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车上
“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实力和家境都殷实。
“更重要的是，我们上次去那个公共厕所的月境，不是偶然，是他安排给我的，说是进入黑荆棘团的考验。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们置身险境的，只是我太想加入黑荆棘团了，要是早知道这么危险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对不起，我之前隐瞒了这些。我想艾菲斯肯定还有更隐晦的目的，请一定小心。
“还有这些事最好不要告诉牛爷，我担心他一激动要是对艾菲斯出手，他背后的人脉肯定不会放过牛爷的。
“我实在愧对你们，更愧对千面。希望下次我来基地能向你们每个人一一道歉。
“请一定找回千面！”
601听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冰冷。
他用力拍开左肩上克勒斯搭着的手，没有道别，漠然地向灰色皮卡走去。
克勒斯嘴唇翕动，撇开头斜向下看着地面。
不远处的罗雨晴看着两人短暂交头接耳后就不欢而散，连忙追上601，问道：
“你跟克勒斯怎么了，吵架了吗，这都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说着说着，心中的伤感溢于言表。大家都已经算是生死之交了，不明白他们怎么才这么一小会儿就起了冲突。
601没有看她，只是抛下一句话：
“最后一次？这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等下次见面，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601连健壮可能都算不上，更别提克勒斯有着被捧为“小牛爷”之称的健美身材。
这种反差令601刚刚说的话很像一句玩笑，这也像是他会开的玩笑。
但罗雨晴感觉601是认真的，他是全心全意地，想狠狠地揍克勒斯。
虽然难以想象具体的画面，但罗雨晴就是感觉，601能做到。
她把目光投向克勒斯时，却只见看向这边的克勒斯为了避开她的视线，连忙转过头去。
把头转正，601收回了远眺的视线。
此时他跟牛立群坐在皮卡后尾箱的一侧，装有探险装备的牛皮背包被固定在角落，对面坐着另外两名白袍人。
他们穿着宽大的白袍，戴着高耸的兜帽，把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下巴和嘴唇，难以看出具体面貌。
一路上只有牛立群跟601在说话，他们并未开过口，也不接话，甚至连嘴唇都没张开过。
值得注意的是，601发现只有艾菲斯的红袍上印有黑荆棘团的团徽，而这些白袍并没有印着什么图案。
仿佛他们不需要什么特制的服饰就能彰显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身为艾菲斯随行亲卫队的从容吧。
不过601感觉只要自己也整一件干净的宽大白袍，带上兜帽，也能扮成差不多的样子。
正打量着这些沉默白袍人的601忽然就被颠得飞起来，屁股悬空，接着又狠狠地摔下去。
坐在车尾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车尾箱虽然空旷，坐四个人是绰绰有余，但是并没有能固定位置的休息处，更别提座椅什么的了。
一旦遇到加减速或者颠簸，601便被摔过去摔过来，折磨得601只能手臂呈“一”字形，死死抓住身后的护栏。
牛立群倒是坐的气定神闲。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那么一个大块头，只是靠着护栏，一路上竟坐得稳稳当当。
对面的两名白袍也只是偶尔身体晃动，屁股像在车厢上钉死了一样。
就只有601一身狼狈，苦苦支撑才能坐稳，搞得好像只有他这个最正常的表现才最不正常。
讽刺的是，601清晰地看见对面的护栏上焊死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此处禁止载人。
“看来旧世界的规矩在新世界不管用啊。”他在心里轻轻讽刺道，接着他看向牛立群。
“牛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牛立群恢复了往日的平和。闭目养神的他轻轻睁开眼，很诚恳地说道：
“不知道。”
601有点惊愕，连牛立群也不知道详情，这还怎么找千面。
他本以为应该是所有人分开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却是刀疤脸跟艾菲斯的人分别上车一直在路上行驶。
路线也弯弯绕绕，偶尔还在相同的地方兜圈子。
