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惊压
知府衙门，多日来，方为友都没有张宁李富的消息，心里不由得有点烦躁。这天下班，刚回到家，方为友最宠爱的小儿子就跑了过来，喊道：“爹爹，小黄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快帮我找找。”小黄是条狗，是他儿子最喜欢的玩伴。
方为友嘴上应付道：“也许它跑到外面去了，爹让下人去找找。”
方夫人给方为友打来水，方为友洗把脸，告诉夫人：“我去书房看书，吃饭了你再派人叫我。”
方为友到了书房，关上门，刚转身，忽然发现书桌上有东西，还用显眼的红布盖着。方为友心下疑惑，走过去，慢慢掀开红布，红布下面盖的竟是一颗狗头，定睛一看，那狗头就是他家的小黄。
方为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下意识地赶紧把狗头盖住。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默念：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千万不能让家人知道，不能吓着他们。
方为友气得浑身直哆嗦，心里骂道：王八蛋，放肆啦，竟敢恐吓到我头上，太不把我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了。
方为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想，张宁李富两人只怕凶多吉少了，对方能不惊动他人把狗头放进来，多半是家里出了内鬼啊。
方为友苦恼，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证据没找到，派出去的人不见了，自己还被恫吓。方为友不敢翻脸，可又咽不下这口气，思前想后，决定向巡抚冼思行求援，让他出面，自己隔岸观火。
方为友拿过纸笔，站着写信向冼思行求助。写完信，方为友这才想起面前的狗头还在，便从旁边装书的箱子里拿出一块布，打算把狗头包好，等晚上自己再悄悄出门处理掉。
方为友刚拿起狗头，发现狗头下还压着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万两的银票。方为友犹豫了一下，把银票装了回去。等他包好狗头，再次看到信封，又打开，把银票摸了摸，沉默良久。
方为友把银票塞入怀里，拿起写给巡抚的信，撕了，重新书写：经查明，沿海确实有走私，但都是些小渔民为了混口饭吃所为，官府已经把他们抓起来教育了。下一步，知府衙门会同临江水军加大巡查力度，杜绝再有此类情况的发生。
另一边，因为家里母亲信佛，马朝义转移到容仁堂打火锅吃狗肉，仇驰闻香而来。马朝义见状，便招呼仇驰坐下来一起吃。
仇驰道：“狗肉？难怪这么香啊。”
马朝义道：“知府大人家养的狗，你说能不香吗？”
仇驰愣了一下道：“哎呀，老板，威武啊，知府大人家的狗也被你弄来了。”
马朝义淡然地说道：“有钱好办事，方为友贪财，他底下的人也一样，我花点小钱，取这区区一条狗命，易如反掌。”
仇驰道点头附和：“老板说的对，哦，那个商会会长伍须通知你明天早上到庆元坊开会。”
马朝义皱皱眉头：“平时不见他找我，现在找我开会，肯定不是好会。”
翌日，临江商会总部庆元坊，各商会成员陆续到达。
伍须发言道：“各位，今天召大家来开会，是讨论我们商会的船被漕运总督扣押的事。前段时间，我去跟漕运总督陶喜交涉，他说实话了，这是上面要求扣押的，朝廷急需要钱，要我们出点血。”
伍须看看了全场，继续说道：“经过我的多番争取，总督总算同意了，临江商会捐款一千万，所有船只即刻放行，三年内不再检查。我考虑了很久，现在宣布，由四大行长每人捐钱两百万，啃下这个大头，其余人分剩下的两百万，各位看看还有什么意见？”众人哇的一声，议论纷纷。
于长增道：“各位，不要喧哗。这是朝廷要的，这钱大家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谁都得出，谁要是不出，以后别说商会不关照他。我自己都要出两百万，我比你们更肉痛。”
伍须道：“哪位要是钱不够的，可以找我借，大家互通有无嘛。”
众人一听，顿时安静下来，想一想，两百万，这么多人分，每人也出不了多少，咬咬牙也就认了。
马朝义面色很难看，突然间又冒出个要债的，还一下子就要两百万，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于长增注意到马朝义的面色，关心地问道：“马老板，你脸色不太好啊，我听说你最近手头紧，不要紧吧？要是你钱不够，我有啊，我可以借给你。”
马朝义撇了他一眼道：“谢谢于老板，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条件？”
