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理想国•道德——不孝与不仁不义】
我可以起义吗？
我能够反抗吗？
我的行为符合道德吗？
……
来自道德巨柱的波纹一下下传向远方，一个个解放者不甘地低下头颅陷入沉默，密密麻麻的心语在所有他们的脑海中浮露。
但是，波纹在解放者中后部分戛然而止，一个少年举着鲜红色的大旗走向队伍前沿。
我是谁？
道德是什么？
如果他者制定的道德是不符合公道的，我还要遵循吗？
解放者们的机械眸子随着旌旗的到来，缓缓变得深红明亮，机甲变形声阵阵转来，后方被唤醒的解放者跳向前线，队伍涌动，原前方留下的解放者再被唤醒，冲向前线。
道德巨柱的顶端，道德天尊站在落地窗前，收起手，看着那步伐坚定的少年，眼神中闪过追忆的神色。
现实的人民区，幼儿抚育中心内，被允许单独参观以熟悉日后工作的道德真君被一个小男孩抓住了裤脚。
“叔叔，他们都叫你道德真君，道德是什么？”
看着男孩清澈的瞳孔，想到他未来将要遭遇的生活。
一个生活在人民区的可怜的小家伙。
道德真君想着，不禁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道德呢，是一种大家默认的规矩……”
道德真君一瞬间愣住了，他想到了人民区内执政者的话术，想到人民区内底层人民被愚弄、被奴隶的一生，想到他们信奉所谓的规矩和正理而遭受的苦难。
第一次，他对自己坚持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又不是第一次的想到高中时，行为作风过于坚守道德的自己，被他人如何评价。
你，真虚伪。
他咬咬牙，看着男孩稚嫩的面庞，“道德是一种偏见，我不反对你坚持这种偏见，但你一定要预料到坚持这种偏见的后果，并做好承担这后果的准备，不然你就是蠢的、坏的、错的、不对的。”
男孩有点被道德真君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为什么这就是蠢的，坏的呢？”
道德真君一手捂头，强忍冠名微微破碎的痛苦，“因为人，一个个体只有在认知水平足够、认知能力足够的条件下自由选择自己所坚持的偏见，才有资格被称之为人。”
接着，自我的意识领域产生巨大的风暴，丝丝裂纹在冠名上蔓延，道德真君的面目几乎拧起来，他用力抓住男孩的肩膀，“你，你想有自由选择成为怎样的人的机会吗？”
男孩忍着疼痛，自然而然觉得这是对自己一生会产生重大影响的契机，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想。”
“好，我帮你，离开这里。”
道德巨柱内，神色淡漠的道德天尊不慌不忙地看着自爆区域的推进，他的目光深入远方，偶然会闪现一瞬间的迷茫。
233被自爆掀起的气浪轰飞，一道鲜红色的身影从尘土中飞出，重重地踩穿233的机械胸膛。
费腾手中的义旗已经化为长枪，浑身披覆着红色的微型机甲。
233勉强抬起头颅，癫狂地笑起来，“尊意，你们反抗不了尊意的，哈哈哈哈！”
下一瞬间，一道蓝色的光芒汹涌绽放，费腾快步踢走233的残躯，蓝色的爆炸波在远处释放。
军师从后面走出来，把玩着996的头颅，一边笑，“应该留下那个233的，序列排名这么前，一定知道一些道德天尊的隐秘。”
费腾摇了摇头，站在众受冠者身前，面向巍峨耸立的道德巨柱，“他已经自爆了，现在目标就剩下一个了。”
一声令下，三十二位受冠者，十一位我之载体，还有费腾，一同冲入道德巨柱。
一位我之载体内部，原三阶僭主【魔术师】取下头盔，停止对【自我】面板的操纵。
（题外话，魔术师是他的称号，不一定是他的冠名）
一身紫色西服，面部涂着夸张小丑样式的油彩，他的耳朵微动，没有回头。
一道粗壮的手臂从后方猛地甩过来，魔术师的身体瞬间薄的如一张纸片，被巨力狠狠撞碎。
巨力的主人，一阶堂皇者【暴徒】机敏地转向后方，魔术师站在身后，红色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
“嘛，虽然早就想到在【超我】操纵室内的会成为被道德影响的幸运儿，但没想到是这么直接的操纵啊。”
暴徒的双眼流溢着蓝光，虽然被道德支配，但仍留有战斗的全部能力。
魔术师仍旧是笑着，两只肩膀频繁颤抖，仿佛抑制不住体内张狂的笑意，他的脖子瞬间如橡皮一般伸长，露出惨白的脖颈，“hier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你太弱了啊，哈哈哈！！！”
