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山虫手
这条浊河跟任务的行动方向恰好一致，牛立群和601便沿着河堤往前走。
这奔流不息的小河不光水流呈褐色，上面还漂浮着某种白色和绿色混合的浮沫。
牛立群仔细观察这条浑浊的流水后，又往河的上游看去——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那片钢筋水泥的废墟。
“这条河应该是条地下河，还是从城市遗迹地下流出的。”
听了牛立群的判断，601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牛立群清清嗓子，正想解释，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了下去，重新说道：
“你猜我为什么知道的？”
601的血压一下子就高了，心想：“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不过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沉静地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从这片边陲城市走到这里，我们也走了好几个小时，总体的的地势应该是越走越低的。”
“这条河的流速也较快，应该是和我们一样不断在沿下坡前行。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在城市地表看见过河水，但地表的土壤在逐渐变得更湿润。
“不，在我们还没进入这片小城时，就已经看到了各种植被和湿土，这和我们平时生活的戈壁地貌有明显的区别。
“所以这条河应该是流经这片城市的，还是从城市地下流出。”
601简单分析后，得到了牛立群的赞同。接着601将这个问题继续延伸，问道：
“但这条河的水很污浊，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被城市的下水道系统给污染了？可这城市已经被荒废了数百年，污秽之物早就该被分解完了…”
601喃喃自语，不断延展思绪，但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片水这么浑浊。
“难道这浑浊也是月光带来的污染吗？”他向牛立群问道。
牛立群摇摇头，说道：“应该和月光无关。我跟地下城‘黑豹行动队’的人聊过。
“他们说地下城利用的地下水资源，也都带有类似的浑浊。”
601有些惊愕：“这种水能被当作日常用水吗？”
“地下城能利用科技将地下水净化，用来供给地下城的日常运转。
“没处理过的话，应该是不能喝的。”
听了牛立群的解释，601的疑惑并未减少，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种污浊存在于地下水，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且与神秘学无关，更与如今在地表捡垃圾的地表人无关，难道…”
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顺着601的思绪，牛立群心中也冒出了相同的想法，令他神色严峻起来。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这污浊来自旧世界？！”
“是旧世界的人类遗留的？”
他们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汇集到同一个结论：
这种污浊，或许是旧世界遗留下来的某种污染，而并非是诡异的神秘学污染。
这是旧世界的人类亲手制造的污染！
他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不知道旧世界的人类究竟做了什么，竟导致地下水源遭到污染，而且竟然持续了整整数百年。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件才会创造这种人造污染？
难道这件事与黑荆棘团的到来有联系吗？
这片边陲城市难道也有所关联？
…
两人沉默地站在原地，大脑异常活跃，难以抑制地有想法冒出。
周围一下子填满了寂静，只有湍急的浊流不断奔流，偶尔拍打岸堤，溅起小小的水花。
牛立群抬头，顶起盖如轻纱的红色月光，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刚刚自己湍急的思绪很是奇怪，应该是受了月光的影响，不光放大了自己的情绪，还加速了自己的思考。
他看向601，发现他虽然一副沉思的样子，却并不像自己那么难受。
601虽然也经历了“头脑风暴”，但这是他平时的思维习惯导致的。
有手上的指环作为锚点，他几乎感受不到月光在对他的精神和肉体产生影响。
牛立群的声音将601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们就别瞎想了，地下水的浑浊的原因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地下城也有净化地下水的科技，在地表生活的人都用的遗迹里旧世界的瓶装水，
