留在宫里吧。”
烟雨端闻言闭了眼，又睁开，又叹了一口气，“好，寡人多撑一些时间。”
阿箩有些不忍，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与圣帝，会聊到这种结果，进宫前，这些本与她无关，这一见，从此便担上了许多担子，“圣上才是那个平衡各方局势的人，还请多给烟雨氏一些时间，再帮着挡住东北军一些时间。”
烟雨端一身疲惫，“去吧，阿箩，你父王，没有看错你。去吧。”
阿箩再行了礼，才退出了殿中，才见得殿外跪着的段原已经被赶到了殿下，旁边站着刚才那个宫女，阿箩不知为何，又放心几分，还好，不是想象中最坏的样子，白家，贵妃，东北军，都不是最坏的样子。
阿箩想到圣上的病情，真不知他这些年是如何殚精竭力平衡各方势力的，将金老家主留在圣都，就是给圣帝续命。
见阿箩出来，那侍卫对段原说道：“医者，可以起身了，姑娘已经安然出来了。”
段原见阿箩果然毫发无伤，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师父，走吧，出宫。”阿箩走到段原面前，让他放心。
阿箩见刚才圣后的那位宫女还在，走到她前面，恭敬地回道：“还请转告圣后，圣帝是邀请民女去看他的身体状况，圣帝需要好好休养，民女已经请了圣上准许，金老家主不日就会进宫，照料圣上的身体。”
那宫女没想到她会主动过来解释，忙道多谢。
“还请女侍将我和师父带出宫去，圣上说了，还是圣后出面的好些。”阿箩说道。
那宫女一听，连连称是，带着二人直接去了宫门，将人送了出去，又如是回了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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