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月门
罗雨晴和克勒斯回来时自述：
他们在探索时，遇到一头快顶到天花板的灰鬃毛污染兽。
但还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并在附近发现了一小叠纸质的文件，带了回来，纸页上写着看不懂的语句。
“…有限责任公司…第二季度财报？”
601刚偷摸着看了一眼，那文件就被牛立群收走，放在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
“这文件内容，在旧世界不算重要。但还是需要照例，交给地下城专门的部门。”
“牛爷，难道你能看懂这些文件的内容？”
“在遗迹有点探险经验的人，大都能分辨这些资料的重要性。
“以后多历练历练，你就明白了。
“不过感觉这些年，已经很少出土什么有用的资料了。”
牛立群感慨着，突然脸色一变，做着夸张的害怕表情，声音幽深地说道：
“据说啊…过去还曾经出土过，被严格保存的旧世界资料。
“好像是关于某种实验记录的。
“结果，看过那资料的浸污者，几乎都疯了——
“那资料携带着严重的污染。
“不过很神奇的是，普通人接触那份资料，并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那资料还完好地保护在地下城。”
牛立群说着说着，就听着千面的咀嚼声，渐渐停了下来。
面前的601也是一脸惊吓的表情。
他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放心，这种资料你们接触不到的。
“我们在旧世界的三线地区探索，没有这些顾虑。
“旧世界不同区域的科技跟污染水平，差距可是非常大的。
“我讲这些，是劝601你，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要敬畏未知。”
这是夏榕曾经的叮嘱。
此时又从牛立群嘴里说出，引得601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了。
虽然601一副听话的表现，但隐隐感觉，这跟自己的天性有所违背——
在外界刻意的压抑下，他想知晓更多旧世界信息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了。
601默默叮嘱自己：
“一定要谨慎，谨慎就好。”
一行人又开车，往深处行进了半个小时，最终在一大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那是根据地下城提供的资料，牛立群预定的扎营点。
四周破碎的石板处，有嶙峋的岩壁跟土球爬起。
牛立群环看四周，发现确实如资料所显示的，周围没有什么建筑。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做好入夜的准备吧。”
这是要在这个驻扎营地，呆一晚上的意思了。
601心中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在基地外面过夜。
虽然他也知道夜晚，是污染跟侵蚀盛行的时间。
但他身边有一群可靠的伙伴，心里还是很踏实。
601给另外更熟悉流程的三人打打下手，很快便搭起了三座六角尖尖的小帐篷。
在帐篷不远处还挖了一个半米的小深坑。
这是用来晚上立篝火，焚烧东西的。
601忙活一阵后，发现牛立群悄咪咪地不见了。
“牛爷他晚上不跟我们一起睡帐篷。
“他一般是晚上单独在遗迹行动。
“如果我们遇到危险，给他发信号就行了。”
601追问后，得知每次牛立群都是这样，他说是不习惯。
“这借口找得，跟他在夏榕面前的演技一样烂啊…”
知道牛立群不在附近，601稍微有些不安。
但听说在过去，晚上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便稍微宽心了一些。
夜幕很快就落下了。
又过不久，随之而来的，是不同类型浸污者，所见的不同颜色，清透的月光。
紫色的月光洒在601所见世界的表面，仿佛一层紫色的滤镜。
他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温暖，令人心安。
这夜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
虽然他们意识不到这月光，只能在夜里看到雾气一片。
但一旦意识到关于月光的概念，或者接触雾气，被这他们意识不到的月光照射到。
便是接触到污染。
幸运的话便会变成浸污者。
但如果没有抗住这份侵蚀，便会直接失控，变成身心非人的生物。
即使是浸污者，在这月光照射下，也会逐渐累积侵蚀。
这时常带来身体的不适，甚至是感受到，影响五感的污染。
月光不光是给人类带来了侵蚀，同时也给这地表带来了污染。
在这月光所及的一切，现实不再是现实。
而是扭曲的现实。
月光让现实和污染，扭曲地结合在一起。
月光会扭曲‘门’这个概念，有的‘门’，会被月光污染，变成‘月门’。
而‘月门’连接着月境。
这是超脱于现实的现实。