暴徒的瞳孔缩的如针尖一般大小，一道恐怖、狰狞、恶心的怪物映照在他的眼眸中。
另一位我之载体中，机械师化成一滩流动的黑色金属，包裹住被道德支配的超我受冠者，痛苦的嚎叫中，黑色金属还原为机械师病弱少年的模样。
机械师打了个嗝，“两个月的能源又有了。”
机械师睁着死鱼眼看向快被吓尿的本我受冠者，“快坐回你的位子上去，我一个人操纵不了这个载体。”
“好好好………”
在9527这位载体内，林奇和白日梦想家看着摇摇晃晃的周祈文。
“离，离我远点，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呕——”
周祈文张嘴呕吐状，一个蓝色的光芒在他的喉咙深处释放。
喉咙内伸出两只白皙的手，扒开周祈文的上下鄂，强撑出一个大口，一个人缓缓挤出来。
道德天尊飘出周祈文的体内，驻在上空。
道德天尊古井不波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他略带惊奇地看向林奇，“居然是你，我还以为是费腾。”
惊奇只持续了一瞬间，道德天尊摇摇头，发出叹息，“可惜，这次我不能放你走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
倒在地上的周祈文大喊着站了起来，冲向道德天尊，白日梦想家第一时间闭眼冥想，运用权能造物。
周祈文的世界里，他冲刺的一瞬间变得那么漫长，一道成熟男人的声音伴在他身边，“诶，你胸前这吊坠里，盛的是你父母的骨灰吗？”
周祈文的面孔第一次露出惊疑的神色，他的记忆被引诱着回溯，他想到父亲带他到墓地祭拜母亲的下午。
“儿子，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你不配。”
周祈文只盯着母亲的墓碑，母亲黑白色的笑颜，不看身旁的父亲一眼。
周父沉默了一阵，接着忍不住叹息，“你妈妈的骨灰，我们一人一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以后不能天天陪你了。”
“呵呵。”
周祈文一瞬间闪过两句话——“呵呵，不需要”“呵呵，你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但两句话的情绪不在一条线上，他只说出“呵呵”二字。
周祈文察觉父亲碰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扭头看去。
父亲书生般的手握着小小的盛满骨灰的盒子，盒子上方是一根刚刚割下的小拇指。
“你——”
周祈文惊讶地抬头看向父亲，周父面色苍白，示意周祈文接住。
那根刚被割下的，周父的小拇指快速化为灰尘，落入盒子里，和周母的骨灰混在一起。
周祈文正犹豫，要不要赌气地说一句“你不配”。
周父知晓周祈文要说什么，成熟的面庞露出了男孩般的卑微，“求你了，以后我说不定就死在外面了，我不想你一个寄托我的东西都没有。”
周祈文缓缓点点头，收好盛着父母骨灰的盒子。
不知道多久之后，父母的骨灰被他填进吊坠中，一直挂在自己的胸前。
“这就是你的记忆啊，那请问，你还要这么奋力地冲锋吗，你还要向我发起攻击吗，你不怕吊坠损坏吗，你不怕父母的骨灰飞散吗，你不怕母亲埋怨你吗，你不怕父亲对你失望吗，你不怕他们说你不孝吗？”
我，我，我怕……
思索着，周祈文逐渐停在原地，呆木地站着。
白日梦想家睁开眼睛就见到这离谱的一幕，道德天尊在周祈文耳边说几句话，周祈文就定在那里不动了。
他太阳穴处的血管像山脉一般隆起，自身拼命摧动权能，一尊巨炮缓缓在空中浮露。
就在白日梦想家正努力冥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飘进他的耳中。
“你最在意的那个小女孩还活着，她被我好好地收藏起来了，冠名为【灾星】的小家伙，还是个这么年轻就成为三阶僭主的天才，可惜的就是不怎么喜欢说话……”
白日梦想家忍不住反驳，“她不是不喜欢说话，她是小时候说别人将来会怎样倒霉，被别人毒哑了。”
男人笑了，“呵哈哈，那你想让她死吗？”
“她应该喜欢你吧，你想就因为反抗我而死在这里吗？你想辜负她的一腔真情吗？”
“不，不，不想。”
“对，你说的对，那应该停止对我的攻击，我承诺保全你俩的性命。”
“你，不要辜负她，不要离开她，不要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对不对？”
对，对……
道德天尊地满意地看着白日梦想家也低下头，接着看向林奇。
“林奇，曾经你突破了我设立的道德的枷锁，那么，现在呢？”
