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肺脉蠕虫
亚明王朝，17区。
黑雾城，一个被垃圾处理厂和低级重工业塞满的城市，因其恶劣的空气环境，隆武年初，才被更为此名。
除了散发着污浊的空气，肮脏的贫民街区中隐藏着的混杂鱼龙也在安静有序的蚕食着这座城市最后的残躯……
……
城西北，一处年久失修的二层小楼。
一家之主，林浩，推开门，摘掉口罩，喘了两口浊气，走进摆放着瓶瓶罐罐的客厅，疲惫的一屁股坐下。
屋内，母亲正抱着刚满两岁的孩子林源，喂他喝着稀粥，眼睛不时瞟向丈夫，似乎在等他说话。
还在上高中的妹妹林雪清趴在凳子上写着作业，虽然浑身穿着简朴，但清秀的眉目和白皙的皮肤也让这妮子初具青涩的少女魅力。
林野靠在窗边，单薄的身子配上苍白的面孔略显病态，手上拿着一本破旧的《朱氏王朝史》，他是家里的长子，今年二十一岁。
见父亲进门后沉默不语，林野放下书本，气息有些虚弱的询问道：“爸，刀帮的人怎么说？”
父亲林浩脸色难看，摇头道：“价钱谈不拢，他们坚持要让我们林党并入刀帮，并交出两个垃圾场的生意……”
“除非……”
林野下意识的握紧拳头问：“除非什么？”
林浩咽了口唾沫，有些难以启齿，看了眼正趴在一旁写作业的林雪清，声音颤抖道：“刀帮帮主韩正刀要雪清嫁给他那个植物人儿子当媳妇。”
“什么？”母亲王心如身形一颤，动作停滞，眼圈顿时就红了，她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林浩。
妹妹林雪清在一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停下了笔，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眸子闪动着复杂情绪。
“草！那个老不要脸的！”林野闻言，骤然瞳孔收缩，一瞬间只觉得怒火如波涛般在心底汹涌，情绪激动，忍不住猛烈的咳嗽。
两世为人，又在这座黑暗的城市里生活了五年，他怎会不明白那个老色棍的无耻意图！
“咳咳咳！！”林野怒气攻心，忍不住肺部一阵翻腾，咳嗽止不住，手掩着口鼻，好半天才停下。
低头看了看。
手掌上，咳出的黑色血液与一种不知名的白色粘稠物混合，显得十分诡异恶心。
悄悄将手掌藏在身后，林野压抑着情绪，看向父亲问道：“我们怎么办？”
林浩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白花花的明元，拍在桌子上道：“没了两个垃圾场，咱们在这黑雾城根本没法生存，地盘我们是肯定不能让出去的。”
“我想去找城南的熊组谈谈，我和他们的副组长有些交情，也许，他能帮到我们。”
林野摇头断言道：“现在的刀帮和黑雾城的巡逻办搭上了线，如日冲天，熊组不会轻易为我们得罪刀帮的。”
“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林浩似乎也清楚这个事实，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墙角的柜子……那里藏了几把老式猎枪。
林浩想拼命。
可是，面对人多势众的刀帮，手下不足十人的林党就算带上几把土枪，又能管什么用呢？
冒然与其发生正面冲突，反而容易激怒他们，引发战争，到时候的情况只会更糟。
林野叹气，又止不住咳嗽。
“你的咳嗽最近越来越严重了。”林浩抹了把脸，缺少休息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林野，从桌上拿起两张面值100的明元，递过去道，
“先去找周医生看看吧，养病如养虎，垃圾场的生意现在全靠你盯着呢，你倒下了，林家和林党可就都完了。”
“嗯。”林野看着低头呆坐的妹妹，默默抽泣的母亲，哭闹着的弟弟，只感觉屋内的氛围压抑的喘不过气。
拿上钱，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
屋外，明明是白天。
天空却黑的吓人。
浓浓的烟雾甚至形成实质，
风一吹，打在脸上，生疼。
带上口罩，仰望天空，林野思绪急动，想找到击破当前困境的途径，却心乱如麻，无从下手。
“两世为人，还混成这副德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死死握紧拳头，感受着指尖刺进手掌的剧痛，心里的痛才缓解了些许。
