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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福星

    白天,丞相府,福星院

    “爹爹快来~”有名女子【丞相嫡女:乐朝晨】轻功飘飘的在屋顶上跑来跑去,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福星院。

    “晨儿,被爹抓着了,你可得听爹的话。”乐成轻功上屋顶。

    “爹爹抓到再说。”乐朝晨朝他比了个鬼脸,朝府外离去。

    “日落之前一定要回府。”乐成气喘吁吁站在屋顶上。

    心想:几日不见,这丫头的轻功又进一步了。

    “知道了。”乐朝晨不忘回复。

    乐成飘下屋顶,心事重重。

    丞相府门口

    眼见一个反感的身影,乐朝晨选择无视离开。

    “姐姐~走那么快做甚?”【丞相庶出之女:乐思思】故意拦住她。

    “出去可要多带些人才好,你这日落便要睡觉的毛病,出了门回不来,爹爹可又要担心受怕了。”她阴阳怪气。

    “一大早见了晦气的东西,能不跑嘛!”乐朝晨说着退了两步,生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染上似的。

    “爹爹担惊受怕的难道不是外面的公子哥?”她调侃乐思思又要出去招蜂引蝶。

    “这是嫉妒我人气比你好?”乐思思忍着脾气轻笑了一声。

    “再说府里谁最晦气,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她就是喜欢看乐朝晨气愤的模样。

    “也就只有你这张嘴能吐粪。”

    听着她破口大骂,叫的脑袋疼,乐朝晨懒得和她斗,一个轻功便离开。

    她脑子里闪着小时候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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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出生起,她似乎就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神话一般的被民间传颂着。她刚出世就天降祥瑞;三岁时缠着他爹进了宫,无意救下了当年身染怪病的轩辕帝,据说她只是扯掉了轩辕帝的胡子,气的轩辕帝吐了血,把他爹和众人吓得脸色发青,差点父女二人命丧宫中;六岁时轩辕国大旱求雨无果,她又跟着她爹进宫一起祈福求雨,贪玩爬上了求雨台,天顿时下起了甘露,轩辕帝龙颜大悦,便赐了她‘福星’之称。可她不曾想这些却成为了伤害她母亲和未曾见过面的妹妹的刀刃。

    记得六岁前她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住在她娘的惜花院中,有爱她的爹爹和娘,还有逗她的芸儿。

    记得有次她无意听到下人们的饭后茶余。

    “相爷真疼大夫人,连院子都取名‘惜花’。只要大夫人想要的,相爷都给大夫人买来。”

    “大夫人那可是轩辕国数一数二的富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和咱们相爷那可是门当户对。”

    “自大夫人嫁到这丞相府,那是一个知书守礼心地善良,对我们这些下人那是一个好,完全没有那些有钱人嚣张跋扈的样。”

    “可不是,二夫人不就是占着自己是御史大夫之女为非作歹,完全没有把大夫人放在眼里。”

    “哎!要不是因为那个灾星害了大夫人,哪有二夫人这个妾室说话的份。”

    “嘘!这要是让二夫人听到了,我们得被抓去割舌头。”

    那时她虽小,但她缺什么都懂。明明她爹在她一岁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娶了御史大夫之女,并在她两岁时生下了一女,他们还一直说爹爱娘?娘明明没有爹眼里的权利来得重要。她每每缠着她爹,就是为了不让那个女人缠着她爹。

    灾星?那时她不知道她原来还有个双生妹妹,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有个不被待见的可怜妹妹。

    六岁那年,她记得母亲病的很严重,芸儿也不见了,没人敢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一问就个个跪地求饶,她也只能先作罢。那会她天天守着她娘,无论谁来劝阻她也不愿意离开。

    “夕暮、夕暮……”那时她娘一直喊着这个名字。

    她问着她娘:“娘~夕暮是谁啊?”

    久久见她娘未出声,便想去倒水,怎料刚起身便被两名男仆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受了惊的喊道:“你们是谁?”

    她想:谁敢如此大胆,在丞相府里绑人!

    她又说道:“你们可知这是哪里!竟敢青天白日在丞相府里行凶!”

    两名男仆有被吓到,手抖了,说着悄悄话,她听不太清楚,大概意思好像是‘这生意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丞相妾室:公孙娅楠】进来吩咐着那两名男仆:“把那自以为是的东西给我捂紧了。”

    那两名男仆迟缓片刻还是乖乖照办了。

    “又是你,你又想做什么?”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坏人,但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胆大到在自己家行凶了。

    “唔恩!”她气愤的瞪着腿,被男仆强塞硬挤捂上了嘴。

    公孙娅楠走到她娘的床边,推了推她受伤昏迷的娘,目光犀利的说道:“花容姐姐?”

