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由
作为24世纪泱国最发达的都市，灵城的城市的格局是与别处不同的——
与上城区无数刺破云层的高楼相隔几米的，是光怪陆离、极富梦幻色彩、无数非法分子游荡的下界面。
我从高中辍学起，便在下界面有名的【银河浴室】酒吧里当酒保。
老板说，我还太年轻，怕伺候不了“贵客”，就在外面做点事罢。
外面的“平客”虽大抵都是血腥没这么重、故事没这么精彩的新人，但总有几个一登场就引人注意的家伙——只是这注意倒不总是出于好意便是了。
他的名字叫尚文宇，由于个人信息早被政府标记，四肢也不知什么缘由被砍断，只能依赖在【DTDC（敢死队）】老友的人情，不定时售卖些新式报废武器谋生。
尚文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总是弄出贱兮兮的笑脸，给没见过世面的上城区的学生推销自己“好不容易搞来”的武器垃圾；
而是他颤颤巍巍地操纵几乎报废的老式义肢擦净地板，再以无比肃穆的姿态写下两个大字——自由。
那是顶好笑的。
一个没钱购买腿部义肢的中年人，跪在下界面的地域写出自由两个字。
更好笑的是，尚文宇自创了自由的三种写法——
有出头的，也有不出头的，还有一种的他怎样也不肯教了。
每有来见世面的学生缠着他，问他自由的几种写法，他总神秘莫测的，说可知理想青年之类，满口自我之类晦涩难懂的词汇。
就当我以为一切不过如此的时候，泱国政府的【自我镇压】行动开始了。
【DTDC】的先头部队用枪火灌满下界面的每一处空间，一直被我们当作乐子取笑的尚文宇站出来了。
他的身躯在幽蓝光芒中迅速重塑，转头对我露出英勇而柔和的笑：
“自由要换种写法，我也要换种活法了……”
下一瞬间，一个少年猛地挺直上身，目光怔怔又如银丝锐利——
林奇，睡醒了。
“L2116338862号，请在三分钟内到达作战指挥室……”
作为DTDC的小队长，林奇一般的任务是，在试验新式武器的同时，剿灭名单上的非法分子。
只不过今天比较巧合，林奇微愣地看着光幕上的任务地点——
【银河浴室】
下界面，DTDC的武装车队中，少年都灵看着低头沉思的林奇。
“林哥，你怎么了。”
林奇抬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可以从这笑容看出他脸上的漩涡，看出他心中的疑惑。
“没怎么，在想事情。”
都灵眉头微皱，作为同样从小被抓捕、关押、训练的囚犯，林奇和都灵互相照顾，几年下来亲如兄弟。
不过不知怎么的，都灵发觉自己的林哥从某天之后就变了——
好像是密密麻麻的枷锁松懈了，他自身最真实的感情更容易流泻出来了。
不，应该说更有感情了才对。
都灵摇摇头不再多想，这时任务地点也到了。
DTDC的战斗成员鱼贯下车，林奇站在手持枪械的人群中间，装甲车内部的人员正外放广播。
“除刘泽、江北……，其他无关人等全部离开，五分钟后将无视敌我判定条例……”
不多时，面对阒静无人的银河浴室大门，林奇轻轻做出手势，枪火倾泄，他一人向前。
银色的覆满全身的液态合金，他自身可达半吨的巨力，智能系统下外表被萌化的敌人，被修改的粉嫩可爱的血肉视觉效果——
林奇感觉自己跟随便打了一场幼龄电子游戏一样，轻松而简单。
只是下一刻，他停了。
都灵也打穿了这个游戏场景，他来到林奇身边，顺着林奇怔怔的目光看去。
两个大字在银河浴室的地板上歪歪斜斜——
自由。
一瞬间，时间停滞，世界在此刻凝固。
无边无际的黑幕覆盖了林奇眼中的一切，一个男人的踱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恭喜你，林奇同学——”
“你打开了自由的第一道门。”
林奇扭头看去，荒谬和惊喜凭空生出又迅速包裹他的身心。
“你是……”
“你好，我是烈焰人。”
烈焰人嘴角微弯，微微低头致意。
林奇莫名很想笑，但又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笑意。
是你，又是你。
“你是要带我走的吗？”
