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代价
代价已经出现了？601连忙把手从牛立群宽厚的手掌中抽出，又重新里里外外地查看自己的指甲。
看上去也没有…嗯？
601把指甲放在稀薄的阳光下，突然发现了那隐蔽的不同。
他的指甲本来是没有什么纹路的，即使说有最多也只是有些竖纹。
但601发现如今自己的甲片上长出了繁复的印记。这印记十分隐蔽，没有颜色，就像是甲片本身长出来的纹路。
这改变十分细微，若不是牛立群对神秘学比较了解，他可能真的就忽视了这个细节。
“可这又代表着什么呢？”601问道。
牛立群坦诚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夏榕。”
这变化太细微了，似乎什么也影响不了，但601心中对这种变化深深地感觉不安。
就像是自己当初被宣判流放到地表似的。
他感觉仿佛有看不见的大手，在幕后通过丝线在摆弄着自己。
之前是地下城最高议事会的林重在摆弄自己，如今又是神秘学中不可名状的存在正逐渐影响自己…
601此时除了不安，更感到忿忿不平，心中想到：
“凭什么我要一直被摆弄，我过去在地下城的底层生活得自由，如今在地表不光要过上新的生活，我要依然守护我的自由！
“没有人理应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
“我601更不会！”
他已经暗暗做了打算，等自己找到了这些个幕后黑手，一定要好好在他们脸上抽几巴掌。
牛立群看着601一副试着挥舞手掌，跃跃欲试的感觉，不太明白他在认识到神秘学的诡异后为什么是这种表现。
不过这样也好。
正常人是无法在浸污者这条路上走远的。
“不管怎样，你小子还是干得不错的，能打赢这‘黑水貂’，哪怕是夏榕也挑不出刺。”
牛立群伸出粗糙的手掌，按在601脑袋上，把他的头发乱摸成了鸟窝，同时露出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引起了艾菲斯和刀疤脸的注意，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动作。他们此时正在进食。
牛立群从地上的背包里，掏出几瓶水和有限的罐头跟压缩饼干，示意601准备吃晚饭。
“就，就这么点吗…”601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牛立群凑过来，低声跟601吐槽道：
“这黑荆棘团也扣得很，还怪我们吃得多。
“不过人家的伙食是不错，下次让克勒斯过来的时候能带多少是多少。
“或者我们里应外合去黑荆棘团偷…咳咳，去检查一下那里仓库的安保工作。”
601对牛立群强盗似的简单逻辑感到无语。黑荆棘团可是地下城的重点部门，管理严格，人员素质也很高。
牛立群话中显得好像是去路边挖野菜一样随便和轻松。
他一边将手里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吃快点。吃完我再帮你把脚上的伤口重新消毒包扎一下。”
或许是错觉，他感觉阳光似乎稍微明亮了一些。
太阳悄悄地往西边沉下，天际是云朵包不住的金红，周围废弃建筑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队伍里光影交错。
601只觉得没休息一会儿队伍就重又启程。
跟之前东三基地小队的选择不一样，在这黄昏将要入夜的时候，他们会找个地方准备简单地扎营安顿下来。
但此时鱼龙混杂的九人小队并没有扎营的意思，甚至601发现他们连帐篷都没带。
这些真正富有经验的荒野探险者似乎追求极度的精简，尽量减少自己背包里的行李。
他走路的姿势相当别扭，但手里杵着短刀的刀鞘，使得他还不至于被队伍拉下。
本来牛立群是提议由他抱着自己或者背着自己，但601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在一群老练的遗迹探险者中间，我即使是新人也是很有羞耻心的。”
牛立群倒是显得很大方：
