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闭环凶杀案
在村民的哭嚎声中，明扬连忙细看，只见尸体是位五十岁出头的老妇人。
她双臂大张，仿佛要赶上前去拥抱，嘴角上翘，弯成奇怪弧度，似笑非笑。
既像是热情欢迎某人某事，又像是自感自嘲，虽面笑却心苦。
“皮肤苍白，脸部、手部有鸡皮疙瘩。
脖颈处沿衣领一圈，有明显的淡黄色水疱，尸斑暗红色，夹杂孤立、鲜红色块。”
明扬疑问道，
“她是冻死的？
可现在是盛夏，她是在哪里被害的？”
万灵心点头确认：“她是京中富商--刘员外的正室夫人，两天前，在家中后花园发现被害。
周围酷暑难耐，稍有行动就要滴汗，唯有她，全身冒发寒气，笼罩在一团白茫茫水汽中。”
“后花园也有陌生人出现？”
“根据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所说，当时她屏退仆人，独自一人在花园散步。
丫鬟们不放心，一直在远处观望着。
只见刘夫人，突然间全身冒起白色寒气，等丫鬟们跑过去，人已经被冻死了。”
万灵心摇摇头，鬓边垂下的小辫子，跟着从肩膀滑落，接着说道，
“自始至终，没看到任何外人出现。”
明扬绕着三个被害者，转了一圈，以手支颐，说道：
“刘夫人是第一个被害的，她出现在樊先生的案发现场，而樊先生出现在小翠那里，中间都是相隔两天。
毫无疑问，这是连环凶杀案，而且是故意闭环，造成前死者杀掉后死者的假象。”
随即，他双手垂下，看向万灵心，
“万姑娘，刘夫人和樊先生的现场，可像小翠一样，留有图案印记、铁桦枝以及黑灰？”
“当时，只在他们本人身上留心。”
万灵心螓首低垂，侧转过去，声调中一半自责，还有一半倨傲，
“如今，无痕镜在你手上，再回去看看，不就行了？
如果真有印记，但愿一直在，千万别抹灭掉！”
话未落音，只见她的轻尘宝剑，已在低空悬浮，
“你随我前去，其余人原地待命！”
原主轻功挺厉害，明扬刚刚误打误撞会用，正打算多练习几遍。
却不料，被万灵心拽上了轻尘剑。
当时在竹林，她后来才出现，莫非是不知道？
这样也好，她这代步工具，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明扬心安理得，站在万灵心身后，谨慎保持三尺距离。
“嗖”一下已升至半空，往下看，是京兆府的大院。
“站稳了！”万灵心一声嘱咐，随即运气，御剑而飞。
耳旁是呼啸而过的风，但丝毫不觉刺脸，脚下是整个京城，剑宽只一寸有余，却如履平地。
原来万灵心在二人身上，各自罩了一层透明结界。
这简直，等同于在战斗机的机舱内，不同的，这里需要站着。
不过，以万灵心的本事，明扬深信，她当然可以坐下，躺着都不是问题，就是不如站着有仙气。
战斗机降落，还需要特别长的平坦跑道。
要相信科学，仅一炷香功夫，万灵心就飞到城西的刘夫人家，起落随意。
幸好现场被封锁，痕迹未有丝毫破坏。
果然，另一幅由直线条组成的图案，在花园的芭蕉叶上被发现。
可是左找右寻，二人将刘宅方圆百里都探遍，丝毫不见铁桦枝踪影。
“没有！”刘员外再次被询问时，依然铁定回答，
“从来没见过！我们刘宅的所有人，都可以保证！”
万灵心嘴角下撇，轻叹一声，感到万分失望，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却中断掉！
或许那些铁桦枝，只是偶然散落，与本案无关。
又或者，刘员外故意撒谎，四日已过，被转藏到天涯海角，也不无可能。
“是吗？”明扬踏出一步，轻拍刘员外肩膀，紧盯他双眼，用强硬语气说出客气话，
“请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遗忘的？
刻意隐瞒事实，就是扰乱公务，轻则鞭笞，重则充军的！”
“刘员外，莫要惊慌，现下还来得及！”万灵心配合明扬，唱起了“红脸”，温言道，
“如今只有我们两人，你刚才所言，可以当做记忆混淆。
如果真到府衙里，可就丁是丁卯是卯，全部是呈堂证供了。
员外不要错了主意，我们既然前来，必是掌握了线索，怎么可能平白浪费时间？”
刘员外双拳紧握，眼珠左摇右摆，显然是正在进行心理斗争。
明扬更加确定，也不再逼问，转身作势，就要去往其他房间。
还没踏出一步，就听到失控的阻止之声，声调尖细，如杀猪嚎叫般：
“有！我给你们，全给！一共12枝。。。铁桦！
我夫人遇害那天，在大门口内发现的，周遭还有一圈黑灰。