似乎是觉察到了601的想法，牛立群勉强地挤出一副笑容：
“放心吧，我们能找到千面的，只是不能用寻常的方式找。
艾菲斯有地灵尺，在这种污染程度低的地区还是很好用的。”
“地灵尺？”
“这是旧世界的科技成品，能敏锐地感知污染，只是要是周围环境被污染扭曲得太严重就不管用了。”
601惊愕不已：“污染竟然能被人类的科技感知吗？”
在他心中无论是所谓侵蚀，污染，月光，月境，月门都是天外之物，是不能用人类的常识所衡量的。
但旧世界的科技居然能探测污染！
科技居然能涉足这种超乎想象的领域！
牛立群笑道：“不要小看人类啊！旧世界的科技可是远超想象的，你现在所接触到的旧世界的物资和技术，甚至建筑，
“跟二线地区和一线地区相比，可差太远了。
“我们在这375号基地的探索跟前线基地相比就跟在垃圾场捡破烂似的。
“不过你们找到的关于‘龙兴义肢’的资料很不错，也难怪你们的描述中那个月境如此诡异。”
601把心中积攒的疑惑抛出：
“月境的扭曲程度跟它里面所隐藏的科技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为什么旧世界的资料会被月境给藏起来呢。”
牛立群看着601求知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
“你好奇心这么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会比别人接触到更多的污染，受到更多的侵蚀。
“虽然考虑到你只被侵蚀到三层，我不能全盘托出，但是我还是能告诉你一些的。”
牛立群中间一顿，似是思考了一番，接着说道：
“旧世界无论从哪个方面评价，其各种水平都是远超于新世界的。
“你想过吗，为什么旧世界被污染毁灭了，新世界却依然能在污染中苟存呢。”
601心里默默吐槽：“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好在牛立群接着自言自语，给出了答案。
“旧世界遭受的污染是最严重的，比现在月光带来的污染更甚，可能有十倍百倍！
“旧世界很多技术层面较高的科技，从概念到物质都被不可名状的东西污染了。
“可以说科技水平越高，遭受的污染就越诡异和严重。
“新世界恰恰是因为科技水平较低，甚至是依赖着旧世界的遗产生存，才没有遭到那么恐怖的污染。
“有关某种科技的资料和成品被月境扭曲，隐藏，只是被污染后比较直白的影响罢了。
“还有更多难以想象，不可名状的污染表现…”
“更重要的是，我们上次去那个公共厕所的月境，不是偶然，是他安排给我的，说是进入黑荆棘团的考验。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们置身险境的，只是我太想加入黑荆棘团了，要是早知道这么危险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对不起，我之前隐瞒了这些。我想艾菲斯肯定还有更隐晦的目的，请一定小心。
“还有这些事最好不要告诉牛爷，我担心他一激动要是对艾菲斯出手，他背后的人脉肯定不会放过牛爷的。
“我实在愧对你们，更愧对千面。希望下次我来基地能向你们每个人一一道歉。
“请一定找回千面！”
601听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冰冷。
他用力拍开左肩上克勒斯搭着的手，没有道别，漠然地向灰色皮卡走去。
克勒斯嘴唇翕动，撇开头斜向下看着地面。
不远处的罗雨晴看着两人短暂交头接耳后就不欢而散，连忙追上601，问道：
“你跟克勒斯怎么了，吵架了吗，这都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说着说着，心中的伤感溢于言表。大家都已经算是生死之交了，不明白他们怎么才这么一小会儿就起了冲突。
601没有看她，只是抛下一句话：
“最后一次？这当然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等下次见面，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601连健壮可能都算不上，更别提克勒斯有着被捧为“小牛爷”之称的健美身材。
这种反差令601刚刚说的话很像一句玩笑，这也像是他会开的玩笑。
但罗雨晴感觉601是认真的，他是全心全意地，想狠狠地揍克勒斯。
虽然难以想象具体的画面，但罗雨晴就是感觉，601能做到。
她把目光投向克勒斯时，却只见看向这边的克勒斯为了避开她的视线，连忙转过头去。
把头转正，601收回了远眺的视线。
此时他跟牛立群坐在皮卡后尾箱的一侧，装有探险装备的牛皮背包被固定在角落，对面坐着另外两名白袍人。
他们穿着宽大的白袍，戴着高耸的兜帽，把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下巴和嘴唇，难以看出具体面貌。
