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者不可无志
沈食还在斟酌怎么开口显得得体，赵司衙就开口了：“我这次设宴，最最最主要的就是，接下来要给你说的这番话，你是我看得上的年轻人，至少我看到了你的本领，林守衙说你嫉恶如仇，我才觉得有对你说这番话的必要，你可得记在心上了。”
“晚辈一定谨记司衙大人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只不过是一点见解，一点我武成国之河山，之国民的见解。”赵司衙的脸上露出一丝壮志难酬的愤意。
“我武成国以武立国，为何反而被旁人欺辱到了这般境界？究其原因，不是我武成国的武人弱于他人，相反，周边数国，从民到兵，从兵到江湖的侠客豪杰，全都是个顶个的人尖儿，都是一个打十个的豪杰，真正的原因不是他们的武力不如别人，而是我武成国的人，向来只有‘气和节’，没有‘志和法’！”
“气节德行可以博得侠义之名，但是要治理天下，却不可逞一时得失意气，就要做无德行，无道理之事，沈食，你自己想想，你学武是为了什么而学？为了更上一层楼？为了武功高过他人？可有不为自己，为天下人着想的时候？”
沈食心中有了一股气：“司衙大人问我有何打算，我现在就告诉大人，我接下来禀告尊师之后，就要去扬城中原会武。”
赵司衙喔了一声：“中原会武，会个什么武？”
“当然是驱逐出别国之强盗，那些武者，仗着武功高强在武成国内肆意妄为，作恶多端，自然是要驱逐他们，驱逐了他们，武成国才有安定可言。”
“这倒是有些作为了，那中原会武之后呢？”
“之后？”沈食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觉得不必多想，驱逐了外人之后，接下来不久可以徐徐图之，国可富强了吗？
“看来你没有想过，你们之武，到底是为了什么，中原会武也好，驱逐鞑虏也罢，都只是对外人而已，对内而言，你们的武到底有什么作用？不是强出头，也不是争勇斗强，当国人不觉得你们武人有所作为的时候，武成国，便已经亡国了，以武立国的武成国就算是亡国了。”
这番话，简直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不仅仅是沈食不解其意，林守衙也是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隐隐约约懂了些，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懂。
赵司衙看到两人这个不甚解的表情，后面更多的话一下子止住了，既然不懂，多少也是无意，不过突然瞥见了自己的小女儿在远处悄悄朝着这边打望，心里面突然有了计策。
“沈兄弟可看见了？”赵司衙朝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指。
沈食一眼看见。
赵司衙的小女儿看见了生人发现了自己，转身小跑离开了花园，袅袅婷婷。
“如若我将小女许配给沈兄弟如何？”赵司衙这话一出让本就被赵司衙绕晕了两人更加晕了，两人互望一眼。
沈食是问林守衙赵司衙这是什么意思。
林守衙是看沈食什么时候瞧上了别家闺女。
赵司衙自顾自道：“不过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假如万一，我也不会将小女许配给你的。”
“啊？”沈食又是放松，又是略有遗憾。
“你们武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命，我怎么忍心让小女担惊受怕？这武成国的父母都和我心思无二，既要享受儿孙的福，也不愿意儿孙过着了苦日子。武者虽强，但是可有保家庭之平安，妻女之无碍？倘若打了仗，你们武者会成为大家的指望吗？会成为武成国的倚靠吗？武功再高，于国无益，于民，不可为倚靠，这便是我要说的。”
“沈食，沈兄弟啊，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多多想想，作为一个武者，对于武成国，对于天下人而言，是应当被崇敬，被信任，被依靠的。武者不可无志啊！”
赵司衙饮了最后一杯酒，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离席而去。
沈食坐着，村长的话和赵司衙的话交织着，让沈食若有所悟，不过也觉得朦朦胧胧，明了了有着股子意在里面，但是不甚清楚。
这是见人，见事不足，自然思虑困顿。
林守衙沉默良久，将沈食送到了城门口：“你倒是没有和我说过你要去中原会武。”
“我一直想着去的，”沈食眼中有了一丝迷茫，但是随即就更加坚定了，“现在我觉得我更该去了。”
“那好，那好，我也不是很懂赵司衙的意思，就不乱说了，但是我觉得他说得没有什么错。”
“我大概晓得的。”
这时候一个衙役追了上来，满头大汗：“大人，这是司衙吩咐了要交给沈食的。”
