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钟表匠
在管家甜甜的笑容面前，年轻医生觉得浑身发冷，虽然他还是强作镇定，冷冷与管家对视，仍旧掩饰不住虚弱的本质。
“您需要我给您提供一些如何赚钱的建议吗？”管家忽然开口道。
“说说看。”既然对方主动缓和卫轩也不想这么僵持着。
“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杀人越货，这里好多人都身家不菲，远远超过一个小目标。杀人夺财是个捷径，但是要防止被孙家发现制裁。”
管家一开口医生就惊了，天选之人就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吗？
“这也行？智者只看结果不问手段？”
“我只是说这是一种方法，至于是否符合智者的要求，只能是由怹来判断。”
“还有呢？”
“再有就是倒卖物资。屏东物资匮乏，尤其是军火，您要是能从外面运来一批私下贩卖，小目标很快就能达成。
虽然孙家对军火控制极其严格，凡进入屏东的人都不能携带武器，但是当地人手中的私枪不少，孙景山也管不过来，只要不公开闹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卫轩才听出来，管家这不是出主意，纯粹就是调戏他。
“你说的都是废话，说点我能做到的。”他果断终止了管家的扯淡。
“您目前能做到的只有依靠璇玑医疗系统治愈病人来赚钱。不过按照您的收费标准来看，一个小目标需要您治愈5000个病人，每天至少需要治愈50个以上，而屏东总人口也不过15631人，这三个月您还得不吃不喝才行……”
卫轩彻底不指望管家能发挥什么作用，挥手打断了喋喋不休，不耐烦地道：“你闭嘴，让我静静。”那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这才起身问道：“孙景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们一定有个管家，孙家的管事是哪个？”
“闫家成。”
“他在屏东有产业吗？”
“掌管一个物资站。”
“在哪里？”
“就是您去过那家。”
“就是哪个瘦高的老家伙？”
“那是他哥，闫家平。”
卫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管家笑道：“您想怎么做？给物资站的食物下毒然后勒索他？还是直接打劫闫家平？”
男人冷笑了一声：“龌龊！”
管家毫不在意，笑道：“那就静候您的佳音！”说罢身形消失了。
又坐了一会，医生似乎下定了决心，背上背包出去了。
来到物资站，敲了敲门，出来的还是那个瘦高老者闫家平。老家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用那种死样活气的语气道：“要什么？”
年轻人强压着心中的不适，努力做出一副随意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有白酒吗？”
“有，一金。”
“纯粮酿的？”
老家伙有些不耐烦，随手就要关门。
年轻人知道由于紧张说错话了，马上伸手挡住铁门，另一只手递过两枚金币，笑道：“来一瓶。”闫家平接过钱，没说什么，但是蓝幽幽的目光似乎缓和了一些。
过了几分钟，瘦高老者走出来将一瓶白酒递给门口的年轻人，却没着急关门。
卫轩举起酒瓶晃了晃，又递还给他，笑道：“我请客，交个朋友。”顿了顿又道：“我是医生，在狗市街开了个诊所。听说孙家有个病人很棘手，正在悬赏，我的手艺还不错，想去试试。”
闫家平始终没说话，听到这里，忽然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慢慢地道：“你可以去找西十四街的钟表匠，他能帮你见到孙景山。”
说完老家伙带着阴森森的笑容，拿着酒退回阴影里，关上铁门，然后是门栓滑动的声音。
听到钟表匠这个名字卫轩心里一紧，知识库里有这个人的介绍，他确实和孙景山有点关系。
孙景山家里有个棘手的病人，这不是什么秘密，屏东人都知道。据说有很多名医都来看过，可是疗效不佳，所以孙景山一直在悬赏。
本来卫轩也正是打着这份悬赏的主意，不过贸贸然自己找上门去，别说治疗病人，就是那个土皇帝的门都进不去。
虽然闫家平不肯帮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介绍钟表匠作为中间人，这老家伙就没安好心。
钟表匠是个危险的家伙，不是他本人有多危险，是他的后台危险。坐镇西区的于正泽是孙景山嫡系部队神策军的猛将之一，与钟表匠有亲属关系，不出意外的话，钟表匠的后台就是他。
最近几年在屏东西区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多多少少都和这个钟表匠有点瓜葛，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人物。孙景山，于正泽，钟表匠，联系起来这几个人，颇有点耐人寻味。
老家伙固然不肯出头，但是两枚金币他收了，还给卫轩出个主意，说明钟表匠这条线还是有希望的。对付钟表匠不难，难的是怎么能说服于正泽带自己去见孙景山。
卫轩双手插兜慢慢踱着步，沿着街道向东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应对方案。
街道两侧的铁门都紧紧地关着，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脚步匆匆。行人看见他也都是一瞥而过，眼神充满了警惕，看来这地方对新来的的确不友好。
