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们再见一次
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法咒念出，全身的灵随着言出法随的动静澎涌而出，我在最后一刻看见了蓝光包裹着我们，我知道成功了——至少她出去了。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从来没有。所有人在这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就算思量着不同的事情，算量不同的计谋，我从未将所有人放在天平的两端。
哪怕是我都没完全思维简单化的一天，我有着自己的算谋，知道如何去维系所有人与我的距离，我不会去关顾别人的事情，因为于我没有任何利益。
但是这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不能确保自己是否能生存的情况下去拯救一个我毫不相识的人，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能是我的脑袋坏掉了吧……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吧——留给我的妹妹，去完成最后没有压迫的，完全自由的人生中她最想完成的事吧。
我能清楚的触知到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我就似那遨游在天际的孤魂，游荡在世间各处，但我不清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可能因为我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情感。
色彩变成了黑白，视界变成虚无。
我正在消散吧。
蓝光——入眼的还是蓝光。我正在刺眼的看着这些侵蚀着我的蓝光。
有人在模糊地叫喊着什么，我听不清，是谁呢。
“法尔颸！”是谁？我已经死去了，孤魂不会拥有自己的身份，哪怕是我。
光——是彩色的光——无穷无尽的涌我的视界中，气味在一点点恢复，弥漫在空气中的是清晰的生的味道。
真刺眼啊。
眼前是五六位联系着熟悉的织线，但却说不上是谁的人，难道死神是会结伴同行的？我可真有面子。
我细细感受着织线的灵——什么是灵？我为什么会知道灵？是灵？这个熟悉的灵是法家？我突然认出来了面前的所有人。
我的伯父法恩林，爷爷法泠滇，叔祖父法箫，太祖母法瑕芸，还有许许多多老一辈都在啊……这里是灵穴之隙？
身体在一点点恢复所有知觉，所有的一切全部记起来了。
啊，我越三等释放衍六术法，越两等唤出衍五咒法，灵亏虚直接来到阎王爷面前了。
法赛斯很无语的盯着我，问：“你是不是有点问题，七天内整成这样进来三次，别告诉我这次是你真的死了。”
我冷汗直流，打个哈哈回答他：“应该、大概、没吧？你们说越三等释放衍六术法，越两等唤出衍五咒法会炸掉吗？”
我听到法赛斯身后传来的叹息声，以及他面色铁青的问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当然没有！只是我遇到一点必要的事情必须要这么做而已，如果不拼这一点希望我是必死的……”我也说不下去了，其实仔细一想我没有救黄芷懿的必要，脑子发热把想要杀自己的人救下来的估计就只有我一个了。
果然，法赛斯问我：“有必要？衍六都可以大范围造成杀伤了，你有这想法去放衍六术法衍五咒法，直接‘星·降域’解除危险不好了？”
我知道接下来的解释可能会有点令他无语，但是我还是老实说出口：“那个……符箓大全我只看了第一篇——也就是偏运时转束集诀如何毁灭而已……别这么看我，我急着运载灵都忘了还有这一茬……所以我不会……衍六我只会空术·引境入世，所以我也想不出来怎么用……哈哈……”
我能感受到他很无语，但没办法，老爹交给我的只有衍七级别以上的咒术居多，其中还包括一个衍象级别的术法和两个咒法，反而高楼建树好，底层地基不结实，衍六往下的术法我只会不到十个基础型的，进阶一点的组合咒术就只会生前释放的那个“高幅位移”组合了。
跟法赛斯说了情况之后他的评价是：“耗费巨大，收效甚微。”我不得不表示确实如此。
身后的伯父法恩林也是认识我这个天才侄子，他对我表示赞许之后告诉了一个令我欣悦的消息：“侄子，我生前是医师，我能感觉到你的灵魂还带有一点阳灵的味道——也就是意味着你的本体生气还剩下一丝，如果你身旁有同行的人精通医术那么你还可以被救起——但还是得看看他的医术是否高明了。”