烈焰人的眉头升起一瞬疑惑又很快消泯——面前这个少年怎么感觉跟自己很熟一样？
“我的目的是要带你走，但这很困难而且还要你努力。”
林奇露出不解，要走现在直接离开不就好了吗。
烈焰人看出林奇的不解，他摇摇头：
“七年，过了七年全世界才意识到林治先生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和你有关的很多信息，被诡异地封印了七年，又在不久前以世界广播的形式被我们知晓。”
“很多人想找到你——你成为了强者们心中获得更高力量的钥匙，你成为了求知者们眼中世界奥秘的枢纽……”
烈焰人停顿，眼神格外地注向林奇：
“你是命运中理想青年未来的领袖。”
“你身上汇聚了越来越多的目光，泱国政府也往这里调集力量，我只能勉强和你沟通而已。”
重见故人的喜悦缓缓消减，化为不可见的气氛在林奇心中萦绕。
“我跟你们走，我要做什么吗？”
烈焰人心有点乱，理想青年构想许多的备案都成了废稿——
谁想得到林奇居然这么热情又配合。
这也是林治先生的手笔吗……
“后天我们将集中力量攻破监狱营救你，现在理想青年的四阶力量还没有到位。”
“四阶力量，是一个人吗？”
烈焰人点点头，他终于有种把握对话主动权的感觉：
“陈霆，冠名【先驱】，四阶被加冕者，理想青年现任领袖，被称为‘追逐黎明的第一束光’的男人。”
林奇想到了那位神色清冷，凌厉面庞藏于白风衣高领之后的男人。
“冠名、被加冕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烈焰人深吸一口气，也想到了某个人：
“十一年前，林治先生写下《论自我》，详细总结出他发现的超凡力量体系——”
“在如今，在这个世界，人们会根据自我认知获得冠名，觉醒和自身冠名有关的权能。”
“获得冠名的人被称为受冠者。”
“根据冠名贴近自我的层次，还有权能展现的强力程度，受冠者一共分为五阶。”
“一阶堂皇者，二阶虚位元首，三阶僭主，四阶被加冕者。”
“第五阶呢？”
“第五阶名讳未知，也是目前无人抵达的层次。”
与上城区无数刺破云层的高楼相隔几米的，是光怪陆离、极富梦幻色彩、无数非法分子游荡的下界面。
我从高中辍学起，便在下界面有名的【银河浴室】酒吧里当酒保。
老板说，我还太年轻，怕伺候不了“贵客”，就在外面做点事罢。
外面的“平客”虽大抵都是血腥没这么重、故事没这么精彩的新人，但总有几个一登场就引人注意的家伙——只是这注意倒不总是出于好意便是了。
他的名字叫尚文宇，由于个人信息早被政府标记，四肢也不知什么缘由被砍断，只能依赖在【DTDC（敢死队）】老友的人情，不定时售卖些新式报废武器谋生。
尚文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总是弄出贱兮兮的笑脸，给没见过世面的上城区的学生推销自己“好不容易搞来”的武器垃圾；
而是他颤颤巍巍地操纵几乎报废的老式义肢擦净地板，再以无比肃穆的姿态写下两个大字——自由。
那是顶好笑的。
一个没钱购买腿部义肢的中年人，跪在下界面的地域写出自由两个字。
更好笑的是，尚文宇自创了自由的三种写法——
有出头的，也有不出头的，还有一种的他怎样也不肯教了。
每有来见世面的学生缠着他，问他自由的几种写法，他总神秘莫测的，说可知理想青年之类，满口自我之类晦涩难懂的词汇。
就当我以为一切不过如此的时候，泱国政府的【自我镇压】行动开始了。
【DTDC】的先头部队用枪火灌满下界面的每一处空间，一直被我们当作乐子取笑的尚文宇站出来了。
他的身躯在幽蓝光芒中迅速重塑，转头对我露出英勇而柔和的笑：
“自由要换种写法，我也要换种活法了……”
下一瞬间，一个少年猛地挺直上身，目光怔怔又如银丝锐利——
林奇，睡醒了。
“L2116338862号，请在三分钟内到达作战指挥室……”
作为DTDC的小队长，林奇一般的任务是，在试验新式武器的同时，剿灭名单上的非法分子。
只不过今天比较巧合，林奇微愣地看着光幕上的任务地点——
【银河浴室】
下界面，DTDC的武装车队中，少年都灵看着低头沉思的林奇。
“林哥，你怎么了。”