这对于收藏爱好者来说，可是无价之宝！
真的，有钱也买不到，几百年才长一寸，你想想！
看来，东西属于谁，都有定数，我强留不住的。
你们拿走后，马上离开，不要让我看见！
呜呼~~~呜。。。”
刘员外最后带起了哭腔，瞧着很是可怜，说到他夫人时，都没有这样真情流露。
看来，这铁桦枝，确是心坎上的宝贝。
万灵心自刘员外的22层地窖出来，一路叹息道：
“幸亏是他领着去，不然，要费一番周折了。
布置那么多机关，至于吗？一看就是请的能工巧匠，比起皇宫密室，也不遑多让。
放东西的最后一层，毫无光亮，还被高人施以咒语。
若不知解法，就算闯过机关，等在眼前的，也是如坠深海，漆黑一片。”
一阵微风吹来，她额前留海浮动，随即又看向明扬，浅笑道：
“你是兵不厌诈吗？赌一下，不管输赢，都是没损失的。”
“不是，我有确切依据。”明扬神情肃然，
“仗着是官方，只说不练假把式--故意吓唬人的事，我从来不做。”
“愿闻其详！”万灵心秋水盈盈，倍感好奇。
“刚才，刘员外摸了多少次鼻子，姑娘留意了吗？”
“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多。。。”万灵心陷入回想。
“19次！不过两刻钟。”明扬回答，
“而且我刚才特意拍他肩膀，异常僵硬，还下意识回缩了一下。”
“这能证明撒谎？有何依据？”
“当人说谎时，面部或颈部会产生刺痛感，尤其是鼻子最敏感，用手去触摸，可以缓解这种不适。
而且，故意撒谎时，人会不由自主地，想用手遮住嘴巴，可又担心表现得过于明显，通常会改成触摸鼻子。”
明扬又抬了抬胳膊，继续道，
“同时，因为血液流通受阻，肢体也会僵硬和不协调，刘员外的肩膀就是这样，回缩是下意识的逃避。”
一字一句，万灵心明眸不眨，属实在洗耳恭听，问道：
“这是你家传的探案术吗？
果真博大精深，感谢分享！”
“算不得隐秘学识。”明扬连忙回答，“如果姑娘感兴趣，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谁说我想听了？”不料，万灵心下巴扬起，唇角微抿，
“你的家学，自己收好即可，千万别泄漏，尤其是对外！
我若想学，自然有其他更好的！”
她双臂大张，仿佛要赶上前去拥抱，嘴角上翘，弯成奇怪弧度，似笑非笑。
既像是热情欢迎某人某事，又像是自感自嘲，虽面笑却心苦。
“皮肤苍白，脸部、手部有鸡皮疙瘩。
脖颈处沿衣领一圈，有明显的淡黄色水疱，尸斑暗红色，夹杂孤立、鲜红色块。”
明扬疑问道，
“她是冻死的？
可现在是盛夏，她是在哪里被害的？”
万灵心点头确认：“她是京中富商--刘员外的正室夫人，两天前，在家中后花园发现被害。
周围酷暑难耐，稍有行动就要滴汗，唯有她，全身冒发寒气，笼罩在一团白茫茫水汽中。”
“后花园也有陌生人出现？”
“根据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所说，当时她屏退仆人，独自一人在花园散步。
丫鬟们不放心，一直在远处观望着。
只见刘夫人，突然间全身冒起白色寒气，等丫鬟们跑过去，人已经被冻死了。”
万灵心摇摇头，鬓边垂下的小辫子，跟着从肩膀滑落，接着说道，
“自始至终，没看到任何外人出现。”
明扬绕着三个被害者，转了一圈，以手支颐，说道：
“刘夫人是第一个被害的，她出现在樊先生的案发现场，而樊先生出现在小翠那里，中间都是相隔两天。
毫无疑问，这是连环凶杀案，而且是故意闭环，造成前死者杀掉后死者的假象。”
随即，他双手垂下，看向万灵心，
“万姑娘，刘夫人和樊先生的现场，可像小翠一样，留有图案印记、铁桦枝以及黑灰？”
“当时，只在他们本人身上留心。”
万灵心螓首低垂，侧转过去，声调中一半自责，还有一半倨傲，
“如今，无痕镜在你手上，再回去看看，不就行了？
如果真有印记，但愿一直在，千万别抹灭掉！”
话未落音，只见她的轻尘宝剑，已在低空悬浮，
“你随我前去，其余人原地待命！”
原主轻功挺厉害，明扬刚刚误打误撞会用，正打算多练习几遍。
却不料，被万灵心拽上了轻尘剑。
当时在竹林，她后来才出现，莫非是不知道？
这样也好，她这代步工具，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明扬心安理得，站在万灵心身后，谨慎保持三尺距离。
“嗖”一下已升至半空，往下看，是京兆府的大院。
“站稳了！”万灵心一声嘱咐，随即运气，御剑而飞。
