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一线
喝下毛地黄提纯物的瞬间，梦魇气血顿时翻涌，耳畔炸雷声却像小了些，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被压抑的低吼。像钱塘江畔来潮前的片刻传出的声音。
趁着心脏骤停前的最后半分钟清醒，梦魇抚摸林漪芸的头，再一次吻她，说：“答应我，如果发生不幸，一定要坚强，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等林漪芸点头，梦魇继续说道：“还有，梁怡救了我们的命，这个恩情我们要还，假如我不在了，你可以将她送到，送到——”梦魇急速喘息着，“送到天宏大厦，那里有个储物柜，我的虹膜可以开启，里面有——有，有个联系人，他可以保梁姨平——”
“安”字没说完，梦魇抚着林漪芸脸蛋的手滑落下去，身子望后便倒。
尽管林漪芸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自己亲手提纯的剧毒物质致使梦魇心脏骤停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支撑不住，也踉踉跄跄坐倒！
二人说话时，老头儿摆弄充电装置，装作瞧不见，当梦魇真正倒下的时候，倒是他保持清醒，第一个冲到这边，先把梦魇平放在地，而后迅速拉起林漪芸，扳着她身子使劲晃了一番，待她神志清醒，老头儿比个心肺复苏的手势，之后，顾不上多说，跑去提那个简易除颤仪。
电量百分之六十五，刚刚过半，只够放电一次。
顾不得了！
老头儿提着放电装置，接好电极，随手掰下一块绝缘塑胶，连着电极一端贴到了梦魇胸前。
林漪芸一下一下，按照梦魇教的办法，有节奏地替他做心肺复苏，间或夹杂着人工呼吸，将远远在旁观望的夜枭瞧得牙根痒痒。
一分钟过去了，林漪芸体力明显下降。
“我来！”老头儿接着按压梦魇胸口，替他做心肺复苏，“我说，你做！将另一片绝缘塑胶连同电极，贴在他另一侧！”
林漪芸按要求装配好。
“现在跟我倒数三十个数儿，等我打手势，你就把另一头的拨片打开，明白吗？”
林漪芸点头。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十、九、八……稳住，稳住！”
老头倒数的数字，像是命运底牌揭晓前的悬念，数到最后十个数儿，林漪芸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她浑身颤抖，险些提前打开拨片！
“五、四、三、二、一，准备，接通！”
“砰”地一声闷响，梦魇全身一颤，林漪芸则闭上了眼睛。她要用耳朵听取命运的宣判。
但命运寂静无声。
林漪芸睁开眼，发现梦魇并未如预想般应声而起，他双眼仍旧紧闭着。
林漪芸不顾正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泪，抢上去一把推开气喘吁吁的老头儿，然后疯了似的为他心肺复苏。
“要是多充会儿电，足量充放就好了，唉！”老头儿无奈地摇头，小声自言自语道。
夜枭顺势走近，他本想来安慰林漪芸，却见对方死命重复心肺复苏的动作，形状癫狂如同疯妇，不禁吓得他倒退几步，那张拭泪的纸巾终究没敢递过去……
“算了吧，”老头儿见林漪芸神色异常，担心再出事情，好心劝道，“人已经去了，你要冷静，唉，这样下去总不是个法子。”
林漪芸终是不肯放弃，她累了，动作幅度小了，但她依旧不停下。
不知多少下之后，林漪芸终究承认了梦魇没有醒来这个事实，她停下手，木讷地看着舱内各人，任凭泪水不断流下来。
夜枭走近，奓着胆子，伸手替林漪芸擦拭泪水，林漪芸没有像往日一样的抵触，仍旧木讷……
正当夜枭准备进一步趁人之危的时候，一阵剧烈咳嗽，躺在地上的梦魇竟尔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夜宵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跳，慌忙将纸巾擦起，尴尬说道：“你，你总算醒啦。”
