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破而后立【求收藏，求推荐】
紫裙女子立在一旁，却一直没有阻止张丹师半分，此刻听到陆凡的质问，她目光一闪，对着那老者含笑开口：“张丹师，既然已经确定丹药的成效，那您先请回吧！”
“这……”
老者愣了一下，但他看到女子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之后，冷哼一声，起身拂袖出了门去，临行前，还看了陆凡一眼，脸上仍然带着浓浓的怀疑之色。
待老者走后，紫裙女子立刻转向陆凡，软言劝慰了几句：“张丹师一生研习丹道，性格比较执拗，刚才的言语也确实有些欠妥，妾身在此替他向公子赔罪了。”
“无妨。”
陆凡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毕竟他来的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灵石。
另外，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妙之感，所以当下更想快点结束交易。
“虽然公子的丹药药效很高，但是品阶太低，按照规矩，我们回春坊本不会收三阶以下丹药的，不过作为赔罪的诚意，我们愿意与公子做这笔丹药的交易，权当与公子结个善缘。”
“回气丹每粒六块下品灵石，其余的一阶丹药一律四块下品灵石，这是妾身所能给出的最高价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紫裙女子缓缓开口。
“好！”这个价格与陆凡的心理预期没有太大出入，他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了。
“如果以后还有这类丹药，还望公子能够继续拿到我们药坊来，要是有更高品阶的，本坊一律收购，当然，价格上定是会让公子满意的。”
紫裙女子说道，暗中却在观察陆凡的神色。
“好。”陆凡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不知贵坊是否有破障丹？”
“破障丹属于四阶灵药，市价是一百一十灵石，若是公子需要，奴家权当和公子结个善缘，零头就抹去，只需一百灵石。”紫裙女子说道。
“我需要三颗。”陆凡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随后他取出装着丹药的储物袋，递给了紫裙女子。
“两瓶回气丹，二十瓶一阶丹药，都在里面。”
紫裙女子看了陆凡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腰间摘下一枚白色的玉佩，右手打出一道灵诀，落在了上面。
不多时，一个妙龄女子推门而入，手上端着白玉盘，快步走到桌前，双手呈上。
那白玉盘中放着一个储物袋。
“你的丹药总共价值四百六十块下品灵石，除去破障丹的三百灵石，余下的一百六十块灵石都在里面。”
紫裙女子将储物袋递给陆凡。
陆凡点点头，看都不看一眼，转身下楼。
在一楼那些修士，尤其是那衣着华贵的青年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回春药坊。
直到离回春药坊有了一定距离，陆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储物袋中的灵石和破障丹，他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兴奋起来。
随后，他又去了其他的一些店铺，买了大量的疗伤丹药和炼制二阶丹药的灵草药材，甚至还买了几份炼制三阶丹药的材料，走到无人处，陆凡换上了原来的衣服，低头间，离开了天都城。
只是陆凡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不远处，始终有一道影子和他若即若离……
再次回到陆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和林伯打了声招呼之后，陆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心情激荡地看着自己换来的满满一袋的草药，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尤其是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三枚破障丹，他忍不住傻笑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打开堵塞的经脉，修行一日千里的情形。
“成败在此一举！”
刚开始的兴奋褪去之后，陆凡渐渐沉默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之后，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
一盏茶之后，陆凡睁开了眼睛，目中有精光闪烁，他挥手开启了竹楼的小型阵法，这阵法可以隔绝屋内外的声音，还能起到防护作用，避免在关键之时被人打断。
破障丹属于四阶灵药，它的炼制材料颇为特殊，主要的两味药乃是雪莲花与烈阳草，一种是极阳属性，一种是极阴属性，二者若是直接接触，会爆发出强烈的力量来。
这股力量不同于灵力，会引起身体极大的排斥，不过，若是在此时稍加引导，这股巨大的斥力就可以成为助力，去冲击被堵塞的经脉。
陆凡唯一担心的是，这样一来，也极有可能因为掌控不力，难以把握其中的度，造成经脉的损害。
