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片刻的胜负
这次交锋展开得很匆忙，结束得也很匆忙，也就短短几个呼吸间。
在了解到牛立群有远程的攻击手段后，601大致有了计划。
夏蓉和牛立群曾介绍过蓝污染的特点，也就是生效速度很快，施加能力的范围也大。
所以601一开始，就没觉得他俩能先发制人。
而且虽然他自己没有被“童真”影响，但并不能笃定不会被下一次精神攻击影响。
所以他把胜负的一手压在了牛立群身上。
他希望牛立群能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本能，准确地说，
是交给他的肌肉。
因为受红污染的浸污者，被侵蚀到第三层，肌肉在一定程度上就产生了意识。
按照牛立群被侵蚀的程度推断，肌肉在很多时候的反应，比他本人的反应都要快。
所以在牛立群确实是被“疯狂”影响了，但当时他的身体控制权，还是短暂地被交付给肌肉。
所以他才能顺利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并且没有因为“疯狂暴虐”的念头，将目标对准身边的601。
可以说601能以智谋取胜，纯粹是因为他掌握的信息足够多，拥有足够多的智慧和知识。
在这一点上，他很感激夏蓉，是她在很早的时候就把信息，知识的重要性牢牢地印刻在他的脑海。
不过601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就站在旁边看戏。
他举枪对着之前倒下的三只冥蓝羊补刀，花费了半夹子弹。
在冥蓝羊群成片地倒下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继续补刀。
在倾泻完弹夹的子弹后，他退后几步，在牛立群身边换弹。
这时候的601沉着而冷酷，进行着最有效率的行为，也进行着最理性的思考。
这些表现引得牛立群频频侧目。
他难以想象这是新人的素质，或者说。
601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在击倒冥蓝羊群后，两人并没有松懈下来，因为刚刚的“红流星”只是贯穿了为首的墨角冥蓝羊及它身后的几只。
它们之所以成片地摔倒，大部分只是被同伴绊倒的，大部分并没有受什么创伤。
只要剩一只还活着，那诡秘难防、总能抢占先机的精神攻击就可能卷土重来。
必须每一只都要补刀。
牛立群也深谙这个道理，于是故技重施，准备用更多的石块，捏成尖锐的碎块，以堪比子弹的动能投掷出去。
601则是已经装好了弹夹，放回枪内，重新举起枪身，做着瞄准。
这时倒下的冥蓝羊群动了，他们迅速从地上站起，前赴后继地冲出，但目标不是牛立群或者601。
它们的目标是那只墨角冥蓝羊！
它们以血肉之躯层层叠叠，拦在它的前方，化为小山般的护盾。
这“血肉盾牌”很牢固，连601的子弹被吞没后，也造成不了什么反应。
牛立群掷出的“红流星”，倒是洞穿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但在小山般的“血肉之墙”上，难以造成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些冥蓝羊顶着只剩骨架的头骨，身体破破烂烂的，身体外侧展现的更是某种腐肉，或者斑秃的深色鬃毛。
它们每一只，本就像是一具一具尸体，对于子弹和石块的威胁，它们不闪不避，即使肚破肠出，也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
但它们的眼眶深处，还依然闪烁着蓝色的幽火。
601再次填充弹夹的时候，不禁有些自我怀疑：
真的还需要继续补刀吗？
刚刚在补刀的时候，自己总有一种浪费时间的感觉。
子弹灌入后如石沉大海，没有一只冥蓝羊为此做出反应，发出悲鸣或者抽动身体。
倒不是出于施虐的变态心理，他只是在冷静地补刀，但是这些冥蓝羊的反应很奇怪。
它们没有反应。
腐尸般的身体即使变得更加破烂，它们也如木偶般毫无反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没有痛觉的反应了。
更像是失去了灵魂。
似乎它们在摔倒的一瞬间，就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虽然601不理解，为什么它们能顶着这样的残破身躯，聚集成众，进行着长时间的奔袭。
但他知道单凭摔倒或者一两颗子弹，是很难让它们受到致命伤或者失去行动能力的。
所以他理性地补刀。
但是这样的反应，就如同他只是在一群尸体上浪费子弹而已。
子弹是有限的。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子弹了，估计只剩几弹夹。
在现在的场景下也很难补充子弹，而他的战斗很多时候都是依赖着枪械。
如果没有了子弹，他很清楚，即使自己能重新找到一把趁手的近身武器，也发挥不出什么战斗力。