我能够反抗吗？
我的行为符合道德吗？
……
来自道德巨柱的波纹一下下传向远方，一个个解放者不甘地低下头颅陷入沉默，密密麻麻的心语在所有他们的脑海中浮露。
但是，波纹在解放者中后部分戛然而止，一个少年举着鲜红色的大旗走向队伍前沿。
我是谁？
道德是什么？
如果他者制定的道德是不符合公道的，我还要遵循吗？
解放者们的机械眸子随着旌旗的到来，缓缓变得深红明亮，机甲变形声阵阵转来，后方被唤醒的解放者跳向前线，队伍涌动，原前方留下的解放者再被唤醒，冲向前线。
道德巨柱的顶端，道德天尊站在落地窗前，收起手，看着那步伐坚定的少年，眼神中闪过追忆的神色。
现实的人民区，幼儿抚育中心内，被允许单独参观以熟悉日后工作的道德真君被一个小男孩抓住了裤脚。
“叔叔，他们都叫你道德真君，道德是什么？”
看着男孩清澈的瞳孔，想到他未来将要遭遇的生活。
一个生活在人民区的可怜的小家伙。
道德真君想着，不禁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道德呢，是一种大家默认的规矩……”
道德真君一瞬间愣住了，他想到了人民区内执政者的话术，想到人民区内底层人民被愚弄、被奴隶的一生，想到他们信奉所谓的规矩和正理而遭受的苦难。
第一次，他对自己坚持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又不是第一次的想到高中时，行为作风过于坚守道德的自己，被他人如何评价。
你，真虚伪。
他咬咬牙，看着男孩稚嫩的面庞，“道德是一种偏见，我不反对你坚持这种偏见，但你一定要预料到坚持这种偏见的后果，并做好承担这后果的准备，不然你就是蠢的、坏的、错的、不对的。”
男孩有点被道德真君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为什么这就是蠢的，坏的呢？”
道德真君一手捂头，强忍冠名微微破碎的痛苦，“因为人，一个个体只有在认知水平足够、认知能力足够的条件下自由选择自己所坚持的偏见，才有资格被称之为人。”
接着，自我的意识领域产生巨大的风暴，丝丝裂纹在冠名上蔓延，道德真君的面目几乎拧起来，他用力抓住男孩的肩膀，“你，你想有自由选择成为怎样的人的机会吗？”
男孩忍着疼痛，自然而然觉得这是对自己一生会产生重大影响的契机，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想。”
“好，我帮你，离开这里。”
道德巨柱内，神色淡漠的道德天尊不慌不忙地看着自爆区域的推进，他的目光深入远方，偶然会闪现一瞬间的迷茫。
233被自爆掀起的气浪轰飞，一道鲜红色的身影从尘土中飞出，重重地踩穿233的机械胸膛。
费腾手中的义旗已经化为长枪，浑身披覆着红色的微型机甲。
233勉强抬起头颅，癫狂地笑起来，“尊意，你们反抗不了尊意的，哈哈哈哈！”
下一瞬间，一道蓝色的光芒汹涌绽放，费腾快步踢走233的残躯，蓝色的爆炸波在远处释放。
军师从后面走出来，把玩着996的头颅，一边笑，“应该留下那个233的，序列排名这么前，一定知道一些道德天尊的隐秘。”
费腾摇了摇头，站在众受冠者身前，面向巍峨耸立的道德巨柱，“他已经自爆了，现在目标就剩下一个了。”
一声令下，三十二位受冠者，十一位我之载体，还有费腾，一同冲入道德巨柱。
一位我之载体内部，原三阶僭主【魔术师】取下头盔，停止对【自我】面板的操纵。
（题外话，魔术师是他的称号，不一定是他的冠名）
一身紫色西服，面部涂着夸张小丑样式的油彩，他的耳朵微动，没有回头。
一道粗壮的手臂从后方猛地甩过来，魔术师的身体瞬间薄的如一张纸片，被巨力狠狠撞碎。
巨力的主人，一阶堂皇者【暴徒】机敏地转向后方，魔术师站在身后，红色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
“嘛，虽然早就想到在【超我】操纵室内的会成为被道德影响的幸运儿，但没想到是这么直接的操纵啊。”
暴徒的双眼流溢着蓝光，虽然被道德支配，但仍留有战斗的全部能力。
魔术师仍旧是笑着，两只肩膀频繁颤抖，仿佛抑制不住体内张狂的笑意，他的脖子瞬间如橡皮一般伸长，露出惨白的脖颈，“hier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你太弱了啊，哈哈哈！！！”
暴徒的瞳孔缩的如针尖一般大小，一道恐怖、狰狞、恶心的怪物映照在他的眼眸中。
另一位我之载体中，机械师化成一滩流动的黑色金属，包裹住被道德支配的超我受冠者，痛苦的嚎叫中，黑色金属还原为机械师病弱少年的模样。
