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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同归于尽

    风连成勉励吉福:“吉福啊,只要你好好干,立点功,我推荐你做总兵。”

    吉福很是兴奋,当即跪下发誓:“小的一定不负大人所望,誓死追随大人。”

    风连成又对路平道:“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兵义州府,路永葆是你爹,你不会为难吧?”

    路平即刻表态道:“路永葆据地造反,人神共愤。我路平忠心朝廷,愿意追随大人,铲除谋逆,从现在起,我宣布跟路永葆断绝父子关系。”

    “好,难得你忠心可嘉。那我们回昌陵府休整一下,明天出发。”风连成赞许道,心里却还是对路平有点怀疑。

    等两人退下,风连成对宁煌闪道:“你们金刀卫不是搞情报很厉害吗?这路平跟他爹有什么仇啊?说断绝父子关系就断绝父子关系,你去调查一下。”

    宁煌闪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军中了解。”

    两个时辰后,宁煌闪向风连成汇报:“大人,据军中士兵描叙,路平是路永葆的小妾所生,路通跟路安是路永葆的正妻所生。路永葆最看重的是路通,最宠爱的是路安,至于路平,属于可有可无的样子。这次要不是路永葆没人可用,估计也不会想起让路平带兵。”

    风连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子,很好。”

    杨凌这时也来了,道:“大人,军队清点完毕,我们原有一万五千人,吉福带来两万,路平的两万,共五万五千人。我们留五千人在昌陵府,其余五万人可以去攻打义州府。”

    风连成道:“很好,传令下去,大军明天出发。”

    话说另一头,路安虽然是路永葆最宠爱的儿子,却不是上天最宠幸的人,第一次上战场,几个回合就被西北联军击溃,吓得他赶紧往义州府方向逃跑,可终究还是逃脱不过,被联军生擒。西北联军一拥而下,直抵义州府北门。而尹晖春率领的宁西军,此时也抵达义州府东门。

    待风连成赶来,堵住南门,让吉福堵西门,从而形成了对义州府的合围。

    路永葆心中忧虑,见吉福军人数最少,打算从吉福这里打个缺口,奈何吉福得了风连成的承偌,像打了鸡血一样,死死守住西门,让路永葆不得出城,只得退回城中死守。

    义州府有兵三万,从百姓中还能抽出一万民兵,前不久又从昌陵府运来不少粮食,凭借城墙的高大坚固,路永葆决定跟风连成打消耗战,拖它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风连成望着高大的城墙,心知强攻必定伤亡不少,效果难料。于是,他派人带信给路永葆,相约双方都不带兵器,只带一名护卫,在城下安全地带谈判。

    路永葆对风连成恨得牙痒痒,暗中安排一名神射手,嘱咐他在箭上抹毒,一有机会就放箭,射杀风连成。

    风连成带着白景,路永葆带着一名护卫,在城下见面。

    路永葆一见风连成就先开口骂道:“风连成,上辈子我掘你家祖坟了吗?你就这样一再逼迫我,要陷我于死地?枉我们还结拜,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风连成道:“大哥,不是我要害你,是皇上容不下你。你做云宁总督这么多年,根深蒂固,本该低调一点,为何你偏偏不满足,非要自讨没趣要求皇上给你封侯呢?这侯爵皇上可以给,但你不能自己要!你投降吧,我尽量保你。”

    路永葆愤愤不平,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如果有本事的,就率兵来攻吧。要我投降,不可能,我在城中等你!”

    路永葆调转马头,城中安排的射手见有机会,果断向风连成射出一箭。

    白景见城中忽然亮光一闪,急忙把风连成推开,大喊:“大人,小心!”

    风连成躲开了,白景为他挡住了这致命一箭。路永葆带着护卫跑回城里,杨凌急忙带着人过来把风连成接回军中。

    风连成看着白景的尸体,很是愤怒,咬牙切齿地道:“路永葆,我本想保你一命,现在既然你不仁,那我休怪就不义了。石样坚,你带我的手令,去西北联军那里,把路安给我押来。”

    石样坚到北门,把路安从联军那里押回到南门。风连成又派人去告诉路永葆,将会公开处决路安。

    石样坚把路安押解到南门下,路永葆举起单筒望远镜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儿子路安,再一看,竟发现路安身边站着的是路平。

    路永葆心中震赫,本来他以为路平是被风连成打败被俘或被杀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看不出一点被俘的迹象,跟被五花大绑的路安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石样坚把刀递给路平,道:“路将军,是你表现忠心的时候了,把路安杀了!”

