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薯片
越野车刚起步，601便好奇地问道：
“刚刚听刀疤脸说，他好像跟牛爷打过架。”
千面淡淡地说：“对的，牛爷说过，三年前刀疤脸想劫道抢物资。
“然后额，反正结果是刀疤脸被一脚踹飞了，自此之后他见到牛爷都客客气气的。”
601心想刀疤脸话里那“酣畅淋漓”，原来是指那一脚。
千面俊美的脸上吗，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说道：
“有点好奇被牛爷踹飞是什么感觉。”
601心想：“要是牛爷能像一脚修正刀疤脸的人格那样，治一治你扭曲的个性。
“那我觉得你被踹一脚，这的确值得一试。”
“不过刚刚你反应不错呀。
“忘了跟你说，牛爷让我们别跟刀疤脸说话，没想到你自己无师自通了。”
听到克勒斯这是在夸自己，601心里美滋滋的。
但他品出一点不自然。
“牛爷这是让我们提防刀疤脸的意思吗？”
后排的罗雨晴罕见地接过话茬：
“是呀，牛爷说刀疤脸这个人，虽然话多而且摆的姿态很低，但相当狡诈，跟他搭上话容易泄露信息。”
相当狡诈？601回忆着自己与刀疤脸的对话，确认对方不光没问出话，还无意间把自己受红污染的消息给透露了出来。
这不是说明他是说多错多的类型吗？
“你们之前吃过亏吗。”
罗雨晴无奈地说：“吃亏的是牛爷，他心思没那么谨慎，之前接了刀疤脸的话茬。
“结果三言两语，就把我们三个的侵蚀种类等信息说漏了嘴。”
601心里更疑惑了。
“牛爷确实是有些大大咧咧。不过这么听起来，刀疤脸的确很狡猾。
“但是他刚刚的表现，难道我比刀疤脸还会套话？
“但我什么也没说啊。”
601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心跳漏了一拍。
“你们知道刀疤脸是什么类型的浸污者吗，是受的红污染吗。”
“不不不，牛爷告诉我们说刀疤脸是受的蓝污染。”
601听后，背后渗出点点冷汗。
他心中骂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差点就被刀疤脸误导了一个关键信息。
之前刀疤脸利用语言的省略性和逻辑性，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受的红污染，还顺理成章认为这是他无意识说漏了嘴。
601想起自己先前，还在心里笑话过刀疤脸，一时间感觉自己才是丑态毕露。
他深深地自我反省起来。
要是自己先前，只停留在对刀疤脸的丑态的讥笑上，自己很有可能不会主动提这一点，可能就被成功误导了。
刀疤脸果然很狡诈！
在375号遗迹里，牛立群可谓是轻车熟路。
越野摩托领着身后的越野车一路前行。
601新奇地盯着窗外后退的，由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的高耸建筑。
在地下城建筑有个4层5层就已经算是很高的建筑了。在地表，他们所居住的东三基地更是只有两层。
而在眼前矗立的高大建筑，资料上写着它们完整时足足有二三十层那么高！
漫长的斑驳岁月并没有给这些巨大建筑留有深刻的印记。
这些建筑或倾斜，或断裂，或跟其他建筑交驳在一起，但依然显得光鲜。据说是用了失传的建筑科技。
不难想象出它们在近六百年前的旧时代时巍然矗立的样子。
可惜旧世界毁灭了。但依然留下了许多新世界难以想象的技术和物资。
这些遗产为601拼凑出一个壮美的世界虚影。
见601脸都快贴到车窗玻璃上，千面笑着说道：
“城市遗迹很雄伟吧。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很吃惊，但据说这里只能算是旧世界比较偏僻的地方。
在更前沿的地方的旧世界遗迹，不光景色更加壮观，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科技。”
千面的话令601有些出神，对旧世界的神秘更加地好奇。
他很难想象，旧世界是怎么被地表的污染和腐蚀毁灭的。
虽然资料里对污染的描述足够猎奇诡异，但这和能摧毁一片又一片的城市的伟力是两个方面恐怖。
一个念头忽然在601脑海中冒出。
或许，能真正摧毁人类的，只有人类本身。
路上的车辆很少，即使有，很多都是敞顶式的货车。
它们负责城市内部的物资运输或是负责运送到城市外。
在废墟城市中的物资多到，地表人即使没有掌握技术——那些生产生活所需的物资的技术，也能依靠城市废墟中的老本度过了近600年。
而地下城不同。
它是通过掌握技术，实现一定程度的自给自足。
