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呕！
“从柏林回来后，佟副局喊我们俩去谈话，我俩也跟贾樟可一样瞧见一纸被盖住一部分的红头文件，上面写着关于《鬼子来了》以及姜闻的意见决定，我瞧见老姜望着那张纸眼睛通红，都快掉眼泪儿……哈，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呢。”
听见丁巍如此编排他，姜闻气的要锁丁巍的喉，被丁巍挣开。
丁巍扔掉烟头，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道：“陈老师，看过提名了去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天堂的孩子》这部电影没有？”
不但道明叔愕然，就是姜闻也不明所以。
丁巍幽幽叹道：“我看过，只不过是盗版碟片，国内翻译为《小鞋子》。这是一部伊朗出品的优秀电影，讲述的是一对出身伊朗底层人民家庭的兄妹俩人轮流穿一双旧了的鞋子上学的故事，故事很感人。可你们知道吗，更感人的是电影背后的故事。”
“这部电影其实是从96年就开始拍摄的一部电影，其中有一段故事需要在贵族学校的塑胶跑道上拍摄，制片公司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并且愿意给剧组提供帮助的贵族学校，一直等到第二年，有个公立学校的新校舍工程完工后才拍上这一段几分钟的镜头。”
“97年七月份电影拍完，包括制片公司、导演、演职人员在内的所有参与了电影制作的人都认为这是伊朗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电影，十月份电影上映两天后，就被伊朗人民公投下映了。”
“不是伊朗人民觉得不好，而是伊朗人觉得电影太好了，理应让全世界看到电影荒漠的伊朗也能拍出如此优秀的电影，他们认为这部电影应该像《肖申克的救赎》、像《教父》、像《虎口脱险》等等一样伟大的电影，代表伊朗的电影。”
“于是全民行动，上到制片方导演，下到伊朗的每一个公民，都积极寻求参与国际电影节，期望拿到更高的荣誉。”
“戛纳在五月，错过了，并且戛纳还要求报名参与竞赛的电影只能在戛纳电影节上首映。”
“柏林、威尼斯亦是如此。”
“后来几经周折，才被98年4月的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接纳，拿到了那一届的最佳电影。”
“制片方和导演觉得对不起全国观众，没有拿到欧洲三大大的奖杯，全国观众却觉得对不起制片方。”
“为了这部电影，伊朗整个国家都动了起来。”
“最后，他们跟刚刚打过仗的美国联系上了，破格参加了去年的奥斯卡，提名最佳外语片。”
“在颁奖典礼上枯坐了两个小时的演职人员带着愧疚回到国内，却受到了全民欢迎，伊朗人将他们当英雄一样对待。”
“电影都能让一个国家放下仇视忘却战争的伤痛，又怎么能被区区政治所左右？”
“这才是一个国家对待优秀电影对待优秀电影人的态度，也是一个国家伟大复兴的优秀表现。”
老姜红着眼眶在身上胡乱摸索找烟，道明叔取下眼镜，看着丁巍。
丁巍深吸一口气，挤走胸腔里的异样，接着爆猛料：“我就觉得老姜不应该如此，他是一个真正的电影人，纯粹且优秀，在国外拿了金棕榈那样的大奖，怎么回到国内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却是冰冷刺眼的一纸公文？我们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改革开放的伟大旗帜正在全国各地飘扬，全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都在为走向小康社会建设伟大新中国而奋斗，怎么还会有人因为嫉妒因为某种莫须有的罪名拖后腿？”
“我当时一时气愤，就想着让老姜做一件事，也让领导们能认清，到底是谁是真的电影人谁又是为了一己私欲。”
“恰巧佟副局有意锐意进取，便提出了举办京城国际电影节，嘿嘿，陈老师，你眼前的姜闻现在不只是姜闻了，而且还是京城国际电影节筹备委员会的一员。”
道明叔眼神一亮，砸吧两下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好！好一个姜闻！好一个丁巍！你们都是好样的，可惜没有酒，不然我非得敬你们二人一人三杯。壮哉啊！”
