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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生异象乡党聚集

    天网恢恢送石来,

    同后去厂露真容。

    274年春季,正月初二。正午时分,太阳被乌云遮住,大地一片漆黑,白日如夜,可怕至极,无以言表。其实,就是太阳被月亮遮住了而已。

    各个教派、贤达之人,为各自的目的,各显其能。五花八门的解惑,层出不穷,迷惑之说占据人心。莫名的恐惧,随之铺天盖地。

    晋武帝,后宫享乐,自顾不暇,自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帝王不问,臣子、宦官也不敢言语。私下里却朝野震动,窃窃私语。大臣们的惶恐也到了极点,或找人占卜或找人询问,懂得占卜之人则开始了各种器具之占卜。

    百姓不知所以,纷纷议论道:“大凶之兆,不知要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知道谶书《玄石图》吗。”

    “这谁还不知道啊,就是上面记有‘三马同槽,牛继马后’的预言。‘三马同槽’就应验,‘牛继马后’肯定很准,是不是也要应验了。”

    “当年,司马懿为了印证《玄石图》的预言。请星象大家管辂,占卜子孙运势,管辂占卜的结果与《玄石图》不差毫厘。”

    “当年,将军牛金被毒死,预言不是破除了吗。”

    当时的西晋“四大士族”石家、贾家、杨家、王家,也都谈虎色变,无不恐之。王家,自然也在议论此事,特别是平北将军王乂之子,王衍更是上心。

    王衍,字夷甫、王澄,字平子,亲哥俩。找到堂弟王敦,字处仲(娶晋武帝之女,襄城公主为妻,被拜为驸马都尉。)和堂哥王戎喝着茶,也讨论起正月初二的天象。

    王戎喝着茶道:“现在人真是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王敦问道:“浚冲,怎么说?”

    王戎放下茶杯回道:“皇上你看到他着急了吗,处仲,你可是驸马啊,你说说。”

    “嗯,真是啊,皇上提都没提过此事。”王敦说完端起杯子,突然又苦笑说道,“晕!我们岂不是太监了。”

    “我信服道家学说,也学了一些皮毛。不知所以,也就是好奇,想知道究竟而已。”王衍也端起茶杯说了句。

    王敦对王戎说道:“浚冲,你们‘竹林七贤’的山涛。就是分管宗庙、礼宾事务的大鸿胪,他是不是明白占卜之术啊。”

    王戎放下茶杯说道:“或许懂得,嗨!想我们‘竹林七贤’,现下仅剩我们三人了。山涛也疾病缠身,多次请辞,皇上不允。”端起杯子接着说道:“趁现在还行,有时间和刘伶出去转转。”

    王澄插语道:“夷甫,听说‘白马寺’,有僧人译经文。他们可是西域佛教高人,或许他们有什么说法、解释的。”

    王衍说道:“嗯,应该有吧。”

    王戎看着茶杯说道:“嗯!草字茶,清前上品。夷甫给我包点,回去喝。”

    王敦窃笑着对王戎说道:“堂哥,就是豪爽。怕夷甫喝不完浪费,两肋插刀来帮忙了。”

    众人大笑起来。其实王戎是出了名的吝啬鬼,王戎经常与夫人手执象牙筹计算财产,聚敛无已,富甲京都。王戎的侄子成婚时,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

    更有甚者,家中有棵很好的李树,王戎准备拿李子去卖,但又怕别人得到种子,于是事先不厌其烦地逐个把李子的果核钻破。

    王衍赶紧吩咐下人,包好两份茶叶送了出来。王衍说道:“这乃家乡琅琊的土茶,不过也是清前采摘、泡制的茶尖。幸得堂哥不嫌弃,有了好去处。”

    王戎急忙起身道:“家中拙荆,好嫌弃我日日不务家事了。你们聊,我先行一步,告辞。”

    王敦也起身说道:“我也该回去了,驸马驸马,鞭策之马,只见出力,不见劳绩。”

    王衍、王澄兄弟二人也一起起身,送走了二位堂哥,各自离去。

    王衍没有得到答案,不死心。就去拜访了山涛,当时张儒也在。王衍对山涛说道:“大鸿胪大人您好,在下想求教一件事情。”

    山涛看了来人一下道:“请讲。”

    “大人可知现在,百姓议论纷纷,说天象大凶,不知和什么有关联,想请大人解惑。”王衍问道。

    “此天象,确实是和朝廷有关。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山涛回道。

    王衍,听后很尴尬,明白其中道理,告辞道:“受教,打扰大人之处,还请见谅,告辞。”

    山涛目送他走出很远感慨地对张儒说道:“不知道是哪位老妇人,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儿子!将来误尽天下老百姓的,未必就不是这个人呀。”

    张儒问道:“大人怎么就知道的呢?”