机械师打了个嗝，“两个月的能源又有了。”
机械师睁着死鱼眼看向快被吓尿的本我受冠者，“快坐回你的位子上去，我一个人操纵不了这个载体。”
“好好好………”
在9527这位载体内，林奇和白日梦想家看着摇摇晃晃的周祈文。
“离，离我远点，有东西在我身体里，呕——”
周祈文张嘴呕吐状，一个蓝色的光芒在他的喉咙深处释放。
喉咙内伸出两只白皙的手，扒开周祈文的上下鄂，强撑出一个大口，一个人缓缓挤出来。
道德天尊飘出周祈文的体内，驻在上空。
道德天尊古井不波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他略带惊奇地看向林奇，“居然是你，我还以为是费腾。”
惊奇只持续了一瞬间，道德天尊摇摇头，发出叹息，“可惜，这次我不能放你走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
倒在地上的周祈文大喊着站了起来，冲向道德天尊，白日梦想家第一时间闭眼冥想，运用权能造物。
周祈文的世界里，他冲刺的一瞬间变得那么漫长，一道成熟男人的声音伴在他身边，“诶，你胸前这吊坠里，盛的是你父母的骨灰吗？”
周祈文的面孔第一次露出惊疑的神色，他的记忆被引诱着回溯，他想到父亲带他到墓地祭拜母亲的下午。
“儿子，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
“你不配。”
周祈文只盯着母亲的墓碑，母亲黑白色的笑颜，不看身旁的父亲一眼。
周父沉默了一阵，接着忍不住叹息，“你妈妈的骨灰，我们一人一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以后不能天天陪你了。”
“呵呵。”
周祈文一瞬间闪过两句话——“呵呵，不需要”“呵呵，你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但两句话的情绪不在一条线上，他只说出“呵呵”二字。
周祈文察觉父亲碰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扭头看去。
父亲书生般的手握着小小的盛满骨灰的盒子，盒子上方是一根刚刚割下的小拇指。
“你——”
周祈文惊讶地抬头看向父亲，周父面色苍白，示意周祈文接住。
那根刚被割下的，周父的小拇指快速化为灰尘，落入盒子里，和周母的骨灰混在一起。
周祈文正犹豫，要不要赌气地说一句“你不配”。
周父知晓周祈文要说什么，成熟的面庞露出了男孩般的卑微，“求你了，以后我说不定就死在外面了，我不想你一个寄托我的东西都没有。”
周祈文缓缓点点头，收好盛着父母骨灰的盒子。
不知道多久之后，父母的骨灰被他填进吊坠中，一直挂在自己的胸前。
“这就是你的记忆啊，那请问，你还要这么奋力地冲锋吗，你还要向我发起攻击吗，你不怕吊坠损坏吗，你不怕父母的骨灰飞散吗，你不怕母亲埋怨你吗，你不怕父亲对你失望吗，你不怕他们说你不孝吗？”
我，我，我怕……
思索着，周祈文逐渐停在原地，呆木地站着。
白日梦想家睁开眼睛就见到这离谱的一幕，道德天尊在周祈文耳边说几句话，周祈文就定在那里不动了。
他太阳穴处的血管像山脉一般隆起，自身拼命摧动权能，一尊巨炮缓缓在空中浮露。
就在白日梦想家正努力冥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幽幽飘进他的耳中。
“你最在意的那个小女孩还活着，她被我好好地收藏起来了，冠名为【灾星】的小家伙，还是个这么年轻就成为三阶僭主的天才，可惜的就是不怎么喜欢说话……”
白日梦想家忍不住反驳，“她不是不喜欢说话，她是小时候说别人将来会怎样倒霉，被别人毒哑了。”
男人笑了，“呵哈哈，那你想让她死吗？”
“她应该喜欢你吧，你想就因为反抗我而死在这里吗？你想辜负她的一腔真情吗？”
“不，不，不想。”
“对，你说的对，那应该停止对我的攻击，我承诺保全你俩的性命。”
“你，不要辜负她，不要离开她，不要将自己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对不对？”
对，对……
道德天尊地满意地看着白日梦想家也低下头，接着看向林奇。
“林奇，曾经你突破了我设立的道德的枷锁，那么，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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