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隧道里的光
鳄鱼肚子里发现人尸后，台湖的气氛就变了，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谈论着，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有言之凿凿的，有绘声绘色的，有添油加醋的，有道听途说的，但很明显，人们看养殖场的眼神变了。
邰立雄越来越明显和强烈感受到这份变化，当他在产权中心把养殖场挂牌出让后，他立刻发现朋友圈里有人在议论。
“哎，要转让了。”
“都如实告知了吗？是凶宅吗？”
“肇事逃逸？”
“我看那儿环境幽美，投资做游乐园会很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
“游乐园？恐怖园还差不多。”
“哎，恐怖园好，都不用做宣传。”
邰立雄看了，既窝火又憋气，可又无可奈何，无处发泄！
当他开车回到养殖场，看门师傅说：“刚才警察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邰立雄听了怒，情绪有些失常。
看门师傅看他对自己发火，怯怯的说：“警察说，鳄鱼的尸体可以领回来了。”
“都烂了，领它还有什么用！”
“他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别的，就是问饲喂工的，他们把饲喂工带走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干什么，把我当杀人犯吗？”邰立雄说着，用手直捶方向盘。
看门师傅不敢说话，邰立雄回到办公室，立即打电话叫来了饲喂工。
“警察找你干什么？”
饲喂工：“没别的，就是顺便问一下，鳄鱼是谁喂的，怎么喂的，这些。”
邰立雄说：“那你怎么说的？”
饲喂工说：“我就说，我只负责繁育鱼苗，鳄鱼不归我管，我就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喂一下。”
“那个鳄鱼，就是不喂，饿它十天半个月的，都没啥。”
第二天，养殖场的员工看到令人惊讶的一幕：邰立雄开着挖掘机，“突突突，突突突”，在场子后面挖掘山坡。
侦查员知道这个消息，立即反馈到派出所，毕向革听了觉得很反常，他琢磨不出邰立雄想干什么，一旁的同事说：“是不是他觉得，我们警察在调查他，要抓紧销毁证据？”
毕向革说：“不好说。。”
“这家伙狡猾的很。”
“也可能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
他吩咐同事说：“你打电话让林业局的人过去问一下，我们现在不太好出面。”
接到通知，林业局的人员赶到现场，邰立雄驾驶着挖掘机，已经将一块山坡整体挖下来了，工作人员上前制止。
邰立雄说：“我修整一下，防止二次滑坡。”
林业局人员说：“林地作业，需要施工许可。”
“你没有申请许可证，不能擅自开挖。”随后就制止了他。
侦查员把这个消息，再次反馈到派出所，毕向革听了点头：“嗯，看来敲的，还是有点效果。”
他拿起电话，随即问一旁的同事：“邰立雄前打妻，电话多少？”
同事立刻拿过一个本子，毕向革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喂，你好。”
“我是台湖派出所刑警队队长，我叫毕向革，有事想跟你调查一下，请问你方便吗？”
“调查什么？”邰立雄前妻问。
毕向革说：“前些日子，邰立雄养殖的鳄鱼逃脱，造成一名人员死亡，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邰立雄这个人的个人情况。”
邰立雄前妻一听，就说了一句：“那你们好好调查调查吧，这个人，不是个东西！”
“他是个畜生，变态，虐待狂！”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搞的毕向革一愣一愣的。
毕向革问同事：“邰立雄家里，还有什么人？”
同事回答说：“他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在上高中。”
毕向革听了说：“那算了，调查还是尽量避开学生。”
台湖派出所技术科，张莉香和同事一起正在努力筛查，两个失踪女孩的聊天记录，希望能从中发现她们与台湖有什么联系。
同事打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这么多好友，每个都看一遍，恐怕要一个星期。”
张莉香说：“先对照一下朋友列表，看有没同名的？”
同事操作了一下说：“没有。”
张莉香说：“那有没有同在台湖的？”
同事说：“这个有。”
张莉香看了一下说：“那再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共同点，像头像，空间，还有聊天的表情，内容啥的。”
“嗯，有一个，名字看起来很像孪生兄弟。”
“这个叫‘鸡排卵’，真够垃圾。”
“这个叫‘鸡排毒’，这名字取的，嗞嗞嗞嗞～”同事边说边摇头。
张莉香问：“那头像一样吗，号码呢？”
同事说：“头像不一样，号码前六位是一样的。”
“尾号一个是817，一个是807。”
“那看下他们的聊天记录，能不能判定是同一个人。”
“嗯，应该同是一个人。”
“你看这表情，还有这图片，都一样。”
“哎，还有这聊天的内容，文字没有标点，全是断行。”
张莉香走过去：“你翻到最后，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
