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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得宠

    “别说了!”张院判连忙制止张沉继续说下去,“如今皇后娘娘心绪不稳,若是知道大皇子没救的话,只怕……只怕会大开杀戒啊!”他越说声音越低,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张沉起身看了一眼外面,这才又回头看向了张院判,“下官有办法能够给大皇子续命几日,只是过了这几日能够活下去,下官就……”

    “如今这样的情形,能够拖过一日是一日吧。”张院判叹息了一声,“只盼着这后宫的风波不要误了你我性命才是。”

    张沉并没有作声,只是略微检查了一下景臻脑后的伤势,又给他诊脉一番,然后才沉声道:“过会儿下官就给大皇子施针看能否化开脑后的淤血,另外想办法让他醒过来。只要大皇子醒过来,想来皇后娘娘就会被分心不再……”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终才无奈地开始了动作。

    而屋子外面,程玉婉神色冰冷地坐在威后的一边,冷眼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沉声道:“都起来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屋中两位御医在忙,留两个人过去照看。”

    等到屋子里面的人都退了出去,程玉婉这才转头看向了一旁被绑着的威后,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伸手把塞在威后口中的布条给抽了出来,然后才道:“母后,您看儿臣这般处理可好?”

    “你疯了?”威后不敢置信地看着程玉婉,“你竟然敢伤哀家,还把哀家绑了起来,你这是要谋逆不成?”

    “谋逆?儿臣可没有这个胆子,儿臣只是不愿意一直身为‘鱼肉’,想要翻身成为‘刀俎’而已。”程玉婉冷笑,“母后想得太多,儿臣没有那般的谋算,只知道若是这般被人欺负到了门口都不反抗的话,只怕下一次丽妃要杀的人就是儿臣了。”

    不给威后说话的机会,她就又道:“儿臣可不想像前皇后一样,被母后当成弃子,为了所谓的朝廷安稳而惨死在这后宫之中。”

    “你与她不一样的,哀家向来看中你……”威后此时还想要说服程玉婉,“只是,丽妃还不是时候对付她,难道皇后你不知道哀家向来痛恨她吗?就连哀家都能够忍……”

    “母后说笑了,对于母后来说,您痛恨的不只是丽妃吧?而是后宫的每一个妃嫔?陛下的每一个女人?”程玉婉冷笑,“儿臣之前一直没有想到,只是没有想到,陛下都在儿臣宫中歇息了好几次了,母后竟然还知道儿臣是处子之身……”

    这么在乎儿子和儿媳的夫妻生活,想想丽妃得宠多年都没有有孕,有孕之后呢?还有钱莲心的孩子几经周折,如今养在威后的身边……后宫的这些女人,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而这背后,似乎都隐隐约约有着威后的身影。

    想到这里,程玉婉看向威后的目光就更加复杂了。

    “母后这般……实在是让儿臣心中不安啊……”她轻声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青湖,“姑姑一开始就照看本宫,本宫应当是可以信任姑姑的吧?”

    青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威后,还有一旁坐着貌似冷静,行动却前所未有疯狂的程玉婉。

    她缓慢地重新跪下,“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奴家定然不负皇后所托。”

    “你……”威后转头瞪着青湖,“你可是哀家身边的人!哀家对你不薄……”

    “母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儿臣占着先机,青湖姑姑选择的也没错,不是吗?”程玉婉冷笑,转头又看向青湖,吩咐道:“还请青湖姑姑去御医院把所有御医都招来,就说大皇子受伤,母后心急之下当时病发让众御医来椒房宫中会诊。”

    “难道你想要把御医都关在椒房宫不成?难道你还真的要囚禁哀家?”