真不愧是说过“龙梅，是你强（qiang）暴（bao）了朕”的演员啊。
姜闻拍拍丁巍，眼眶通红，咧开嘴大笑：“我以为……”
丁巍推开他的粗胳膊，掏出响了的手机：“别以为了，查岗了。”
姜闻看一眼电话屏幕，嘿嘿一笑：“这才是爷们儿，纯的。”
“滚！”
接了俞老师查岗的电话，丁巍保证马上就回，俞老师才不太开心的挂了电话。
丁巍看着姜闻皱眉道：“俞老师不让我跟你玩儿了。车是不能开了，叫人来接咱们吧。”
“关虎吧。”
姜闻明显有些上头了：“嘿，我发现这个大高个不是个简单的人，哎，你那电影，他能行不，别给整黄了，让那几位看笑话。”
“关虎早回了。”丁巍给工作室那边打电话看有没有人在：“不然还能怎么办？你上？你上你倒是敢吗你？放心吧，黄不了，大关别看有些投机，能力还是有的。”
电话响了几声，却一直没人接，看来把工作室当家的程尔都回去了。
“午哥呢？拍戏去了还是在老爷子那儿？”姜闻开始上头了，丁巍就是把姜闻送到他住的地方，要是每个人看着，还真不一定怎么闹呢。
“老，老二拍戏去了，一，一部电，电视剧……”姜闻挣扎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没迷糊。
那找谁？
“拿，拿，拿我的打，我的能，能打通。”姜闻醉眼迷离的又掏手机。
“没人接，不是打不通。去，那儿有个树坑，扶好，欸，对，扶好，我说一二三，就开始吐，明白了吗？”
丁巍喝的没有姜闻多，他酒量还比姜闻好一点，这个时候只恨手里的小灵通不能拍摄，要是有一部智能手机，拍下来，就是名场面啊。
姜闻扶着树左右摇晃。
道明叔靠着垃圾箱抽烟。
“哎，我还是没听明白你为什么要办只出钱出力却不讨好的青年电影展。”
道明叔吐出一口浊气，掐掉烟头扔进垃圾箱里，轻一转头，看着丁巍笑道。
丁巍一笑，指着姜闻道：“哈，我回答了老姜的问题，现在轮到老姜回到这个问题了，问他吧。”
道明叔瞥一眼扶着树还在怼的姜闻，不明所以。
“还，还能有什么？这小子精，精着呢！别的我，我不知道，你看，你看十年，十年之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好剧本就有好剧本，要好导演就有好导演，制作、发行、院线……”
丁巍面色不变道：“一、二、三、吐，埃，对，使劲儿吐。”
姜闻：呕！呕！呕……
道明叔皱着眉正视丁巍，丁巍看着姜闻。
两短一长三声“呕”罢，姜闻接着摇树：“天，天下，英雄，尽，尽入吾，吾，呕……”
“丁巍？啊，陈老师，啊？姜导？”
一声略带惊讶的女声打断了道明叔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只不过，你这个“啊？”是什么意思？没见过拿下金棕榈大奖的导演抱着树狂吐吗？
丁巍转头，却是很久不见的姜洪波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生，两人怯生生的走过来。
“姜洪波？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丁巍跟这位一起拍过姜闻的《鬼子来了》，后来还合作了程尔的毕业短片《危险关系》，这位的演技还算不错，《鬼子来了》拿了金棕榈，《危险关系》拿了纽约短片电影展最佳故事片，都没有拖后腿。
一年多不见，这位倒是越发的成熟了，比她身边的那位跟她有些相似的大眼睛妹子成熟的多。
“是好久不见了，你们这是……喝酒了？”
可不喝了吗，没喝有个憨货能抱着树狂摇。
“嗯，喝了点，姜导高兴，喝多了。那什么，你，你，你们有事儿先走吧……”
丁巍猛然想起姜洪波进《鬼子来了》走的是制片人董平的路，董平又是姜闻的朋友，原本想着问一问姜洪波，看有没有董平的联系方式。
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揭人的短了，便赶紧改了话把儿。
姜洪波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她今天过来跟小老乡几个搞了个聚会，也是刚散场，路过这儿的时候，老远就瞧见好像是合作过的丁巍站在路边，还跟同样是电影学院里毕业的小老乡仔细确认了一下，以为丁巍是一个人站在路边。
不料走近了才发现，侧背着丁巍的还有陈道明老师，略一吃惊，再一瞧，却是姜闻导演弯腰抱着树在吐，更是吃惊不已。
