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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即是离别-第二章

    曼丽断了所有的联系,起初潘沅以为她是故意躲着自己,想给两个人一点空间都冷静一下,没有逼的太紧,随着失联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按耐不住想念和爱欲,又尝试了很多种方式联系,都无果而终,开始怀疑谎言已被识破,接到丁宁的让他回去的讯息,马上请了假,迫不及待赶回了老家。

    随着一波又一波学生涌上了街道,放学大军把潘沅的视线塞得满满当当,始终不见丁宁,潘沅切开人群往街对面的校门走,想占个显眼位置,生怕错过她。

    压在人群的最后,丁宁出来了,贴在她身边还有上次的麻秆男,潘沅没往深处想,他知道丁宁不会用故技重施来刺激自己,何况两个人的关系也到了平稳期,猜测是麻秆男死缠烂打,他准备当着众人再羞辱一把。

    “丁宁!”

    潘沅喊出的声音自信,响亮;

    不知是人群的嘈杂遮住了声音,还是气力太小,丁宁没有反应;

    “丁宁!!”

    他故意提高了嗓门,震的身前两三个家长,回头瞟了两眼;

    她目光应许示意知道潘沅的到来了,但表情冷漠的像个蜡像,潘沅心里一拎。丁宁没停脚步,径直往街对面走,麻秆男护在左右,完全没理会挤在校门侧面人群里的潘沅,他迅速小跑着追了过去。

    “丁宁!!!”声音沙哑像破了皮的大鼓;

    麻秆男隔在他与丁宁之间,丁宁隐约露出半个侧面,眼睛里毫无生机,和前些日子见到的她如若两人;

    “丁宁,到我身边来。”潘沅用命令的语气,做着男人的示威,她更退缩在麻秆男身后抵着头,麻秆男见壮挺起身体想护住她。

    “哎,同学,你让让,我和我女朋友说话管你屁事儿!”语气愤怒的潘沅带着手上的动作,想去拨开麻秆男。

    “你看不见,她不想见你吗。”麻秆男一副英雄救美的理直气壮。

    被眼前这翻场景捉弄的潘沅可笑无奈,明明自己是被丁宁约回来的,明明一周前她还依偎在自己怀里,明明麻秆男是个被利用的配角,如今却大义凛然的把丁宁护在身后,愤怒已经不允许理智再这样僵持下去,潘沅一把推开麻秆男,拉着她就往街边走。

    丁宁在他身后只有无力的惶恐,她的泪已经哭干了,身体轻的像一片纸,被潘沅系着,摇曳在风中。

    一股外力下,潘沅应声倒地,麻秆男从背后推倒了潘沅,他想起身,胳膊痛得无法撑起身体,再此栽倒在路边。麻秆男拉着丁宁上了路边的出租车,隔着车窗,潘沅看见她神情木纳,没有反抗,没有愤怒,没有嬉笑,伴随着汽车的发动,她眼角滑下的泪水终止了这场闹剧。

    潘沅依然恍惚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丁宁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如此难堪,难道是对自己之前要离开她的报复吗?

    他跑到丁宁家巷口,她的电话早已被潘沅打到厌烦的关机,瘫坐在路边用3-4包烟的灼烧下,打下了几百字的讯息,有懊悔,有猜测,有不舍,有谩骂,来来回回折腾到凌晨2-3点,看着巷子里曾经发生的一幕幕回忆。离开这里他更不知道去哪,曼丽失联,丁宁也不知为何如此,曾经游弋在两个人的情感关系里异常满足,如今被抽干心如空洞。

    一夜辗转下,临近清晨潘沅再次躲进高中校门外的角落,他需要一个答案,就算被分手也要知道为什么,昨夜他一度把矛头指向曼丽,但反复推敲如此封闭的高中校园根本不可能让两个人发生联系。

    直到铁门缓缓关闭,丁宁依然没出现,他心里的最后防线溃塌了,被挖走的心亟待填补,潘沅疯狂的往车站跑,他要去学校找到曼丽,要在曼丽那获得慰藉,他要被爱着,要用性去拯救自己。

    “什么,曼丽休学了?为什么,为什么?”

    潘沅被曼丽的同学从教室里赶了出来,他掏出手机拼命的给曼丽打电话。

    关机,关机,还是关机,那个失落的天平又倾向丁宁。

    追着丁宁的电话打,一样的重复着关机。

    潘沅抱着手机自言自语的祈求,跪在地上请求两个人的原谅,他意识这是到一种惩罚,一种杀人诛心的报复,对待自己曾经可恶的玩弄,难道不应该接受吗。

    离开对曼丽性的依赖,脱离对丁宁爱的依赖,一时间的脱敏效应,让他沉迷在深无见底的快感中,窝在床边幻想着曼丽酮体,丁宁的身躯,手不由的摸下向体,用脑海遗留下来的滋味,夹杂着肌体的摩操,去发泄现实里的情感缺失与欲望不满。

    折腾累了乏了,又自责的哭了起来,狠狠的抽自己,骂自己是个傻子,是个疯子。哭的累了乏了,就昏昏的睡过去,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梦,被追赶着奔跑,他拼命的喊着丁宁的名字,可她怎么也听不见,曼丽站自己面前,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跑到尽头坠入一片漆黑里,无数的人躲在黑暗里嘲笑,笑声盖过雷声,笑声撕裂他的头颅。从梦里惊醒,睁开眼睛,满目孤独。

    蜷缩在宿舍的黑暗里,被抽离了的身体让他更加自卑,别人都是正常的,他是溃烂的,迷迷糊糊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站在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为什么要这样下去?他向他咆哮:求你了,求求你了,别来折磨我了,我是懦夫,我是傻子,让我做回那个痴情鬼行不行?我只想躲起来,躲开所有人,默默的消亡在黑暗里。

    整日旷课逃课,躲在宿舍里的潘沅越来越偏执,他把24小时都过成黑夜,他喜欢夜,在那是能等到丁宁,他喜欢黑,在那能遇见曼丽,室友稍微透一点光就激的他大发雷霆,把手边的一切东西砸的稀烂,室友们纷纷搬离了宿舍,只剩下他被孤立在一个人的自我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