    程玉婉回头,嗤笑着看向威后,“难不成母后以为我会傻到纵虎归山吗?如今大皇子生死未卜,丽妃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儿臣也只能够委屈母后,在这椒房宫中小住一段日子了。”

    等着青湖离开,程玉婉这才叫了人把威后搬到了后面的帷幔之后,然后才又叫了人,一一吩咐下去,不多时,整个椒房宫就如同是铁桶一般的布置了下去,听的威后隐隐心惊。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她并不是十分在意,不得圣宠的皇后竟然在后宫有了如此的威视?当初,或许她就不该看她出身一般就把后宫事物交给她来打理。

    她在后面听着程玉婉大权在握的吩咐所有的事情,心中一阵阵的悔恨和懊恼。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招进宫里来的小绵羊如今竟然转眼一变成了“饿狼”,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女子,她竟然会错眼看成了乖巧懂事的易掌控的弱女子。

    外面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直到重新恢复了安静。威后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帷幔被人掀开,露出了程玉婉那张似乎陌生了不少的脸。

    那张脸上熟悉的顺从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然和傲然。那种高高在上的神色,让威后依稀想起了当年骄傲的程玉婉。

    “你……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装出一副柔顺的样子事事顺从哀家和陛下,围着丽妃说了那么多的好话……”威后冷笑,“真真苦了你了,竟然压抑着本性这么久,若不是今日出了事情,只怕哀家也被你一直瞒着吧?!”

    程玉婉低头看着威后,“若不是今日臻儿出了事情,儿臣也不愿意这样。若不是母后一心一意的要护着丽妃,儿臣也不会这样。”

    威后闭上了眼睛,“你会毁了后宫的稳定,毁了前朝的稳定的。”

    “若是臻儿真的出事,我不介意让整个朝廷为我的儿子陪葬!”程玉婉恨声道:“至于丽妃,无论如何,我是再也容不下她了!”

    “那哀家呢?”威后猛然睁开双眼,“哀家是陛下的生母,你又准备如何处理哀家?”

    程玉婉怜悯的看着威后,嗤笑道:“当年母后又是怎么对待程玉婉的呢?”

    “程玉婉?”威后愣怔了一下,“你为何屡屡提起她……还有,你对臻儿的那种维护……他是程玉婉的孩子,你与程玉婉究竟是什么关系?”

    “母后不知道吧,玉皇后悄无声息在后宫中死的那一天……”

    程玉婉刚刚说了个开头,就听到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一顿马上重新把威后的嘴塞住放下了帘子,直起身子冷然回头。

    进门的是满头冷汗的绿翠,还有身后跟着的侍卫头领张沉帆。

    “怎么回事,丽妃呢?”她说着快步走了过去,目光从绿翠身上转移到了张沉帆身上,“怎么没有把她绑来?”

    张沉帆脸色阴沉,听到程玉婉这么问就马上跪了下去。

    “娘娘,丽妃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程玉婉蹙眉,“你是说,她已经不在后宫之中了?”

    从事发到现在,总共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算有威后阻拦也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丽妃竟然不见了踪影?

    程玉婉并没有怀疑是张沉帆隐瞒了她,张沉帆也是当初景玥告诉她的可以信赖的人之一。她之所以用他,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偷警告丽妃。

    如今看来,只怕丽妃这次对付景臻,是有全盘的计划的,连着逃脱的路线都准备好了。

    两个时辰,若是动作快,只怕已经逃出皇宫了吧?

    “张沉帆,本宫问你,后宫封起来了吗?”

    “已经按照皇后的命令把整个后宫的所有宫门都封了起来,另外一开始没有在丽妃宫中发现她以及她贴身宫女白晓之后,臣就下令封锁了丽妃的宫殿,并且把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监管了起来,丽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叫做青莲,也被臣一起押解到了外面。”

    “青莲……”程玉婉略微沉吟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沉声道:“张沉帆,你先去偏厅等着,本宫写一封手书你带去给玉丞相府的玉相,让他下令封锁整个京城。”

    张沉帆这才第一次抬头,吃惊地看着程玉婉。

    “玉丞相,只怕他不肯……”

    “他定然会肯的,只要你把本宫的信带去。”程玉婉这边吩咐着,另外一边绿翠反应快,马上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摊开在一旁的琴案上。程玉婉过去,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就落笔迅速的写上了她早已经在心中过了无数次的话,小心翼翼的吹干了纸上了自己,她迅速的装好然后蜡封最后在上面按上了一个小小的蔷薇的雕刻印章。