    “此乃是,不立危墙之下的君子也。”山涛回道。

    张儒被一语点醒说:“明白了。”接着说道,“西域僧人,图顿说:有重要事情告诉你。让我前来,找你有闲暇时间过去一叙。”

    两人来到白马寺,见到图顿,一番客套坐下。山涛道:“听说大师,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急忙赶来,请讲。”

    图顿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中午之天象,根据我们的佛家的理论。测算到真主出世了,方向应该在北方。不知你们占卜的预测结果是什么,想相互印证一下。”

    山涛回道:“多少年前,我们的《玄石图》记载牛继马后。应该是说,姓牛的是将来真主。现在都不重视占卜,所以没人占卜。”

    图顿道:“过几天,我们留竺法护、安法钦、法立、法炬四个人译经。有一些人回去,我和另外俩个人,想见证一下你们的文明,四处转转,不知可否。”

    山涛回道:“可以,注意安全就是了。”

    山涛和张儒离开白马寺,对张儒说道:“把这面的事,安排给别人,你到北方,寻找此时出生的孩子。”

    梁王司马肜,字子徽。这日也是心惊胆战,害怕有变故。也可能是岁数大的缘故,心里不把握。在长安,四处寻找能人武将等。见一铁匠正打着一把奇怪钢戟,上前问道:“壮士,如此之怪戟,你这是给何人所打。”

    “这是为自己打造的,非卖品,客官你要打什么?说来听听价钱好商量。”铁匠回答道。

    司马肜看看浑身肌肉疙瘩的铁匠道:“我不打什么东西,只是好奇,你是才到长安的吧,以前没有见到你啊。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是的,护送平阳县令来长安,不想回去了,就在此打铁为生,我叫李矩,字世回。”李矩听老者不打东西,回身继续打着钢戟,随口回道。

    司马肜继续问道:“你这戟,可有名字。”

    李矩回道:“刚打好,还不曾给起名字。”

    司马肜看着怪戟随口道:“凤翅流金戟。”

    李矩听了高兴说道:“谢谢老人家,名字甚好。”

    司马肜看着高兴的李矩说:“你愿做我的牙门将,我送你宝马追月玉兔。”

    李矩愣了一会急忙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是?”

    司马肜笑道:“我乃梁王司马肜、字子徽也。”

    李矩大礼拜道:“谢谢大王赏识,小人听命就是。”

    司马肜,机缘巧合,收了一员虎将。心满意足地,领着李矩回府。李矩手持凤翅流金戟,路人无不回望,赞叹:人之强悍,戟之精妙。

    再说石崇的耳目,雍门校尉对石崇说:“都城,新开了一家香葛苑。”

    石崇生意做得很顺利,赚得盆满钵满的,听说后高兴道:“带我去。”并吩咐下人道:“去请我的乡党,让他们直接去香葛苑找我。”

    石崇带着非常喜欢的外甥,欧阳健、字坚石。由雍门校尉,带路,几个壮汉在后面簇拥着。突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雍门校尉说道:“就要到了。”

    欧阳健左右看了看道:“哪有啊。”

    雍门校尉说道:“快了快了。”

    欧阳健左右看了看还是没看到,索性不再问了,拉着石崇的手往前走着。渐渐看到人群,香气更浓了,看着牌子写着,“香葛苑”狐疑道:“什么香能传这么远啊。”

    壮汉跟着雍门校尉,把人分开,一行人正要进去。就见小二喊道:“客官请等一下,今天有人包场了。”

    壮汉对小二大怒道:“狗眼,也不看看谁来了,躲开。”

    小二躲开,石崇拉开下人,远远看见一人,打招呼道:“这不是国舅爷王恺大人吗,看来要吃饭得国舅爷同意才行啊。”

    就见一老者起身道:“石公子啊,来吧,来吧,我请客。”

    石崇大笑道:“岂敢,岂敢,场子让我一半就好了。”

    王恺,字君夫,说道:“我也没什么客人,就依你。”

    石崇也不客气,找了个和王恺相对的桌子坐下,石崇坐在主位上,右首欧阳健,往下空几个位置。左首坐着雍门校尉,下人依次随便坐着。

    王恺叫了十个菜,石崇则叫了二十多个菜。王恺尴尬地又叫了十五个菜,石崇更是又叫了了三十个菜。王恺心里不快,这时外面传来孩童的吵闹声,就走了过来。

    “有人请我来的,我进去找人。”孩童推开小二说道。

    王恺气哼哼说道:“孩子家家的,闹什么闹,快走开。”

    年龄小的孩子,顿时哭了起来,躲在大孩子的身后。听到孩子的哭声,王恺心里更气。因为俗语道:孩子有六感,哭谁,谁早死。王恺正要发脾气,就见石崇说道:“国舅爷,这是我请来的客人,我的小乡党。”

