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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犯罪回旋镖

    世间万物都是地球的一部分,都在对外影响和被影响,这就像物理概念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所以,智慧的人都会尽量去帮助人,帮助别人,其实就是在帮助自己,只有短视且利己的人才会实施犯罪,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送走邰右其,张莉香同毕向革研讨起了案情。

    张莉香说:“你怎么看这个案子,队长?”

    毕向革听了说:“我看案情很清晰。”

    “这是第三者引起的情仇,刘丹旦失手杀死了汪某芸,情有可原。”

    张莉香听了,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她说:“你是这么看的?”

    毕向革听了笑,他故意反问说:“不是这样的吗?”

    张莉香听了说:“你要是这么看的,那我可真有点瞧不起你了,队长。”

    毕向革听了笑,他笑笑说:“老实说,我第一下就是这么看的。”

    “不过,第二下看,觉得还是有疑点。”

    张莉香听了笑,她长出一口气说:“你觉得哪里有疑点?”

    毕向革说:“邰立四和刘丹旦都说,汪某芸是被掐死的,但在掐死的细节上,二人说法不一致,邰立四说,汪某芸是睡觉时被掐死的,可刘丹旦却说,汪某芸是在追打她儿子时,被她扑上去掐死的。”

    张莉香听了微笑的点点头:“就这些?”

    毕向革听了笑,他笑说:“看样子,我要再不卖点力,我这个队长就干不下去了。”

    张莉香听了笑,毕向革说:“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两个人虽然都异口同声说,汪某芸是被刘丹旦掐死的,但依我个人看,刘丹旦的身体条件根本不支持这一点,这一点有疑问。”

    张莉香听到这儿,不由拍了一下手掌,她转忧为喜说:“这就对了嘛,队长。”

    “要是我们都轻信嫌犯供述的,那我们就失职了。”

    毕向革放下手中的香烟,感叹的说:“哎呀,莉香,跟你一起工作,我感触很多啊。”

    张莉香说:“感触什么?”

    毕向革说:“感触你是我的动力啊,莉香!”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好,别是你的压力就行。”

    “那我可承担不起。”

    再次回到审讯室,张莉香对刘丹旦说:“刘丹旦,案子需要真相,关于这个案子,你虽然已经承认,汪某芸就是被你杀死的,但案子还是有些疑问,我们要再跟你确认一下。”

    “确认之前,我需要再提醒一下你,这里是派出所。”

    “你在这里做的每一次供述,我们都是有记录的,这些都会影响对你的定罪。”

    “你明白吗?”

    刘丹旦听了低下头,她沉思片刻抬起头说:“我明白。”

    张莉香说:“那好,那我问你。”

    “你掐死汪某芸时,你丈夫在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刘丹旦明显感觉有些震动,她挪动几下身子说:“我丈夫在外面。”

    “哪个外面?”张莉香紧接着追问:“是卧室的外面,还是别墅的外面?”

    刘丹旦想了一下说:“卧室的外面,书房。”

    张莉香说:“那好,那我再问你,你儿子当时在哪儿?”

    刘丹旦说:“他就在现场。”

    张莉香说:“他原来在哪儿?”

    刘丹旦说:“他原来在楼下,后来,听到声音就上来了。”

    张莉香说:“你丈夫在房间外面,而你儿子却在楼下,为什么听到声音,是你儿子先进来,而不是你丈夫?”

    刘丹旦慌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些不对,她咬紧嘴唇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可能是……,可能是……,可能是他在听音乐,没听到。”

    张莉香听了说:“好,既然你坚持这么说,那我问你,你是怎么掐死汪某芸的?”

    刘丹旦想了一下说:“我就是这么掐死她的呀,用手啊。”

    刘丹旦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张莉香于是又问:“那你掐住汪某芸时,她人在哪儿?”

    “我是说,她是站着的,躺着的,还是坐着的,她在房间里什么位置?”

    一听这个,刘丹旦犯了合计,她细想一下说:“她站起来打我儿子,她是站着的。”

    张莉香听了说:“那你儿子有没有帮你?”

