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色之下
空寂无人的大街上，几声虫鸣显得格外刺耳，偶有几声不合时宜的哭声，也突兀地戛然而止，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诡异。
“哒哒哒”，沉重的脚步声踏着地面，粗重的呼吸声，凌乱的步伐，一个衣着凌乱的身影踩着月色踉跄地冲过来。
他的表情充满着恐惧，不时回头看向后面，身形跌跌撞撞，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你在害怕吗？”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微的气声拂在耳畔，如同情人的细语，却也是恶魔的呢喃，“在害怕什么呀？”。
男子惊恐地转回头，看清来人，一下子跌坐在地，手撑着地向后退去，想到什么，又爬了回来，哆哆嗦嗦地向来人重重磕头。
粗糙的地面很快便囚湿了一滩血迹，在银白的月光下闪着光。
“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我的妻儿、妻儿还在家等着我，他们还在等我回去，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磕头声一下又一下，在空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似乎也砸在了某些人的心里。
被门挡住的房间里，传出隐隐约约的低泣声，又很快消失。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影，身穿白衣，戴着半边银质面具，鲜艳的红唇被皎洁的月色衬托得像个暗夜妖王。
他默默地看着对方匍匐在自己脚下，不断地磕头求饶，如同欣赏一副美景，眼神微微陶醉。
欣赏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蹲下身，伸出手。
突然，一声破空声传来，一个黑影迅速袭向他，面具男子一愣，慌忙侧开脑袋，脸上被带出一丝血痕。
一条黑色的蛇消失在黑夜里。
刚才还跪在地上痛哭求饶的人，抬起头，目光阴森，恶狠狠地说道：“混蛋，去死吧！”
面具男低头看着他，面色不变，在男人惊疑的眼神中，嘴角勾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他蹲下身，月光下，黑色的血迹顺着脸颊流到嘴角，他伸出殷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青峰宗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在用毒方面是个高手，刚才的演技还真是厉害。”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麟蛇的毒可以直接瞬杀筑基期修士，你怎么会......”
“嗯，你的计划是不错，不过，”他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只对人修管用。”
“魔、魔修？！”
“啧，提醒得这么明显，居然还不知道。”他显得兴致缺缺，伸出手指，苍白的食指指向男子的额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大吼一声：“上！”
瞬间，一群人包围了他们。
对方得意地冷笑：“老子管你是谁，妨碍我们青峰宗的人，都给我去死！”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回头，包围着他们的一群人没有任何动作，所有人安静地看着两人，和面具男的表情如出一辙。
男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表情变得恐惧：“怎么了？朱师兄，徐师弟，你们怎么了？快、快上啊！”被男人叫到的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面具男歪头轻笑，“青峰宗的人果然很卑鄙啊！以多欺少可不行哦。”
他伸出手指，在男人恐惧的目光下，点向他的额头。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一指弹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嗤一声，掏出手帕擦拭手指。
“我很想知道，作为养毒闻名的青峰宗，对毒药的抗性有多强呢？”他将手帕扔在他面前，有些无聊地转身走了。
“现在总算有机会见识一下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帮我这个忙吧？”
“不、不要！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男人脸上的恐惧变成了绝望，他碰碰地叩着地面，合着原来的血液，看起来凄惨极了。
面具男没有回头，脚步悠闲地离开，愉悦地听着身后凄厉的惨叫声。
不远处，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跪在他脚下，动作整齐划一。
他踱步向前走着，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回去领罚。”
表情呆滞的黑衣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看来又得换一批了。”随着脚步声走远的还有他那断断续续的咕哝声。
夜晚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夜晚的猎物，风静静地吹着，卷起石板路上上的枯叶，随风飞舞的叶子，不受控制地向着远处飞去，偶有一两声哭咽传来，又被微风吹散。
巨兽悄然翻了个肚皮，远处夹带着一抹亮色，光亮越来越大，将黑暗逼到远方，一切的一切再一次恢复平静。
青石板的路面整洁依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有人影隔着门缝偷偷窥探，小心翼翼地拨开门板，做贼似的环顾四周，接着深呼一口气，擦拭掉额头渗出的汗渍，打开门扉，如往常般开始着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天。
银月高悬，属于玄虚门掌门的房间里，亮着微黄的灯光。
自从林苒来了之后，顺带将玄虚门几个师兄姐的房间都翻新了一下，不过在熟知某人习性的萧为极力阻止下，掌门的房间还是维持着原样。
