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攒势

    皮纸最后记载的是通过丈量星光，判断行事吉凶的大致规则。（这里省大家翻找的功夫，引前文提到的东西。常用九个星象文是蓬、芮、冲、辅、禽、心、柱、任、英。蓬星主管安边境，修城池。芮星主管授道交友，讲学修习。冲星主管出征复仇，施德施恩。辅星主管求财远行，嫁娶埋葬。禽星主管祭祀求福。心星主管诊病寻药。柱星主管隐迹埋行。任星主管见贵谈判。英星主管饮宴玩乐。）

    星的光亮程度排除正常亮度简略分为三种状态，高亮，闪烁，暗淡。星光高亮代表行事通达，为吉兆；星光闪烁代表凶吉参半，变化较大；星光暗淡代表行事不顺，为凶兆。

    王天命将这简短的规则记于心中，有些后悔的情绪，月集出发的那晚星象也有变化吧，自己看到的还是太晚了，兴许早些学到，判断赶集的吉凶，或能避免悲剧呢？倒不是悲戚，只是慨叹造化弄人。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王天命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接过了烧饭的重任。这几日唯一让王天命感到可疑的事是废话大叔经常出门，有时半夜都未必回来。期间几次想要跟去却强压下念头，各人有各人的事，那蓝金盒子自己不是也藏着掖着么？而每次问他都被他闲扯带偏了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王天命估摸着得再出门找只银夜狼试试手了，光凭修炼来压实元力太慢了，尝到实战的甜头后，他已深知其重要性。不过接连几晚都有些阴沉，半明半暗的云雾遮挡了九星的方位，王天命也想来次顺应“天意”的出行。

    终于今夜老天给了好脸，万里无云的黑幕下，每个星象清晰可见，星月的排列呈众星捧月之状，九星方位明朗。找齐九星，王天命眼睛转的飞快，面面俱圆。

    九星仿佛沉眠在各自的星域，静静享受着四周不知名讳的星的膜拜，并不为所动。王天命不甘今晚的观星就以毫无所获收尾，他决定再等等。

    突然云势大改，风向骤变，云层中隐隐可见雷暴迭起，或红或白或紫，绚烂的雷光在云层中交织，各自占据一个方位，磅礴的黑云有意遮挡，交汇处却是看不真切。

    眼见九星的方位隐隐有融入黑云的趋势，王天命有些焦急，错过今夜不知何时才有这般堪称完美的观星时机了。

    涌动的黑云像一张巨口，渐渐吞噬月的清辉，目标转向九星分布处的星域。蓬星，芮星，冲星首当其冲，很快隐没在黑云之后，几不可见的星光闪了一瞬，像是徒劳的挣扎。此之三星主管的事项跟王天命外出并无关系，倒能算不幸之万幸。

    英星，任星，柱星，心星岌岌可危，黑云的吞噬速度加快了！这让王天命有些坐不住了，柱星，心星的主事的的对象已经跟自己的出行大有关系，而现在自己彻底失去了观测的机会。

    真是不观则已，一观扰人。自己不曾学习观星之前，欲则往不欲则不往，哪像现在全然心系。随着辅禽二星也将步星后尘，王天命苦笑着摇头，可能本来星象就不会变化呢，大不了不出远门。

    为了不错过丝毫的变化，王天命的眼睛很早就感到干涩了，只是不愿意白干，这才苦苦支撑着。正准备闭目休息，辅星却有了变化，释放的光芒一时远超了禽星，这让得辅星即便融入黑云后也留下一个光点。

    本来感到扫兴的王天命又激动起来，星象指示三日之内求财远行都是大吉！

    一夜过去，调整状态到最佳，王天命抓了个装着绿色糊糊的瓶子，胡乱取了点男人放外晾晒风干的狼肉干，准备出发，走之前特地把身上那枚凰鸟盖子跟蓝金盒子藏在一起。昨夜男人又是一夜未归，王天命对此倒是有些习惯了，也不过问。

    选择什么方向呢，回想昨晚黑云的蔓延形势，王天命决定向黑云源头的方向行进。

    一路上先是如往常般的了无人烟，很快就看到了些跟他一样的界外人，大家来自的方向不同，目的却是一致，如此规模的人员聚集，在大漠中是极为罕见的，甚至一些生物都有意无意地向相同的方向移动，不相干的圈子在贴近，接壤。

    一日过去，阵阵风声响起，几道人影破空而去。王天命记不得这是第几拨人了，他开始还有些羡慕，现在已经麻木了。

    这样的小团体一般由一个中年或老年的修士带队，身后的年轻身影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穿着华丽的道袍，踏着或是剑戟的兵器。不知自己在这个年纪是否也能拥有此等修为，王天命自然看不透这些人的境界，不过可以肯定远胜于自己。

    赶到人群聚集地已是第二天傍晚，王天命来的算晚的，应该是处在最外层的位置，同批次的都是跟王天命一样的界外人。按照实力尊卑排序，界外人实力最弱，自然没有前排的位子，或有一两个凝气境的界外修士可以稍微靠前一点，却也连人群中间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就这么拥挤地排着，毫无目的地干等。内圈的肯定都是界内的人吧，王天命已有了些猜测。界外养不出这样锦衣玉食的人，刚刚一位才来的红衣女子捏着块不知什么做的糕点，馋的王天命直流口水，她自然是越过众人去了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