不过如今陆凡已经晋升到了凝气五层，再加上有天眼的帮助和足够的愈伤灵药，他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去突破经脉的堵塞。
不成功，便成仁！
这是陆凡心中的想法，即使可以慢慢来，但是他仍然不愿浪费过多的时间去等待，去求安稳。
因为修行本就是一场冒险，更何况自己得了剑丸之后，处境已经十分危险，要么他甘愿一辈子沉寂下去，做一个普通的庶子，每日任人欺凌，要么就选择彻底爆发，即使能够闪耀一刻，那也好过苟且一生！
其实在很早之前，陆凡内心就有过这些斗争，但烛龙传承带给了他信心和勇气，他相信烛龙既然选择自己，肯定是有原因在里面的，他也相信烛龙即使陨落已久，但它残留在这世间的灵也不愿看到自己选择的传人是如此懦弱卑微！
心中打定了主意，陆凡将手中的丹药一口吞下。
初始还没感觉到什么，但不过一会儿，一股灼热的气息就从腹部升起。
陆凡感觉体内如同存在一个大火炉一般，由内而外不断焚烧，这种痛苦比用滚烫的烙铁抵在身上要更加难受。
他紧咬着牙关，嘴角都被咬破了，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大吼！
还好陆凡已经提前做了布置，不然这如野兽般的嘶吼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一瞬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陆凡扯掉上衣，再次咬紧牙关。
而这时，他体内的热潮还未退去，腹部丹田处又忽然生出一股极致的凉意来，这股凉意来的如此突兀，以至于陆凡根本毫无防备，这就像是一块通红的烙铁，被人陡然放入了冰水之中。
顿时体内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两种极致的触感宛若猛兽，彼此争斗之间，不断噬咬着陆凡身体的每一寸经脉。
陆凡强忍着疼痛，立刻开启天眼去观察体内，他发现在丹田处果然有一黑一白两股气息存在着，这黑气与白气如同两个水火不容的宿敌，以陆凡的身体为战场，在彼此争斗拉锯着。
随着观察，陆凡发现这两股气正在不断向外扩散，就像是洪水猛兽，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肾脏很快就出现了损伤。
陆凡赶紧催动体内灵力，尽量去将一些重要器官包裹保护起来，而剩余的灵力则是被他驱使，去推动黑白二气。
这就像两军交战，本来相持不下，但在此时，忽然来了第三方。当黑气处于弱势的时候，灵力就立刻帮其抵挡白气，当白气节节败退的时候，灵力又去抵挡黑气，就这样一步步将那黑白二气缓缓引导，朝经脉堵塞的地方汇聚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陆凡一开始还能坚持一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这疼痛简直非人所能熬，于是他双手捶地，妄图利用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直到双手骨折，布满血迹，陆凡才稍微感觉好受了一些，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以头抵地，不断喘息着，身体稍微动一下，就如同万虫噬心、千锥刺股，疼痛难忍！
可这时，他却不得不忍痛去拿桌上的疗伤丹药，因为这阴阳二气正在摧残着体内的经脉，若是不及时去治疗，即使他能成功冲破堵塞的经脉，但那时体内已经一片狼藉，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陆凡费力倒出一颗疗伤的丹药放入口中，顿时一股暖流出现，然后缓缓流布全身，虽然这对于体内已经被摧残的千疮百孔的身体来说收效甚微，但也聊胜于无，更何况这些更多的是被用来疗养那些重要器官，性命暂时无碍就好！
陆凡咬牙坚持，身体好受一些之后，他再次开始驱使灵力引导黑白二气，很快三种气息汇聚到了一起，陆凡这时陡然撤出灵力，并利用其封住了经脉出口。
那黑白二气顿时如同见了仇敌，猛烈地交汇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顿时爆发而出！
因为出口被封，这股恐怖的力量只能不断地往堵塞的经脉处冲击，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陆凡仰天大吼！
可陆凡明显能感觉到这股力量虽然很强大，但还不足以打通他堵塞的经脉，他目中露出疯狂之意，双眼通红无比，再次抓起一颗破障丹，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相同的情形再次重复出现，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更加让人痛不欲生！
身体里像是存在一座火山和冰山一般，喷薄而出的灼热气息和极致的寒气交融，如洪水泛滥，肆虐全身！
堵塞的经脉处开始有了胀痛，丝丝血迹从陆凡的皮肤处渗出，瞬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陆凡赶紧吞下大量疗伤丹药。
有了第二枚破障丹提供的阴阳二气，此时体内积蓄的力量如猛虎出笼、狂暴至极，然而那被堵塞的经脉还是差一丝才能被冲开！
“还不够！”
陆凡声音沙哑，发出低沉的吼叫，那吼声中带着一往无前的疯狂，他癫狂之中，再次将最后一颗破障丹吞下！