他一手握拳抵着额头，一手翻看着桌上的书籍，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安详而美好。
被烛光照得微黄的手指轻抚着书页，那是一本泛黄的书册，纸张磨损得很严重，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那是林苒当时捡起来的书。
“怎么会是它？”他低声自言自语着，“这种改变，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良久，他收回盯着烛火的目光，随后按了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轻吐一口气。
“希望以后，别怪我将你牵扯进来，这件事，也只能靠你了。”
房间里传来轻不可闻的叹息。
林苒在快要午时才起床，披头散发，打着哈欠趿拉着鞋子摸去厨房找吃的，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一个橘黄色的小身影。
那是门派里除她以外唯一的女孩子——木依。
自从来到这里，除了李小君那个吃货，还有萧为这个爱管闲事的大师兄之外，其他两人，除了饭点之外她都很少遇到，尤其是二师兄徐亦，她见到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木依是个比李小君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儿，比林苒要小，对于从没有兄弟姐妹的林苒来说，更像是妹妹般的存在。
修士讲究按入门时间来排辈分，所以比她要小的木依和李小君就成了她的师兄师姐，李小君倒是很开心有个师妹，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叫他师兄的。
这是一处小院子，被修整了一遍，墙角边种着山里随处可见的花朵，五颜六色，观赏性很强，绿蕊把它们打理得很好。
木依有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双眼占据了最突出的位置，眼大却无神，显得有些呆呆的。
她似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应也比别人要慢一拍。
林苒脚步轻轻地靠近她，看着她缩着小小的身子，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双眼聚精会神地看着地面。
林苒弯下腰，低头看了许久，开得娇艳的花朵在极力伸展着腰肢，叶片下，一群蚂蚁在忙碌地行走。
林苒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她，试探问道：“师姐，你是在看什么？蚂蚁吗？”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答。
难道是猜错了？她其实看的是花？
气氛挺尴尬，但林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肚子里传来了咕咕声，当她转身准备挪动蹲麻的双腿去觅食，一声轻到随时会被微风吹散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嗯。”
嗯？林苒疑惑回头，看着一直没换过姿势的木依。又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应。
幻听了？
算了，管他呢！
她的身形转过走廊，消失不见。
木依低头看着地上忙碌的蚂蚁。
许久，伸出细瘦的手指，将沿着固定轨道行进的蚁群打散，看着它们逃命似的没头没脑地到处跑来跑去，微翘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
“哒哒哒”，沉重的脚步声踏着地面，粗重的呼吸声，凌乱的步伐，一个衣着凌乱的身影踩着月色踉跄地冲过来。
他的表情充满着恐惧，不时回头看向后面，身形跌跌撞撞，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你在害怕吗？”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微的气声拂在耳畔，如同情人的细语，却也是恶魔的呢喃，“在害怕什么呀？”。
男子惊恐地转回头，看清来人，一下子跌坐在地，手撑着地向后退去，想到什么，又爬了回来，哆哆嗦嗦地向来人重重磕头。
粗糙的地面很快便囚湿了一滩血迹，在银白的月光下闪着光。
“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我的妻儿、妻儿还在家等着我，他们还在等我回去，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磕头声一下又一下，在空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似乎也砸在了某些人的心里。
被门挡住的房间里，传出隐隐约约的低泣声，又很快消失。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影，身穿白衣，戴着半边银质面具，鲜艳的红唇被皎洁的月色衬托得像个暗夜妖王。
他默默地看着对方匍匐在自己脚下，不断地磕头求饶，如同欣赏一副美景，眼神微微陶醉。
欣赏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蹲下身，伸出手。
突然，一声破空声传来，一个黑影迅速袭向他，面具男子一愣，慌忙侧开脑袋，脸上被带出一丝血痕。
一条黑色的蛇消失在黑夜里。
刚才还跪在地上痛哭求饶的人，抬起头，目光阴森，恶狠狠地说道：“混蛋，去死吧！”
面具男低头看着他，面色不变，在男人惊疑的眼神中，嘴角勾起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他蹲下身，月光下，黑色的血迹顺着脸颊流到嘴角，他伸出殷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青峰宗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在用毒方面是个高手，刚才的演技还真是厉害。”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麟蛇的毒可以直接瞬杀筑基期修士，你怎么会......”