    她拿起信封走到了张沉帆跟前,亲自把信递到了他的手里。

    “记得,务必把这封信交到玉丞相手中。告诉玉丞相,写这封信的人说了,让他下令严禁整个京城之后入宫来见。”

    张沉帆双手接过信,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坚定的道:“臣定然不负皇后娘娘托付。”

    等着他离开,程玉婉这才轻轻叫了一声绿翠的名字,露出疲惫的神色。

    绿翠端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去,“娘娘喝些水吧。”

    程玉婉接过茶杯一口喝了半杯,这才舒了一口气,神色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起来。

    “带青莲进来,本宫要问她话。”

    青莲很快就被带了进来,五钱大绑的她一进来就被身后的人推得跪在了程玉婉面前。程玉婉看着惊慌不定的她,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你的主子宁愿带上一个小丫头,也不愿意带上追随她最久的你。”

    青莲神色不变,透着一丝死气。

    “本宫向来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人,这件事情,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本宫可以保你全家无忧。”

    青莲慢慢抬头,“那么,奴家呢?”

    “若是你命大,本宫倒不介意让人活着。”程玉婉轻声笑了一下,“兰橙这些年来也不好过,你过去正好与她相依为命,总比伺候丽妃好些,不是吗?”

    兰橙,自然是指的如今已经不再得宠的晟婕妤了。上次她小产,背后就有着青莲的影子。程玉婉这么说,自然是告诉青莲,就算她不要她的命,也有的是人。

    青莲脸上的绝望更甚,一会儿才突然开口。

    “也好,用奴家一条命,换全家的安康,也算是划算了。”她抬头直直看着程玉婉,“奴家愿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够给奴家留个体面的结局。”

    这倒是一个狠得下心的女人!

    不过反过来说,若是她不是如此的果决,只怕也不会是当年伺候丽妃的人中,除了晟婕妤之外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了。

    程玉婉神色复杂的看了青莲片刻,“本宫承诺你,若是你能够帮着本宫抓回丽妃,活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青莲双眼中马上现出一丝希望,“但凭娘娘吩咐,奴家一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丽妃娘娘……不,丽妃那个罪妇早半个月之前就神神秘秘,因为奴家不肯帮着她做一些事情,她就再不信任奴家,反而对白晓信任万分。只是奴家当时也留了个心眼,探听到了一些事情。她这半个月来收买了不少的人……”

    青莲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程玉婉。

    程玉婉微微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中,就有皇后娘娘宫中的二等宫女藏月,和伺候在大皇子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兰香。”

    程玉婉双手猛然一紧,转头看向绿翠,“让碧青和碧莲带人把这两个人绑来。”

    绿翠应声而出,青莲这才低声道:“奴家知道的并不算特别多,不过丽妃前些日子对一个专门负在采买的太监很是看重,那个太监叫做孙祥,是御膳房的……”

    只怕,丽妃就是利用他从宫中逃走的吧?

    程玉婉马上叫了孙沉帆留下来的一个副官进来,然后看着青莲道:“还有什么可疑的人,你一概说了就是,到时候本宫自然会让人一一盘问的。”

    青莲迟疑了一下,然后就飞快地又给了程玉婉五个人命。

    程玉婉听着这些人在后宫之中的职务,心中愈发的一阵发冷。

    她果然还是太过于小看丽妃了,也太过于小看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女人了。

    这么精密的逃脱计划,只怕丽妃早在小产之际就开始思考到底该怎么做了吧?她当时竟然还想着不能让丽妃就这么死了……她上辈子傻傻的被人杀了,这辈子,竟然还这么傻!

    程玉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挥手示意那位姓魏的副官去抓人,然后才让人把青莲给带了下去。

    “你放心,除非证明你骗了本宫,不然你会好好的活着的。”

    等着所有人都离开了,程玉婉这才放松下来依靠在椅子上面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她向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上次出宫遇刺连杀几人已经让她长久处于噩梦之中了。然而,这次丽妃给她上了最重要的一课,第二次用生命还向程玉婉证明,心慈手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所有胆敢伤害她,还有景臻的人!