那股毁灭的力量瞬间变得无比狂暴，体内的灵力如怒海孤帆，难以支撑，眼看那阴阳二气就要没有冲开堵塞的经脉，反而要冲散灵力阻挡时，一股莫名的力量陡然浮现，将那阴阳二气牢牢阻隔了起来！
这样一来，退路被阻，阴阳二气立刻向那堵塞的经脉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击，陆凡顿时全身汗如雨下，万虫噬咬、斧凿锥心，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这种痛苦。
可为了对得起林伯的期许，为了替昔日的母亲争口气，为了配得上烛龙传承，为了对自己无愧于心，为了尊严……他都不得不咬牙去坚持！
一旦放弃就会前功尽弃，而一旦坚持，兴许还有一半的可能性可以成功！
不破不立！
陆凡心中鼓舞着自己，尤其是当他想到往日的经历，母亲在时，被大夫人呼来喝去的折辱，自己在陆家被亲生父亲无视，被兄弟同族欺侮的场景，他心中就会生出无穷的动力来。
原来，恨也能给与人莫大的力量！
终于，在惊人的意志力下，陆凡一边吃着疗伤丹药，一边终于坚持了下来，在某个时间节点，他感觉到了身体陡然一轻，仿佛多年落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了，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就连这整个天地，他都感觉亲近了许多，就像是以前他是蒙着一层面纱在看一幅画，当面纱揭开的时候，他不仅能够看的更加细致，甚至还能用手去触摸，没有束缚的感觉让他十分畅快！
陆凡尽情享受着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他没有注意到，在一呼一吸之间，周围的灵力骤然向他聚拢而来，很快被吸收，进入全身的四肢百骸，配合着疗伤丹药的后续药效，不断修补着受损的经脉，这种修补速度虽然缓慢，但好在十分及时，避免了损伤的加重。
而此前被堵塞的经脉阻隔，积累在全身的灵气，随着经脉的打通，迅速汇进了丹田之中，转化成了灵力，不断提升着他的修为！
砰！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身体内的那种水深火热的感觉终于渐渐退去，陆凡瘫软在地上，不断喘息着，之前若不是那股强烈的恨意激起了他心底潜藏的不屈之意，恐怕他很难熬过这种非人的痛苦，难怪那古籍之上记载此法的时候，批注乃是“九死一生”！
不过这一次的经历也让陆凡直面了自己的本心，原来他对这整个陆家，更多的不是畏惧，而是深深的恨！
可惜他能力低微，不敢表露。
陆凡深深吸了口气，他虽然现在形容狼狈，但是目光却异常明亮，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突破到了凝气六层！
“或许……这就是破而后立！”
“这……”
老者愣了一下，但他看到女子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之后，冷哼一声，起身拂袖出了门去，临行前，还看了陆凡一眼，脸上仍然带着浓浓的怀疑之色。
待老者走后，紫裙女子立刻转向陆凡，软言劝慰了几句：“张丹师一生研习丹道，性格比较执拗，刚才的言语也确实有些欠妥，妾身在此替他向公子赔罪了。”
“无妨。”
陆凡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毕竟他来的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灵石。
另外，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妙之感，所以当下更想快点结束交易。
“虽然公子的丹药药效很高，但是品阶太低，按照规矩，我们回春坊本不会收三阶以下丹药的，不过作为赔罪的诚意，我们愿意与公子做这笔丹药的交易，权当与公子结个善缘。”
“回气丹每粒六块下品灵石，其余的一阶丹药一律四块下品灵石，这是妾身所能给出的最高价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紫裙女子缓缓开口。
“好！”这个价格与陆凡的心理预期没有太大出入，他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了。
“如果以后还有这类丹药，还望公子能够继续拿到我们药坊来，要是有更高品阶的，本坊一律收购，当然，价格上定是会让公子满意的。”
紫裙女子说道，暗中却在观察陆凡的神色。
“好。”陆凡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不知贵坊是否有破障丹？”
“破障丹属于四阶灵药，市价是一百一十灵石，若是公子需要，奴家权当和公子结个善缘，零头就抹去，只需一百灵石。”紫裙女子说道。
“我需要三颗。”陆凡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随后他取出装着丹药的储物袋，递给了紫裙女子。
“两瓶回气丹，二十瓶一阶丹药，都在里面。”
紫裙女子看了陆凡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腰间摘下一枚白色的玉佩，右手打出一道灵诀，落在了上面。
不多时，一个妙龄女子推门而入，手上端着白玉盘，快步走到桌前，双手呈上。
那白玉盘中放着一个储物袋。
“你的丹药总共价值四百六十块下品灵石，除去破障丹的三百灵石，余下的一百六十块灵石都在里面。”
紫裙女子将储物袋递给陆凡。
陆凡点点头，看都不看一眼，转身下楼。