耳旁是呼啸而过的风，但丝毫不觉刺脸，脚下是整个京城，剑宽只一寸有余，却如履平地。
原来万灵心在二人身上，各自罩了一层透明结界。
这简直，等同于在战斗机的机舱内，不同的，这里需要站着。
不过，以万灵心的本事，明扬深信，她当然可以坐下，躺着都不是问题，就是不如站着有仙气。
战斗机降落，还需要特别长的平坦跑道。
要相信科学，仅一炷香功夫，万灵心就飞到城西的刘夫人家，起落随意。
幸好现场被封锁，痕迹未有丝毫破坏。
果然，另一幅由直线条组成的图案，在花园的芭蕉叶上被发现。
可是左找右寻，二人将刘宅方圆百里都探遍，丝毫不见铁桦枝踪影。
“没有！”刘员外再次被询问时，依然铁定回答，
“从来没见过！我们刘宅的所有人，都可以保证！”
万灵心嘴角下撇，轻叹一声，感到万分失望，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却中断掉！
或许那些铁桦枝，只是偶然散落，与本案无关。
又或者，刘员外故意撒谎，四日已过，被转藏到天涯海角，也不无可能。
“是吗？”明扬踏出一步，轻拍刘员外肩膀，紧盯他双眼，用强硬语气说出客气话，
“请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遗忘的？
刻意隐瞒事实，就是扰乱公务，轻则鞭笞，重则充军的！”
“刘员外，莫要惊慌，现下还来得及！”万灵心配合明扬，唱起了“红脸”，温言道，
“如今只有我们两人，你刚才所言，可以当做记忆混淆。
如果真到府衙里，可就丁是丁卯是卯，全部是呈堂证供了。
员外不要错了主意，我们既然前来，必是掌握了线索，怎么可能平白浪费时间？”
刘员外双拳紧握，眼珠左摇右摆，显然是正在进行心理斗争。
明扬更加确定，也不再逼问，转身作势，就要去往其他房间。
还没踏出一步，就听到失控的阻止之声，声调尖细，如杀猪嚎叫般：
“有！我给你们，全给！一共12枝。。。铁桦！
我夫人遇害那天，在大门口内发现的，周遭还有一圈黑灰。
这对于收藏爱好者来说，可是无价之宝！
真的，有钱也买不到，几百年才长一寸，你想想！
看来，东西属于谁，都有定数，我强留不住的。
你们拿走后，马上离开，不要让我看见！
呜呼~~~呜。。。”
刘员外最后带起了哭腔，瞧着很是可怜，说到他夫人时，都没有这样真情流露。
看来，这铁桦枝，确是心坎上的宝贝。
万灵心自刘员外的22层地窖出来，一路叹息道：
“幸亏是他领着去，不然，要费一番周折了。
布置那么多机关，至于吗？一看就是请的能工巧匠，比起皇宫密室，也不遑多让。
放东西的最后一层，毫无光亮，还被高人施以咒语。
若不知解法，就算闯过机关，等在眼前的，也是如坠深海，漆黑一片。”
一阵微风吹来，她额前留海浮动，随即又看向明扬，浅笑道：
“你是兵不厌诈吗？赌一下，不管输赢，都是没损失的。”
“不是，我有确切依据。”明扬神情肃然，
“仗着是官方，只说不练假把式--故意吓唬人的事，我从来不做。”
“愿闻其详！”万灵心秋水盈盈，倍感好奇。
“刚才，刘员外摸了多少次鼻子，姑娘留意了吗？”
“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多。。。”万灵心陷入回想。
“19次！不过两刻钟。”明扬回答，
“而且我刚才特意拍他肩膀，异常僵硬，还下意识回缩了一下。”
“这能证明撒谎？有何依据？”
“当人说谎时，面部或颈部会产生刺痛感，尤其是鼻子最敏感，用手去触摸，可以缓解这种不适。
而且，故意撒谎时，人会不由自主地，想用手遮住嘴巴，可又担心表现得过于明显，通常会改成触摸鼻子。”
明扬又抬了抬胳膊，继续道，
“同时，因为血液流通受阻，肢体也会僵硬和不协调，刘员外的肩膀就是这样，回缩是下意识的逃避。”
一字一句，万灵心明眸不眨，属实在洗耳恭听，问道：
“这是你家传的探案术吗？
果真博大精深，感谢分享！”
“算不得隐秘学识。”明扬连忙回答，“如果姑娘感兴趣，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谁说我想听了？”不料，万灵心下巴扬起，唇角微抿，
“你的家学，自己收好即可，千万别泄漏，尤其是对外！
我若想学，自然有其他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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