    神色重新鉴定起来,程玉婉起身绕到后面掀开了帘子冷笑着看向威后。

    “之前那个宫女说的话,威后都有听到吧?本宫想着,丽妃的举动威后应该是有所察觉才对?”

    被堵着嘴巴的威后只是愤怒地等着程玉婉,缓慢的摇了摇头。

    程玉婉伸手把她嘴巴里面的布团取了出来,笑着弯腰下去,“母后真的不知道吗?这样,还真的是让儿臣有些失望呢。”

    “你赶紧放了哀家!”威后声音中带着无法压抑的怒火,“哀家可以体谅你因为大皇子受伤所以情绪不稳,可是你不能一错再错下去,陆家……”

    “母后真的以为儿臣会在乎陆家吗?”程玉婉冷笑,直起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威后,“母后不用多废心思了,若是母后肯帮着儿臣的话,也许儿臣就会轻松一些了。这些事情,儿臣毕竟不是很在行呢。”

    “你……”

    “算了,儿臣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若是母后真的愿意帮忙,儿臣反而不敢相信了呢。”程玉婉冷笑了一声,“母后还是安心在这椒房宫中安养的好。”她说着就要用布团重新堵住了威后的嘴,却被威后脱口而出的话给阻止了。

    “玉相是不会帮你的!哀家不管你的筹码是什么,都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玉相不会随意听从一个后宫女子的命令,就算你是皇后!”

    程玉婉顿了一下,收回了布团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玉相定然会帮我,而且儿臣如果没有算错,晚上皇宫下钥之前他就会入宫。”她怜悯地看了一眼威后,见她双眼中升起一丝希望,就冷笑起来:“作为杀死程玉婉的帮凶,你觉得玉相会救你吗?”

    “玉相不会相信你的。”威后说的斩钉截铁,然而程玉婉脸上的笑容却让她愈加觉得不安起来,“他就算入宫,一旦知道了哀家在你宫中休养也会先要见哀家的,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应对?直接告诉他,是哀家害死了程玉婉吗?”

    “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我却可以让玉相相信我所说的话。”程玉婉假笑,“你心中应该很是懊丧为什么我丝毫不在乎陆家吧?答案是一样的,你慢慢想吧。”她说着用力把布团塞进了威后的嘴中,缓慢地放下了帘幕。

    威后,那个一向“疼爱”程玉婉,“疼爱”她的威后,在她心目中也早已经是必死的人之一了。

    自从知道程玉婉的死与威后有关,自从隐隐意识到了威后对凌尘的那种不正常的占有的心理之后,程玉婉就把威后摆在了必死的名单之上。

    因为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只怕威后也会让她被丽妃斗垮,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在后宫之中。

    甚至可以说,她之所以一直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她没有跟凌尘圆房……

    多么可笑啊,若不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若不是威后当着她的面戳穿了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的事实,只怕她都不会往这方面联想一点点。

    她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有些忐忑地走进了一旁的屋子,看着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景臻。

    张忠张院判和张沉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恭谨的候在一旁。

    “臻儿如何了?”程玉婉低声问,她身后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由张院判开口,“如今情况已经略微稳定了下来,至于能不能好转起来,就要看大皇子明早之前是否能够醒过来了。另外,微臣两人检查了一下大皇子的身体,他从高处摔伤身上有多处的伤痕,左边手臂和小腿都有骨折的痕迹,头部也有撞击的瘀伤……”

    张院判的话让程玉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坐在床边伸手轻轻的捏着景臻的小手,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张御医有多大的把握救大皇子?”

    这句话让两个人愣了一下,张沉心中明白程玉婉是在问他,因此对着张忠点了下头,这才沉声道:“臣并未有太大的把握。”

    “连一半也没有吗?”

    “不足三成……”

    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张院判急得恨不得抽张沉两巴掌。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皇后若是一怒之下……他们两个谁能够承受她的怒火?

    他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却也不敢贸然伸手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