也是所有污染的故乡。
游子终归故里。
每个浸污者，在内心深处，都本能地渴望着前往月境。
这是来自浸污者体内，被污染的，非人部分的影响。
如果长时间地不前往月境，浸污者会失控。
如果接触月境，浸污者会被月光侵蚀得越来越深，直至失控。
不断地浸泡污染——
这是浸污者无法逃脱的宿命。
随着金属盒子里夏榕的声音消失，天地又重回寂静。
601被里面“月门”跟“月境”的概念，弄得晕头转向。
他就只记得“月门”是“月境”的入口。
还有什么来着？某些“门”会被污染成“月门”？
还有什么“门”的概念…
“总感觉，虽然这段介绍不仅没用，而且好生硬啊。”601忍不住吐槽，同时打量着四周。
此时这附近，随着现实被月光扭曲，有零落的高大树木崩裂石板地面，高耸地立着。
601感觉这像是没有枝叶，形似枯木的幻影。
结果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可触摸的物体。
甚至还有名称。
此时眼前的深坑里，燃烧着的枯木，便是这“月槐木”。
“每个新人第一次接触月境时，都得放这个，算是东三基地的传统吧。”克勒斯把先前发声的盒子扔进了帐篷。
“我都听了好几遍了。”
队里资历最深的千面打了个哈欠，接着继续咀嚼。
601顶了顶身边千面的胳膊肘，说道：
“在吃什么，我也尝尝。”
千面面无表情地张开空空如也的嘴。
“我在嚼空气。”
四人围坐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冷了许多。
其寒意连中间深坑里，燃烧着的锥形篝火都难以驱散。
闻着下方升起的奇特熏香味，601好奇地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烤火啊，不会有点显眼吗？”
这遗迹里昼夜温差大，虽然有些寒冷，但601担心这会暴露营地的位置。
“诶没办法，这月光带来的侵蚀太难受了，闻着这月槐木烧着的味道能好受些。”
顺着克勒斯的抱怨，千面罗雨晴两人狠狠点了点头。
601很诧异，问道：
“啊？你们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吗？”
另外三人更诧异。
“你没感觉到吗，就是那种有点眩晕，仿佛耳边有人轻语的噪音，偶尔飘来的仿佛腐烂的味道之类的。”
601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还是什么感受都没有。
“我这种情况正常吗？”
“不正常，太不公平了！怎么会有浸污者，可以不受月光侵蚀的折磨呢！！”
他们在探索时，遇到一头快顶到天花板的灰鬃毛污染兽。
但还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并在附近发现了一小叠纸质的文件，带了回来，纸页上写着看不懂的语句。
“…有限责任公司…第二季度财报？”
601刚偷摸着看了一眼，那文件就被牛立群收走，放在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
“这文件内容，在旧世界不算重要。但还是需要照例，交给地下城专门的部门。”
“牛爷，难道你能看懂这些文件的内容？”
“在遗迹有点探险经验的人，大都能分辨这些资料的重要性。
“以后多历练历练，你就明白了。
“不过感觉这些年，已经很少出土什么有用的资料了。”
牛立群感慨着，突然脸色一变，做着夸张的害怕表情，声音幽深地说道：
“据说啊…过去还曾经出土过，被严格保存的旧世界资料。
“好像是关于某种实验记录的。
“结果，看过那资料的浸污者，几乎都疯了——
“那资料携带着严重的污染。
“不过很神奇的是，普通人接触那份资料，并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那资料还完好地保护在地下城。”
牛立群说着说着，就听着千面的咀嚼声，渐渐停了下来。
面前的601也是一脸惊吓的表情。
他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放心，这种资料你们接触不到的。
“我们在旧世界的三线地区探索，没有这些顾虑。
“旧世界不同区域的科技跟污染水平，差距可是非常大的。
“我讲这些，是劝601你，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要敬畏未知。”
这是夏榕曾经的叮嘱。
此时又从牛立群嘴里说出，引得601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了。
虽然601一副听话的表现，但隐隐感觉，这跟自己的天性有所违背——
在外界刻意的压抑下，他想知晓更多旧世界信息的欲望，反而更加强烈了。
601默默叮嘱自己：
“一定要谨慎，谨慎就好。”
一行人又开车，往深处行进了半个小时，最终在一大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那是根据地下城提供的资料，牛立群预定的扎营点。
四周破碎的石板处，有嶙峋的岩壁跟土球爬起。
