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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确认!进化?(一)

    高捷驾驶着汽车驶向市区,即使那里弥漫着冲天的火光,也义无反顾。

    在车子驶离小楼的时候,他从后视镜中隐约看见一个惨白的身影从密林中闪出,它穿梭在茂盛的树枝中来回跳跃企图追上来…

    高捷将油门踩到底,汽车飞驰在路上,后视镜中的残影最终消失不见,但他仍感觉车窗两边闪过鬼魅的影子,或许是幻境的后遗症,他极力克制自己镇定下来。

    杨科躺在后座椅上,一直没有苏醒,甚至都不曾动过。

    高捷的车穿越高架桥,行使进空无一人的残破街区,静谧的夜里,汽车发出令人心惊的引擎声,城市的地下,白色的钢铁长龙趴在轨道上一动不动。

    徐天闯紧张的凝视着那条制裁静默女的肉舌,不敢轻举妄动,但体内却传来一股异常畅快的充盈感,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仿佛置身在翻滚的波浪中,而自己却是唯一傲立于风浪中的存在,夹带着浓烈血腥味和体味的臭气钻进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徐天闯甚至感知到面前这个死去女人的满足感。

    ‘我怎么回事?’徐天闯感觉到自己体内产生了有种变化,但一时又搞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变了。

    那只肉舌似乎在用某种不易察觉的方式观察自己,它昂着尖嘴注视徐天闯的位置,过了一会儿,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它慢慢缩回到女人的口中,又从她的后脑探出细长的‘身体’,而后,从女人被穿透的身体里钻出来,像是刻意为了炫耀身姿一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告别似的躲进徐天闯的身体里。

    这一切着实令徐天闯毛骨悚然,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长长的、诡异的、带着邪恶基因的肉舌缩进了自己的腹部,那处本来因刀伤流血不止的伤口此刻成了它的洞穴,它窝在里面,露出浅浅的尖嘴,不知是在休憩还是窥伺,总之相当惬意的窝在伤口处。

    力量重新回归到徐天闯身上,不同的是,这是一股强大的几乎可以撑破自己薄弱身体的力量。

    他从满是血污的地板上爬起来,周身轻盈,他甚至察觉到稀薄的空气穿过他的身体,将残余的不适感带走,徐天闯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感观也变得敏锐起来。

    他低下头,迟疑的伸出手去触摸腹部,在距离肉舌一指的位置停下了动作,炙热!指尖迅速传来高于体温的炙热!他僵在原地,而肉舌却从腹部慢慢钻出,轻轻地、柔和地用尖嘴触碰徐天闯的指尖,像一只乖巧讨喜的猫咪左右来回摩挲指腹。

    ‘确认!’徐天闯似乎听见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在对自己说话。

    “确认?”徐天闯小声的呢喃到。

    肉舌忽然张开尖嘴轻轻咬住徐天闯的手指,源源不断的炙热通过手指缠绕全身,又重新贯通到肉舌的身体,似乎在缔结某种契约,徐天闯脑海中突然涌进从未见过的画面,甚至目视了肉舌的袭击方式,他看见肉舌与自己的身体深刻的交融在一起,他们的思想彼此交换。

    “确认!”徐天闯突然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他兴奋的冲着空气喊道,紧接着,那条肉舌松开手指,朝着花臂前后两侧的静默人袭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徐天闯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肉舌的袭击方向跑过去。

    花臂咬着后槽牙坚持着,右手肌肉传来阵阵酸胀感,尽管趴在肩头的那只怪物的脖子早已被自己扭断,但丝毫不影响它顽固的咬合力,就像是嵌进海边岩石上的藤壶一般难以撬动。

    而另一只胳膊的肌肉似乎被咬断了,胳膊渐渐无法支撑怀中的婴儿,慢慢向下坠着。右腿奋力朝前踢在怪物身上,但那家伙被蹬了几下便攀在花臂男的腿上,巧妙的躲了过去。

    “MD!像狗皮膏药一样!”花臂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突然,眼前迅速穿过一条黑影,紧接着,两只静默人就像被穿在绳子上的腊肠一样被提了起来,没有片刻的犹豫,那条黑影一样的东西又来回穿梭在车厢里,迅捷的将其余的静默人一并击杀穿在上面。

    花臂看的有些出神,心想,这是什么武器,眼神一路顺着穿透静默人的黑影移动,直到他看见了撅着肚子的徐天闯。

    徐天闯被来回飞窜的肉舌牵拉的不知所措,一方面肉舌急切的想要快速完成绝杀,另一方面身体还无法适应肉舌的速度,只能勉强跟上,生怕自己一步没跟上,肉舌便将自己的内脏拽出来,身体便不由得前倾着。

    迎面正撞上花臂痴痴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听花臂焦急的冲自己大喊,“兄弟,你那是什么东西飞出来啦?!”

    原本静默人的厮杀就过于凶猛,遍地横躺着堆积起来的破碎的组织,拥挤的车厢里仅剩花臂和徐天闯,另外几人也只是苟延残喘的趴在地上强撑着。

    肉舌完全无视静默人的攻击,随意一摆便将那些家伙击倒,裂开的尖嘴含住静默人的脑袋甩向地面,还未等那些家伙做出反应,便用尖嘴将静默人的头刺破,大快朵颐的吸食着里面的内容物。

    连接着徐天闯的腹部也感受到来自一种从未品尝过的新鲜物料的滋养,身体受伤的部位开始愈合,徐天闯嘴里竟生出甘甜的滋味,他不自觉的享受起这股奇妙的滋味,喉结不自觉的上下吞咽起来。

    但这一切是在尚且活着的人面前完成的动作,徐天闯尽力克制住自己想砸吧嘴的冲动,他怯怯的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在他们的脸上捕捉到混杂着恶心和恐惧的复杂表情,徐天闯不敢直视,连忙将视线转移到花臂身上。

    花臂歪着头夹住受伤的脖子阻止血流的流动,换了一只手将婴儿朝自己胸口的方向抱了抱。

    忽然,他停顿了下来,他将婴儿凑到眼前仔细看着,伤痕累累的胳膊艰难的抬起来轻轻捏了捏婴儿下垂的小手,像是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缓缓的将包被打开,白皙柔嫩的腹部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未完全撕扯下的皮肉挂在伤口的一侧,内脏从破口处展露一角,炙白色的光线下,闪烁着殷红的光泽。

    这一幕对高大魁梧的花臂来说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他低下头,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他是否在哭泣,但墙上他健壮宽厚的影子却止不住的、轻微的颤抖起来。

    徐天闯望着花臂发呆,这一刻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变得有些淡漠,是肉舌进入自己的身体时,还是原本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要伤心’徐天闯的体内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原本想要伸出手拍拍花臂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最终却没做出任何反应,视线从花臂身上慢慢下移到婴儿的腹部,他盯着婴儿身上突兀的伤口看着,没有了包裹物,鲜血直截了当的从里面淌下来,血线柔顺丝滑的坠落在满是污垢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