    路平接过刀,手微微颤抖。

    路安哭丧着喊道:“二哥,不要啊,我是你三弟,你不能杀我。”

    路平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双手,睁开眼对路安说道:“三弟,别怪二哥,要怪就怪爹,你一路走好!”说完,路平给路安来了个穿心刺。

    “不!”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杀三儿子,路永葆大叫一声,晕倒在地,左右急忙把他救起。

    路永葆缓缓睁开眼,看着天空,道:“风连成,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风连成下令攻城,围着义州府打了一个月,毫无进展。

    为了打破僵局,风连成叫来石样坚,道:“你去昌陵府,把刘存续给我带来。”

    趁着石样坚去昌陵府之际,风连成又吩咐杨凌:“你在南门前悄悄挖五个小洞,把五名弓箭手藏进去,每人配备穿甲箭,听我命令行动。注意,一定不能让城中守军看见,你可以在南门前结寨进行遮掩。”

    石样坚把刘存续接来,风连成拉着他谈心道:“三弟啊,你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哥是听得进你意见的。二哥我是这样想啊,我想你写信去劝劝大哥,让我们城下见一面,大家敞开心扉好好谈一次。我们是结拜兄弟,为什么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皇上仁慈,如果他肯降,我保他性命无虞;如果他不愿意降,那我可以叫手下让开一条路给他走,让他到国外去。”

    刘存续道:“二哥你敢保证不伤害大哥?”

    风连成笑道:“三弟,你怎么这样看你二哥啊,只要你能让大哥出来,我可以保证大哥的性命。如果你不相信,我和你一起去,不带其他人。”

    刘存续想了想,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路永葆接到刘存续的信,心中犹豫。对于风连成,路永葆是怀疑的,但是刘存续肯做担保,他还是相信自己这个兄弟的。更何况,打了一个月,城中士兵伤亡不少,很多将士的信心都开始动摇,有的已开始暗示他,看看能不能和解,给大家留条后路。于是,他只得同意和风连成见面。

    风连成特意和刘存续穿同样都是白色的衣服,方便藏起来的弓箭手辨认,路永葆则穿紫色衣服,孤身一人前来。

    三兄弟城下相会。

    路永葆作为大哥,见风连成穿了两层胸甲,便先开口调侃道:“风大人穿这么多,是不是觉得冷啊?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冤魂缠身。”

    风连成道:“上次你放我冷箭,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心有余悸。我永远都会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路永葆道:“只可惜没有射死你,我真后悔,当初要是安排多一个人补箭就好了。”

    刘存续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今天我们三兄弟相聚,是来和解的,不要说这些伤和气的事。”

    “和解?可以啊。我死了两个儿子,你让他先砍下两只手来表示诚意。”路永葆道。

    “哦,那就是没得谈咯。你就剩这一座孤城了,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你看不到我现在占尽优势?我请你出来谈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风连成道。

    “给我面子?你也配?要不是看在三弟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要是说吃罚酒,三天三夜你也吃不完。”路永葆不屑,还吐了一口痰在风连成衣服上。

    风连成努力保持着微笑,拿出手帕把痰擦干净。

    刘存续刚想插话缓和一下,风连成突然趴下并大喊一声:“放箭!”

    藏在小洞里的五名弓箭手听到命令,一下子就从地下冒了出来,对着路永葆就是一轮齐射。路永葆虽然也有防备,穿了软甲,可是面对五名弓箭手近距离势大力沉的穿甲箭,也是回天乏力,当场殒命。

    刘存续大惊,过去抱着路永葆的尸体大喊:“大哥,你醒醒,你醒醒!”

    风连成过去,一脚踩在路永葆身上骂道:“该死的东西,不把你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刘存续大怒,突然拔出路永葆身上的一根箭,把箭头顶在风连成的脖子上,挟持了他。

    风连成镇定道:“三弟,你干什么?放开我。”

    刘存续道:“你说过放大哥一条生路的。你让我把他约出来,你却食言杀了他,我要你偿命。”

    风连成道:“三弟,你不要冲动。大哥造反,已经是死路一条,他没救了。你跟他不一样,你可以戴罪立功,你把箭放下,我可以向皇上担保你没事。”

    刘存续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们当初结拜的时候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大哥死了,你也别想活。”说完一箭插入风连成的咽喉。

    同一时间,五名弓箭手齐射,把刘存续射杀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