走了有一刻钟左右的路程，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了那家钟表店。虽然店面很破旧，但是铁门却是异常的厚重，甚至连窗户上都焊着铁条。
敲了半天门，才有个人打开门上的小窗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先向左右看了看，这才问道：“你找谁？”
卫轩掏出门钥匙递过去，道：“狗市街15号。”里面那人接过看了看又还回来，这才打开大门。
钟表店的老板是个精瘦的汉子，头发乱糟糟的，留着八字胡，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围裙和套袖，双手插在裤袋里，道：“你要什么？”
“你这能有什么，拿块表，要好一点的。”卫轩做出一副不差钱的表情。
“机械表，走时准，几乎全新的，只要一金。”汉子顺手一掏，从裤袋里摸出一块表递过来。
卫轩接过看了看，撇了撇嘴，道：“做工太糙了，就这玩意能走就不错了，还走时准？有好的没有？”
钟表匠笑道：“识货啊，”说着又掏出一块表道：“这个做工精，也是一金，不过是石英表，要换电池，电池很贵的。”
卫轩接都没接，直接道：“不要石英表，有好的机械表没有？”
钟表匠想了想，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表，道：“看看这个，5金，新历32年的，五六十年的老货，有故事的。”
卫轩拿过来放在手里摩挲着，脸上露出意兴阑珊的样子：“不怎么样，没有别的了吗？不信你没压箱底的，老子不差钱！”
钟表匠犹豫了一会，忽然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道：“有真正的古董货，据说是大灾变前的东西，有人从禁区里带出来的。”说着他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塞到年轻医生手里，低声道：“15金。”
医生接过来看了看，那是一块老旧的金怀表，链子没有了，表壳上满是划痕。弹开表壳，里面的表镜灰蒙蒙的，表盘上有个金色的皇冠和ROLEX的字样，没有秒针。
他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看了钟表匠一眼，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划痕，又放在耳边听了听，这才道：“这表准吗？”
精瘦汉子翻了翻眼睛，不耐烦地道：“经我手翻修的，哪有不准的道理。”
卫轩颠了颠手中的怀表，笑道：“这表我要了，不过你得给我写个字据，万一走得不准我要回来找你。”
汉子嗤了一声，劈手夺过怀表就要关门。
医生伸臂挡住钟表匠去关门的手，笑道：“急什么，这表我要了，一金。”
那汉子猛地掏出一把枪顶在他脑门上，恶狠狠地道：“在这捣乱？信不信现在就崩了你！”
“您需要我给您提供一些如何赚钱的建议吗？”管家忽然开口道。
“说说看。”既然对方主动缓和卫轩也不想这么僵持着。
“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杀人越货，这里好多人都身家不菲，远远超过一个小目标。杀人夺财是个捷径，但是要防止被孙家发现制裁。”
管家一开口医生就惊了，天选之人就是明火执仗的强盗吗？
“这也行？智者只看结果不问手段？”
“我只是说这是一种方法，至于是否符合智者的要求，只能是由怹来判断。”
“还有呢？”
“再有就是倒卖物资。屏东物资匮乏，尤其是军火，您要是能从外面运来一批私下贩卖，小目标很快就能达成。
虽然孙家对军火控制极其严格，凡进入屏东的人都不能携带武器，但是当地人手中的私枪不少，孙景山也管不过来，只要不公开闹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卫轩才听出来，管家这不是出主意，纯粹就是调戏他。
“你说的都是废话，说点我能做到的。”他果断终止了管家的扯淡。
“您目前能做到的只有依靠璇玑医疗系统治愈病人来赚钱。不过按照您的收费标准来看，一个小目标需要您治愈5000个病人，每天至少需要治愈50个以上，而屏东总人口也不过15631人，这三个月您还得不吃不喝才行……”
卫轩彻底不指望管家能发挥什么作用，挥手打断了喋喋不休，不耐烦地道：“你闭嘴，让我静静。”那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这才起身问道：“孙景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们一定有个管家，孙家的管事是哪个？”
“闫家成。”
“他在屏东有产业吗？”
“掌管一个物资站。”
“在哪里？”
“就是您去过那家。”
“就是哪个瘦高的老家伙？”
“那是他哥，闫家平。”
卫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管家笑道：“您想怎么做？给物资站的食物下毒然后勒索他？还是直接打劫闫家平？”
男人冷笑了一声：“龌龊！”
管家毫不在意，笑道：“那就静候您的佳音！”说罢身形消失了。
又坐了一会，医生似乎下定了决心，背上背包出去了。
来到物资站，敲了敲门，出来的还是那个瘦高老者闫家平。老家伙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用那种死样活气的语气道：“要什么？”
年轻人强压着心中的不适，努力做出一副随意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有白酒吗？”
