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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波澜(四)

    “可不是,走,”卿逸牵了人,见他没躲开,有些不习惯,正要放开时,对方却反而握紧了,倒把卿逸弄的有些不知如何举措。

    “不走吗?看看你住的院子?”白末说得坦然。

    卿逸呆呆地点了点头,带着人去了。

    阿箩看着二人,正如一路的感受,被无视。不过一路,笑容也没离开过脸上。

    但她也想要快点等到金小奇,要不是每次他替自己去安排,她在士兵中的威望也不会如此高,她的金小奇是宝贝。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人,阿箩更想他,谁还没有个牵手的人……

    这金府不小,被卿逸带进来,竟无一人在旁,阿箩只得继续逛着,最后还是金府的管家过来,将人好好地送到了正厅。

    阿箩笑了笑,果真在那里乖乖坐着等人,等得累了,便闭眼小憩片刻。

    金小奇带着阿诲和录仲办完了事,先去了城主府,这才知道这三人已经来了金府,又是高兴又是生气,高兴的是这代表的意义,生气的是为什么不派人来告知一声?

    金小奇和录仲几乎是一路策马狂奔,回到了金府,刚要去自己的院子,就被管家止住了,说是正厅有客人等。

    等金小奇见到了正厅的客人,神色复杂地看着管家,“客人?”

    管家回:“是。”

    金小奇恨铁不成钢,走过去将还睡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抱起,也没见她醒来,这才放心了些,见录仲也过了来,吩咐管家道:“给录仲安排间客房。”

    那管家听得,回过神来,先是看着少爷如此随意又小心翼翼地抱起姑娘,此时见吩咐,赶紧称‘知道了’。

    金小奇抱着人,本来就是要走,还是叮嘱了一句,“她是金府的主人。”

    管家连忙称错,“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错了。”

    金小奇抱着人走了,录仲看着还忧心忡忡的人,“无妨,带我去客房。”

    “是,”那管家赶紧将人带去了客房。

    金小奇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进自己的房内,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又小心翼翼地帮人脱了鞋,正要将她放入被子里的时候,人却醒了,微睁了一双杏目,看着他,还有一些迷糊,“洗漱······”

    “一晚不洗,没事。”金小奇看她实在累,有些舍不得她醒来。

    阿箩一半在他手臂间,一半已落入床榻,在这舒适和诱惑间也挣扎着,最后还是小声嘟囔道:“不舒服·····要舒服些的······”

    金小奇伸手刮了刮她精巧秀立的鼻梁,“可是,阿箩愿意醒吗?”

    阿箩闭着眼睛,半立起身,金小奇顺势坐下,阿箩便还是挂在他胸前,“备水,我洗了脸漱了口洗了脚擦了膏露再睡。”

    金小奇自然知道她这些次序,“好,那你躺会,我去准备。”

    “嗯······”阿箩将一个嗯字哼得婉转,“不要走。”手又圈紧了些。

    金小奇好好将人抱了,埋首在她颈窝,吸着她的体香,哪舍得走······

    “来人,”金小奇对外唤道,顺便放下了床帘,掩住了这迤逦风光。

    阿诲被派去处理事情了,一个小厮进了来,刚才是一路看着自己的主子抱了人回来,此时只敢在门口回话,“少爷?”

    “去找人准备洗漱之物,让元宝送进来吧。”金小奇吩咐道,见他懂事没进来,才打开了床帘。

    “是,少爷。”那小厮说完,去了。

    “应该把小月带着的,”金小奇有些后悔。

    阿箩已醒了些,睁开眼睛,在他怀里安好,并不想动,“还是要回去一趟圣都的,她在那边等着也好,宅子里总要有人。”

    “回去?”金小奇吻了吻她的头发,淡淡的香味,最是安人心神,“回去了,能走得了吗?”

    阿箩将一手挪到他胸前,抚了抚,“走得了,圣帝是个物尽其用的人。”

    金小奇抓了那手,放在嘴边亲吻,“阿箩终于找到了能值得交心的人了吧。”

    阿箩笑了笑,“吃醋?”

    金小奇摇了摇头,“人生在世,尽兴,他若值得你如此,我便陪你。”

    “烟雨朝,风雨飘摇啊,”阿箩叹了一口气。

    “他可会动我?”金小奇将她的手放在脸侧,好不容易二人能独自相处,好好说说话也好。

    阿箩稍微抬了些头,看着他。

    怎么这么好看。

    怎么这么聪明。

    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睛。

    金小奇对上那视线,眼中桃花色又起,“怎么了,阿箩?”