从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
林野本想凭借着前世的知识，在这个世界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却不料两个世界境况大相径庭。
在这规则破碎的城市里，他的本事无处施展，甚至因为办不起“通行令”，一直被困在这座环境恶劣的黑雾城中，如今更是在帮派斗争中沦落到被人压榨的地步。
“会有办法的。”吸了口气，林野思绪涌动，眼神变得冰冷，“实在不行，就主动出击，把水搅浑，对黑雾城的几个大帮派同时下手。”
“再不行，就杀几个巡逻办的人，尽量把事情闹大，最好把上面的人惊动，来彻查黑雾城！”
“虽然风险很大……但无路可走时，拼一把，至少能保住些东西，总不能坐以待毙。”
五年的相处再加之前身记忆的融合，如今的林野早已彻底融入了这个家庭，担起了“林野”本该担负的责任。
左右思量间，
他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
挨打不还手不是他的性子，
即使这一世学的隐忍了许多，但被逼急了，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找敌人拼命。
……
迈步，向周医生的诊所走去。
路过一个安置着摄像头的街口时，地面上隐秘的地窖门突然打开，一个脑袋圆润的胖子探出头，低声向林野招手：
“林野老弟，帮我买30明元吃的，带两瓶百乐，剩下的钱算是你的跑腿费。”
“好。”林野立即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五十明元。
这种不冒任何风险，轻松赚钱的机会在黑雾城内可不多。
三年前，碰巧把收到的垃圾电脑配件卖给这胖子，林野和胖子才得以相识。
这几年，他通过售卖零件，帮忙跑腿，从胖子那挣了不少钱，来来回回，两人也成了熟人。
胖子的具体身份林野不清楚，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王，管他叫王胖子。
根据这三年的相处，林野大概能推测出他是个电脑黑客，因为得罪了些大人物，才躲到了十七区，一直深藏地下。
到附近超市，给他买了些吃的，饮料，林野剩了12明元的跑腿费……这几乎是处理半吨垃圾才能挣到的收入！
“谢了，有空来跟我打电动哈。”见附近有人靠近，王胖子接过东西，道了声谢，便又如同一只肥老鼠般，麻利的钻进了地窖内。
他似乎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的面容。
林野也不是个大嘴巴，自然不会把这棵摇钱树的事到处张扬，装好这12明元，继续向周医生的地方走去。
……
不多时，来到附近的一个小诊所。
敲敲门，等了好久，
一个缝隙打开。
“林家小子啊，进。”四十多岁，个子很高的周医生戴着防毒面具的头探出，闷声说了句。
“好，谢谢周医生。”林野赶紧恭敬的应了声，顺着门缝挤了进去。
周医生是黑雾城里唯一一个有医师执照的医生，问诊费高达100明元，城里这些生意人，帮派高层生病时都来这里，大家都对他很尊敬。
进入诊所，入目，
明亮干净的房间内，一台圆柱形机器快速运转着，不断抽吸，释放着气体。
这应该是台空气净化器。
摘掉口罩，忍不住贪婪的猛吸了两口这室内的干净氧气，林野脸颊甚至浮起了舒适的潮红。
可随即，因为吸气过猛，他的肺部又是一阵翻腾，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了几下。
黑血伴着白色不明物咳出，咳在了干净的地面上。
正要摘下防毒面具的周医生见状，立即又将面具戴好，后撤了两步，紧皱眉头观察林野咳出的东西。
林野平复着呼吸询问：“周医生，我这是什么毛病？这半年一直咳嗽，最近更严重了，还会咳出血和这种白色的东西。”
观察完，后退几步，周医生坐到他的靠椅上，摘下面具问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吐出这种白色粘稠物的？”
林野算了下回答：“大概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前就开始咳出白色的东西，我以为是痰，就没太过在。”
闻言，周医生叹了口气，略带同情的看了林野一眼：“那估计是晚期了，还剩不到一个月，你就会有肺衰竭的风险……”