“明明你第一次去东三基地就是我背回来的，怎么现在还害羞上了？”
601连忙让牛气群压低声音：“太羞耻了，请不要再继续宣扬我的黑历史了。”
牛立群毫不遮掩地轻笑着，活脱脱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顽童”。
601赶路的同时，在心里理清了目前自己的能力。
首先是感知能力。多次的“心有所感”帮了601不少忙，颇有一种“第六感”的意味。
接着是能看见黄色碎片的能力。
601下午坐在车上时，也偶然瞥见过别的黄色碎片，他们零散地分布在路边掠过的某些建筑里。
通过接触这只有自己可视可触的碎片，601记得自己感知到浓烈的情绪，并仿佛看到了旧世界里曾真实存在过的影像。
他也因此获得了部分对于旧世界的认识，比如“烂尾楼”这个概念。
或许等被侵蚀得更深，601能从中获得更多关于旧世界的情报。但千面也被紫月光感染过，却看不见这碎片。
这可能是因为他的侵蚀程度还不够高。
最后是“献祭”的能力。
通过“献祭”某些东西，来获得力量。自己感觉献祭似乎并没有标准可言，但之前按千面的说法，他似乎只能通过献祭理智，濒临失控才能获得能力。
两者献祭的标准并不相同，而且获得的能力也差得很多。
601回想起月境记忆中最后千面那化为“胚胎”般的样子，简直是在诞生另一个物种。
如果自己也献祭更多的东西，能获得的力量或许也能更多…
这很诱人，但601内心对这献祭抱有深深的不安感，那些甲片上重新生长的纹路，虽然看不出危害，但这可是自己身体实实在在的异变。
这也让他越发担心起千面来。
或许他的失踪就是因为遭受某种诡异…
但无论如何，得尽快找到千面！
队伍逐渐走进了一片废弃的建筑群，四周被规划得井井有条，每栋建筑都仿佛被安排在一个方格中，在道路旁被安排得疏密有致。
这些房屋构造得方方正正，从外形看是标准的长方体，大概有五六层高。
道路上还留有较完整的沥青车道，甚至601还在自己的脚边看见了排水槽。
这里的遗迹保存得相当完整，布局也充满设计感，仿佛一张被修整的格外精致的面孔。
只是它停止呼吸了近六百年。
看上去也没有…嗯？
601把指甲放在稀薄的阳光下，突然发现了那隐蔽的不同。
他的指甲本来是没有什么纹路的，即使说有最多也只是有些竖纹。
但601发现如今自己的甲片上长出了繁复的印记。这印记十分隐蔽，没有颜色，就像是甲片本身长出来的纹路。
这改变十分细微，若不是牛立群对神秘学比较了解，他可能真的就忽视了这个细节。
“可这又代表着什么呢？”601问道。
牛立群坦诚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夏榕。”
这变化太细微了，似乎什么也影响不了，但601心中对这种变化深深地感觉不安。
就像是自己当初被宣判流放到地表似的。
他感觉仿佛有看不见的大手，在幕后通过丝线在摆弄着自己。
之前是地下城最高议事会的林重在摆弄自己，如今又是神秘学中不可名状的存在正逐渐影响自己…
601此时除了不安，更感到忿忿不平，心中想到：
“凭什么我要一直被摆弄，我过去在地下城的底层生活得自由，如今在地表不光要过上新的生活，我要依然守护我的自由！
“没有人理应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
“我601更不会！”
他已经暗暗做了打算，等自己找到了这些个幕后黑手，一定要好好在他们脸上抽几巴掌。
牛立群看着601一副试着挥舞手掌，跃跃欲试的感觉，不太明白他在认识到神秘学的诡异后为什么是这种表现。
不过这样也好。
正常人是无法在浸污者这条路上走远的。
“不管怎样，你小子还是干得不错的，能打赢这‘黑水貂’，哪怕是夏榕也挑不出刺。”
牛立群伸出粗糙的手掌，按在601脑袋上，把他的头发乱摸成了鸟窝，同时露出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引起了艾菲斯和刀疤脸的注意，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动作。他们此时正在进食。