“嗯，你的计划是不错，不过，”他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只对人修管用。”
“魔、魔修？！”
“啧，提醒得这么明显，居然还不知道。”他显得兴致缺缺，伸出手指，苍白的食指指向男子的额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大吼一声：“上！”
瞬间，一群人包围了他们。
对方得意地冷笑：“老子管你是谁，妨碍我们青峰宗的人，都给我去死！”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回头，包围着他们的一群人没有任何动作，所有人安静地看着两人，和面具男的表情如出一辙。
男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表情变得恐惧：“怎么了？朱师兄，徐师弟，你们怎么了？快、快上啊！”被男人叫到的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面具男歪头轻笑，“青峰宗的人果然很卑鄙啊！以多欺少可不行哦。”
他伸出手指，在男人恐惧的目光下，点向他的额头。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一指弹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嗤一声，掏出手帕擦拭手指。
“我很想知道，作为养毒闻名的青峰宗，对毒药的抗性有多强呢？”他将手帕扔在他面前，有些无聊地转身走了。
“现在总算有机会见识一下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帮我这个忙吧？”
“不、不要！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男人脸上的恐惧变成了绝望，他碰碰地叩着地面，合着原来的血液，看起来凄惨极了。
面具男没有回头，脚步悠闲地离开，愉悦地听着身后凄厉的惨叫声。
不远处，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跪在他脚下，动作整齐划一。
他踱步向前走着，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回去领罚。”
表情呆滞的黑衣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看来又得换一批了。”随着脚步声走远的还有他那断断续续的咕哝声。
夜晚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夜晚的猎物，风静静地吹着，卷起石板路上上的枯叶，随风飞舞的叶子，不受控制地向着远处飞去，偶有一两声哭咽传来，又被微风吹散。
巨兽悄然翻了个肚皮，远处夹带着一抹亮色，光亮越来越大，将黑暗逼到远方，一切的一切再一次恢复平静。
青石板的路面整洁依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有人影隔着门缝偷偷窥探，小心翼翼地拨开门板，做贼似的环顾四周，接着深呼一口气，擦拭掉额头渗出的汗渍，打开门扉，如往常般开始着平凡而又普通的一天。
银月高悬，属于玄虚门掌门的房间里，亮着微黄的灯光。
自从林苒来了之后，顺带将玄虚门几个师兄姐的房间都翻新了一下，不过在熟知某人习性的萧为极力阻止下，掌门的房间还是维持着原样。
他一手握拳抵着额头，一手翻看着桌上的书籍，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安详而美好。
被烛光照得微黄的手指轻抚着书页，那是一本泛黄的书册，纸张磨损得很严重，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那是林苒当时捡起来的书。
“怎么会是它？”他低声自言自语着，“这种改变，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良久，他收回盯着烛火的目光，随后按了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轻吐一口气。
“希望以后，别怪我将你牵扯进来，这件事，也只能靠你了。”
房间里传来轻不可闻的叹息。
林苒在快要午时才起床，披头散发，打着哈欠趿拉着鞋子摸去厨房找吃的，眼角余光突然瞟到一个橘黄色的小身影。
那是门派里除她以外唯一的女孩子——木依。
自从来到这里，除了李小君那个吃货，还有萧为这个爱管闲事的大师兄之外，其他两人，除了饭点之外她都很少遇到，尤其是二师兄徐亦，她见到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木依是个比李小君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儿，比林苒要小，对于从没有兄弟姐妹的林苒来说，更像是妹妹般的存在。
修士讲究按入门时间来排辈分，所以比她要小的木依和李小君就成了她的师兄师姐，李小君倒是很开心有个师妹，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叫他师兄的。
这是一处小院子，被修整了一遍，墙角边种着山里随处可见的花朵，五颜六色，观赏性很强，绿蕊把它们打理得很好。
木依有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双眼占据了最突出的位置，眼大却无神，显得有些呆呆的。
她似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应也比别人要慢一拍。
林苒脚步轻轻地靠近她，看着她缩着小小的身子，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双眼聚精会神地看着地面。
林苒弯下腰，低头看了许久，开得娇艳的花朵在极力伸展着腰肢，叶片下，一群蚂蚁在忙碌地行走。
林苒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她，试探问道：“师姐，你是在看什么？蚂蚁吗？”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回答。
难道是猜错了？她其实看的是花？
气氛挺尴尬，但林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肚子里传来了咕咕声，当她转身准备挪动蹲麻的双腿去觅食，一声轻到随时会被微风吹散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嗯。”
嗯？林苒疑惑回头，看着一直没换过姿势的木依。又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应。
幻听了？
算了，管他呢！
她的身形转过走廊，消失不见。
木依低头看着地上忙碌的蚂蚁。
许久，伸出细瘦的手指，将沿着固定轨道行进的蚁群打散，看着它们逃命似的没头没脑地到处跑来跑去，微翘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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