在一楼那些修士，尤其是那衣着华贵的青年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回春药坊。
直到离回春药坊有了一定距离，陆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储物袋中的灵石和破障丹，他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兴奋起来。
随后，他又去了其他的一些店铺，买了大量的疗伤丹药和炼制二阶丹药的灵草药材，甚至还买了几份炼制三阶丹药的材料，走到无人处，陆凡换上了原来的衣服，低头间，离开了天都城。
只是陆凡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不远处，始终有一道影子和他若即若离……
再次回到陆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和林伯打了声招呼之后，陆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心情激荡地看着自己换来的满满一袋的草药，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尤其是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三枚破障丹，他忍不住傻笑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打开堵塞的经脉，修行一日千里的情形。
“成败在此一举！”
刚开始的兴奋褪去之后，陆凡渐渐沉默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之后，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
一盏茶之后，陆凡睁开了眼睛，目中有精光闪烁，他挥手开启了竹楼的小型阵法，这阵法可以隔绝屋内外的声音，还能起到防护作用，避免在关键之时被人打断。
破障丹属于四阶灵药，它的炼制材料颇为特殊，主要的两味药乃是雪莲花与烈阳草，一种是极阳属性，一种是极阴属性，二者若是直接接触，会爆发出强烈的力量来。
这股力量不同于灵力，会引起身体极大的排斥，不过，若是在此时稍加引导，这股巨大的斥力就可以成为助力，去冲击被堵塞的经脉。
陆凡唯一担心的是，这样一来，也极有可能因为掌控不力，难以把握其中的度，造成经脉的损害。
不过如今陆凡已经晋升到了凝气五层，再加上有天眼的帮助和足够的愈伤灵药，他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去突破经脉的堵塞。
不成功，便成仁！
这是陆凡心中的想法，即使可以慢慢来，但是他仍然不愿浪费过多的时间去等待，去求安稳。
因为修行本就是一场冒险，更何况自己得了剑丸之后，处境已经十分危险，要么他甘愿一辈子沉寂下去，做一个普通的庶子，每日任人欺凌，要么就选择彻底爆发，即使能够闪耀一刻，那也好过苟且一生！
其实在很早之前，陆凡内心就有过这些斗争，但烛龙传承带给了他信心和勇气，他相信烛龙既然选择自己，肯定是有原因在里面的，他也相信烛龙即使陨落已久，但它残留在这世间的灵也不愿看到自己选择的传人是如此懦弱卑微！
心中打定了主意，陆凡将手中的丹药一口吞下。
初始还没感觉到什么，但不过一会儿，一股灼热的气息就从腹部升起。
陆凡感觉体内如同存在一个大火炉一般，由内而外不断焚烧，这种痛苦比用滚烫的烙铁抵在身上要更加难受。
他紧咬着牙关，嘴角都被咬破了，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大吼！
还好陆凡已经提前做了布置，不然这如野兽般的嘶吼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豆大的汗水从脸颊滑落，一瞬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陆凡扯掉上衣，再次咬紧牙关。
而这时，他体内的热潮还未退去，腹部丹田处又忽然生出一股极致的凉意来，这股凉意来的如此突兀，以至于陆凡根本毫无防备，这就像是一块通红的烙铁，被人陡然放入了冰水之中。
顿时体内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两种极致的触感宛若猛兽，彼此争斗之间，不断噬咬着陆凡身体的每一寸经脉。
陆凡强忍着疼痛，立刻开启天眼去观察体内，他发现在丹田处果然有一黑一白两股气息存在着，这黑气与白气如同两个水火不容的宿敌，以陆凡的身体为战场，在彼此争斗拉锯着。
随着观察，陆凡发现这两股气正在不断向外扩散，就像是洪水猛兽，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肾脏很快就出现了损伤。
陆凡赶紧催动体内灵力，尽量去将一些重要器官包裹保护起来，而剩余的灵力则是被他驱使，去推动黑白二气。
这就像两军交战，本来相持不下，但在此时，忽然来了第三方。当黑气处于弱势的时候，灵力就立刻帮其抵挡白气，当白气节节败退的时候，灵力又去抵挡黑气，就这样一步步将那黑白二气缓缓引导，朝经脉堵塞的地方汇聚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陆凡一开始还能坚持一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这疼痛简直非人所能熬，于是他双手捶地，妄图利用身体其他部位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