    王恺无奈地回到坐位上,翘着胡子,招呼他的客人喝酒。两个小孩进门,就见欧阳健迎了上来和大孩抱在一起;小孩则东张西望,目光停在买酒的异族女孩身上。良久,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桌前,坐了下来。此二人,大的是哥哥刘舆,字庆孙,小的是弟弟刘琨,字越石。二人并称“洛中奕奕,庆孙、越石。”

    刘舆和欧阳健岁数相仿,俩人与刘琨和石崇一样文学造诣很深,名列京城“二十四友”,西晋名仕。而刘琨又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小小年纪就名动京城,给“二十四友”更是井上天花。才华横溢的刘琨还会吹胡笳,精通音律,可谓西晋极其难得的奇才。

    刘琨小声和他哥哥说:“哥哥,我要撒尿。”

    刘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还没喝完的酒壶,给刘琨接尿。接完了,扔在地上,喊小二来收拾,小二收拾完,起身说道:“客官,这酒壶是满的,还没用吧。”

    石崇喊道:“凡是在地上的,都不要了,拿走。”

    生了许久气的王恺,心想:捡个便宜也算解解气。就对小二说道:“这么贵的酒扔了浪费,我们也喝的差不多了,就不叫酒了,小二拿来。”

    方便完后,自在的小刘琨,拿起胡笳自顾自吹了起来,乐曲动听悦耳。欧阳健随着曲子添彩道:

    “富贵聚集香葛苑,

    百里飘香满京城。

    美酒佳肴乐逍遥,

    吹笳小党悦宾朋。”

    刘琨接着吟诗道:

    “虹梁照晓日,渌水泛香莲。

    如何十五少,含笑酒垆前。

    花将面自许,人共影相怜。

    回头堪百万,价重为时年。”

    石崇道:“小乡党的诗真有见地,可有名字。”

    刘琨顽皮的说:“胡姬年十五。”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相比石崇这酒局,国舅爷王恺这边就有些冷淡。曲终,国舅爷王恺趁小二帮忙添酒,就对石崇说道:“季伦,你对街上的传闻,作何想?”

    石崇一脸豪气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报效朝廷,义不容辞。”

    王恺端起酒道:“说的好,老夫借花献佛额,敬你一杯。”

    王恺身边的客人说道:“不对啊,”

    王恺道:“什么不对。”

    身边的客人又说道:“酒不对啊,难道是我的原因,你们试试。”

    刘舆忍者笑说:“才刚的酒,不小心洒了些水,所以就撤换了。”

    王恺细细品尝,翘着胡子气哼哼地起身走了。他的客人,忙起身算账,跟着也都走了。

    雍门校尉说道:“公子,你可知,这就是西域来的僧人、圣女开的。”

    石崇说道:“我说怎么香气怪异。”

    雍门校尉继续说道:“圣女异国风情,你不想开开荤。”

    走南闯北有见识的石崇,笑着说道:“西域圣女,是人皆可夫也,是给僧人赚钱的。有什么好的,肤色较黑,晚上就能看到眼睛,怪吓人的,你不害怕。这香吗,蛮好的,有时间,给要些种子。”

    274年(泰始十年),八月。杨艳、字琼芝,病危,见晋武帝开始宠幸胡夫人,估计以后要立她为皇后。

    于是,担心傻儿子,司马衷、字正度,太子地位不保。临终时,头枕晋武帝苦苦哀求道:“夫君,叔父杨骏的女儿杨芷才貌兼备,愿陛下选她来备六宫。”

    见杨艳悲伤地哭泣,晋武帝,流着眼泪答应了她。杨艳,在明光殿中去世,死在晋武帝的膝上,时年三十七岁。晋武帝将杨艳葬于峻阳陵,谥号:“武元”皇后。

    276年(咸宁二年)。杨芷、字季兰,被册立为皇后,成为晋武帝,第二任皇后。年满十八岁的杨芷,入主后宫,因其长得美丽清纯,而且温顺又有妇德。在后宫,深得司马炎的宠爱。后来,生渤海殇王,早薨,之后再无生育。

    277年(咸宁三年),晋武帝下召:扶风王司马亮改封为汝南王,东莞王司马伷改封为琅邪王,汝阴王司马骏改封为扶风王,琅邪王司马伦改封为赵王,渤海王司马辅改封为太原王,太原王司马颙改封为河间王,北海王司马陵改封为任城王,陈王司马斌改封为西河王,汝南王司马柬改封为南阳王,济南王司马耽改封为中山王,河间王司马威改封为章武王;立第五皇子司马玮为始平王,司马允为濮阳王,司马该为新都王,司马遐为清河王。

    279年(咸宁五年),刘渊的父亲左部帅刘豹去世,朝廷任命刘渊为代理左部帅。

    边境快马来报,车骑将军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