“什么？！”林野闻言浑身一凉，心下感觉不妙，艰难的张开嘴巴询问，“周医生，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在黑雾城生活的人多少都有些肺病，在之前，他也犯过几次咳嗽，不过吃些药后便恢复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自己的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周医生摆了摆手：“也不算是病，是肺脉蠕虫，一种专门寄生在生物呼吸脏器里的有氧型寄生虫，已经过去四个月了，现在你的肺里应该到处都是这种虫子。”
“你咳出来的白色粘稠物，就是这种虫子的虫群，黑血则是肺里被吸干营养的，坏死的细胞组织。”
闻言，林野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脊梁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问道：“那，我，还有救吗？”
“情况很危急，但也不是无药可救，我记得……”周医生翻开笔记本电脑，一番输入搜索，突然道，“有了！美弗兰克帝国的安特雷公司有一款肺虫特效药！”
“这款新药对肺类寄生虫有良好的针对性，配合上他们公司的肺功能恢复药，应该能治愈你！”
林野闻言，眼里又燃起生机，匆忙询问道：“这药要多少钱？您这里有吗？”
周医生无奈摊手道：“像这种创新型的新款药品，我这里肯定是没有的，我只能给你些渠道，至于价格……”
“治疗肺脉蠕虫的药大概10万一疗程，如果治疗效果理想的话，一疗程就足够了。”
“恢复肺功能的药则需要配合肺细胞移植手术使用，黑雾城肯定是做不了的，必须去大城市，总价格大概在50万左右。”
10万，50万……
听了这两个数字，林野当场傻眼了。
目前林家手上的现金加一起，也连2万明元都没有，他上哪去找这60万明元？！
去抢吗？
“完了……”
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林野的心凉了半截。
绝望涌上心头。
帮派家庭的窘迫，身体疾病的威胁，仿佛两座大山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一时间手脚冰凉。
黑雾城，一个被垃圾处理厂和低级重工业塞满的城市，因其恶劣的空气环境，隆武年初，才被更为此名。
除了散发着污浊的空气，肮脏的贫民街区中隐藏着的混杂鱼龙也在安静有序的蚕食着这座城市最后的残躯……
……
城西北，一处年久失修的二层小楼。
一家之主，林浩，推开门，摘掉口罩，喘了两口浊气，走进摆放着瓶瓶罐罐的客厅，疲惫的一屁股坐下。
屋内，母亲正抱着刚满两岁的孩子林源，喂他喝着稀粥，眼睛不时瞟向丈夫，似乎在等他说话。
还在上高中的妹妹林雪清趴在凳子上写着作业，虽然浑身穿着简朴，但清秀的眉目和白皙的皮肤也让这妮子初具青涩的少女魅力。
林野靠在窗边，单薄的身子配上苍白的面孔略显病态，手上拿着一本破旧的《朱氏王朝史》，他是家里的长子，今年二十一岁。
见父亲进门后沉默不语，林野放下书本，气息有些虚弱的询问道：“爸，刀帮的人怎么说？”
父亲林浩脸色难看，摇头道：“价钱谈不拢，他们坚持要让我们林党并入刀帮，并交出两个垃圾场的生意……”
“除非……”
林野下意识的握紧拳头问：“除非什么？”
林浩咽了口唾沫，有些难以启齿，看了眼正趴在一旁写作业的林雪清，声音颤抖道：“刀帮帮主韩正刀要雪清嫁给他那个植物人儿子当媳妇。”
“什么？”母亲王心如身形一颤，动作停滞，眼圈顿时就红了，她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林浩。
妹妹林雪清在一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停下了笔，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眸子闪动着复杂情绪。
“草！那个老不要脸的！”林野闻言，骤然瞳孔收缩，一瞬间只觉得怒火如波涛般在心底汹涌，情绪激动，忍不住猛烈的咳嗽。
两世为人，又在这座黑暗的城市里生活了五年，他怎会不明白那个老色棍的无耻意图！
“咳咳咳！！”林野怒气攻心，忍不住肺部一阵翻腾，咳嗽止不住，手掩着口鼻，好半天才停下。
低头看了看。
手掌上，咳出的黑色血液与一种不知名的白色粘稠物混合，显得十分诡异恶心。
悄悄将手掌藏在身后，林野压抑着情绪，看向父亲问道：“我们怎么办？”
