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寸金莲
“我救了一只妖。”
延光喝了一口速溶咖啡，眼神没有移开过手中的报纸：“嗯。”
“御灵组织似乎没你说的那么干净。”
“嗯。”
“为什么要纵容一些道义之外的事？”
“嗯。”
延光似乎对今天的报纸看得格外入神，仿佛两个世纪前的欧洲贵族，每天早上都要看一份熨得平平整整的报纸。
天知道这个时代为什么还有报纸这种存在。
陈彦也不打算从他口中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妖族的安危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今晚你住校吧。”延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放下报纸，“光靠怒气值来提升灵力，总有你生气不起来的时候。锻炼一下真正的实战手段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否则灵力值又高，战斗力又菜，你只会变成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吸引无数的妖魔鬼怪找上门来。”
“我已经觉醒了灵器！”陈彦不满道，一条锁链出现在他手中，“虽然比不上虚灵锁链，但是对付一些菜鸡也完全足够了！”
延光抬起他那死鱼眼：“你的能力是什么，捆绑——吗？”
特意强调了捆绑两个字，陈彦隐隐察觉到后面还有一个词，但是对方没说出来。
“……”
“你目前的灵识达到什么程度了？”
“就看到和触碰鬼魂……”陈彦的气息顿时虚了下来。
“那不就是单纯的灵识提升达到的效果吗，去死吧你！”
“罢了，周末带你去G市总部做个测试……果然特殊招入的人麻烦的要死。”延光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
回到学校，陈彦的心思并不在课堂上，一晃神一天的课便上完了。
他甚至连新来的教授叫什么都没记住。
寝室里，卫霁正对着一双轻巧的鞋子看得入神，在他手边还放着一个档案袋。
那是一双精巧的红绣鞋，鞋面是喜庆的大红色，周围用金丝秀着凤凰飞腾的图案。
但，这鞋比一只手掌还小，是典型的“三寸金莲”。
明明已经是两三个世纪以前的产物了，这双鞋却十分崭新，并且可以肯定是手工做的，机器缝纫的鞋面无论图案再怎么精细，都缺少一股“韵味”。
喊了两声，卫霁没有搭话，陈彦便自顾自地掏出档案袋的资料。
头几张是照片，分别是几个年轻的女人，以各种诡异的姿势靠着墙死去。她们无一例外地睁大着双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嘴角扯出兴奋而又满意的笑容。
这种死状看得陈彦一阵汗毛直立。
她们的脚上穿着的正是卫霁手上这双绣金的三寸金莲，并且她们小腿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扭曲折断，鲜血从鞋缝中渗出。
“呕！”
陈彦忍不住干呕，他不晕血，但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死亡场面，本能的让他感到了一阵反胃。
深呼吸几口，强压住肠胃的不适，将照片翻过去，后面记载着一些简单的记录。
这双红绣金边的三寸金莲是五年前一个喜欢古文化的女学生在外地旅游时候买回来的，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艺品，没想到三天后她竟被发现脚上穿着这双鞋，站立在女寝的阳台，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当时御灵系统并不完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通报给御魂者，警察简单处理之后，将鞋子放进了证物室。
没过多久，在负责人清点证物的时候才发现这双红绣鞋已经不翼而飞。
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广桓的女寝里，又一个女生脚穿鞋子，靠墙站立而死，这才引起了御魂者的注意。
当时一位丙上级别的御魂者前来调查此事，斩杀了寄身于鞋中的怨灵，并一把火将鞋子烧掉后，这件事才算落下帷幕。
档案至此结束。
但很显然，那个怨灵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假死隐藏了起来，数年没有再杀人。
现在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卫霁手中。
“你怎么看？”卫霁突然发问，将鞋子伸到陈彦面前，“这东西不简单。”
陈彦下意识后退半步，生怕这双鞋下一秒就拍在自己脸上，比起玄学，他还是更喜欢科技......