但这种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享受地表的旧世界遗产。
601很难想象，为什么旧世界不光是建筑遗骸，甚至连食物，瓶装水，衣物等这些东西，都能熬过近600年时光的侵蚀，仍为现在的人类使用。
据说这也是旧世界失传的种种技术之一。
这些很难理解，但就是发生了。
所以渐渐地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旧世界就是充满着这些难以理解的技术。
但601自来到地表，享受了一段时间地表资源带来的的优渥生活后，
对这种来自旧世界废墟，理所当然的、取之不尽的资源感到了一种违和感。
而在接受了紫色月光侵蚀后，他对这种违和感的感觉更加强烈。
“吃吗，旧世界的薯片。刚刚看到车里还剩了一包。”
千面从后座向601递来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已经开封。
里面满满的黄色的酥脆薄片上面似乎长了一些黑色的霉菌。
601之前吃过，这东西味道不错。
但今天早上喝的旧世界啤酒把他恶心到了，下意识对这种出乎寻常的，保存近600年的食物产生了抗拒。
千面替601遗憾地摇摇头。
罗雨晴从中夹了几片走，克勒斯也想吃但三人都希望他能专心开车。
车里随之沉闷了几秒，只有酥脆的咀嚼声在车内响起。
“诶算了我还是吃几片吧。”601反悔了，把手伸向后座。
只见千面递来的包装袋里已经没了薯片，只有一些残渣。一分钟前明明都还是满的。
601无语。
千面摊开沾满薯片渣的手，一双秀眼无辜地看着601，好像在说不关自己的事。
但他塞得满满好似松鼠的双颊，还是出卖了他。
“千面刚刚听到你反悔了，就马上举起包装，把薯片都倒进嘴里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罗雨晴竖掌举手，向601打了千面的小报告。
千面依然死挺着一股无辜样，废好大力气，才把嘴里的东西嚼碎咽下。
“其实我也受过紫污染，刚刚薯片之神给我说，你先前不尊重他，不配吃这么宝贵的食物。”
一个“冒牌货”，对着“真货”信口开河。
罗雨晴捂嘴嬉笑起来，显出有点天真烂漫的少女感。
601先前还以为，罗雨晴是个善良但沉默寡言的性格，没想到原来还是挺开朗的。
同为少年少女的四人小队，在日常的嬉笑打闹中，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刚刚听刀疤脸说，他好像跟牛爷打过架。”
千面淡淡地说：“对的，牛爷说过，三年前刀疤脸想劫道抢物资。
“然后额，反正结果是刀疤脸被一脚踹飞了，自此之后他见到牛爷都客客气气的。”
601心想刀疤脸话里那“酣畅淋漓”，原来是指那一脚。
千面俊美的脸上吗，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说道：
“有点好奇被牛爷踹飞是什么感觉。”
601心想：“要是牛爷能像一脚修正刀疤脸的人格那样，治一治你扭曲的个性。
“那我觉得你被踹一脚，这的确值得一试。”
“不过刚刚你反应不错呀。
“忘了跟你说，牛爷让我们别跟刀疤脸说话，没想到你自己无师自通了。”
听到克勒斯这是在夸自己，601心里美滋滋的。
但他品出一点不自然。
“牛爷这是让我们提防刀疤脸的意思吗？”
后排的罗雨晴罕见地接过话茬：
“是呀，牛爷说刀疤脸这个人，虽然话多而且摆的姿态很低，但相当狡诈，跟他搭上话容易泄露信息。”
相当狡诈？601回忆着自己与刀疤脸的对话，确认对方不光没问出话，还无意间把自己受红污染的消息给透露了出来。
这不是说明他是说多错多的类型吗？
“你们之前吃过亏吗。”
罗雨晴无奈地说：“吃亏的是牛爷，他心思没那么谨慎，之前接了刀疤脸的话茬。
“结果三言两语，就把我们三个的侵蚀种类等信息说漏了嘴。”
601心里更疑惑了。
“牛爷确实是有些大大咧咧。不过这么听起来，刀疤脸的确很狡猾。
“但是他刚刚的表现，难道我比刀疤脸还会套话？
“但我什么也没说啊。”
601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心跳漏了一拍。
“你们知道刀疤脸是什么类型的浸污者吗，是受的红污染吗。”
“不不不，牛爷告诉我们说刀疤脸是受的蓝污染。”
601听后，背后渗出点点冷汗。
他心中骂自己实在太大意了，差点就被刀疤脸误导了一个关键信息。
之前刀疤脸利用语言的省略性和逻辑性，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受的红污染，还顺理成章认为这是他无意识说漏了嘴。
601想起自己先前，还在心里笑话过刀疤脸，一时间感觉自己才是丑态毕露。