同事把聊天拉到最后，然后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说：“你来看一下，差不多一个模子。”
张莉香坐下来，一字一句的读道：“我们公司准备规模化养殖/重点发展高科技/集约养殖/现在准备招聘饲料厂厂长助理多名/提供高薪/你有兴趣过来试试吗/”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开车去接你/我的电话15……”
同事指着另一个聊天记录说：“这个也是，一模一样。”
“留的电话也一样。”
“嗯，太好了，终于摸着狐狸的尾巴了。”张莉香兴奋的说：“你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情况！”
同事开玩笑说：“哎，你说，这会是养殖场的客服电话吗？”
张莉香拿着收集到的材料，兴奋的找到毕向革：“队长，挖到了，挖到了！”
毕向革笑：“挖到什么了？”
张莉香递过去查到的聊天记录：“你看，两个失踪女孩，失踪之前都和两个网友联系过，联系的内容几乎一样，而且说的还都与养殖场有关。”
毕向革看了说：“哇，这太好了。”
“我们不怕它案子有多深，就怕案子没线索。”
“这上面的电话你查了吗？”
“查了，不过，电话长时间停机，已经销号了。”
毕向革问：“那能查到是谁开通的吗？”
张莉香说：“一个姓王的人，不过我查了一下这个人，很不幸，这个人已经死了。”
毕向革惊讶：“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张莉香说：“这个人患有先天性脑-瘫，他压根就没有工作过。”
“他的身份，应该是被人冒用了。”
毕向革听了，有些不免泄气：“哎，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怎么又断了。”
“是挺令人泄气的。”张莉香听了，颇为无奈。
“该挖的都挖了，该敲的都敲了，又推不下去了。”
毕向革说：“是啊，好不容易看到点隧道里的光，又都不见了。”
张莉香听了，倒是突然一乐，她说：“哎，队长，你说到这个，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毕向革说：“什么故事？”
张莉香说：“隧道里困住了两个人，一个正常人，一个盲人，你猜，最后谁走了出来？”
毕向革说：“当然是那个，能看见光的了。”
张莉香说：“错！”
“最后走出隧道的，是那个盲人。”
毕向革惊讶：“为什么？”
张莉香说：“因为隧道里，就看不见光。”
“盲人，是靠着心中的信念和嗅觉，完全凭着意志，坚持走出来的。”
“而那个真正能看见光的人，却因为看不见光，最后死在了隧道里。”
“只有心中有光，前途才有希望！”
毕向革听了，连声赞叹：“哇，莉香，没想到，你这么会讲故事。”
“我喜欢你的心灵鸡汤。”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毕向革说：“嗯，那就加油干了。”
张莉香说：“嗯，加油干！”
邰立雄越来越明显和强烈感受到这份变化，当他在产权中心把养殖场挂牌出让后，他立刻发现朋友圈里有人在议论。
“哎，要转让了。”
“都如实告知了吗？是凶宅吗？”
“肇事逃逸？”
“我看那儿环境幽美，投资做游乐园会很不错，你们觉得怎么样？”
“游乐园？恐怖园还差不多。”
“哎，恐怖园好，都不用做宣传。”
邰立雄看了，既窝火又憋气，可又无可奈何，无处发泄！
当他开车回到养殖场，看门师傅说：“刚才警察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邰立雄听了怒，情绪有些失常。
看门师傅看他对自己发火，怯怯的说：“警察说，鳄鱼的尸体可以领回来了。”
“都烂了，领它还有什么用！”
“他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别的，就是问饲喂工的，他们把饲喂工带走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干什么，把我当杀人犯吗？”邰立雄说着，用手直捶方向盘。
看门师傅不敢说话，邰立雄回到办公室，立即打电话叫来了饲喂工。
“警察找你干什么？”
饲喂工：“没别的，就是顺便问一下，鳄鱼是谁喂的，怎么喂的，这些。”
邰立雄说：“那你怎么说的？”
饲喂工说：“我就说，我只负责繁育鱼苗，鳄鱼不归我管，我就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喂一下。”
“那个鳄鱼，就是不喂，饿它十天半个月的，都没啥。”
第二天，养殖场的员工看到令人惊讶的一幕：邰立雄开着挖掘机，“突突突，突突突”，在场子后面挖掘山坡。
侦查员知道这个消息，立即反馈到派出所，毕向革听了觉得很反常，他琢磨不出邰立雄想干什么，一旁的同事说：“是不是他觉得，我们警察在调查他，要抓紧销毁证据？”
毕向革说：“不好说。。”
“这家伙狡猾的很。”
“也可能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
他吩咐同事说：“你打电话让林业局的人过去问一下，我们现在不太好出面。”
接到通知，林业局的人员赶到现场，邰立雄驾驶着挖掘机，已经将一块山坡整体挖下来了，工作人员上前制止。
邰立雄说：“我修整一下，防止二次滑坡。”
林业局人员说：“林地作业，需要施工许可。”
“你没有申请许可证，不能擅自开挖。”随后就制止了他。
侦查员把这个消息，再次反馈到派出所，毕向革听了点头：“嗯，看来敲的，还是有点效果。”
他拿起电话，随即问一旁的同事：“邰立雄前打妻，电话多少？”