“丙级大佬都没解决的事情，我能有什么看法。”
“话非如此，那位前辈能力是偏辅助的治疗系，称号是不死人，灵器是逆流沙漏，可以将伤口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也有一些副作用......
先不说他，你觉得这玩意是妖，还是鬼？”让卫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无法分析出鞋子的灵力属于哪一类，更准确的说，这上面根本没有灵力！
陈彦沉吟了一会，看向卫霁的扑克脸：“我觉得，应该是妖，天下万事万物一旦沾染了鲜血，年深日久之后都有可能修炼成妖。
是鬼的话，这种寄生型怨灵寄存体一旦被销毁，会因为灵力无出藏身而逐渐消散。妖的话，只要妖丹不毁，便能重塑肉身。”
陈彦学习能力很强，虽然他跟延光学习的时间不长，但学习效率很高，加上自己的判断，他对自己的推论还是很有底气的。
卫霁似乎在思考陈彦的推理，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东西是妖的概率更大一些。
不知不觉中，卫霁对陈彦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卫霁语气依旧平淡：“开学典礼那天，一个大四的学姐被发现穿着这双鞋死在宿舍楼的天台上，这东西给我一种感觉，它想名扬天下……”
陈彦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掌上，恍然大悟：“不巧的是本市负责人正在撩妹，然后发现了这家伙，就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卫霁点头，没有否认延光当日的所作所为……
陈彦瘫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脸上，挡住刺眼的灯光。
自打决心退出御魂者后，他再没有主动管过不管是妖还是鬼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找上门后才处理的。
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当初沈澜提到的那两只地缚灵他都没有去管。
现在突然叫他主动去管这玩意，一时间心里有些抗拒。
卫霁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这东西已经杀了远不止三个人了，不处理的话会杀死更多的人。而你已经知道，并且有能力解决它，你不愿意去管，
这和你亲手杀了那些人，
又有什么区别？”
道德绑架，
妥妥的道德绑架！
但是这套理论，陈彦的内心根本无法拒绝！
延光喝了一口速溶咖啡，眼神没有移开过手中的报纸：“嗯。”
“御灵组织似乎没你说的那么干净。”
“嗯。”
“为什么要纵容一些道义之外的事？”
“嗯。”
延光似乎对今天的报纸看得格外入神，仿佛两个世纪前的欧洲贵族，每天早上都要看一份熨得平平整整的报纸。
天知道这个时代为什么还有报纸这种存在。
陈彦也不打算从他口中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妖族的安危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今晚你住校吧。”延光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放下报纸，“光靠怒气值来提升灵力，总有你生气不起来的时候。锻炼一下真正的实战手段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否则灵力值又高，战斗力又菜，你只会变成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吸引无数的妖魔鬼怪找上门来。”
“我已经觉醒了灵器！”陈彦不满道，一条锁链出现在他手中，“虽然比不上虚灵锁链，但是对付一些菜鸡也完全足够了！”
延光抬起他那死鱼眼：“你的能力是什么，捆绑——吗？”
特意强调了捆绑两个字，陈彦隐隐察觉到后面还有一个词，但是对方没说出来。
“……”
“你目前的灵识达到什么程度了？”
“就看到和触碰鬼魂……”陈彦的气息顿时虚了下来。
“那不就是单纯的灵识提升达到的效果吗，去死吧你！”
“罢了，周末带你去G市总部做个测试……果然特殊招入的人麻烦的要死。”延光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
回到学校，陈彦的心思并不在课堂上，一晃神一天的课便上完了。
他甚至连新来的教授叫什么都没记住。
寝室里，卫霁正对着一双轻巧的鞋子看得入神，在他手边还放着一个档案袋。
那是一双精巧的红绣鞋，鞋面是喜庆的大红色，周围用金丝秀着凤凰飞腾的图案。
但，这鞋比一只手掌还小，是典型的“三寸金莲”。
明明已经是两三个世纪以前的产物了，这双鞋却十分崭新，并且可以肯定是手工做的，机器缝纫的鞋面无论图案再怎么精细，都缺少一股“韵味”。
喊了两声，卫霁没有搭话，陈彦便自顾自地掏出档案袋的资料。