林奇抬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可以从这笑容看出他脸上的漩涡，看出他心中的疑惑。
“没怎么，在想事情。”
都灵眉头微皱，作为同样从小被抓捕、关押、训练的囚犯，林奇和都灵互相照顾，几年下来亲如兄弟。
不过不知怎么的，都灵发觉自己的林哥从某天之后就变了——
好像是密密麻麻的枷锁松懈了，他自身最真实的感情更容易流泻出来了。
不，应该说更有感情了才对。
都灵摇摇头不再多想，这时任务地点也到了。
DTDC的战斗成员鱼贯下车，林奇站在手持枪械的人群中间，装甲车内部的人员正外放广播。
“除刘泽、江北……，其他无关人等全部离开，五分钟后将无视敌我判定条例……”
不多时，面对阒静无人的银河浴室大门，林奇轻轻做出手势，枪火倾泄，他一人向前。
银色的覆满全身的液态合金，他自身可达半吨的巨力，智能系统下外表被萌化的敌人，被修改的粉嫩可爱的血肉视觉效果——
林奇感觉自己跟随便打了一场幼龄电子游戏一样，轻松而简单。
只是下一刻，他停了。
都灵也打穿了这个游戏场景，他来到林奇身边，顺着林奇怔怔的目光看去。
两个大字在银河浴室的地板上歪歪斜斜——
自由。
一瞬间，时间停滞，世界在此刻凝固。
无边无际的黑幕覆盖了林奇眼中的一切，一个男人的踱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恭喜你，林奇同学——”
“你打开了自由的第一道门。”
林奇扭头看去，荒谬和惊喜凭空生出又迅速包裹他的身心。
“你是……”
“你好，我是烈焰人。”
烈焰人嘴角微弯，微微低头致意。
林奇莫名很想笑，但又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笑意。
是你，又是你。
“你是要带我走的吗？”
烈焰人的眉头升起一瞬疑惑又很快消泯——面前这个少年怎么感觉跟自己很熟一样？
“我的目的是要带你走，但这很困难而且还要你努力。”
林奇露出不解，要走现在直接离开不就好了吗。
烈焰人看出林奇的不解，他摇摇头：
“七年，过了七年全世界才意识到林治先生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和你有关的很多信息，被诡异地封印了七年，又在不久前以世界广播的形式被我们知晓。”
“很多人想找到你——你成为了强者们心中获得更高力量的钥匙，你成为了求知者们眼中世界奥秘的枢纽……”
烈焰人停顿，眼神格外地注向林奇：
“你是命运中理想青年未来的领袖。”
“你身上汇聚了越来越多的目光，泱国政府也往这里调集力量，我只能勉强和你沟通而已。”
重见故人的喜悦缓缓消减，化为不可见的气氛在林奇心中萦绕。
“我跟你们走，我要做什么吗？”
烈焰人心有点乱，理想青年构想许多的备案都成了废稿——
谁想得到林奇居然这么热情又配合。
这也是林治先生的手笔吗……
“后天我们将集中力量攻破监狱营救你，现在理想青年的四阶力量还没有到位。”
“四阶力量，是一个人吗？”
烈焰人点点头，他终于有种把握对话主动权的感觉：
“陈霆，冠名【先驱】，四阶被加冕者，理想青年现任领袖，被称为‘追逐黎明的第一束光’的男人。”
林奇想到了那位神色清冷，凌厉面庞藏于白风衣高领之后的男人。
“冠名、被加冕者，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烈焰人深吸一口气，也想到了某个人：
“十一年前，林治先生写下《论自我》，详细总结出他发现的超凡力量体系——”
“在如今，在这个世界，人们会根据自我认知获得冠名，觉醒和自身冠名有关的权能。”
“获得冠名的人被称为受冠者。”
“根据冠名贴近自我的层次，还有权能展现的强力程度，受冠者一共分为五阶。”
“一阶堂皇者，二阶虚位元首，三阶僭主，四阶被加冕者。”
“第五阶呢？”
“第五阶名讳未知，也是目前无人抵达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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