    刘丹旦听了这个,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一旁静听的毕向革冷笑一声插话说:“这可能吗?”

    “汪某芸比你年轻二十岁,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住她,还能把她掐死?”

    刘丹旦被问的冒汗了,她伸手直比划说:“我气急眼了,就把她推倒,摁倒在床上掐死了。”

    毕向革听了又是一笑,他冷冷的说:“要照你这么说,那汪某芸就不反抗了,任由你掐?”

    “再说了,汪某芸身高1米64,你身高1米55,体重她也超过你,你怎么可能就能按的住她?”

    刘丹旦显然没有经历过这个,她对自己露出的破绽无法自圆其说,于是就硬着头皮说:“我急了,就什么都不顾的!”

    张莉香听了冷冷一笑,她笑说:“刘丹旦,我劝你还是不要再隐瞒了。”

    “以你的身体条件,你根本不可能和汪某芸对抗,更别说伸手掐死她。”

    “说,是不是你儿子帮了你!”

    刘丹旦一听这个就慌了,她努力想站身,可一番挣扎,却发现自己是拷着的,她只好颓然的坐回去说:“是我掐死的,是我掐死的!”

    “这个你们不能连累我儿子……”

    “你不能说我有病,就说我掐不死她,我恨的她牙痒痒,这人要是心里有恨,那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你别看我身体弱,咳咳,……”刘丹旦说着,咳喘了两下,然后接着说:“我能掰折两根筷子,你们信不信?”

    “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张莉香说:“不用。”

    “你能把这个握力器握起来就行。”

    说着,张莉香不知从哪儿拿过一个握力器,刘丹旦一看就傻了,她吞咽两下口水说:“你不能拿这个让我证明,这个太大,我手都拿不住。”

    毕向革和张莉香听了,互相对视一笑。

    审讯完刘丹旦,再来审讯邰立四,就容易的多了,两口不能同声,心理防线一突破,案情就像一扇门,从里面打开了。

    毕向革对邰立四说:“邰立四,你妻子都招了,你还是都招了吧,不要再隐瞒了。”

    张莉香一旁敲打说:“一个人做错,就要一个人承担,不要拖累全家人。”

    “想着瞒天过海,那是不可能的。”

    邰立四听了点点头,毕向革问:“邰立四,我问你,汪某芸是怎么死的?”

    邰立四乖乖的说:“被我老婆掐死的。”

    毕向革说:“怎么掐死的?”

    邰立四:“用手。”

    毕向革:“当时你在场吗?”

    邰立四:“我在场,在场。”

    毕向革:“既然你在场,那你就描述一下事发的经过。”

    邰立四说:“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我就过去看,就看到他们在那儿吵?”

    毕向革说:“他们是谁?当时是什么情况?”

    邰立四说:“是我老婆、我儿子还有汪某芸。”

    毕向革说:“这么说,你过去时,汪某芸还没死,是吧?”

    邰立四突然“打了嗝”说:“哦,这个,……,不,不对,是她,她已经死了。”

    毕向革听了说:“死了!”

    “死了还能争吵?”

    邰立四连忙摆手说:“不是,是我说错了,我听到有争吵,进去时,她已经死了。”

    毕向革说:“这么说,你就是没有看到事发经过了?”

    邰立四点点头,毕向革说:“既然你没看到事发经过,那你怎么就说,是你妻子掐死的汪某芸?”

    邰立四说:“不是我看到的,是我老婆跟我说的。”

    毕向革和张莉香互相确认了一下眼神,张莉香接过话说:“邰立四,既然是你听你老婆说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汪某芸是睡着时被她掐死的?”

    邰立四想了一下说:“我这不是想减轻点我老婆的罪责吗?”

    张莉香听了说:“你确定你刚才说的吗?”

    邰立四想了一下说:“我确定。”

    张莉香于是站起身,拿起问讯笔录走过去说:“那你在这上面签上字,按上手印。”

    邰立四紧张的问:“接下来呢?”