“地下水异常浑浊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影响。
“回去跟地下城，跟艾菲斯报告一下就行。”
601也觉得牛立群说得在理，虽然自己刚刚在脑中狠狠地“阴谋论”了一下。
但那些猜想终究是无根之萍。
“说得也是，我们还是继续前…”
他还没说完，前方的河堤崩塌了一部分，其里面的空间微小地扭曲了一下。
看得更具体些，那是裸露的河道排水口，扭曲的中心正是里面的阀门！
接着那股之前一闪而过的扭曲，开始有节奏地不断扭曲，然后恢复原状，接着扭曲…
扭曲和复原的频率越来越快。
601正想提醒牛立群，却发现他此时也看向了那股小小的扭曲，嘴巴翕动像是想说什么。
话还没出口，牛立群的身体却先动了起来。
顾不得手上沾有土垢，他从后一把抓住601的肩膀，提着他放到自己身后，并用身体护住。
“月门要开了。”牛立群低沉地说道。
601瞳孔微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别人从月门出来。
月门连接着月境，既然有人能通过月门进来，自然也能通过月门出去。
但是那个阀门，那么小的尺寸，恐怕只能勉强容纳半个身体。怎么可能会有人通过？除非…
那不是人。
一条惨白的肢体凭空出现，颇为费力地从阀门处的扭曲空间中钻出。
那是一条巨大的手臂，表皮松弛且有紫色的腐败迹象，还长着许多带着尖芒的倒刺。手掌长有五指，没有指节，瘫软得像是没有吸盘的触手。
这条夸张的手臂从月门伸出后，在空中尽情地舒展了一会儿，五条触手恶心地蠕动着。
接着那条手臂猛然转动手腕，对准了抱着601飞奔的牛立群。
601在那手臂刚刚伸出时，就被牛立群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狂奔。
601的脚掌有伤会影响奔跑，被牛立群抱着跑会快很多。
“那是什么东西？”601带着颤音问道。
牛立群虽然在奔跑，但还是气息平稳地回答道：“那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们管它叫山虫手，
“这玩意儿可不该出现在三线地区！
“混账！这个地方的污染程度比我想的还要夸张！”
牛立群越说越激动，最后还骂了一嘴。
他的胸肌猛然跳动了一下，牛立群眉眼一抬，大叫不好：
“这混蛋看来可不打算放过我们啊！”
话音刚落，601便看见斜下方的排水口的空间剧烈地扭曲，凭空又伸出了一条跟刚刚一模一样的手，朝着两人扑来。
“又来了一只‘山虫手’！”601惊呼。
牛立群灵敏地避开，纠正道：“什么又一只，这就是一只！
“一只‘山虫手’有十几条腿。
“刚刚那两条都是它的腿！”
这奔流不息的小河不光水流呈褐色，上面还漂浮着某种白色和绿色混合的浮沫。
牛立群仔细观察这条浑浊的流水后，又往河的上游看去——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那片钢筋水泥的废墟。
“这条河应该是条地下河，还是从城市遗迹地下流出的。”
听了牛立群的判断，601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牛立群清清嗓子，正想解释，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了下去，重新说道：
“你猜我为什么知道的？”
601的血压一下子就高了，心想：“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
不过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沉静地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从这片边陲城市走到这里，我们也走了好几个小时，总体的的地势应该是越走越低的。”
“这条河的流速也较快，应该是和我们一样不断在沿下坡前行。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在城市地表看见过河水，但地表的土壤在逐渐变得更湿润。
“不，在我们还没进入这片小城时，就已经看到了各种植被和湿土，这和我们平时生活的戈壁地貌有明显的区别。
“所以这条河应该是流经这片城市的，还是从城市地下流出。”
601简单分析后，得到了牛立群的赞同。接着601将这个问题继续延伸，问道：
“但这条河的水很污浊，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被城市的下水道系统给污染了？可这城市已经被荒废了数百年，污秽之物早就该被分解完了…”
601喃喃自语，不断延展思绪，但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这片水这么浑浊。
“难道这浑浊也是月光带来的污染吗？”他向牛立群问道。
牛立群摇摇头，说道：“应该和月光无关。我跟地下城‘黑豹行动队’的人聊过。
“他们说地下城利用的地下水资源，也都带有类似的浑浊。”
601有些惊愕：“这种水能被当作日常用水吗？”
“地下城能利用科技将地下水净化，用来供给地下城的日常运转。
“没处理过的话，应该是不能喝的。”
