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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起死回生

    挽魂术,顾名思义,挽留魂魄。

    人的三魂七魄得需七日才会归于因果尘土,所以只需在最后一魄烟消云散时将其存留,便可起到起死回生的作用。

    挽魂术手法和炼鬼术极其相似,炼鬼术旨在将魂魄强行扣留再加以驯化,方可炼鬼。

    而炼鬼术易修,挽魂术却难于登天,区别在于,炼鬼术不具备使肉身自动愈合到灵魂可居状态,和如何将游离的魂魄再放回去的能力。

    尘世间一切死亡皆是因肉身受到损害导致自身灵魂无法与之契合,且肉体的修复并非简单治愈二字,而是一把钥匙配一把锁,极其复杂和细腻。

    将灵魂放回肉身也是门技术活,需消耗大量真气修为,还需还魂丹助力。

    所以世人皆炼鬼,无人挽魂魄。

    如果真想彻底杀死一个人,最好打碎其元神,魂飞烟灭。

    陆钰趴在桌上已是精疲力竭的状态,在幽冥海那阴煞之地,即便是一个时辰的修炼也让他体力有些吃不消,且还有系统加速,如今也只掌握了如何挽魂,修复和复位还遥遥无期。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炼鬼了。

    小妹照常煮了一碗面,本也想去看看这第二层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看到陆钰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便直接打消了念头。

    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大哥说过千机阁虽不是至灵物,和那些上古神兵利器比不了,可也是世间人杰所制,心思不正之人压根无法驾驭,更不说向上攀爬了。

    不过陆钰之前做的那些事和他平日里的样子…

    真是个奇怪的人。

    “没有银两了。”

    “啊?”

    陆钰似乎听到了句非常奇怪的话,满脸震惊。

    “你给的银子全花完了,我连自己的首饰都当了。”

    小妹头也不抬的说着,陆钰却有些茫然无措,感觉就像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两方将士浴血奋战眨眼生死的时候,突然后方有一厨子在喊‘将军你能不能吃辣啊!’这样非常不合时宜的乱入和别扭。

    原来刀光剑影的世界也是要吃饭的啊!

    “看我干嘛,自己想想这大半个月我俩都干了些什么,就守着这一大宅子只出不进,真以为自己能长生呢。”

    “是哦。”

    陆钰木讷应了一声。

    “明天去找阮青河喝杯酒。”

    他话音一落,外边就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曹操来了?”

    随后起身开门,打开一看,果然是阮护卫……

    小妹突然有种莫名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来自于见着阮青河来了之后心中涌起的欢愉。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阮大人,好久不见啊,这么晚了,吃饭没?”

    阮青河没有理会,自来熟的坐下,看着桌上空碗,郁郁道。

    “来一碗。”

    陆钰向小妹使了个眼色,小妹反之瞪了他一眼,心想真把我当下人了啊!

    最后又怨气满满的走向厨房,不一会就端着一碗汤面走了上来,阮青河拿起筷子开口就干,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

    陆钰和小妹互相对视一样,皆感到有些不对劲。

    “怎么的,被你那如花似玉的统司给训了?”

    阮青河还是不做声,擦了擦嘴,盯着桌面没头没尾的来了句。

    “为什么要杀许知府。”

    “妹妹,你面里放酒了?”

    小妹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别装了。”

    自始至终,阮青河都没瞧过陆钰一眼。

    “那种死法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副都御使,整个蓟州城,除了你,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

    感受着对方身上那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气息,陆钰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认真的?”

    阮青河抬起头来,平静的一张脸,眼中却是血丝密布。

    “所以下一个会是我?”

    “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

    “冷静?你叫怎么冷静?照你这种杀法,是不是还得杀到御前总司,杀到朝廷之上去?”

    陆钰沉默不语,明白此时的阮青河已失去理智,来不得硬的。

    只是这未免也…

    会是谁?

    他站起身子走到水边,望着大鱼那隐隐的身子,突然转身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杀你嘛?”

    “呵!”

    “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小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没错,我是一直在利用你,而你也只需设法将我除掉,或是两败俱伤的告到御前司前,也总比这样一直受人摆布折磨的好。”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不过我完全不必担心,甚至都不用离开蓟州城。”

    阮青河目光敏锐的眯起眼,似想从陆钰不经意的细微动作中判断其话语的真实性。

    “为何。”

    “因为你阮青河乃真正的御前司,比起那些唯利是图之人,心中尚有一丝良知,而就是这一点良知,致使你优柔寡断患得患失,高不成低不就,才促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阮青河张开嘴,却没见一点声音。

    “我俩虽道不同,可也算是患难之交,所以我陆钰行事最大的顾忌,就是你阮青河的底线!”

    陆钰继续说道。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道理我不可能不懂,只要不触碰你的底线,那么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反之亦然,杀许知府看似是杀人灭口,实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说着他又回到原味坐下,恳切地看着阮青河。

    “无须怀疑,肺腑之言。”

    阮青河怔怔的盯着陆钰,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不可能!”

    这份不安来自于对自身的怀疑和信念的崩塌,以及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的身子似乎在发抖,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拢,直至将他悄无声息的勒死在里边。

    “我也不愿意相信,毕竟如果这是真的,意味着我在蓟州城又多了一个对手,且强大到你御前司都没有丝毫察觉的地步。”

    阮青河终于开始动摇,可陆钰那张嘴却让他始终放不下心来。

    “你如何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陆钰咬着嘴唇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而后又压低火气,耐心道。

    “没准我可以救他,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