我知道我有一个同行的人——黄芷懿，同时她还是抱着我一起位移的，她肯定离我不远。我可以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救起我的——其实我也不太确认，毕竟在那个大东西苏醒之前她一直还想杀了我为之前的法尔颸报仇的吧——还有，她到底会不会医术？
我想到了令我感到无比恐惧的那个大眼睛怪物，那时候对我造成的是单方面实力碾压所形成的无法撼动的恐惧。
我问了问在我身旁的各位，认不认识长着一个大眼睛的巨大生物，有着不同经历的他们给出了不少答案：
“是独眼巨魔吧，眼睛大，力气大，一圈能摧毁一座山！”
“是万眼暗物吧，数百个眼睛都有一个人这么大，具有不同的能力，发激光、射子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有没有可能是伊欧德？”
我被最后一个答案惊到了——我们家还真有人见过那东西啊。
说是伊欧德的那位是我的叔祖父法箫，我问他：“叔祖父，你真的见过伊欧德吗？”
他点头，告诉我一个波澜壮阔的史诗。
“我是在二十三岁那一年踏入了位面虚空从而穿越到那个世界的，那里有着从前在书籍、传说中流传过的各种域外邪神，古神和旧日支配者。”
“祂们是被放逐的、游荡的不明生物，有一些是可以被人为观测到的，通常生有不可思议的外表，和带有影响人心智的气场——当然我只是找不到如何形容的词语。”
法箫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始讲述：“我是在三十三岁的那年的某天在一个遗迹中见到的伊欧德。那天我刚摆脱了想要抢夺我的财物的强盗，藏身在遗迹中想要进一步精进我的灵提炼度时祂被我的灵魂吸引来了。祂在破败的祭坛中睁开了眼睛，瞳孔紧盯着我在一点点变大，整个躯体所有的触手一点点伸展开，慢慢的成为一个有着大约三十个人大的怪异物种。在长成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强烈的杀意，祂的视线具有非常强力的魅惑能力。”
“我的心智在一点点疯狂。但很幸运，他是实体的，这就证实了我是可以攻击的。我运用了攻击灵体的衍八咒法‘神·赐恩’和攻击实体的衍九咒法‘领主·汲供’，估计是他太久没苏醒的原因，我侥幸清除了身上的‘追猎’印记，眩晕祂一刻后绕后逃掉了。”
我第一次体验到如何用如此正常的话语说得别人感受到零下三十度的寒意。
我很疑惑为什么能躲过伊欧德的人为什么还是来到了这里，这里就是所有法家人的宿命终结之地，所有死去的前辈将会在这里指引着所有初学的后辈。
“我的生命结束是在五十六岁的那天，我猎杀了我人生中第三十三个旧日支配者。你可能很难相信旧日支配者是可被寂灭的，但也仅仅是那些作为实体的弱小存在而已。那天在我清楚完所有痕迹之后我见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外神——莎布·尼古拉丝。祂无意识的游荡被我的动静所吸引，祂降下的黑暗吞噬了我，我的神智和灵被侵蚀着，我作为放神术师无可还手，只在我能行动的范围中了结了自己，使用了我能学习到的第一个符箓：偏运时转束集诀，我将我自己的识海击碎，而身体和灵魂被祂完全感染，我成为了黑雾中的一员。”
“当然，你现在看到的我是被击碎的识海中最后的一点未被污染的灵魂，我来到了这里——还得是法家的老祖宗能力高超。”法箫最后补了一句。
我刚想继续追问一点有关的东西，法赛斯跟我说：“你先别问了，你现在在这里运载灵先吧，你至少在出去的时候能达到保命的基础。”
此话有理，我跟各位老前辈告别之后，便走向了一个空缺的位置。
忘记描述灵穴之隙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总体上是一个裂谷的底端，每个人进来都会有一个专门的位穴，所有人在这里不需要饮食，睡觉等。但是这个位穴是用来运载灵时保持专注的——谁说死人不需要修炼？等到了道师的天衍推论境地，是可以用身体全部的灵来构建一个完全新生的命运的——换言之，可以保有全部记忆的情况下重生一次。只不过从我现在二十四转开始修炼至少要外界的四五百年吧——这也是一个好处，灵魂不死，相当于永生，并且在这里没有时间的观念。
这就是道师的高能技术，只要留下一片灵魂，就可以以此修炼到高段境地，然后涅槃重生，虽然灵魂存在的时间根据完整的程度而不同。
好了，全部的准备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黄芷懿什么时候能把我救回来了。
其实我也不能保证到底能不能回去，我说的做好准备其实已经做好了余下的意识在这里回不去的准备了——但我还是相信黄芷懿会把我救回来——这是无端的相信，我自己也说不清。
沉下所有的意识，我全力控制着灵在身体的运载的情况，三十六转和七十二转的濒死境地我已经不用再烦恼——已经死了，何来濒死一说。
