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赎之道
“终于，是我们胜了，”梦魇瞧着林漪芸说，“我，我有点晕，林姐姐还好吧？”
恐怕梦魇自己还不知道，超剂量注射的肾上腺素，开始发作了！
林漪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怎么啦，”梦魇看着林漪芸惊魂不定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被方才的场面吓到了。其实，纵然梦魇是外勤特工，这种瞬息生死，伊人惨变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经历，但在林漪芸面前，他还是要做出很有见识的样子，“多经历几次就好啦。”
林漪芸笑了，此刻，她认真地向后梳拢起头发，问道：“如果，如果这是咱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你想对我说什么？”
“啊？”梦魇瞧着林漪芸，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好端端地，怎么说这些呀林姐姐。”
“憨货，”林漪芸在梦魇头上打个暴栗，“你们这号人，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末日。而你，从今天开始，有我了，我就想知道，万一今天是末日，你会对我说些什么？”
梦魇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字一顿说道：“我家里有只猫，它爱吃小鱼干，记得帮我喂它！”说完，不等林漪芸反应，他自己先笑了，“林姐姐你真是的，没得来咒我一下。”
林漪芸也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无法宽解的苦涩之意：飞机上携带的紧急医疗资源，压根儿没法子替梦魇解除过量注射的肾上腺素带来的反作用，什么办法都是徒劳的。
当此之时，林漪芸没有嚎啕大哭，算是对得起“特工”两个字了。
其实，不怕女人哭，就怕她哭都哭不出来。
梦魇觉得很好奇，此时，他心跳比之方才，又快了一些，除了林漪芸伏在耳边说的话，听到的就只剩自己的心跳了。
现在，他的心脏已经过载了，再过三十分钟，他的心脏就会过载至极限，而后渐渐陷入衰竭。就像，像裴里庇第斯报送完马拉松战役胜利的消息后，力竭而死。
当然，这一切，他是不知道的。
林漪芸心知肚明，却没有法子。她伏在梦魇怀里，静静地呆了五分钟。但永远不要忽视，女人保卫情感的决心！
不知怎地，林漪芸疯一样地跳起，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朝天吼叫：“去你吗的命运，去你吗的老天爷，我要他活着，我不要他死！”
梦魇也惊坐而起，说：“怎么了，漪芸？”
林漪芸瞪大眼睛，眼神里没有了方才的脉脉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坚毅和挑战命运的决绝！
她方才所以期期艾艾，是因一时接受不了梦魇将死的事实，也是濒临崩溃的前兆，她心里甚至做好了只要梦魇死，她也随之一起的准备。
她是女人，她有权悲戚，有权落泪，也有权选择听天由命。
但伏在梦魇怀里五分钟后，一种莫名的幸福涌上心头，片刻间，她铭刻在骨子里的，保卫这种幸福的念头苏醒了：只要有决心，哪怕一分钟，一秒钟，也足以向命运发出冲击，何况，我还有半小时！
“你别说，听我说，”林漪芸利索地将头发挽成马尾，挽起袖口，准备大干一场，“你注射了过量的肾上腺素，而且，注射方式也不正确，现在药效开始发挥。这东西对你的心脏副作用大得很，我们要想个法子，让它慢慢停下来。”
梦魇或许没听明白，仍旧嬉笑说道：“是嘛，我上特工基础课的时候，只知道肾上腺素可以减轻痛楚，可不知道注射多了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半瓶醋害死人啊。下次可不能这样鲁莽咯。”
“听着！”见梦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漪芸索性不再掩饰，单刀直入，“你的心脏将像失控的赛车一样持续保持加速，直到燃料耗竭，整个过程大概有三十分钟。所以，接下来，我要求你屏息凝神，尽量压制心跳，为我争取时间。因为，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你就再也没有所谓的‘下次’了，明白吗？”