以他的身体素质，挥舞单纯的金属刀剑，或许能堪堪自保，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自己在面对“黑水貂”，“山虫手”，“冥蓝羊”时，若还是用的训练时倚仗的短刀，自己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些污染兽的能力和肉体，诡谲而危险。
更有实战意义的近身武器又太沉，影响的范围有限，根本难以应付复杂的危险。
在耗光子弹后，601所剩的能力，或许只剩下那诡异的紫污染所带来的——
请神上身。
在意识到献祭后，自己的肉体被确确实实地改变了，601只觉得心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他无法理解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但他的本能令他十分恐惧这些改变。
这种恐惧，甚至堪比死亡！
眼前这各种组织飞溅，血肉模糊的场景，在视觉和嗅觉甚至听觉上，都给601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本能地厌恶这种血腥的场景，胃里甚至又开始一阵翻滚。
他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牛立群倒是显得十分快活，颇有一种从中取乐的感觉，他一脸热情的捏碎石头，为在某只冥蓝羊身上开了个大洞而欣喜不已。
他甚至走到一只冥蓝羊跟前，开始撕扯它…
此时的他眼中充满着嗜血的快意。
601不适地移开目光。
这不像是平时的牛立群，也不像是被精神攻击扭曲了性格。
他被他眼中的红色月光影响了。
他展现的异于普通人的暴戾，其实是正常的，在受红污染的浸污者中十分常见。
冥蓝羊带来的扭曲是暂时的，可月光带来的污染是永久的，累积的，不可逆的。
浸污者在不断接触污染，受到侵蚀的同时，某些东西被确确实实地改变了。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会被渐渐扭曲。
601悲哀地看着牛立群，嘴唇翕动，然后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先是轻轻地笑起来，接着笑的越来越大声，
笑得更加肆意！
笑得更加张扬！
他在嘲弄这个被月光污染的世界，也在嘲弄自己。
在了解到牛立群有远程的攻击手段后，601大致有了计划。
夏蓉和牛立群曾介绍过蓝污染的特点，也就是生效速度很快，施加能力的范围也大。
所以601一开始，就没觉得他俩能先发制人。
而且虽然他自己没有被“童真”影响，但并不能笃定不会被下一次精神攻击影响。
所以他把胜负的一手压在了牛立群身上。
他希望牛立群能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本能，准确地说，
是交给他的肌肉。
因为受红污染的浸污者，被侵蚀到第三层，肌肉在一定程度上就产生了意识。
按照牛立群被侵蚀的程度推断，肌肉在很多时候的反应，比他本人的反应都要快。
所以在牛立群确实是被“疯狂”影响了，但当时他的身体控制权，还是短暂地被交付给肌肉。
所以他才能顺利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并且没有因为“疯狂暴虐”的念头，将目标对准身边的601。
可以说601能以智谋取胜，纯粹是因为他掌握的信息足够多，拥有足够多的智慧和知识。
在这一点上，他很感激夏蓉，是她在很早的时候就把信息，知识的重要性牢牢地印刻在他的脑海。
不过601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就站在旁边看戏。
他举枪对着之前倒下的三只冥蓝羊补刀，花费了半夹子弹。
在冥蓝羊群成片地倒下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继续补刀。
在倾泻完弹夹的子弹后，他退后几步，在牛立群身边换弹。
这时候的601沉着而冷酷，进行着最有效率的行为，也进行着最理性的思考。
这些表现引得牛立群频频侧目。
他难以想象这是新人的素质，或者说。
601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在击倒冥蓝羊群后，两人并没有松懈下来，因为刚刚的“红流星”只是贯穿了为首的墨角冥蓝羊及它身后的几只。
它们之所以成片地摔倒，大部分只是被同伴绊倒的，大部分并没有受什么创伤。
只要剩一只还活着，那诡秘难防、总能抢占先机的精神攻击就可能卷土重来。
必须每一只都要补刀。
牛立群也深谙这个道理，于是故技重施，准备用更多的石块，捏成尖锐的碎块，以堪比子弹的动能投掷出去。
601则是已经装好了弹夹，放回枪内，重新举起枪身，做着瞄准。