    “妹…妹妹?”花容艰难的睁开眼。

    “又是这个善解人意的表情!姐姐!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这个表情吗?”公孙娅楠略显不耐烦。

    “妹…”花容的话被打断。

    “说了我讨厌这个表情。”公孙娅楠睁大眼珠子狠狠的瞪着花容。

    看着变脸的公孙娅楠,花容不由得不安了起来。

    “你不过是轩辕国富甲一方的花家小姐,没了钱,你们也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而已,而我!我是高高在上御史大夫的女儿!凭什么我是妾?难道只是因为我比你晚进门几年?哈哼!哈哈哈……”公孙娅楠说着说着失控的笑了起来。

    她蔑视的看着花容继续说道:“不!不是。是因为你生了个天生好福气,又惹乐成开心的女儿。朝晨替你保住了正牌夫人的位置也就算了,现在她竟还敢处处压着我的思思一头!”

    她说着说着一把狠狠的拽起花容,不甘心的看着她。

    “朝晨还小什么也不懂,娅楠妹妹要是想要正妻的位置,我可以让,只要你不要再伤害孩子们。”花容背上的刀伤已经裂开了口,鲜血逐渐侵湿了衣裳。

    “让?那本应该就是我的位置!”公孙娅楠推开花容。

    她眼神变得血腥,轻笑的说道:“孩子们?我怎么给忘了,还有夕暮啊!也是你的女儿,也是差点吓死思思的灾星,你可知道,她现在和何芸儿被关在何处?她们是死是活?”

    “我不准,我不准你伤害她们!”花容激动的翻下床,虚弱无力的倒在地上。

    看到被绑在一旁的乐朝晨,她恐慌不安的喊道:“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动朝晨!”

    那时的她已经哭了许久,虚脱、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孙娅楠那个女人欺负她娘,而她只能干着急的哭着。那一刻,她才明白‘福星’便是最锋利的刀刃。

    看着这一幕,公孙娅楠爽快的笑着,抬起脚便踩上花容的手指,看着花容痛苦惨叫的模样才觉得解气。

    不—娘—啊———

    她拼命挣扎着,气坏了,凶狠狠的瞪着公孙娅楠。

    那时还小她一岁的乐思思跑了进来,对着公孙娅楠汇报道:“娘!爹爹回来了。”

    公孙娅楠紧张的吩咐道:“快把那丫头放了,你们先下去。”

    男仆给她松了绑,便匆匆离开屋内。

    “娘~”她连跑带撞的到她娘身边,哭喊着扶起她娘,记得那时她哭的脑袋都要模糊掉了。

    公孙娅楠毫无畏惧的拽起花容说道:“乖乖退位,不要乱说,我不会动朝晨,更不会悄悄杀了夕暮。”

    “坏女人!放开我娘。”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拉扯不过公孙娅楠。

    “希…希望你说到做到!”花容仰视着公孙娅楠,实在可恨。

    “哼!”公孙娅楠听完一把推开花容。

    “娘!”她惊慌失措的扶起她娘,吓得哭个不停。

    花容抱紧她,安抚着她说道:“朝晨要记住娘的话,待在你爹爹身边,不要相信别人,不要乱吃东西,娘去照顾妹妹一阵就回来找你可好?”

    那时她不知‘一阵’便是永远。

    乐成赶来看到这一幕,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便被公孙娅楠的哭声拦住了。

    “老爷~妾身担心花容姐姐,便带着思思来看姐姐,没想…没想姐姐激动得要掐死思思,我挡都挡不住……”公孙娅楠哭得实在委屈。

    “爹爹~思思怕。”乐思思在一旁哭的更委屈,看着就惹人心疼。

    “明明是你们…你们欺负娘,爹爹~”她头昏脑胀得要晕过去了,已经没有力气可以解释了。

    “晨儿不哭,告诉爹爹怎么了?”乐成心疼的过去抱起她安抚着,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花容,脸上露出一丝担忧。

    花容艰难的爬起身,毫无防备的拔出了乐成腰间的佩剑。

    “你做什么?”乐成抱着她,担心的看着不同以往的花容。

    花容看着乐成,一脸绝望的说道:“古有割袍断义,今有我花容削发…断情!”

    她抓起头发举起剑,割断那三千发丝,虚弱得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花容?”乐成心脏一颤。

    放下她,过去扶起花容,一脸怒气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送我去夕暮那边,不然便为我发丧!”花容一脸决绝果断。

    “你…宁愿死也要为了那个灾星。”乐成脸色难堪的放开花容。

    吩咐道:“把夫人带去囚阴斋,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公孙娅楠逐渐停止了哭声。

    “爹爹是坏蛋,是坏蛋……”

    日落那会,她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娘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那时她天天跑去囚阴斋,娘不肯见她,她也未见到妹妹和芸儿。

    她大病了一场,整整烧了三天,他爹吓得到处寻医问药,后来好了,她整整一年没说话。

    她爹和她谈条件,允许她自由出入囚阴斋,她娘肯见她,他就亲自去请娘和妹妹出来,条件便是她开口,她答应了。

    可是…她没能劝娘出来,准确来说,是没能力让娘出来。盘踞在丞相府这颗公孙大树一日不除,她和妹妹便是别人利用娘的鱼饵。

    只要找到可以破解妹妹身上诅咒的有缘人,只要她再强些,她便能带着她们远离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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