梦魇稍微一楞，嬉笑僵在了脸上，他不是神，而是活生生的人，面对死亡时，稍稍流露出一点敬畏，不过分。
梦魇深吸一口气，说：“好，我听你的。”
如果说，被郑洪城持枪威胁时的情感表露，梦魇对林漪芸还有稍许不坚定，那么此刻四目相对，他真正认识到了林漪芸的位置：原来，那个平时言谈戏谑的，偶尔间感情流露的，时不时打情骂俏的，自以为命中过客的林漪芸，方才是自己内心深处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那人！
梦魇心念一动，在那张粉扑扑的脸蛋儿上吻了一吻，认真说道：“这次，我听你的。”说罢，在驾驶舱副驾位置郑重坐好，慢慢眯起眼睛，尽力调整心跳频率。
林漪芸十分动容，因此在心里说道：杀千刀的！不是死到临头，永远别想看你正经起来！
时间紧迫，再由不得半点儿女情长，林漪芸转身向顶舱走去，在储物箱中翻找，所有有可能中和肾上腺素的物质，都不放过！储物箱中却尽是化妆品、零食等物，却哪有符合要求的物质？
寻找无果，林漪芸又折返到廊道，去医疗箱中寻找中和物，医疗箱是飞机上应急所用，储物本来不多，三三两两很快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任何中和物。
再一次无果。
不对，储物柜里一定有东西可以用得上！林漪芸心中有这个预感。带着这个预感，她再一次返回顶舱，这次索性将储物柜翻过来，“哗”地一声，所有化妆品散落一地，林漪芸抓起一件，不符合自己需要，向身后扔一件，待到手头再也没有东西可扔，林漪芸转到身后，又一遍遍地细看被自己扔掉的东西。
向命运发起冲击，是嘴上说说那样容易的？
林漪芸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此时的她，有着肉眼可见的沮丧与不甘。
她捡起手边的物件儿，不断地狠狠砸向舱壁，物件儿散落地到处都是，忽听一声脆响，舱壁上挂着的物件儿掉到了林漪芸手边，那是林漪芸的标本簿，里面有许多奇花异卉的标本。
或许命运爱开玩笑，簿子封面赫然用的是圣经的一句话：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恐怕梦魇自己还不知道，超剂量注射的肾上腺素，开始发作了！
林漪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怎么啦，”梦魇看着林漪芸惊魂不定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被方才的场面吓到了。其实，纵然梦魇是外勤特工，这种瞬息生死，伊人惨变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经历，但在林漪芸面前，他还是要做出很有见识的样子，“多经历几次就好啦。”
林漪芸笑了，此刻，她认真地向后梳拢起头发，问道：“如果，如果这是咱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你想对我说什么？”
“啊？”梦魇瞧着林漪芸，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好端端地，怎么说这些呀林姐姐。”
“憨货，”林漪芸在梦魇头上打个暴栗，“你们这号人，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末日。而你，从今天开始，有我了，我就想知道，万一今天是末日，你会对我说些什么？”
梦魇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字一顿说道：“我家里有只猫，它爱吃小鱼干，记得帮我喂它！”说完，不等林漪芸反应，他自己先笑了，“林姐姐你真是的，没得来咒我一下。”
林漪芸也笑了，只是笑容中带着无法宽解的苦涩之意：飞机上携带的紧急医疗资源，压根儿没法子替梦魇解除过量注射的肾上腺素带来的反作用，什么办法都是徒劳的。
当此之时，林漪芸没有嚎啕大哭，算是对得起“特工”两个字了。
其实，不怕女人哭，就怕她哭都哭不出来。
梦魇觉得很好奇，此时，他心跳比之方才，又快了一些，除了林漪芸伏在耳边说的话，听到的就只剩自己的心跳了。
现在，他的心脏已经过载了，再过三十分钟，他的心脏就会过载至极限，而后渐渐陷入衰竭。就像，像裴里庇第斯报送完马拉松战役胜利的消息后，力竭而死。