道明叔几个月前拍的《康熙王朝》，姜洪波还去试过镜，跟罗海琼、演员茹萍等人还竞争过苏麻喇姑一角。
罗海琼是《像雾像风又像雨》的绝对女主角，后来还跟人艺五虎之一的何冰一起拍过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饰演宋慈的助手英姑。
演员茹萍，就是《大宅门》里白景琦的第一个老婆黄春的扮演者。
这次试镜，茹萍拿到了苏麻喇姑的角色。
姜洪波、罗海琼、茹萍这三个人长相极为相似，也不知道导演吴子牛是怎么想的找这么三个人来试镜。
得亏演员殷桃还没长开，不然这四个人凑在一起，那真是傻傻分不清楚呢。
提这几个人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四个人考进艺校走上演员之路，模子却是刘晓青。
当然，要是再扯的远一点儿，宁靖、老姜后来的媳妇儿周芸等人的模子都是刘晓青。
姜洪波有些为难，没过来还好，假装没看见，可是过来了，不跟之前拍过的电影的导演打个招呼就走，貌似有些失礼。
于是尴尬的道：“姜导，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叫车？”
姜闻抬头，醉眼惺忪：“啊哈，洪，洪波妹子啊，没，没事儿，不，不用，有，有车。呕……”
有车也不能开，酒驾是犯法的。
“咳，你们先走吧，我打电话叫个人过来……”丁巍摆摆手。
“我会开……”
姜洪波旁边的妹子弱弱的举手示意。
道明叔看丁巍，丁巍转头看那妹子，姜闻抬头也看她。
眉眼倒是清亮，就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丁巍有些沉吟，还在想妹子什么意思的时候，姜闻嘿嘿一笑：“好，就你开。”
丁巍惊讶的看一眼姜闻，姜闻直勾勾的盯着那妹子，道明叔再跟丁巍对上一眼，莫名其妙。
“你朋友？有本吗？”
丁巍皱着眉问姜洪波，再问那妹子。
看表情和神态应该不是记者，丁巍只是觉得稍稍有些眼熟，但脑海中愣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再加上酒精作用，所以就单纯的认为跟姜洪波有些相似。
姜洪波略有尴尬的一笑，回头跟那妹子想使个眼色，不料那妹子直接从包里翻出身份证驾驶证递过来。
丁巍皱眉接过一瞧，愣了愣，猛然转身瞧姜闻。
听见丁巍如此编排他，姜闻气的要锁丁巍的喉，被丁巍挣开。
丁巍扔掉烟头，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道：“陈老师，看过提名了去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电影《天堂的孩子》这部电影没有？”
不但道明叔愕然，就是姜闻也不明所以。
丁巍幽幽叹道：“我看过，只不过是盗版碟片，国内翻译为《小鞋子》。这是一部伊朗出品的优秀电影，讲述的是一对出身伊朗底层人民家庭的兄妹俩人轮流穿一双旧了的鞋子上学的故事，故事很感人。可你们知道吗，更感人的是电影背后的故事。”
“这部电影其实是从96年就开始拍摄的一部电影，其中有一段故事需要在贵族学校的塑胶跑道上拍摄，制片公司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并且愿意给剧组提供帮助的贵族学校，一直等到第二年，有个公立学校的新校舍工程完工后才拍上这一段几分钟的镜头。”
“97年七月份电影拍完，包括制片公司、导演、演职人员在内的所有参与了电影制作的人都认为这是伊朗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电影，十月份电影上映两天后，就被伊朗人民公投下映了。”
“不是伊朗人民觉得不好，而是伊朗人觉得电影太好了，理应让全世界看到电影荒漠的伊朗也能拍出如此优秀的电影，他们认为这部电影应该像《肖申克的救赎》、像《教父》、像《虎口脱险》等等一样伟大的电影，代表伊朗的电影。”
“于是全民行动，上到制片方导演，下到伊朗的每一个公民，都积极寻求参与国际电影节，期望拿到更高的荣誉。”
“戛纳在五月，错过了，并且戛纳还要求报名参与竞赛的电影只能在戛纳电影节上首映。”
“柏林、威尼斯亦是如此。”
“后来几经周折，才被98年4月的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接纳，拿到了那一届的最佳电影。”