于长增嘴角轻轻一扬，道：“大家都是同行，我也没什么条件。这码头你和鱼子游占了九成份额，剩下的一成给我们这么多人分，塞牙缝都不够啊，要不，你把你的份额统统抵押给我。还有，你在临江府名下的那些产业，一并打包都卖给我算了，我给你个合理的价格。”
哦，于长增这家伙，原来是趁我病攞我命啊，想趁机吞并我，我就猜到这家伙不会这么好心。马朝义拱手对于长增道：“多谢于老板好意，容我回去想想，各位，告辞。”
见马朝义要走，于长增连忙站起来道：“马老板你考虑要快啊，我准备好钱等你。”
马朝义离开庆元坊，回头狠狠地朝门口吐了一口痰，内心苦闷不已，仇驰见状也不敢多问，两人坐车回容仁堂。马车路过一处平房，仇驰透过窗往外一看，忽道：“老板，这处平房我认得，是于长增存放布匹的仓库。”
马朝义一听，即时让马车停下来，他看了于长增的仓库良久，在仇驰耳边低语，仇驰连连点头。
马朝义回到容仁堂，翻开一堆账本，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阵，挠了挠头，毫无办法。门下人来报，王府来人，临江王请老板过王府一趟。
马朝义不知道临江王突然找自己干什么，满怀疑惑地到了王府。
临江王华士容道：“你很奇怪我找你吧？你们开会讨论的事我都知道了，说实话，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本王很欣赏你。我知道你最近手头紧，而我手头刚好有一笔闲钱，可以借给你先过这道难关。我也不要你什么抵押，不谈条件，以后你有钱了如果愿意，给点利息我就行了。”
竟然有这等好事，马朝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很快他意识道这是事实。马朝义对临江王那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动容地道：“王爷恩情，小民铭记在心。小的在此发誓，将来只要有我的一份利益，就有王爷的一份，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临江王拿出银票交给马朝义，马朝义结果一看，是三百万两。临江王也是一愣，自己明明只拿了两张银票，每张各一百万两，却没发现多拿了一张，变成了三百万。
临江王反应也快，即时决定将错就错，道：“两百万给你拿去缴费，剩下的一百万是给你周转，希望你好好利用，不要辜负了我的用心。”
马朝义再次表示感谢，满怀感恩的心离开王府。临江王看着马朝义离开，心里也不禁有点忐忑，三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希望自己这次的投资是对的吧。
方为友嘴上应付道：“也许它跑到外面去了，爹让下人去找找。”
方夫人给方为友打来水，方为友洗把脸，告诉夫人：“我去书房看书，吃饭了你再派人叫我。”
方为友到了书房，关上门，刚转身，忽然发现书桌上有东西，还用显眼的红布盖着。方为友心下疑惑，走过去，慢慢掀开红布，红布下面盖的竟是一颗狗头，定睛一看，那狗头就是他家的小黄。
方为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下意识地赶紧把狗头盖住。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默念：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千万不能让家人知道，不能吓着他们。
方为友气得浑身直哆嗦，心里骂道：王八蛋，放肆啦，竟敢恐吓到我头上，太不把我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了。
方为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想，张宁李富两人只怕凶多吉少了，对方能不惊动他人把狗头放进来，多半是家里出了内鬼啊。
方为友苦恼，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证据没找到，派出去的人不见了，自己还被恫吓。方为友不敢翻脸，可又咽不下这口气，思前想后，决定向巡抚冼思行求援，让他出面，自己隔岸观火。
方为友拿过纸笔，站着写信向冼思行求助。写完信，方为友这才想起面前的狗头还在，便从旁边装书的箱子里拿出一块布，打算把狗头包好，等晚上自己再悄悄出门处理掉。
方为友刚拿起狗头，发现狗头下还压着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万两的银票。方为友犹豫了一下，把银票装了回去。等他包好狗头，再次看到信封，又打开，把银票摸了摸，沉默良久。
方为友把银票塞入怀里，拿起写给巡抚的信，撕了，重新书写：经查明，沿海确实有走私，但都是些小渔民为了混口饭吃所为，官府已经把他们抓起来教育了。下一步，知府衙门会同临江水军加大巡查力度，杜绝再有此类情况的发生。
另一边，因为家里母亲信佛，马朝义转移到容仁堂打火锅吃狗肉，仇驰闻香而来。马朝义见状，便招呼仇驰坐下来一起吃。
仇驰道：“狗肉？难怪这么香啊。”