林浩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白花花的明元，拍在桌子上道：“没了两个垃圾场，咱们在这黑雾城根本没法生存，地盘我们是肯定不能让出去的。”
“我想去找城南的熊组谈谈，我和他们的副组长有些交情，也许，他能帮到我们。”
林野摇头断言道：“现在的刀帮和黑雾城的巡逻办搭上了线，如日冲天，熊组不会轻易为我们得罪刀帮的。”
“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林浩似乎也清楚这个事实，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墙角的柜子……那里藏了几把老式猎枪。
林浩想拼命。
可是，面对人多势众的刀帮，手下不足十人的林党就算带上几把土枪，又能管什么用呢？
冒然与其发生正面冲突，反而容易激怒他们，引发战争，到时候的情况只会更糟。
林野叹气，又止不住咳嗽。
“你的咳嗽最近越来越严重了。”林浩抹了把脸，缺少休息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林野，从桌上拿起两张面值100的明元，递过去道，
“先去找周医生看看吧，养病如养虎，垃圾场的生意现在全靠你盯着呢，你倒下了，林家和林党可就都完了。”
“嗯。”林野看着低头呆坐的妹妹，默默抽泣的母亲，哭闹着的弟弟，只感觉屋内的氛围压抑的喘不过气。
拿上钱，逃似的离开了屋子。
……
屋外，明明是白天。
天空却黑的吓人。
浓浓的烟雾甚至形成实质，
风一吹，打在脸上，生疼。
带上口罩，仰望天空，林野思绪急动，想找到击破当前困境的途径，却心乱如麻，无从下手。
“两世为人，还混成这副德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死死握紧拳头，感受着指尖刺进手掌的剧痛，心里的痛才缓解了些许。
从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
林野本想凭借着前世的知识，在这个世界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却不料两个世界境况大相径庭。
在这规则破碎的城市里，他的本事无处施展，甚至因为办不起“通行令”，一直被困在这座环境恶劣的黑雾城中，如今更是在帮派斗争中沦落到被人压榨的地步。
“会有办法的。”吸了口气，林野思绪涌动，眼神变得冰冷，“实在不行，就主动出击，把水搅浑，对黑雾城的几个大帮派同时下手。”
“再不行，就杀几个巡逻办的人，尽量把事情闹大，最好把上面的人惊动，来彻查黑雾城！”
“虽然风险很大……但无路可走时，拼一把，至少能保住些东西，总不能坐以待毙。”
五年的相处再加之前身记忆的融合，如今的林野早已彻底融入了这个家庭，担起了“林野”本该担负的责任。
左右思量间，
他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
挨打不还手不是他的性子，
即使这一世学的隐忍了许多，但被逼急了，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找敌人拼命。
……
迈步，向周医生的诊所走去。
路过一个安置着摄像头的街口时，地面上隐秘的地窖门突然打开，一个脑袋圆润的胖子探出头，低声向林野招手：
“林野老弟，帮我买30明元吃的，带两瓶百乐，剩下的钱算是你的跑腿费。”
“好。”林野立即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五十明元。
这种不冒任何风险，轻松赚钱的机会在黑雾城内可不多。
三年前，碰巧把收到的垃圾电脑配件卖给这胖子，林野和胖子才得以相识。
这几年，他通过售卖零件，帮忙跑腿，从胖子那挣了不少钱，来来回回，两人也成了熟人。
胖子的具体身份林野不清楚，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王，管他叫王胖子。
根据这三年的相处，林野大概能推测出他是个电脑黑客，因为得罪了些大人物，才躲到了十七区，一直深藏地下。
到附近超市，给他买了些吃的，饮料，林野剩了12明元的跑腿费……这几乎是处理半吨垃圾才能挣到的收入！
“谢了，有空来跟我打电动哈。”见附近有人靠近，王胖子接过东西，道了声谢，便又如同一只肥老鼠般，麻利的钻进了地窖内。