“有，一金。”
“纯粮酿的？”
老家伙有些不耐烦，随手就要关门。
年轻人知道由于紧张说错话了，马上伸手挡住铁门，另一只手递过两枚金币，笑道：“来一瓶。”闫家平接过钱，没说什么，但是蓝幽幽的目光似乎缓和了一些。
过了几分钟，瘦高老者走出来将一瓶白酒递给门口的年轻人，却没着急关门。
卫轩举起酒瓶晃了晃，又递还给他，笑道：“我请客，交个朋友。”顿了顿又道：“我是医生，在狗市街开了个诊所。听说孙家有个病人很棘手，正在悬赏，我的手艺还不错，想去试试。”
闫家平始终没说话，听到这里，忽然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慢慢地道：“你可以去找西十四街的钟表匠，他能帮你见到孙景山。”
说完老家伙带着阴森森的笑容，拿着酒退回阴影里，关上铁门，然后是门栓滑动的声音。
听到钟表匠这个名字卫轩心里一紧，知识库里有这个人的介绍，他确实和孙景山有点关系。
孙景山家里有个棘手的病人，这不是什么秘密，屏东人都知道。据说有很多名医都来看过，可是疗效不佳，所以孙景山一直在悬赏。
本来卫轩也正是打着这份悬赏的主意，不过贸贸然自己找上门去，别说治疗病人，就是那个土皇帝的门都进不去。
虽然闫家平不肯帮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介绍钟表匠作为中间人，这老家伙就没安好心。
钟表匠是个危险的家伙，不是他本人有多危险，是他的后台危险。坐镇西区的于正泽是孙景山嫡系部队神策军的猛将之一，与钟表匠有亲属关系，不出意外的话，钟表匠的后台就是他。
最近几年在屏东西区莫名其妙消失的人，多多少少都和这个钟表匠有点瓜葛，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人物。孙景山，于正泽，钟表匠，联系起来这几个人，颇有点耐人寻味。
老家伙固然不肯出头，但是两枚金币他收了，还给卫轩出个主意，说明钟表匠这条线还是有希望的。对付钟表匠不难，难的是怎么能说服于正泽带自己去见孙景山。
卫轩双手插兜慢慢踱着步，沿着街道向东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应对方案。
街道两侧的铁门都紧紧地关着，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脚步匆匆。行人看见他也都是一瞥而过，眼神充满了警惕，看来这地方对新来的的确不友好。
走了有一刻钟左右的路程，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了那家钟表店。虽然店面很破旧，但是铁门却是异常的厚重，甚至连窗户上都焊着铁条。
敲了半天门，才有个人打开门上的小窗口，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先向左右看了看，这才问道：“你找谁？”
卫轩掏出门钥匙递过去，道：“狗市街15号。”里面那人接过看了看又还回来，这才打开大门。
钟表店的老板是个精瘦的汉子，头发乱糟糟的，留着八字胡，穿着看不出颜色的围裙和套袖，双手插在裤袋里，道：“你要什么？”
“你这能有什么，拿块表，要好一点的。”卫轩做出一副不差钱的表情。
“机械表，走时准，几乎全新的，只要一金。”汉子顺手一掏，从裤袋里摸出一块表递过来。
卫轩接过看了看，撇了撇嘴，道：“做工太糙了，就这玩意能走就不错了，还走时准？有好的没有？”
钟表匠笑道：“识货啊，”说着又掏出一块表道：“这个做工精，也是一金，不过是石英表，要换电池，电池很贵的。”
卫轩接都没接，直接道：“不要石英表，有好的机械表没有？”
钟表匠想了想，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块表，道：“看看这个，5金，新历32年的，五六十年的老货，有故事的。”
卫轩拿过来放在手里摩挲着，脸上露出意兴阑珊的样子：“不怎么样，没有别的了吗？不信你没压箱底的，老子不差钱！”
钟表匠犹豫了一会，忽然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道：“有真正的古董货，据说是大灾变前的东西，有人从禁区里带出来的。”说着他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塞到年轻医生手里，低声道：“15金。”
医生接过来看了看，那是一块老旧的金怀表，链子没有了，表壳上满是划痕。弹开表壳，里面的表镜灰蒙蒙的，表盘上有个金色的皇冠和ROLEX的字样，没有秒针。
他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看了钟表匠一眼，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划痕，又放在耳边听了听，这才道：“这表准吗？”
精瘦汉子翻了翻眼睛，不耐烦地道：“经我手翻修的，哪有不准的道理。”
卫轩颠了颠手中的怀表，笑道：“这表我要了，不过你得给我写个字据，万一走得不准我要回来找你。”
汉子嗤了一声，劈手夺过怀表就要关门。
医生伸臂挡住钟表匠去关门的手，笑道：“急什么，这表我要了，一金。”
那汉子猛地掏出一把枪顶在他脑门上，恶狠狠地道：“在这捣乱？信不信现在就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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