他深深地自我反省起来。
要是自己先前，只停留在对刀疤脸的丑态的讥笑上，自己很有可能不会主动提这一点，可能就被成功误导了。
刀疤脸果然很狡诈！
在375号遗迹里，牛立群可谓是轻车熟路。
越野摩托领着身后的越野车一路前行。
601新奇地盯着窗外后退的，由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的高耸建筑。
在地下城建筑有个4层5层就已经算是很高的建筑了。在地表，他们所居住的东三基地更是只有两层。
而在眼前矗立的高大建筑，资料上写着它们完整时足足有二三十层那么高！
漫长的斑驳岁月并没有给这些巨大建筑留有深刻的印记。
这些建筑或倾斜，或断裂，或跟其他建筑交驳在一起，但依然显得光鲜。据说是用了失传的建筑科技。
不难想象出它们在近六百年前的旧时代时巍然矗立的样子。
可惜旧世界毁灭了。但依然留下了许多新世界难以想象的技术和物资。
这些遗产为601拼凑出一个壮美的世界虚影。
见601脸都快贴到车窗玻璃上，千面笑着说道：
“城市遗迹很雄伟吧。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很吃惊，但据说这里只能算是旧世界比较偏僻的地方。
在更前沿的地方的旧世界遗迹，不光景色更加壮观，还有很多难以想象的科技。”
千面的话令601有些出神，对旧世界的神秘更加地好奇。
他很难想象，旧世界是怎么被地表的污染和腐蚀毁灭的。
虽然资料里对污染的描述足够猎奇诡异，但这和能摧毁一片又一片的城市的伟力是两个方面恐怖。
一个念头忽然在601脑海中冒出。
或许，能真正摧毁人类的，只有人类本身。
路上的车辆很少，即使有，很多都是敞顶式的货车。
它们负责城市内部的物资运输或是负责运送到城市外。
在废墟城市中的物资多到，地表人即使没有掌握技术——那些生产生活所需的物资的技术，也能依靠城市废墟中的老本度过了近600年。
而地下城不同。
它是通过掌握技术，实现一定程度的自给自足。
但这种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享受地表的旧世界遗产。
601很难想象，为什么旧世界不光是建筑遗骸，甚至连食物，瓶装水，衣物等这些东西，都能熬过近600年时光的侵蚀，仍为现在的人类使用。
据说这也是旧世界失传的种种技术之一。
这些很难理解，但就是发生了。
所以渐渐地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现实。因为旧世界就是充满着这些难以理解的技术。
但601自来到地表，享受了一段时间地表资源带来的的优渥生活后，
对这种来自旧世界废墟，理所当然的、取之不尽的资源感到了一种违和感。
而在接受了紫色月光侵蚀后，他对这种违和感的感觉更加强烈。
“吃吗，旧世界的薯片。刚刚看到车里还剩了一包。”
千面从后座向601递来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已经开封。
里面满满的黄色的酥脆薄片上面似乎长了一些黑色的霉菌。
601之前吃过，这东西味道不错。
但今天早上喝的旧世界啤酒把他恶心到了，下意识对这种出乎寻常的，保存近600年的食物产生了抗拒。
千面替601遗憾地摇摇头。
罗雨晴从中夹了几片走，克勒斯也想吃但三人都希望他能专心开车。
车里随之沉闷了几秒，只有酥脆的咀嚼声在车内响起。
“诶算了我还是吃几片吧。”601反悔了，把手伸向后座。
只见千面递来的包装袋里已经没了薯片，只有一些残渣。一分钟前明明都还是满的。
601无语。
千面摊开沾满薯片渣的手，一双秀眼无辜地看着601，好像在说不关自己的事。
但他塞得满满好似松鼠的双颊，还是出卖了他。
“千面刚刚听到你反悔了，就马上举起包装，把薯片都倒进嘴里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罗雨晴竖掌举手，向601打了千面的小报告。
千面依然死挺着一股无辜样，废好大力气，才把嘴里的东西嚼碎咽下。
“其实我也受过紫污染，刚刚薯片之神给我说，你先前不尊重他，不配吃这么宝贵的食物。”
一个“冒牌货”，对着“真货”信口开河。
罗雨晴捂嘴嬉笑起来，显出有点天真烂漫的少女感。
601先前还以为，罗雨晴是个善良但沉默寡言的性格，没想到原来还是挺开朗的。
同为少年少女的四人小队，在日常的嬉笑打闹中，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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