他似乎不想让太多人看到他的面容。
林野也不是个大嘴巴，自然不会把这棵摇钱树的事到处张扬，装好这12明元，继续向周医生的地方走去。
……
不多时，来到附近的一个小诊所。
敲敲门，等了好久，
一个缝隙打开。
“林家小子啊，进。”四十多岁，个子很高的周医生戴着防毒面具的头探出，闷声说了句。
“好，谢谢周医生。”林野赶紧恭敬的应了声，顺着门缝挤了进去。
周医生是黑雾城里唯一一个有医师执照的医生，问诊费高达100明元，城里这些生意人，帮派高层生病时都来这里，大家都对他很尊敬。
进入诊所，入目，
明亮干净的房间内，一台圆柱形机器快速运转着，不断抽吸，释放着气体。
这应该是台空气净化器。
摘掉口罩，忍不住贪婪的猛吸了两口这室内的干净氧气，林野脸颊甚至浮起了舒适的潮红。
可随即，因为吸气过猛，他的肺部又是一阵翻腾，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了几下。
黑血伴着白色不明物咳出，咳在了干净的地面上。
正要摘下防毒面具的周医生见状，立即又将面具戴好，后撤了两步，紧皱眉头观察林野咳出的东西。
林野平复着呼吸询问：“周医生，我这是什么毛病？这半年一直咳嗽，最近更严重了，还会咳出血和这种白色的东西。”
观察完，后退几步，周医生坐到他的靠椅上，摘下面具问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吐出这种白色粘稠物的？”
林野算了下回答：“大概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前就开始咳出白色的东西，我以为是痰，就没太过在。”
闻言，周医生叹了口气，略带同情的看了林野一眼：“那估计是晚期了，还剩不到一个月，你就会有肺衰竭的风险……”
“什么？！”林野闻言浑身一凉，心下感觉不妙，艰难的张开嘴巴询问，“周医生，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在黑雾城生活的人多少都有些肺病，在之前，他也犯过几次咳嗽，不过吃些药后便恢复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自己的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周医生摆了摆手：“也不算是病，是肺脉蠕虫，一种专门寄生在生物呼吸脏器里的有氧型寄生虫，已经过去四个月了，现在你的肺里应该到处都是这种虫子。”
“你咳出来的白色粘稠物，就是这种虫子的虫群，黑血则是肺里被吸干营养的，坏死的细胞组织。”
闻言，林野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脊梁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问道：“那，我，还有救吗？”
“情况很危急，但也不是无药可救，我记得……”周医生翻开笔记本电脑，一番输入搜索，突然道，“有了！美弗兰克帝国的安特雷公司有一款肺虫特效药！”
“这款新药对肺类寄生虫有良好的针对性，配合上他们公司的肺功能恢复药，应该能治愈你！”
林野闻言，眼里又燃起生机，匆忙询问道：“这药要多少钱？您这里有吗？”
周医生无奈摊手道：“像这种创新型的新款药品，我这里肯定是没有的，我只能给你些渠道，至于价格……”
“治疗肺脉蠕虫的药大概10万一疗程，如果治疗效果理想的话，一疗程就足够了。”
“恢复肺功能的药则需要配合肺细胞移植手术使用，黑雾城肯定是做不了的，必须去大城市，总价格大概在50万左右。”
10万，50万……
听了这两个数字，林野当场傻眼了。
目前林家手上的现金加一起，也连2万明元都没有，他上哪去找这60万明元？！
去抢吗？
“完了……”
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林野的心凉了半截。
绝望涌上心头。
帮派家庭的窘迫，身体疾病的威胁，仿佛两座大山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一时间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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