牛立群环看四周，发现确实如资料所显示的，周围没有什么建筑。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做好入夜的准备吧。”
这是要在这个驻扎营地，呆一晚上的意思了。
601心中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在基地外面过夜。
虽然他也知道夜晚，是污染跟侵蚀盛行的时间。
但他身边有一群可靠的伙伴，心里还是很踏实。
601给另外更熟悉流程的三人打打下手，很快便搭起了三座六角尖尖的小帐篷。
在帐篷不远处还挖了一个半米的小深坑。
这是用来晚上立篝火，焚烧东西的。
601忙活一阵后，发现牛立群悄咪咪地不见了。
“牛爷他晚上不跟我们一起睡帐篷。
“他一般是晚上单独在遗迹行动。
“如果我们遇到危险，给他发信号就行了。”
601追问后，得知每次牛立群都是这样，他说是不习惯。
“这借口找得，跟他在夏榕面前的演技一样烂啊…”
知道牛立群不在附近，601稍微有些不安。
但听说在过去，晚上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便稍微宽心了一些。
夜幕很快就落下了。
又过不久，随之而来的，是不同类型浸污者，所见的不同颜色，清透的月光。
紫色的月光洒在601所见世界的表面，仿佛一层紫色的滤镜。
他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温暖，令人心安。
这夜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
虽然他们意识不到这月光，只能在夜里看到雾气一片。
但一旦意识到关于月光的概念，或者接触雾气，被这他们意识不到的月光照射到。
便是接触到污染。
幸运的话便会变成浸污者。
但如果没有抗住这份侵蚀，便会直接失控，变成身心非人的生物。
即使是浸污者，在这月光照射下，也会逐渐累积侵蚀。
这时常带来身体的不适，甚至是感受到，影响五感的污染。
月光不光是给人类带来了侵蚀，同时也给这地表带来了污染。
在这月光所及的一切，现实不再是现实。
而是扭曲的现实。
月光让现实和污染，扭曲地结合在一起。
月光会扭曲‘门’这个概念，有的‘门’，会被月光污染，变成‘月门’。
而‘月门’连接着月境。
这是超脱于现实的现实。
也是所有污染的故乡。
游子终归故里。
每个浸污者，在内心深处，都本能地渴望着前往月境。
这是来自浸污者体内，被污染的，非人部分的影响。
如果长时间地不前往月境，浸污者会失控。
如果接触月境，浸污者会被月光侵蚀得越来越深，直至失控。
不断地浸泡污染——
这是浸污者无法逃脱的宿命。
随着金属盒子里夏榕的声音消失，天地又重回寂静。
601被里面“月门”跟“月境”的概念，弄得晕头转向。
他就只记得“月门”是“月境”的入口。
还有什么来着？某些“门”会被污染成“月门”？
还有什么“门”的概念…
“总感觉，虽然这段介绍不仅没用，而且好生硬啊。”601忍不住吐槽，同时打量着四周。
此时这附近，随着现实被月光扭曲，有零落的高大树木崩裂石板地面，高耸地立着。
601感觉这像是没有枝叶，形似枯木的幻影。
结果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可触摸的物体。
甚至还有名称。
此时眼前的深坑里，燃烧着的枯木，便是这“月槐木”。
“每个新人第一次接触月境时，都得放这个，算是东三基地的传统吧。”克勒斯把先前发声的盒子扔进了帐篷。
“我都听了好几遍了。”
队里资历最深的千面打了个哈欠，接着继续咀嚼。
601顶了顶身边千面的胳膊肘，说道：
“在吃什么，我也尝尝。”
千面面无表情地张开空空如也的嘴。
“我在嚼空气。”
四人围坐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冷了许多。
其寒意连中间深坑里，燃烧着的锥形篝火都难以驱散。
闻着下方升起的奇特熏香味，601好奇地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烤火啊，不会有点显眼吗？”
这遗迹里昼夜温差大，虽然有些寒冷，但601担心这会暴露营地的位置。
“诶没办法，这月光带来的侵蚀太难受了，闻着这月槐木烧着的味道能好受些。”
顺着克勒斯的抱怨，千面罗雨晴两人狠狠点了点头。
601很诧异，问道：
“啊？你们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吗？”
另外三人更诧异。
“你没感觉到吗，就是那种有点眩晕，仿佛耳边有人轻语的噪音，偶尔飘来的仿佛腐烂的味道之类的。”
601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还是什么感受都没有。
“我这种情况正常吗？”
“不正常，太不公平了！怎么会有浸污者，可以不受月光侵蚀的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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