这时倒下的冥蓝羊群动了，他们迅速从地上站起，前赴后继地冲出，但目标不是牛立群或者601。
它们的目标是那只墨角冥蓝羊！
它们以血肉之躯层层叠叠，拦在它的前方，化为小山般的护盾。
这“血肉盾牌”很牢固，连601的子弹被吞没后，也造成不了什么反应。
牛立群掷出的“红流星”，倒是洞穿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但在小山般的“血肉之墙”上，难以造成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些冥蓝羊顶着只剩骨架的头骨，身体破破烂烂的，身体外侧展现的更是某种腐肉，或者斑秃的深色鬃毛。
它们每一只，本就像是一具一具尸体，对于子弹和石块的威胁，它们不闪不避，即使肚破肠出，也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
但它们的眼眶深处，还依然闪烁着蓝色的幽火。
601再次填充弹夹的时候，不禁有些自我怀疑：
真的还需要继续补刀吗？
刚刚在补刀的时候，自己总有一种浪费时间的感觉。
子弹灌入后如石沉大海，没有一只冥蓝羊为此做出反应，发出悲鸣或者抽动身体。
倒不是出于施虐的变态心理，他只是在冷静地补刀，但是这些冥蓝羊的反应很奇怪。
它们没有反应。
腐尸般的身体即使变得更加破烂，它们也如木偶般毫无反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没有痛觉的反应了。
更像是失去了灵魂。
似乎它们在摔倒的一瞬间，就变成了真正的尸体。
虽然601不理解，为什么它们能顶着这样的残破身躯，聚集成众，进行着长时间的奔袭。
但他知道单凭摔倒或者一两颗子弹，是很难让它们受到致命伤或者失去行动能力的。
所以他理性地补刀。
但是这样的反应，就如同他只是在一群尸体上浪费子弹而已。
子弹是有限的。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子弹了，估计只剩几弹夹。
在现在的场景下也很难补充子弹，而他的战斗很多时候都是依赖着枪械。
如果没有了子弹，他很清楚，即使自己能重新找到一把趁手的近身武器，也发挥不出什么战斗力。
以他的身体素质，挥舞单纯的金属刀剑，或许能堪堪自保，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自己在面对“黑水貂”，“山虫手”，“冥蓝羊”时，若还是用的训练时倚仗的短刀，自己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些污染兽的能力和肉体，诡谲而危险。
更有实战意义的近身武器又太沉，影响的范围有限，根本难以应付复杂的危险。
在耗光子弹后，601所剩的能力，或许只剩下那诡异的紫污染所带来的——
请神上身。
在意识到献祭后，自己的肉体被确确实实地改变了，601只觉得心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他无法理解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但他的本能令他十分恐惧这些改变。
这种恐惧，甚至堪比死亡！
眼前这各种组织飞溅，血肉模糊的场景，在视觉和嗅觉甚至听觉上，都给601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本能地厌恶这种血腥的场景，胃里甚至又开始一阵翻滚。
他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牛立群倒是显得十分快活，颇有一种从中取乐的感觉，他一脸热情的捏碎石头，为在某只冥蓝羊身上开了个大洞而欣喜不已。
他甚至走到一只冥蓝羊跟前，开始撕扯它…
此时的他眼中充满着嗜血的快意。
601不适地移开目光。
这不像是平时的牛立群，也不像是被精神攻击扭曲了性格。
他被他眼中的红色月光影响了。
他展现的异于普通人的暴戾，其实是正常的，在受红污染的浸污者中十分常见。
冥蓝羊带来的扭曲是暂时的，可月光带来的污染是永久的，累积的，不可逆的。
浸污者在不断接触污染，受到侵蚀的同时，某些东西被确确实实地改变了。
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会被渐渐扭曲。
601悲哀地看着牛立群，嘴唇翕动，然后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先是轻轻地笑起来，接着笑的越来越大声，
笑得更加肆意！
笑得更加张扬！
他在嘲弄这个被月光污染的世界，也在嘲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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