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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暗潮涌动

    中午时分,赵云、郭嘉和徐庶三人来到城南。

    三人沿着街巷走走看看,和闲逛没什么两样。

    郭嘉对赵云说道:“这边就是五巷,具体户号得慢慢找,接下来靠你了。”

    我又不是狗鼻子。

    赵云翻了个白眼,说道:“要是孙家人足不出户,光靠街上偶遇或者从院门往里瞧,也不大现实。须得在高处,才能看到附近院中的景象。”

    郭嘉回道:“好说。”说罢,当先进了街道右手边的一家酒舍里。

    赵徐二人跟上。

    郭嘉吩咐店家上酒,然后三人上到酒舍二楼,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正好能看到街道对面那几个府邸的院子里。

    郭嘉从窗户探出头,环顾一周,回头问赵云:“这个位置视野怎么样?”

    赵云也探出头,向周围观望了一下,说道:“这几家都不是,再远就看不到了。”

    两人缩回头坐好。

    郭嘉叹了一声,说道:“可惜这家酒舍只有两层,要是有三层就能看得更远了。”

    赵云说:“干脆我翻上房顶好了。”

    郭嘉说:“不行,太惹人注目。咱们喝完这壶酒就去下一家酒舍。”

    同一时间,在太守府后院的厨房里,一老一少,不,是一中一青两个农民打扮的人,正在帮工。

    中年人名曰“黄忠”,四十有五,为荆州刺史刘表帐下一士卒。

    青年人名曰“刘磐”,二十有四,乃是荆州刺史刘表的侄子。

    刘磐边干活边打量四周,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稍后,刘磐悄咪咪说道:“黄老爷,我方才看了下,从这到正厅,有两个门可以走,什么时候我们偷偷溜过去。”

    黄忠没有赞同他的主意,手里不停,一边干活,一边低声地说:“干活就专心干活。”

    刘磐说的两个门,都是下人专门传菜的门,从一个门过去,另一个门回来,时刻有人走动,想要悄悄地溜过去,未免不够现实。

    这时,后厨大喊一声:“上菜嘞!”

    黄忠刚好送出手里的材料,便抢着去端菜。他挤到窗口,用衣服下摆擦了擦手,对主管说道:“主管,我刚忙好,我去上菜吧。我还没见过太守长啥样子呢,嘿嘿。”

    说完,黄忠露出憨厚的笑,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主管看了他两眼,说道:“行,你去吧,跟着前面那个人走。到了后,上完菜就回来,啥也不要说,啥也不要做,否则的话,小心你小命不保。”

    主管故意吓吓他,好让他不要做些什么,坏了规矩。

    黄忠点头哈腰地谢了两声,就端起木托盘,跟着前面的人,往前厅走去。

    他经过小门,而后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前厅。

    厅中一张大的圆形桌,上面摆满了珍馐佳肴。

    桌子上首只坐了一个人。那人锦衣华服,头戴高冠,人到中年,却面色白净,胡子也经过了精心打理,嘴唇扁薄细长,看起来稍显刻薄。他一双手放在了桌上,细皮嫩肉,全没干过粗活。他也不动筷,似乎要等菜全上齐了再吃。

    黄忠放下菜碗,偷偷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他就是袁术!

    黄忠带着空的木托盘退了出去。

    回后厨的路上,黄忠左右看了看,有两个房间,闲逸雅致,似乎是书房。黄忠深深看了一眼,回到后厨,继续忙活去了。

    刘磐凑过来询问。

    黄忠低声告诉了他书房的位置,让刘磐试一试能否摸到书房另一侧去。

    刘磐便谎称要如厕。

    主管呵斥了他一顿,还是让他去了。

    刘磐小跑着离开,不多时,又小跑着回来,朝黄忠点点头。

    于是两人定计:若是发现袁术进了书房,便去另一侧偷听。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二人再也没能进到前厅,但他们似乎并不着急,安心做着分派下来的事。

    等袁术吃完,主管吩咐下人去收拾残羹,两人也跟去了。

    来到前厅,恰好见到袁术与一谋士打扮的人一同进了旁边的书房,黄忠对刘磐使了一个眼色。

    刘磐得令,迅速收拾餐具放上托盘,端着托盘便去了后厨,而后趁人不备,摸到书房另一侧。扒在书房的窗户下面,刘磐屏气凝神,静静听着。

    只听书房里面,一个文弱的声音说道:“主公,我已加派人手监视住孙策。是否今晚就动手?”

    另一个声音传来:“好,我把纪灵也派过去,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想来说话的就是袁术了。

    文弱的声音回道:“多谢主公,有纪将军在,一定将玉玺手到擒来!”

    刘磐听到此,吃了一惊:

    袁术今晚派人抢玉玺?他把玉玺弄丢了?

    刘磐继续听下去,便听到文弱的声音向袁术告退道:“主公,既如此,我先下去准备了。”

    刘磐知道他们谈话已止,也连忙离开,回到后厨,将谈话内容低声告诉了黄忠。

    黄忠听到重要信息,异常沉稳,一点惊讶都没有表现出来,当机立断,要赶紧离开太守府,跟上那个谋士,等晚上再跟着他一起去抢夺玉玺。

    于是,二人趁后院众人不注意,悄然开溜。他们很快跟上那个谋士,一直跟随他来到城南。

    那谋士最终进了一个院子里,便再没有出来。

    二人便于此处等着。

    此时,离他二人最近的一个酒舍的三楼上,赵云一行人,正在从窗户口观察另一所院子。

    这所院子离谋士进的那家院子不远,中间只隔了三户人家。这院子大门紧闭,若不是身在三楼,赵云也不会看到院子里孙策的身影。

    这所院子便是孙家的又一个据点,此时孙策、程普、黄盖、韩当,都在院内屋中。还有一员大将,也是孙家的元老之臣,名为“朱治”,字君理。几人这两天一直躲在此处,足不出户。还有几名随从同行。

    由于缺乏食材,随从出门采买,开门时,被那两个乞丐瞥见了孙策的身影。而随从的样貌,早已被袁术手下知悉,他们出来不久,就被袁术手下盯上了。于是,袁术便令手下盯住他们,只到晚上,便开始行动。

    赵云三人喝尽了壶中酒,便回位于城北的厩置去了,打算等晚上再来。

    黄忠和刘磐二人等了少许时间,确认了谋士暂时不会出来,知道他是要等晚上行动时才出来,便也离开了此处。

    他二人回到进城后待的那个小屋,从院子后门推出一辆板车,上面铺满柴火,柴火下放了兵器。二人将板车一直推到城南,便在那家院子对面的路口卖起了柴,想要在此处守株待兔。

    下午申时,宛城的东门进来了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俱都二十出头。

    一人衣着朴素,胡子拉碴,平平无奇,背上背了一杆长枪。

    另一人却狂侠张扬,头带发箍,上插鸟羽,腰间别了一把甲刀,腰带上缠了一圈铃铛,走动时“叮当”声不绝于耳,他似乎颇为享受这个声音,步伐十分轻快。

    二人刚一入城,便分开,一人往城南,一人往城北。两人各自来到城南和城北的正中,寻得附近一高楼,趁人不备,便翻上了楼顶。两人都于楼顶盘腿而坐,似乎在等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