    阿箩的手,已经移到了他的嘴侧,意味明显,“若是还有力气,真想······狐狸啊,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阿箩想起了此次海上的风浪,若是……

    不敢想……

    金小奇也忍了忍,将人抱紧,“我不要做阿箩的软肋,我不会成为阿箩的软肋·······”金小奇停了话语,肩背上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滑了进去,一滴,两滴·····

    金小奇诧异,心疼,要把人扳过来看。

    她却躲在他的颈侧不退。

    “阿箩······哭了吗?”

    “金小奇,你知道你是我的救赎吧?”阿箩的声音突然哽咽。

    金小奇大手困住她纤薄的腰背,不让她难过,“我知道。”

    “为我活着吧,为了我不落地狱,为了我不恨这个世界,活着吧,”阿箩说的话,好没道理。

    “好,阿箩,为了你,”金小奇心疼得很,将人好好抱着,语气宠溺得如春水,承诺道:“为了阿箩,我永生可好?”

    “他不会动你,”阿箩的心终于随着他荒唐的承诺,缓和了许多,终于能抬起头来看他,对着他的视线承诺道:“他不会动你,如果他还要这个烟雨朝的话,他知道,我就是怕,就是怕命运······”

    金小奇用吻止住了她的怕······

    “不怕。”

    阿箩主动吻上去。

    金小奇忍痛地闷哼了一声。

    阿箩放开他,满意地看着他唇上的鲜血,再俯身过去,轻轻吻住那里许久,直到血液不再流出,金小奇任由她举动,不足之时还追着人去讨要。

    “金小奇,不要让我失去你。”

    “好!”

    两人有此奇言怪语,都有许多感慨,最后好好地拥抱着,直到元宝带着几个小丫鬟端来了洗漱之物。

    阿箩看着这个圆脸可爱的小侍女,嘴角一丝笑意,金小奇是有些取名的天赋在的。

    “你府上可还有叫金银的?”阿箩终于舍了人,起身去洗漱,回头还是忍不住打趣人。

    “有的,少夫人,有个小厮叫金叶,有个婢女叫银簪。”那圆脸的小侍女元宝答道。

    阿箩正洗着脸,也没再笑金啊银啊的,手中的布巾被那声‘少夫人’吓得差点掉落。

    金小奇也走了过去,与她同盆洗脸,“夫人,你看我们的元宝多会叫人,元宝,等会去管家那里,领二十个金元宝,少爷赏的。”

    元宝高兴地直拍手,“谢谢少爷,谢谢少夫人,可是是管家教元宝喊的。”是管家担心之前自己办事不力,此时在讨好,倒也很巧,自家少爷很喜欢。

    “也赏管家五十金元宝,服侍完这里就去领吧,是少爷和少夫人一起赏的。”

    那元宝笑得可人。

    金小奇拿出阿箩手里的布巾,拧干了帮人擦脸,“阿箩······”

    阿箩回得神来,抢过布巾,再好好地洗着,“无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箩看着呆了的金小奇和忍笑的婢女们,接着洗漱,不过转眼就被抱了起来,阿箩正在拿竹盐漱口,险些一口盐水都进了腹中。金小奇听得那话语,高兴到九霄云外,见动作唐突了,连忙放下了人,阿箩袖掩了,吐了盐水,又漱了口,这才拍了拍还缠在腰间的手,“放开,洗漱。”

    金小奇只不放,双臂缠了腰,俯身压着她,头埋在颈侧,看她再擦了手和脸,又随她到了铜镜前,还要帮人擦膏露。

    “沉,去洗漱,”阿箩终于忍无可忍。

    “好,”金小奇将手中膏露沾在了她鼻尖,这才放手去洗漱。

    元宝和婢女又服侍二人沐足,然后退了去。

    金小奇好好地抱了人,相依睡去,半晌,见她还睁着眼思考,忙问:“在想什么?”

    “想白末的事情。”阿箩也有些颓然,早知道,不洗漱好了,现在被他一闹,特别清醒。

    “有卿逸呢,”金小奇安慰道:“不管明日如何,他身边,总有卿逸的。”

    “嗯,倒也是,你知道他和卿逸的事情吗?”阿箩总是好奇。

    “不知道,”金小奇也叹了一口气,“明日,你和白末好好聊聊吧,你解了人家的记忆,总得有个交代。”

    “嗯。”

    “睡吧。”

    “好。”

    “金小奇,别人也像你我这样相处吗?”

    “······哪样?”

    “这样······同榻而眠,一水而沐?”

    “大概不会,我们尚未成婚,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算是······大逆不道,伤风败俗吧。”

    阿箩笑了,“你府上服侍之人,可靠?”

    “放心,我的人,没有传风言风语的。”

    “嗯,虽然不在乎,但也容不得别人诋毁你我半分。”

    “嗯,夫人?”

    “嗯?”

    “睡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