梦林二人，哪有余暇去关注他，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林漪芸伏在梦魇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又哭又笑。梦魇抚摸着她的脸，触手处黏腻腻的——
这个小女人，涕泗横流了。
梦魇心中又一阵感动：美人鼻涕，可不是随随便便流的，自己今后的日子，不知要平添多少烦恼了，当然，是甜蜜的，带引号的烦恼。
“你可吓死我啦！”林漪芸说。
“哈哈，你也吓着我了，”梦魇笑着从桌上取过一面镜子，“瞧，定妆水失灵啦，妆花啦！”
林漪芸一把扯过镜子，又一阵小拳拳擂到梦魇胸口上：“就没有一次正经的时候儿！”
林漪芸蹦蹦跳跳，回里间补妆去了，梦魇忽然想到梁姨：刚才一套强行夺取飞机控制权的“战斗”下来，飞机可是大大地颠簸了几次，又经历了释放配重物的爆炸，后舱难免会震动剧烈。梁姨就在后舱，她是自己和林的救命恩人，要下去看看怎么样了，千万莫被杂物碰到了。
言念及此，梦魇忙向后舱走去，到了后舱，他心中一惊：哪里有梁姨的影子？
“是在找梁姨吗？”夜枭问道。他因在梦魇“假死”之际，试图趁人之危，此刻梦魇醒了，他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见梦魇急匆匆跑向后舱，料想有事，于是一道跟了过来。
“是啊，你知道她在哪？”
“她在底舱，内勤组的同志们一起照顾她呢，”夜枭讨好似的说道，“她的情况还好，简单扫了个X光片，子弹是在锁骨下方透入，击中锁骨后转变方向，又伤了喉管。所幸子弹不是脆硬材质，否则，击中骨头后，弹头粉碎成小块，散入四周脏器，就很难处理了……”
“嗯，”梦魇说，“她这一枪，是替漪芸挨的，救了漪芸的命，等于一同救了我的命。所幸没有大碍！”
夜枭点点头：“梁姨算得上内勤组一股清流了，旁人都各自为政，只有她，是不是给我们做些拿手饭菜，就像家中的长辈一样。只可惜遇人不淑，这个郑洪城，我早说过，这人不正常……”
梦魇本不愿意多聊，但听夜枭谈到了郑洪城，本能地提起兴致：“对这个郑洪城，你早有看法？快，说来听听？”
趁着心脏骤停前的最后半分钟清醒，梦魇抚摸林漪芸的头，再一次吻她，说：“答应我，如果发生不幸，一定要坚强，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等林漪芸点头，梦魇继续说道：“还有，梁怡救了我们的命，这个恩情我们要还，假如我不在了，你可以将她送到，送到——”梦魇急速喘息着，“送到天宏大厦，那里有个储物柜，我的虹膜可以开启，里面有——有，有个联系人，他可以保梁姨平——”
“安”字没说完，梦魇抚着林漪芸脸蛋的手滑落下去，身子望后便倒。
尽管林漪芸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自己亲手提纯的剧毒物质致使梦魇心脏骤停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支撑不住，也踉踉跄跄坐倒！
二人说话时，老头儿摆弄充电装置，装作瞧不见，当梦魇真正倒下的时候，倒是他保持清醒，第一个冲到这边，先把梦魇平放在地，而后迅速拉起林漪芸，扳着她身子使劲晃了一番，待她神志清醒，老头儿比个心肺复苏的手势，之后，顾不上多说，跑去提那个简易除颤仪。
电量百分之六十五，刚刚过半，只够放电一次。
顾不得了！
老头儿提着放电装置，接好电极，随手掰下一块绝缘塑胶，连着电极一端贴到了梦魇胸前。
林漪芸一下一下，按照梦魇教的办法，有节奏地替他做心肺复苏，间或夹杂着人工呼吸，将远远在旁观望的夜枭瞧得牙根痒痒。
一分钟过去了，林漪芸体力明显下降。
“我来！”老头儿接着按压梦魇胸口，替他做心肺复苏，“我说，你做！将另一片绝缘塑胶连同电极，贴在他另一侧！”
林漪芸按要求装配好。
“现在跟我倒数三十个数儿，等我打手势，你就把另一头的拨片打开，明白吗？”