马朝义道：“知府大人家养的狗，你说能不香吗？”
仇驰愣了一下道：“哎呀，老板，威武啊，知府大人家的狗也被你弄来了。”
马朝义淡然地说道：“有钱好办事，方为友贪财，他底下的人也一样，我花点小钱，取这区区一条狗命，易如反掌。”
仇驰道点头附和：“老板说的对，哦，那个商会会长伍须通知你明天早上到庆元坊开会。”
马朝义皱皱眉头：“平时不见他找我，现在找我开会，肯定不是好会。”
翌日，临江商会总部庆元坊，各商会成员陆续到达。
伍须发言道：“各位，今天召大家来开会，是讨论我们商会的船被漕运总督扣押的事。前段时间，我去跟漕运总督陶喜交涉，他说实话了，这是上面要求扣押的，朝廷急需要钱，要我们出点血。”
伍须看看了全场，继续说道：“经过我的多番争取，总督总算同意了，临江商会捐款一千万，所有船只即刻放行，三年内不再检查。我考虑了很久，现在宣布，由四大行长每人捐钱两百万，啃下这个大头，其余人分剩下的两百万，各位看看还有什么意见？”众人哇的一声，议论纷纷。
于长增道：“各位，不要喧哗。这是朝廷要的，这钱大家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谁都得出，谁要是不出，以后别说商会不关照他。我自己都要出两百万，我比你们更肉痛。”
伍须道：“哪位要是钱不够的，可以找我借，大家互通有无嘛。”
众人一听，顿时安静下来，想一想，两百万，这么多人分，每人也出不了多少，咬咬牙也就认了。
马朝义面色很难看，突然间又冒出个要债的，还一下子就要两百万，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于长增注意到马朝义的面色，关心地问道：“马老板，你脸色不太好啊，我听说你最近手头紧，不要紧吧？要是你钱不够，我有啊，我可以借给你。”
马朝义撇了他一眼道：“谢谢于老板，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条件？”
于长增嘴角轻轻一扬，道：“大家都是同行，我也没什么条件。这码头你和鱼子游占了九成份额，剩下的一成给我们这么多人分，塞牙缝都不够啊，要不，你把你的份额统统抵押给我。还有，你在临江府名下的那些产业，一并打包都卖给我算了，我给你个合理的价格。”
哦，于长增这家伙，原来是趁我病攞我命啊，想趁机吞并我，我就猜到这家伙不会这么好心。马朝义拱手对于长增道：“多谢于老板好意，容我回去想想，各位，告辞。”
见马朝义要走，于长增连忙站起来道：“马老板你考虑要快啊，我准备好钱等你。”
马朝义离开庆元坊，回头狠狠地朝门口吐了一口痰，内心苦闷不已，仇驰见状也不敢多问，两人坐车回容仁堂。马车路过一处平房，仇驰透过窗往外一看，忽道：“老板，这处平房我认得，是于长增存放布匹的仓库。”
马朝义一听，即时让马车停下来，他看了于长增的仓库良久，在仇驰耳边低语，仇驰连连点头。
马朝义回到容仁堂，翻开一堆账本，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阵，挠了挠头，毫无办法。门下人来报，王府来人，临江王请老板过王府一趟。
马朝义不知道临江王突然找自己干什么，满怀疑惑地到了王府。
临江王华士容道：“你很奇怪我找你吧？你们开会讨论的事我都知道了，说实话，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我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本王很欣赏你。我知道你最近手头紧，而我手头刚好有一笔闲钱，可以借给你先过这道难关。我也不要你什么抵押，不谈条件，以后你有钱了如果愿意，给点利息我就行了。”
竟然有这等好事，马朝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很快他意识道这是事实。马朝义对临江王那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动容地道：“王爷恩情，小民铭记在心。小的在此发誓，将来只要有我的一份利益，就有王爷的一份，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临江王拿出银票交给马朝义，马朝义结果一看，是三百万两。临江王也是一愣，自己明明只拿了两张银票，每张各一百万两，却没发现多拿了一张，变成了三百万。
临江王反应也快，即时决定将错就错，道：“两百万给你拿去缴费，剩下的一百万是给你周转，希望你好好利用，不要辜负了我的用心。”
马朝义再次表示感谢，满怀感恩的心离开王府。临江王看着马朝义离开，心里也不禁有点忐忑，三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希望自己这次的投资是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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