同事立刻拿过一个本子，毕向革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喂，你好。”
“我是台湖派出所刑警队队长，我叫毕向革，有事想跟你调查一下，请问你方便吗？”
“调查什么？”邰立雄前妻问。
毕向革说：“前些日子，邰立雄养殖的鳄鱼逃脱，造成一名人员死亡，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邰立雄这个人的个人情况。”
邰立雄前妻一听，就说了一句：“那你们好好调查调查吧，这个人，不是个东西！”
“他是个畜生，变态，虐待狂！”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搞的毕向革一愣一愣的。
毕向革问同事：“邰立雄家里，还有什么人？”
同事回答说：“他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在上高中。”
毕向革听了说：“那算了，调查还是尽量避开学生。”
台湖派出所技术科，张莉香和同事一起正在努力筛查，两个失踪女孩的聊天记录，希望能从中发现她们与台湖有什么联系。
同事打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这么多好友，每个都看一遍，恐怕要一个星期。”
张莉香说：“先对照一下朋友列表，看有没同名的？”
同事操作了一下说：“没有。”
张莉香说：“那有没有同在台湖的？”
同事说：“这个有。”
张莉香看了一下说：“那再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共同点，像头像，空间，还有聊天的表情，内容啥的。”
“嗯，有一个，名字看起来很像孪生兄弟。”
“这个叫‘鸡排卵’，真够垃圾。”
“这个叫‘鸡排毒’，这名字取的，嗞嗞嗞嗞～”同事边说边摇头。
张莉香问：“那头像一样吗，号码呢？”
同事说：“头像不一样，号码前六位是一样的。”
“尾号一个是817，一个是807。”
“那看下他们的聊天记录，能不能判定是同一个人。”
“嗯，应该同是一个人。”
“你看这表情，还有这图片，都一样。”
“哎，还有这聊天的内容，文字没有标点，全是断行。”
张莉香走过去：“你翻到最后，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
同事把聊天拉到最后，然后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说：“你来看一下，差不多一个模子。”
张莉香坐下来，一字一句的读道：“我们公司准备规模化养殖/重点发展高科技/集约养殖/现在准备招聘饲料厂厂长助理多名/提供高薪/你有兴趣过来试试吗/”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开车去接你/我的电话15……”
同事指着另一个聊天记录说：“这个也是，一模一样。”
“留的电话也一样。”
“嗯，太好了，终于摸着狐狸的尾巴了。”张莉香兴奋的说：“你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情况！”
同事开玩笑说：“哎，你说，这会是养殖场的客服电话吗？”
张莉香拿着收集到的材料，兴奋的找到毕向革：“队长，挖到了，挖到了！”
毕向革笑：“挖到什么了？”
张莉香递过去查到的聊天记录：“你看，两个失踪女孩，失踪之前都和两个网友联系过，联系的内容几乎一样，而且说的还都与养殖场有关。”
毕向革看了说：“哇，这太好了。”
“我们不怕它案子有多深，就怕案子没线索。”
“这上面的电话你查了吗？”
“查了，不过，电话长时间停机，已经销号了。”
毕向革问：“那能查到是谁开通的吗？”
张莉香说：“一个姓王的人，不过我查了一下这个人，很不幸，这个人已经死了。”
毕向革惊讶：“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张莉香说：“这个人患有先天性脑-瘫，他压根就没有工作过。”
“他的身份，应该是被人冒用了。”
毕向革听了，有些不免泄气：“哎，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怎么又断了。”
“是挺令人泄气的。”张莉香听了，颇为无奈。
“该挖的都挖了，该敲的都敲了，又推不下去了。”
毕向革说：“是啊，好不容易看到点隧道里的光，又都不见了。”
张莉香听了，倒是突然一乐，她说：“哎，队长，你说到这个，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毕向革说：“什么故事？”
张莉香说：“隧道里困住了两个人，一个正常人，一个盲人，你猜，最后谁走了出来？”
毕向革说：“当然是那个，能看见光的了。”
张莉香说：“错！”
“最后走出隧道的，是那个盲人。”
毕向革惊讶：“为什么？”
张莉香说：“因为隧道里，就看不见光。”
“盲人，是靠着心中的信念和嗅觉，完全凭着意志，坚持走出来的。”
“而那个真正能看见光的人，却因为看不见光，最后死在了隧道里。”
“只有心中有光，前途才有希望！”
毕向革听了，连声赞叹：“哇，莉香，没想到，你这么会讲故事。”
“我喜欢你的心灵鸡汤。”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毕向革说：“嗯，那就加油干了。”
张莉香说：“嗯，加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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