林漪芸点头。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十、九、八……稳住，稳住！”
老头倒数的数字，像是命运底牌揭晓前的悬念，数到最后十个数儿，林漪芸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她浑身颤抖，险些提前打开拨片！
“五、四、三、二、一，准备，接通！”
“砰”地一声闷响，梦魇全身一颤，林漪芸则闭上了眼睛。她要用耳朵听取命运的宣判。
但命运寂静无声。
林漪芸睁开眼，发现梦魇并未如预想般应声而起，他双眼仍旧紧闭着。
林漪芸不顾正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泪，抢上去一把推开气喘吁吁的老头儿，然后疯了似的为他心肺复苏。
“要是多充会儿电，足量充放就好了，唉！”老头儿无奈地摇头，小声自言自语道。
夜枭顺势走近，他本想来安慰林漪芸，却见对方死命重复心肺复苏的动作，形状癫狂如同疯妇，不禁吓得他倒退几步，那张拭泪的纸巾终究没敢递过去……
“算了吧，”老头儿见林漪芸神色异常，担心再出事情，好心劝道，“人已经去了，你要冷静，唉，这样下去总不是个法子。”
林漪芸终是不肯放弃，她累了，动作幅度小了，但她依旧不停下。
不知多少下之后，林漪芸终究承认了梦魇没有醒来这个事实，她停下手，木讷地看着舱内各人，任凭泪水不断流下来。
夜枭走近，奓着胆子，伸手替林漪芸擦拭泪水，林漪芸没有像往日一样的抵触，仍旧木讷……
正当夜枭准备进一步趁人之危的时候，一阵剧烈咳嗽，躺在地上的梦魇竟尔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夜宵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跳，慌忙将纸巾擦起，尴尬说道：“你，你总算醒啦。”
梦林二人，哪有余暇去关注他，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林漪芸伏在梦魇怀里，捶打着他的胸膛，又哭又笑。梦魇抚摸着她的脸，触手处黏腻腻的——
这个小女人，涕泗横流了。
梦魇心中又一阵感动：美人鼻涕，可不是随随便便流的，自己今后的日子，不知要平添多少烦恼了，当然，是甜蜜的，带引号的烦恼。
“你可吓死我啦！”林漪芸说。
“哈哈，你也吓着我了，”梦魇笑着从桌上取过一面镜子，“瞧，定妆水失灵啦，妆花啦！”
林漪芸一把扯过镜子，又一阵小拳拳擂到梦魇胸口上：“就没有一次正经的时候儿！”
林漪芸蹦蹦跳跳，回里间补妆去了，梦魇忽然想到梁姨：刚才一套强行夺取飞机控制权的“战斗”下来，飞机可是大大地颠簸了几次，又经历了释放配重物的爆炸，后舱难免会震动剧烈。梁姨就在后舱，她是自己和林的救命恩人，要下去看看怎么样了，千万莫被杂物碰到了。
言念及此，梦魇忙向后舱走去，到了后舱，他心中一惊：哪里有梁姨的影子？
“是在找梁姨吗？”夜枭问道。他因在梦魇“假死”之际，试图趁人之危，此刻梦魇醒了，他自己觉得怪不好意思，见梦魇急匆匆跑向后舱，料想有事，于是一道跟了过来。
“是啊，你知道她在哪？”
“她在底舱，内勤组的同志们一起照顾她呢，”夜枭讨好似的说道，“她的情况还好，简单扫了个X光片，子弹是在锁骨下方透入，击中锁骨后转变方向，又伤了喉管。所幸子弹不是脆硬材质，否则，击中骨头后，弹头粉碎成小块，散入四周脏器，就很难处理了……”
“嗯，”梦魇说，“她这一枪，是替漪芸挨的，救了漪芸的命，等于一同救了我的命。所幸没有大碍！”
夜枭点点头：“梁姨算得上内勤组一股清流了，旁人都各自为政，只有她，是不是给我们做些拿手饭菜，就像家中的长辈一样。只可惜遇人不淑，这个郑洪城，我早说过，这人不正常……”
梦魇本不愿意多聊，但听夜枭谈到了郑洪城，本能地提起兴致：“对这个郑洪城，你早有看法？快，说来听听？”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