头几张是照片，分别是几个年轻的女人，以各种诡异的姿势靠着墙死去。她们无一例外地睁大着双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嘴角扯出兴奋而又满意的笑容。
这种死状看得陈彦一阵汗毛直立。
她们的脚上穿着的正是卫霁手上这双绣金的三寸金莲，并且她们小腿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扭曲折断，鲜血从鞋缝中渗出。
“呕！”
陈彦忍不住干呕，他不晕血，但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死亡场面，本能的让他感到了一阵反胃。
深呼吸几口，强压住肠胃的不适，将照片翻过去，后面记载着一些简单的记录。
这双红绣金边的三寸金莲是五年前一个喜欢古文化的女学生在外地旅游时候买回来的，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艺品，没想到三天后她竟被发现脚上穿着这双鞋，站立在女寝的阳台，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当时御灵系统并不完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通报给御魂者，警察简单处理之后，将鞋子放进了证物室。
没过多久，在负责人清点证物的时候才发现这双红绣鞋已经不翼而飞。
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广桓的女寝里，又一个女生脚穿鞋子，靠墙站立而死，这才引起了御魂者的注意。
当时一位丙上级别的御魂者前来调查此事，斩杀了寄身于鞋中的怨灵，并一把火将鞋子烧掉后，这件事才算落下帷幕。
档案至此结束。
但很显然，那个怨灵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假死隐藏了起来，数年没有再杀人。
现在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卫霁手中。
“你怎么看？”卫霁突然发问，将鞋子伸到陈彦面前，“这东西不简单。”
陈彦下意识后退半步，生怕这双鞋下一秒就拍在自己脸上，比起玄学，他还是更喜欢科技......
“丙级大佬都没解决的事情，我能有什么看法。”
“话非如此，那位前辈能力是偏辅助的治疗系，称号是不死人，灵器是逆流沙漏，可以将伤口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也有一些副作用......
先不说他，你觉得这玩意是妖，还是鬼？”让卫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无法分析出鞋子的灵力属于哪一类，更准确的说，这上面根本没有灵力！
陈彦沉吟了一会，看向卫霁的扑克脸：“我觉得，应该是妖，天下万事万物一旦沾染了鲜血，年深日久之后都有可能修炼成妖。
是鬼的话，这种寄生型怨灵寄存体一旦被销毁，会因为灵力无出藏身而逐渐消散。妖的话，只要妖丹不毁，便能重塑肉身。”
陈彦学习能力很强，虽然他跟延光学习的时间不长，但学习效率很高，加上自己的判断，他对自己的推论还是很有底气的。
卫霁似乎在思考陈彦的推理，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东西是妖的概率更大一些。
不知不觉中，卫霁对陈彦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卫霁语气依旧平淡：“开学典礼那天，一个大四的学姐被发现穿着这双鞋死在宿舍楼的天台上，这东西给我一种感觉，它想名扬天下……”
陈彦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掌上，恍然大悟：“不巧的是本市负责人正在撩妹，然后发现了这家伙，就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卫霁点头，没有否认延光当日的所作所为……
陈彦瘫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脸上，挡住刺眼的灯光。
自打决心退出御魂者后，他再没有主动管过不管是妖还是鬼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找上门后才处理的。
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当初沈澜提到的那两只地缚灵他都没有去管。
现在突然叫他主动去管这玩意，一时间心里有些抗拒。
卫霁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这东西已经杀了远不止三个人了，不处理的话会杀死更多的人。而你已经知道，并且有能力解决它，你不愿意去管，
这和你亲手杀了那些人，
又有什么区别？”
道德绑架，
妥妥的道德绑架！
但是这套理论，陈彦的内心根本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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