听了牛立群的解释，601的疑惑并未减少，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种污浊存在于地下水，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且与神秘学无关，更与如今在地表捡垃圾的地表人无关，难道…”
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顺着601的思绪，牛立群心中也冒出了相同的想法，令他神色严峻起来。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这污浊来自旧世界？！”
“是旧世界的人类遗留的？”
他们的想法不约而同地汇集到同一个结论：
这种污浊，或许是旧世界遗留下来的某种污染，而并非是诡异的神秘学污染。
这是旧世界的人类亲手制造的污染！
他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不知道旧世界的人类究竟做了什么，竟导致地下水源遭到污染，而且竟然持续了整整数百年。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件才会创造这种人造污染？
难道这件事与黑荆棘团的到来有联系吗？
这片边陲城市难道也有所关联？
…
两人沉默地站在原地，大脑异常活跃，难以抑制地有想法冒出。
周围一下子填满了寂静，只有湍急的浊流不断奔流，偶尔拍打岸堤，溅起小小的水花。
牛立群抬头，顶起盖如轻纱的红色月光，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刚刚自己湍急的思绪很是奇怪，应该是受了月光的影响，不光放大了自己的情绪，还加速了自己的思考。
他看向601，发现他虽然一副沉思的样子，却并不像自己那么难受。
601虽然也经历了“头脑风暴”，但这是他平时的思维习惯导致的。
有手上的指环作为锚点，他几乎感受不到月光在对他的精神和肉体产生影响。
牛立群的声音将601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们就别瞎想了，地下水的浑浊的原因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地下城也有净化地下水的科技，在地表生活的人都用的遗迹里旧世界的瓶装水，
“地下水异常浑浊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影响。
“回去跟地下城，跟艾菲斯报告一下就行。”
601也觉得牛立群说得在理，虽然自己刚刚在脑中狠狠地“阴谋论”了一下。
但那些猜想终究是无根之萍。
“说得也是，我们还是继续前…”
他还没说完，前方的河堤崩塌了一部分，其里面的空间微小地扭曲了一下。
看得更具体些，那是裸露的河道排水口，扭曲的中心正是里面的阀门！
接着那股之前一闪而过的扭曲，开始有节奏地不断扭曲，然后恢复原状，接着扭曲…
扭曲和复原的频率越来越快。
601正想提醒牛立群，却发现他此时也看向了那股小小的扭曲，嘴巴翕动像是想说什么。
话还没出口，牛立群的身体却先动了起来。
顾不得手上沾有土垢，他从后一把抓住601的肩膀，提着他放到自己身后，并用身体护住。
“月门要开了。”牛立群低沉地说道。
601瞳孔微缩。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别人从月门出来。
月门连接着月境，既然有人能通过月门进来，自然也能通过月门出去。
但是那个阀门，那么小的尺寸，恐怕只能勉强容纳半个身体。怎么可能会有人通过？除非…
那不是人。
一条惨白的肢体凭空出现，颇为费力地从阀门处的扭曲空间中钻出。
那是一条巨大的手臂，表皮松弛且有紫色的腐败迹象，还长着许多带着尖芒的倒刺。手掌长有五指，没有指节，瘫软得像是没有吸盘的触手。
这条夸张的手臂从月门伸出后，在空中尽情地舒展了一会儿，五条触手恶心地蠕动着。
接着那条手臂猛然转动手腕，对准了抱着601飞奔的牛立群。
601在那手臂刚刚伸出时，就被牛立群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狂奔。
601的脚掌有伤会影响奔跑，被牛立群抱着跑会快很多。
“那是什么东西？”601带着颤音问道。
牛立群虽然在奔跑，但还是气息平稳地回答道：“那东西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们管它叫山虫手，
“这玩意儿可不该出现在三线地区！
“混账！这个地方的污染程度比我想的还要夸张！”
牛立群越说越激动，最后还骂了一嘴。
他的胸肌猛然跳动了一下，牛立群眉眼一抬，大叫不好：
“这混蛋看来可不打算放过我们啊！”
话音刚落，601便看见斜下方的排水口的空间剧烈地扭曲，凭空又伸出了一条跟刚刚一模一样的手，朝着两人扑来。
“又来了一只‘山虫手’！”601惊呼。
牛立群灵敏地避开，纠正道：“什么又一只，这就是一只！
“一只‘山虫手’有十几条腿。
“刚刚那两条都是它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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