    张莉香冷笑一声说:“接下来,当然是传唤你儿子,固定犯罪事实。”

    “什么啊!”

    邰立四一听就急了:“为什么啊?!”

    “我都说了,汪某芸是我老婆杀死的,你们审讯我儿子干嘛!”

    张莉香冷笑一声说:“邰立四,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以为我们就不调查?”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妻子患有哮喘病,还有严重的糖尿病,咳喘心慌的厉害,她身体条件根本就不行,别说掐死汪某芸,就是她想把汪某芸推倒,恐怕都很难。”

    “因此,凶手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你儿子,邰右其!”

    “你儿子见妈妈被人欺负,就上前动了手,结果被汪某芸追打,撕扯之下,你儿子就失手掐死了汪某芸。”

    邰立四一听就急了,他头上青筋暴起,不断挣脱手铐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汪某芸就是被我老婆掐死的,你们没有证据,不能胡说。”

    毕向革走过去说:“邰立四,你说汪某芸是被你妻子掐死的?”

    邰立四瞪着眼睛点点头,毕向革说:“那你知道吗,我们带你妻子验伤,你妻子身上就没伤,这个你咋说,咋解释?”

    邰立四听了,瞪大眼睛说:“当然是伤好啦,都是轻伤呗。”

    张莉香一笑说:“邰立四,你撒谎吧。”

    “汪某芸十四岁就辍学,十九岁离家出走,她长期在社会上混,一个人在外独立生活,她比你妻子年轻二十岁,身高体重都大过她,你妻子要掐死她,她就不拼命抵抗吗?”

    “如果她拼命抵抗,那你妻子身上怎么会没一点伤?”

    “而且,我们带你儿子验过伤,你儿子身上就有伤,那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你儿子身体好好的,都会有伤,你妻子怎么就会没一点伤?”

    “这个你说的过去吗!”

    邰立四一下就哑巴了。

    张莉香接着说:“根据你和你妻子的口供,当时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你进去时,汪某芸已经死了。”

    “但你妻子根本不可能掐死汪某芸,因此,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是你儿子邰右其杀死了汪某芸!”

    邰立四听了,颓废的长叹一口气,他思忖半天说:“哎,我都说了,我儿子和这个无关,你们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你们这样会冤枉人的,他还是个孩子。”

    毕向革说:“邰立四,有没关系,是不是凶手,这不是你们一家子串通好就可以的,否则,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张莉香说:“一个人做错,就要一个人承担,不要连累全家人。”

    “你就是不签,根据我们的审讯记录,我们一样能定你儿子的罪!”

    邰立四听了,痛苦的抱头大叫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无关!”

    “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无关!!!”

    说着,他捶胸顿足说:“你们不能把我儿子牵涉进来,汪某芸是被我掐死的!”

    说完这句话,审讯室里突然一下安静了。

    张莉香和毕向革互相对视了一下眼神,张莉香说:“邰立四,你刚才是不是说,汪某芸是被你掐死的?”

    邰立四擦了一下眼睛,仰头长叹一声说:“嗯,是的,是被我掐死的!”

    张莉香和毕向革同时长出一口气,两人又互相确认了一下眼神,然后重新走回到审讯桌前坐下。

    张莉香说:“邰立四,既然你说,汪某芸是被你掐死的,那你说一下事发经过。”

    “不要再妄想抵赖,蒙混过关,那样没用。”

    邰立四痛苦的叹了一口气,他悲伤的说:“哎,都怪我,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时糊涂,搞出那档子事,哪有今天?”

    毕向革厉声说:“废话少说,老实交代案情!”