直到双手骨折，布满血迹，陆凡才稍微感觉好受了一些，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以头抵地，不断喘息着，身体稍微动一下，就如同万虫噬心、千锥刺股，疼痛难忍！
可这时，他却不得不忍痛去拿桌上的疗伤丹药，因为这阴阳二气正在摧残着体内的经脉，若是不及时去治疗，即使他能成功冲破堵塞的经脉，但那时体内已经一片狼藉，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陆凡费力倒出一颗疗伤的丹药放入口中，顿时一股暖流出现，然后缓缓流布全身，虽然这对于体内已经被摧残的千疮百孔的身体来说收效甚微，但也聊胜于无，更何况这些更多的是被用来疗养那些重要器官，性命暂时无碍就好！
陆凡咬牙坚持，身体好受一些之后，他再次开始驱使灵力引导黑白二气，很快三种气息汇聚到了一起，陆凡这时陡然撤出灵力，并利用其封住了经脉出口。
那黑白二气顿时如同见了仇敌，猛烈地交汇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顿时爆发而出！
因为出口被封，这股恐怖的力量只能不断地往堵塞的经脉处冲击，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陆凡仰天大吼！
可陆凡明显能感觉到这股力量虽然很强大，但还不足以打通他堵塞的经脉，他目中露出疯狂之意，双眼通红无比，再次抓起一颗破障丹，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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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像是存在一座火山和冰山一般，喷薄而出的灼热气息和极致的寒气交融，如洪水泛滥，肆虐全身！
堵塞的经脉处开始有了胀痛，丝丝血迹从陆凡的皮肤处渗出，瞬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陆凡赶紧吞下大量疗伤丹药。
有了第二枚破障丹提供的阴阳二气，此时体内积蓄的力量如猛虎出笼、狂暴至极，然而那被堵塞的经脉还是差一丝才能被冲开！
“还不够！”
陆凡声音沙哑，发出低沉的吼叫，那吼声中带着一往无前的疯狂，他癫狂之中，再次将最后一颗破障丹吞下！
那股毁灭的力量瞬间变得无比狂暴，体内的灵力如怒海孤帆，难以支撑，眼看那阴阳二气就要没有冲开堵塞的经脉，反而要冲散灵力阻挡时，一股莫名的力量陡然浮现，将那阴阳二气牢牢阻隔了起来！
这样一来，退路被阻，阴阳二气立刻向那堵塞的经脉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击，陆凡顿时全身汗如雨下，万虫噬咬、斧凿锥心，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这种痛苦。
可为了对得起林伯的期许，为了替昔日的母亲争口气，为了配得上烛龙传承，为了对自己无愧于心，为了尊严……他都不得不咬牙去坚持！
一旦放弃就会前功尽弃，而一旦坚持，兴许还有一半的可能性可以成功！
不破不立！
陆凡心中鼓舞着自己，尤其是当他想到往日的经历，母亲在时，被大夫人呼来喝去的折辱，自己在陆家被亲生父亲无视，被兄弟同族欺侮的场景，他心中就会生出无穷的动力来。
原来，恨也能给与人莫大的力量！
终于，在惊人的意志力下，陆凡一边吃着疗伤丹药，一边终于坚持了下来，在某个时间节点，他感觉到了身体陡然一轻，仿佛多年落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了，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就连这整个天地，他都感觉亲近了许多，就像是以前他是蒙着一层面纱在看一幅画，当面纱揭开的时候，他不仅能够看的更加细致，甚至还能用手去触摸，没有束缚的感觉让他十分畅快！
陆凡尽情享受着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他没有注意到，在一呼一吸之间，周围的灵力骤然向他聚拢而来，很快被吸收，进入全身的四肢百骸，配合着疗伤丹药的后续药效，不断修补着受损的经脉，这种修补速度虽然缓慢，但好在十分及时，避免了损伤的加重。
而此前被堵塞的经脉阻隔，积累在全身的灵气，随着经脉的打通，迅速汇进了丹田之中，转化成了灵力，不断提升着他的修为！
砰！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身体内的那种水深火热的感觉终于渐渐退去，陆凡瘫软在地上，不断喘息着，之前若不是那股强烈的恨意激起了他心底潜藏的不屈之意，恐怕他很难熬过这种非人的痛苦，难怪那古籍之上记载此法的时候，批注乃是“九死一生”！
不过这一次的经历也让陆凡直面了自己的本心，原来他对这整个陆家，更多的不是畏惧，而是深深的恨！
可惜他能力低微，不敢表露。
陆凡深深吸了口气，他虽然现在形容狼狈，但是目光却异常明亮，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突破到了凝气六层！
“或许……这就是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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