“制片方和导演觉得对不起全国观众，没有拿到欧洲三大大的奖杯，全国观众却觉得对不起制片方。”
“为了这部电影，伊朗整个国家都动了起来。”
“最后，他们跟刚刚打过仗的美国联系上了，破格参加了去年的奥斯卡，提名最佳外语片。”
“在颁奖典礼上枯坐了两个小时的演职人员带着愧疚回到国内，却受到了全民欢迎，伊朗人将他们当英雄一样对待。”
“电影都能让一个国家放下仇视忘却战争的伤痛，又怎么能被区区政治所左右？”
“这才是一个国家对待优秀电影对待优秀电影人的态度，也是一个国家伟大复兴的优秀表现。”
老姜红着眼眶在身上胡乱摸索找烟，道明叔取下眼镜，看着丁巍。
丁巍深吸一口气，挤走胸腔里的异样，接着爆猛料：“我就觉得老姜不应该如此，他是一个真正的电影人，纯粹且优秀，在国外拿了金棕榈那样的大奖，怎么回到国内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却是冰冷刺眼的一纸公文？我们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改革开放的伟大旗帜正在全国各地飘扬，全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都在为走向小康社会建设伟大新中国而奋斗，怎么还会有人因为嫉妒因为某种莫须有的罪名拖后腿？”
“我当时一时气愤，就想着让老姜做一件事，也让领导们能认清，到底是谁是真的电影人谁又是为了一己私欲。”
“恰巧佟副局有意锐意进取，便提出了举办京城国际电影节，嘿嘿，陈老师，你眼前的姜闻现在不只是姜闻了，而且还是京城国际电影节筹备委员会的一员。”
道明叔眼神一亮，砸吧两下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好！好一个姜闻！好一个丁巍！你们都是好样的，可惜没有酒，不然我非得敬你们二人一人三杯。壮哉啊！”
真不愧是说过“龙梅，是你强（qiang）暴（bao）了朕”的演员啊。
姜闻拍拍丁巍，眼眶通红，咧开嘴大笑：“我以为……”
丁巍推开他的粗胳膊，掏出响了的手机：“别以为了，查岗了。”
姜闻看一眼电话屏幕，嘿嘿一笑：“这才是爷们儿，纯的。”
“滚！”
接了俞老师查岗的电话，丁巍保证马上就回，俞老师才不太开心的挂了电话。
丁巍看着姜闻皱眉道：“俞老师不让我跟你玩儿了。车是不能开了，叫人来接咱们吧。”
“关虎吧。”
姜闻明显有些上头了：“嘿，我发现这个大高个不是个简单的人，哎，你那电影，他能行不，别给整黄了，让那几位看笑话。”
“关虎早回了。”丁巍给工作室那边打电话看有没有人在：“不然还能怎么办？你上？你上你倒是敢吗你？放心吧，黄不了，大关别看有些投机，能力还是有的。”
电话响了几声，却一直没人接，看来把工作室当家的程尔都回去了。
“午哥呢？拍戏去了还是在老爷子那儿？”姜闻开始上头了，丁巍就是把姜闻送到他住的地方，要是每个人看着，还真不一定怎么闹呢。
“老，老二拍戏去了，一，一部电，电视剧……”姜闻挣扎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没迷糊。
那找谁？
“拿，拿，拿我的打，我的能，能打通。”姜闻醉眼迷离的又掏手机。
“没人接，不是打不通。去，那儿有个树坑，扶好，欸，对，扶好，我说一二三，就开始吐，明白了吗？”
丁巍喝的没有姜闻多，他酒量还比姜闻好一点，这个时候只恨手里的小灵通不能拍摄，要是有一部智能手机，拍下来，就是名场面啊。
姜闻扶着树左右摇晃。
道明叔靠着垃圾箱抽烟。
“哎，我还是没听明白你为什么要办只出钱出力却不讨好的青年电影展。”
道明叔吐出一口浊气，掐掉烟头扔进垃圾箱里，轻一转头，看着丁巍笑道。
丁巍一笑，指着姜闻道：“哈，我回答了老姜的问题，现在轮到老姜回到这个问题了，问他吧。”
道明叔瞥一眼扶着树还在怼的姜闻，不明所以。
“还，还能有什么？这小子精，精着呢！别的我，我不知道，你看，你看十年，十年之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好剧本就有好剧本，要好导演就有好导演，制作、发行、院线……”
丁巍面色不变道：“一、二、三、吐，埃，对，使劲儿吐。”
姜闻：呕！呕！呕……
道明叔皱着眉正视丁巍，丁巍看着姜闻。
两短一长三声“呕”罢，姜闻接着摇树：“天，天下，英雄，尽，尽入吾，吾，呕……”