一路上只有牛立群跟601在说话，他们并未开过口，也不接话，甚至连嘴唇都没张开过。
值得注意的是，601发现只有艾菲斯的红袍上印有黑荆棘团的团徽，而这些白袍并没有印着什么图案。
仿佛他们不需要什么特制的服饰就能彰显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身为艾菲斯随行亲卫队的从容吧。
不过601感觉只要自己也整一件干净的宽大白袍，带上兜帽，也能扮成差不多的样子。
正打量着这些沉默白袍人的601忽然就被颠得飞起来，屁股悬空，接着又狠狠地摔下去。
坐在车尾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车尾箱虽然空旷，坐四个人是绰绰有余，但是并没有能固定位置的休息处，更别提座椅什么的了。
一旦遇到加减速或者颠簸，601便被摔过去摔过来，折磨得601只能手臂呈“一”字形，死死抓住身后的护栏。
牛立群倒是坐的气定神闲。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明明那么一个大块头，只是靠着护栏，一路上竟坐得稳稳当当。
对面的两名白袍也只是偶尔身体晃动，屁股像在车厢上钉死了一样。
就只有601一身狼狈，苦苦支撑才能坐稳，搞得好像只有他这个最正常的表现才最不正常。
讽刺的是，601清晰地看见对面的护栏上焊死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此处禁止载人。
“看来旧世界的规矩在新世界不管用啊。”他在心里轻轻讽刺道，接着他看向牛立群。
“牛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牛立群恢复了往日的平和。闭目养神的他轻轻睁开眼，很诚恳地说道：
“不知道。”
601有点惊愕，连牛立群也不知道详情，这还怎么找千面。
他本以为应该是所有人分开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却是刀疤脸跟艾菲斯的人分别上车一直在路上行驶。
路线也弯弯绕绕，偶尔还在相同的地方兜圈子。
似乎是觉察到了601的想法，牛立群勉强地挤出一副笑容：
“放心吧，我们能找到千面的，只是不能用寻常的方式找。
艾菲斯有地灵尺，在这种污染程度低的地区还是很好用的。”
“地灵尺？”
“这是旧世界的科技成品，能敏锐地感知污染，只是要是周围环境被污染扭曲得太严重就不管用了。”
601惊愕不已：“污染竟然能被人类的科技感知吗？”
在他心中无论是所谓侵蚀，污染，月光，月境，月门都是天外之物，是不能用人类的常识所衡量的。
但旧世界的科技居然能探测污染！
科技居然能涉足这种超乎想象的领域！
牛立群笑道：“不要小看人类啊！旧世界的科技可是远超想象的，你现在所接触到的旧世界的物资和技术，甚至建筑，
“跟二线地区和一线地区相比，可差太远了。
“我们在这375号基地的探索跟前线基地相比就跟在垃圾场捡破烂似的。
“不过你们找到的关于‘龙兴义肢’的资料很不错，也难怪你们的描述中那个月境如此诡异。”
601把心中积攒的疑惑抛出：
“月境的扭曲程度跟它里面所隐藏的科技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为什么旧世界的资料会被月境给藏起来呢。”
牛立群看着601求知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
“你好奇心这么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会比别人接触到更多的污染，受到更多的侵蚀。
“虽然考虑到你只被侵蚀到三层，我不能全盘托出，但是我还是能告诉你一些的。”
牛立群中间一顿，似是思考了一番，接着说道：
“旧世界无论从哪个方面评价，其各种水平都是远超于新世界的。
“你想过吗，为什么旧世界被污染毁灭了，新世界却依然能在污染中苟存呢。”
601心里默默吐槽：“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好在牛立群接着自言自语，给出了答案。
“旧世界遭受的污染是最严重的，比现在月光带来的污染更甚，可能有十倍百倍！
“旧世界很多技术层面较高的科技，从概念到物质都被不可名状的东西污染了。
“可以说科技水平越高，遭受的污染就越诡异和严重。
“新世界恰恰是因为科技水平较低，甚至是依赖着旧世界的遗产生存，才没有遭到那么恐怖的污染。
“有关某种科技的资料和成品被月境扭曲，隐藏，只是被污染后比较直白的影响罢了。
“还有更多难以想象，不可名状的污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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