牛立群从地上的背包里，掏出几瓶水和有限的罐头跟压缩饼干，示意601准备吃晚饭。
“就，就这么点吗…”601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牛立群凑过来，低声跟601吐槽道：
“这黑荆棘团也扣得很，还怪我们吃得多。
“不过人家的伙食是不错，下次让克勒斯过来的时候能带多少是多少。
“或者我们里应外合去黑荆棘团偷…咳咳，去检查一下那里仓库的安保工作。”
601对牛立群强盗似的简单逻辑感到无语。黑荆棘团可是地下城的重点部门，管理严格，人员素质也很高。
牛立群话中显得好像是去路边挖野菜一样随便和轻松。
他一边将手里的压缩饼干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吃快点。吃完我再帮你把脚上的伤口重新消毒包扎一下。”
或许是错觉，他感觉阳光似乎稍微明亮了一些。
太阳悄悄地往西边沉下，天际是云朵包不住的金红，周围废弃建筑的影子被斜斜地拉长，队伍里光影交错。
601只觉得没休息一会儿队伍就重又启程。
跟之前东三基地小队的选择不一样，在这黄昏将要入夜的时候，他们会找个地方准备简单地扎营安顿下来。
但此时鱼龙混杂的九人小队并没有扎营的意思，甚至601发现他们连帐篷都没带。
这些真正富有经验的荒野探险者似乎追求极度的精简，尽量减少自己背包里的行李。
他走路的姿势相当别扭，但手里杵着短刀的刀鞘，使得他还不至于被队伍拉下。
本来牛立群是提议由他抱着自己或者背着自己，但601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在一群老练的遗迹探险者中间，我即使是新人也是很有羞耻心的。”
牛立群倒是显得很大方：
“明明你第一次去东三基地就是我背回来的，怎么现在还害羞上了？”
601连忙让牛气群压低声音：“太羞耻了，请不要再继续宣扬我的黑历史了。”
牛立群毫不遮掩地轻笑着，活脱脱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顽童”。
601赶路的同时，在心里理清了目前自己的能力。
首先是感知能力。多次的“心有所感”帮了601不少忙，颇有一种“第六感”的意味。
接着是能看见黄色碎片的能力。
601下午坐在车上时，也偶然瞥见过别的黄色碎片，他们零散地分布在路边掠过的某些建筑里。
通过接触这只有自己可视可触的碎片，601记得自己感知到浓烈的情绪，并仿佛看到了旧世界里曾真实存在过的影像。
他也因此获得了部分对于旧世界的认识，比如“烂尾楼”这个概念。
或许等被侵蚀得更深，601能从中获得更多关于旧世界的情报。但千面也被紫月光感染过，却看不见这碎片。
这可能是因为他的侵蚀程度还不够高。
最后是“献祭”的能力。
通过“献祭”某些东西，来获得力量。自己感觉献祭似乎并没有标准可言，但之前按千面的说法，他似乎只能通过献祭理智，濒临失控才能获得能力。
两者献祭的标准并不相同，而且获得的能力也差得很多。
601回想起月境记忆中最后千面那化为“胚胎”般的样子，简直是在诞生另一个物种。
如果自己也献祭更多的东西，能获得的力量或许也能更多…
这很诱人，但601内心对这献祭抱有深深的不安感，那些甲片上重新生长的纹路，虽然看不出危害，但这可是自己身体实实在在的异变。
这也让他越发担心起千面来。
或许他的失踪就是因为遭受某种诡异…
但无论如何，得尽快找到千面！
队伍逐渐走进了一片废弃的建筑群，四周被规划得井井有条，每栋建筑都仿佛被安排在一个方格中，在道路旁被安排得疏密有致。
这些房屋构造得方方正正，从外形看是标准的长方体，大概有五六层高。
道路上还留有较完整的沥青车道，甚至601还在自己的脚边看见了排水槽。
这里的遗迹保存得相当完整，布局也充满设计感，仿佛一张被修整的格外精致的面孔。
只是它停止呼吸了近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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