即使所有的灾难都在快我一步，但我总有精力去应付一切。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从来没有。所有人在这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就算思量着不同的事情，算量不同的计谋，我从未将所有人放在天平的两端。
哪怕是我都没完全思维简单化的一天，我有着自己的算谋，知道如何去维系所有人与我的距离，我不会去关顾别人的事情，因为于我没有任何利益。
但是这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在不能确保自己是否能生存的情况下去拯救一个我毫不相识的人，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能是我的脑袋坏掉了吧……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吧——留给我的妹妹，去完成最后没有压迫的，完全自由的人生中她最想完成的事吧。
我能清楚的触知到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我就似那遨游在天际的孤魂，游荡在世间各处，但我不清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可能因为我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情感。
色彩变成了黑白，视界变成虚无。
我正在消散吧。
蓝光——入眼的还是蓝光。我正在刺眼的看着这些侵蚀着我的蓝光。
有人在模糊地叫喊着什么，我听不清，是谁呢。
“法尔颸！”是谁？我已经死去了，孤魂不会拥有自己的身份，哪怕是我。
光——是彩色的光——无穷无尽的涌我的视界中，气味在一点点恢复，弥漫在空气中的是清晰的生的味道。
真刺眼啊。
眼前是五六位联系着熟悉的织线，但却说不上是谁的人，难道死神是会结伴同行的？我可真有面子。
我细细感受着织线的灵——什么是灵？我为什么会知道灵？是灵？这个熟悉的灵是法家？我突然认出来了面前的所有人。
我的伯父法恩林，爷爷法泠滇，叔祖父法箫，太祖母法瑕芸，还有许许多多老一辈都在啊……这里是灵穴之隙？
身体在一点点恢复所有知觉，所有的一切全部记起来了。
啊，我越三等释放衍六术法，越两等唤出衍五咒法，灵亏虚直接来到阎王爷面前了。
法赛斯很无语的盯着我，问：“你是不是有点问题，七天内整成这样进来三次，别告诉我这次是你真的死了。”
我冷汗直流，打个哈哈回答他：“应该、大概、没吧？你们说越三等释放衍六术法，越两等唤出衍五咒法会炸掉吗？”
我听到法赛斯身后传来的叹息声，以及他面色铁青的问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当然没有！只是我遇到一点必要的事情必须要这么做而已，如果不拼这一点希望我是必死的……”我也说不下去了，其实仔细一想我没有救黄芷懿的必要，脑子发热把想要杀自己的人救下来的估计就只有我一个了。
果然，法赛斯问我：“有必要？衍六都可以大范围造成杀伤了，你有这想法去放衍六术法衍五咒法，直接‘星·降域’解除危险不好了？”
我知道接下来的解释可能会有点令他无语，但是我还是老实说出口：“那个……符箓大全我只看了第一篇——也就是偏运时转束集诀如何毁灭而已……别这么看我，我急着运载灵都忘了还有这一茬……所以我不会……衍六我只会空术·引境入世，所以我也想不出来怎么用……哈哈……”
我能感受到他很无语，但没办法，老爹交给我的只有衍七级别以上的咒术居多，其中还包括一个衍象级别的术法和两个咒法，反而高楼建树好，底层地基不结实，衍六往下的术法我只会不到十个基础型的，进阶一点的组合咒术就只会生前释放的那个“高幅位移”组合了。
跟法赛斯说了情况之后他的评价是：“耗费巨大，收效甚微。”我不得不表示确实如此。
身后的伯父法恩林也是认识我这个天才侄子，他对我表示赞许之后告诉了一个令我欣悦的消息：“侄子，我生前是医师，我能感觉到你的灵魂还带有一点阳灵的味道——也就是意味着你的本体生气还剩下一丝，如果你身旁有同行的人精通医术那么你还可以被救起——但还是得看看他的医术是否高明了。”
我知道我有一个同行的人——黄芷懿，同时她还是抱着我一起位移的，她肯定离我不远。我可以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救起我的——其实我也不太确认，毕竟在那个大东西苏醒之前她一直还想杀了我为之前的法尔颸报仇的吧——还有，她到底会不会医术？
我想到了令我感到无比恐惧的那个大眼睛怪物，那时候对我造成的是单方面实力碾压所形成的无法撼动的恐惧。