当然，这一切，他是不知道的。
林漪芸心知肚明，却没有法子。她伏在梦魇怀里，静静地呆了五分钟。但永远不要忽视，女人保卫情感的决心！
不知怎地，林漪芸疯一样地跳起，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子，朝天吼叫：“去你吗的命运，去你吗的老天爷，我要他活着，我不要他死！”
梦魇也惊坐而起，说：“怎么了，漪芸？”
林漪芸瞪大眼睛，眼神里没有了方才的脉脉深情，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坚毅和挑战命运的决绝！
她方才所以期期艾艾，是因一时接受不了梦魇将死的事实，也是濒临崩溃的前兆，她心里甚至做好了只要梦魇死，她也随之一起的准备。
她是女人，她有权悲戚，有权落泪，也有权选择听天由命。
但伏在梦魇怀里五分钟后，一种莫名的幸福涌上心头，片刻间，她铭刻在骨子里的，保卫这种幸福的念头苏醒了：只要有决心，哪怕一分钟，一秒钟，也足以向命运发出冲击，何况，我还有半小时！
“你别说，听我说，”林漪芸利索地将头发挽成马尾，挽起袖口，准备大干一场，“你注射了过量的肾上腺素，而且，注射方式也不正确，现在药效开始发挥。这东西对你的心脏副作用大得很，我们要想个法子，让它慢慢停下来。”
梦魇或许没听明白，仍旧嬉笑说道：“是嘛，我上特工基础课的时候，只知道肾上腺素可以减轻痛楚，可不知道注射多了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半瓶醋害死人啊。下次可不能这样鲁莽咯。”
“听着！”见梦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漪芸索性不再掩饰，单刀直入，“你的心脏将像失控的赛车一样持续保持加速，直到燃料耗竭，整个过程大概有三十分钟。所以，接下来，我要求你屏息凝神，尽量压制心跳，为我争取时间。因为，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你就再也没有所谓的‘下次’了，明白吗？”
梦魇稍微一楞，嬉笑僵在了脸上，他不是神，而是活生生的人，面对死亡时，稍稍流露出一点敬畏，不过分。
梦魇深吸一口气，说：“好，我听你的。”
如果说，被郑洪城持枪威胁时的情感表露，梦魇对林漪芸还有稍许不坚定，那么此刻四目相对，他真正认识到了林漪芸的位置：原来，那个平时言谈戏谑的，偶尔间感情流露的，时不时打情骂俏的，自以为命中过客的林漪芸，方才是自己内心深处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那人！
梦魇心念一动，在那张粉扑扑的脸蛋儿上吻了一吻，认真说道：“这次，我听你的。”说罢，在驾驶舱副驾位置郑重坐好，慢慢眯起眼睛，尽力调整心跳频率。
林漪芸十分动容，因此在心里说道：杀千刀的！不是死到临头，永远别想看你正经起来！
时间紧迫，再由不得半点儿女情长，林漪芸转身向顶舱走去，在储物箱中翻找，所有有可能中和肾上腺素的物质，都不放过！储物箱中却尽是化妆品、零食等物，却哪有符合要求的物质？
寻找无果，林漪芸又折返到廊道，去医疗箱中寻找中和物，医疗箱是飞机上应急所用，储物本来不多，三三两两很快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任何中和物。
再一次无果。
不对，储物柜里一定有东西可以用得上！林漪芸心中有这个预感。带着这个预感，她再一次返回顶舱，这次索性将储物柜翻过来，“哗”地一声，所有化妆品散落一地，林漪芸抓起一件，不符合自己需要，向身后扔一件，待到手头再也没有东西可扔，林漪芸转到身后，又一遍遍地细看被自己扔掉的东西。
向命运发起冲击，是嘴上说说那样容易的？
林漪芸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此时的她，有着肉眼可见的沮丧与不甘。
她捡起手边的物件儿，不断地狠狠砸向舱壁，物件儿散落地到处都是，忽听一声脆响，舱壁上挂着的物件儿掉到了林漪芸手边，那是林漪芸的标本簿，里面有许多奇花异卉的标本。
或许命运爱开玩笑，簿子封面赫然用的是圣经的一句话：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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