    邰立四于是说:“那天,我在书房里打电话,筹办经忏祭典。”

    “中间就听到卧室里有动静,动静还挺大,我就挂了电话,过去看。”

    “过去一看,就发现我老婆倒在地上,我儿子满脸是血,汪某芸正拿着一个高跟鞋打我儿子。”

    “我一看就怒了,就过去一把夺过鞋,问她怎么会回事。”

    “汪某芸说都是我老婆惹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我儿子却说,这个贱女人让我妈给她剪脚趾甲,还踹我妈,我就动手打了她一耳光,她就拿保温杯砸我,把我的头都砸流血了。”

    “我听了,就问汪某芸,是不是真的。”

    “汪某芸说,是真的,她说,老的伺候不好,小的还不懂伺候,我只能教训一下。”

    “我当时就急了,我说,为了你,我们一家人什么都忍了,答应你住进来,还分你财产,为什么你还容不下他们?”

    “你是不是连我也容不下?”

    “结果汪某芸说,我没有容不下你,我只是容不下他们俩!”

    “你看着办吧,这日子没法再过下去了。”

    “要么,她们搬走,要么,我搬走,你要他们,还是要我,今天,你横竖要给我个说法!”

    “不然,我就去找公安去!”

    “我当时一听就控制不住了,这个女人欺人太甚,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你敢,你要敢这样,我就敢杀了你!”

    “汪某芸说,这有啥不敢的,我肚子里有证据,我还怕你!”

    “我听了就彻底急了,就扑上去,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邰立四说着,用手比划着,嘴里咬牙切齿,说完他长叹一口气,四肢伸开,瘫软的说:“哎,作孽!”

    “都是作孽!”

    “要不是她,我们会过的好好的。”

    “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只是可恨,她把我们一家人都给坑了。”

    毕向革听了说:“邰立四,那你说一下,你是怎么埋尸的,又为什么埋在那儿?”

    邰立四说:“我常在绿道那儿散步,我知道那有个地方,很偏僻,靠着河边。”

    “埋在那儿,是因为离家近,我好操作。”

    “所以,我就晚上开车过去把她埋了。”

    张莉香说:“那个地方,车是开不进去的,你是怎么把尸体搬运过去的?”

    邰立四说:“我就是把车停桥头那儿,然后骑三轮车过去的。”

    张莉香问:“三轮车?你哪来的三轮车?”

    邰立四说:“三轮车是我自己的。”

    “我开车过去的时候,怕别人怀疑,就把家里的三轮车带过去了。”

    “我扮成农民工,趁着天黑,再骑个三轮车,没人怀疑,所以,我就用个编织袋把尸体装好,然后运过去了。”

    “这事出了以后,我和家里人商量怎么办。”

    “我老婆说,这个事由她来顶着,因为她身体不好,如果她被捕了,我们还可以保释她。”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要蹲监,全家玩完。”

    “唉!只是没想到,这事儿会连累上我儿子!”

    邰立四说到这里,长长的叹口气,显得无比的懊悔。

    毕向革听了说:“早这样,不就得了。”

    “非得把自己一家都给毁了!”

    张莉香说:“邰立四,你说的这些怎么证实?”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不是在为你儿子开脱?”

    邰立四摇摇头说:“哎,我都坦白了,这还有啥说。”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我家装有监控,这段视频,就上传在我的网盘上,不信,你们可以打开看。”

    正如邰立四所说,在他家的别墅里,毕向革他们找到了他抛尸用的三轮车,也提取到了卧室里的监控,看过监控,张莉香感叹的说:“哎,一切终于明了了。”

    “僧衣女尸,可以归寂了。”

    毕向革听了笑,他笑说:“莉香,我怎么觉得,你的理想主义好像变的佛系了。”

    张莉香听了哈哈笑,她笑说:“队长,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你不能因为我使用了佛教用语,就说我佛系了。”

    “我有时也会使用一些科学用语的。”

    “哈哈哈,哈哈哈~~~”毕向革听了,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他指着张莉香笑说:“哎,能和你一起工作,真是太幸福了!”

    “人才!”毕向革挑起大拇指称赞说:“你真是个人才!”

    “我说,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才是队里的灵魂,现在,我明白了。”

    张莉香听了笑,她笑说:“明白什么?”

    毕向革说:“你的灵是不可定义的,我的混是固定的。”

    “哈哈哈,哈哈哈~~~”张莉香听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