我问了问在我身旁的各位，认不认识长着一个大眼睛的巨大生物，有着不同经历的他们给出了不少答案：
“是独眼巨魔吧，眼睛大，力气大，一圈能摧毁一座山！”
“是万眼暗物吧，数百个眼睛都有一个人这么大，具有不同的能力，发激光、射子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有没有可能是伊欧德？”
我被最后一个答案惊到了——我们家还真有人见过那东西啊。
说是伊欧德的那位是我的叔祖父法箫，我问他：“叔祖父，你真的见过伊欧德吗？”
他点头，告诉我一个波澜壮阔的史诗。
“我是在二十三岁那一年踏入了位面虚空从而穿越到那个世界的，那里有着从前在书籍、传说中流传过的各种域外邪神，古神和旧日支配者。”
“祂们是被放逐的、游荡的不明生物，有一些是可以被人为观测到的，通常生有不可思议的外表，和带有影响人心智的气场——当然我只是找不到如何形容的词语。”
法箫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始讲述：“我是在三十三岁的那年的某天在一个遗迹中见到的伊欧德。那天我刚摆脱了想要抢夺我的财物的强盗，藏身在遗迹中想要进一步精进我的灵提炼度时祂被我的灵魂吸引来了。祂在破败的祭坛中睁开了眼睛，瞳孔紧盯着我在一点点变大，整个躯体所有的触手一点点伸展开，慢慢的成为一个有着大约三十个人大的怪异物种。在长成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强烈的杀意，祂的视线具有非常强力的魅惑能力。”
“我的心智在一点点疯狂。但很幸运，他是实体的，这就证实了我是可以攻击的。我运用了攻击灵体的衍八咒法‘神·赐恩’和攻击实体的衍九咒法‘领主·汲供’，估计是他太久没苏醒的原因，我侥幸清除了身上的‘追猎’印记，眩晕祂一刻后绕后逃掉了。”
我第一次体验到如何用如此正常的话语说得别人感受到零下三十度的寒意。
我很疑惑为什么能躲过伊欧德的人为什么还是来到了这里，这里就是所有法家人的宿命终结之地，所有死去的前辈将会在这里指引着所有初学的后辈。
“我的生命结束是在五十六岁的那天，我猎杀了我人生中第三十三个旧日支配者。你可能很难相信旧日支配者是可被寂灭的，但也仅仅是那些作为实体的弱小存在而已。那天在我清楚完所有痕迹之后我见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外神——莎布·尼古拉丝。祂无意识的游荡被我的动静所吸引，祂降下的黑暗吞噬了我，我的神智和灵被侵蚀着，我作为放神术师无可还手，只在我能行动的范围中了结了自己，使用了我能学习到的第一个符箓：偏运时转束集诀，我将我自己的识海击碎，而身体和灵魂被祂完全感染，我成为了黑雾中的一员。”
“当然，你现在看到的我是被击碎的识海中最后的一点未被污染的灵魂，我来到了这里——还得是法家的老祖宗能力高超。”法箫最后补了一句。
我刚想继续追问一点有关的东西，法赛斯跟我说：“你先别问了，你现在在这里运载灵先吧，你至少在出去的时候能达到保命的基础。”
此话有理，我跟各位老前辈告别之后，便走向了一个空缺的位置。
忘记描述灵穴之隙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总体上是一个裂谷的底端，每个人进来都会有一个专门的位穴，所有人在这里不需要饮食，睡觉等。但是这个位穴是用来运载灵时保持专注的——谁说死人不需要修炼？等到了道师的天衍推论境地，是可以用身体全部的灵来构建一个完全新生的命运的——换言之，可以保有全部记忆的情况下重生一次。只不过从我现在二十四转开始修炼至少要外界的四五百年吧——这也是一个好处，灵魂不死，相当于永生，并且在这里没有时间的观念。
这就是道师的高能技术，只要留下一片灵魂，就可以以此修炼到高段境地，然后涅槃重生，虽然灵魂存在的时间根据完整的程度而不同。
好了，全部的准备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黄芷懿什么时候能把我救回来了。
其实我也不能保证到底能不能回去，我说的做好准备其实已经做好了余下的意识在这里回不去的准备了——但我还是相信黄芷懿会把我救回来——这是无端的相信，我自己也说不清。
沉下所有的意识，我全力控制着灵在身体的运载的情况，三十六转和七十二转的濒死境地我已经不用再烦恼——已经死了，何来濒死一说。
即使所有的灾难都在快我一步，但我总有精力去应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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