“丁巍？啊，陈老师，啊？姜导？”
一声略带惊讶的女声打断了道明叔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只不过，你这个“啊？”是什么意思？没见过拿下金棕榈大奖的导演抱着树狂吐吗？
丁巍转头，却是很久不见的姜洪波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生，两人怯生生的走过来。
“姜洪波？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丁巍跟这位一起拍过姜闻的《鬼子来了》，后来还合作了程尔的毕业短片《危险关系》，这位的演技还算不错，《鬼子来了》拿了金棕榈，《危险关系》拿了纽约短片电影展最佳故事片，都没有拖后腿。
一年多不见，这位倒是越发的成熟了，比她身边的那位跟她有些相似的大眼睛妹子成熟的多。
“是好久不见了，你们这是……喝酒了？”
可不喝了吗，没喝有个憨货能抱着树狂摇。
“嗯，喝了点，姜导高兴，喝多了。那什么，你，你，你们有事儿先走吧……”
丁巍猛然想起姜洪波进《鬼子来了》走的是制片人董平的路，董平又是姜闻的朋友，原本想着问一问姜洪波，看有没有董平的联系方式。
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揭人的短了，便赶紧改了话把儿。
姜洪波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她今天过来跟小老乡几个搞了个聚会，也是刚散场，路过这儿的时候，老远就瞧见好像是合作过的丁巍站在路边，还跟同样是电影学院里毕业的小老乡仔细确认了一下，以为丁巍是一个人站在路边。
不料走近了才发现，侧背着丁巍的还有陈道明老师，略一吃惊，再一瞧，却是姜闻导演弯腰抱着树在吐，更是吃惊不已。
道明叔几个月前拍的《康熙王朝》，姜洪波还去试过镜，跟罗海琼、演员茹萍等人还竞争过苏麻喇姑一角。
罗海琼是《像雾像风又像雨》的绝对女主角，后来还跟人艺五虎之一的何冰一起拍过电视剧《大宋提刑官》，饰演宋慈的助手英姑。
演员茹萍，就是《大宅门》里白景琦的第一个老婆黄春的扮演者。
这次试镜，茹萍拿到了苏麻喇姑的角色。
姜洪波、罗海琼、茹萍这三个人长相极为相似，也不知道导演吴子牛是怎么想的找这么三个人来试镜。
得亏演员殷桃还没长开，不然这四个人凑在一起，那真是傻傻分不清楚呢。
提这几个人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四个人考进艺校走上演员之路，模子却是刘晓青。
当然，要是再扯的远一点儿，宁靖、老姜后来的媳妇儿周芸等人的模子都是刘晓青。
姜洪波有些为难，没过来还好，假装没看见，可是过来了，不跟之前拍过的电影的导演打个招呼就走，貌似有些失礼。
于是尴尬的道：“姜导，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叫车？”
姜闻抬头，醉眼惺忪：“啊哈，洪，洪波妹子啊，没，没事儿，不，不用，有，有车。呕……”
有车也不能开，酒驾是犯法的。
“咳，你们先走吧，我打电话叫个人过来……”丁巍摆摆手。
“我会开……”
姜洪波旁边的妹子弱弱的举手示意。
道明叔看丁巍，丁巍转头看那妹子，姜闻抬头也看她。
眉眼倒是清亮，就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丁巍有些沉吟，还在想妹子什么意思的时候，姜闻嘿嘿一笑：“好，就你开。”
丁巍惊讶的看一眼姜闻，姜闻直勾勾的盯着那妹子，道明叔再跟丁巍对上一眼，莫名其妙。
“你朋友？有本吗？”
丁巍皱着眉问姜洪波，再问那妹子。
看表情和神态应该不是记者，丁巍只是觉得稍稍有些眼熟，但脑海中愣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再加上酒精作用，所以就单纯的认为跟姜洪波有些相似。
姜洪波略有尴尬的一笑，回头跟那妹子想使个眼色，不料那妹子直接从包里翻出身份证驾驶证递过来。
丁巍皱眉接过一瞧，愣了愣，猛然转身瞧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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