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沈食不明所以的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三个小药瓶，在瓶子下面用纸写了里面装的事物和用途。
林守衙看了一眼：“司衙大人果然很看好你，我和他这么久，他可还没有送过我一瓶半瓶的呢。”
衙役继续道：“沈食，司衙大人说，他在出不了多少力，只能尽些绵薄之力，不过行事道理，都要看自己，叫你不要被他影响到，但是又不能不一点儿不被影响。”
沈食皱眉：“这算个什么交代，算了算了，总之代我谢过司衙大人，告诉他我话不会忘记的。”
林守衙吹了一声哨，一匹灰马沿着城墙小跑了过来，身上还有个不小的带子：“我在铁口村的时候，就托人备好了，路途遥远，就不能再靠着两只脚走了，不然走到了恐怕都不需要别人动手，一阵风就给你吹爬下了。”
两人哈哈大笑，
算是将在府上积累的郁气派遣了些，沈食收敛了笑意：“林大哥未免太小瞧我了，不过既然是好意，我也就不推辞了。”
“好，上边还有我备了一点干粮碎银，我琢磨着你见了陆先生就不会来见我了，这些小事儿就提前给你安排好了。”
沈食默然点头，直接上了马，驱马离开。
林守衙叫住了沈食：“我也有一句话送给兄弟，出门在外，千万记住，但凡别人做事，一定是有目的，天下人都是这样，你一定要记住。”
沈食策马奔腾而去，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记下了。”
林守衙看着飞尘扬起，久久无语。
“晚辈一定谨记司衙大人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只不过是一点见解，一点我武成国之河山，之国民的见解。”赵司衙的脸上露出一丝壮志难酬的愤意。
“我武成国以武立国，为何反而被旁人欺辱到了这般境界？究其原因，不是我武成国的武人弱于他人，相反，周边数国，从民到兵，从兵到江湖的侠客豪杰，全都是个顶个的人尖儿，都是一个打十个的豪杰，真正的原因不是他们的武力不如别人，而是我武成国的人，向来只有‘气和节’，没有‘志和法’！”
“气节德行可以博得侠义之名，但是要治理天下，却不可逞一时得失意气，就要做无德行，无道理之事，沈食，你自己想想，你学武是为了什么而学？为了更上一层楼？为了武功高过他人？可有不为自己，为天下人着想的时候？”
沈食心中有了一股气：“司衙大人问我有何打算，我现在就告诉大人，我接下来禀告尊师之后，就要去扬城中原会武。”
赵司衙喔了一声：“中原会武，会个什么武？”
“当然是驱逐出别国之强盗，那些武者，仗着武功高强在武成国内肆意妄为，作恶多端，自然是要驱逐他们，驱逐了他们，武成国才有安定可言。”
“这倒是有些作为了，那中原会武之后呢？”
“之后？”沈食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觉得不必多想，驱逐了外人之后，接下来不久可以徐徐图之，国可富强了吗？
“看来你没有想过，你们之武，到底是为了什么，中原会武也好，驱逐鞑虏也罢，都只是对外人而已，对内而言，你们的武到底有什么作用？不是强出头，也不是争勇斗强，当国人不觉得你们武人有所作为的时候，武成国，便已经亡国了，以武立国的武成国就算是亡国了。”
这番话，简直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不仅仅是沈食不解其意，林守衙也是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隐隐约约懂了些，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懂。
赵司衙看到两人这个不甚解的表情，后面更多的话一下子止住了，既然不懂，多少也是无意，不过突然瞥见了自己的小女儿在远处悄悄朝着这边打望，心里面突然有了计策。
“沈兄弟可看见了？”赵司衙朝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指。
沈食一眼看见。
赵司衙的小女儿看见了生人发现了自己，转身小跑离开了花园，袅袅婷婷。
“如若我将小女许配给沈兄弟如何？”赵司衙这话一出让本就被赵司衙绕晕了两人更加晕了，两人互望一眼。
沈食是问林守衙赵司衙这是什么意思。
林守衙是看沈食什么时候瞧上了别家闺女。
赵司衙自顾自道：“不过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假如万一，我也不会将小女许配给你的。”
“啊？”沈食又是放松，又是略有遗憾。
“你们武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命，我怎么忍心让小女担惊受怕？这武成国的父母都和我心思无二，既要享受儿孙的福，也不愿意儿孙过着了苦日子。武者虽强，但是可有保家庭之平安，妻女之无碍？倘若打了仗，你们武者会成为大家的指望吗？会成为武成国的倚靠吗？武功再高，于国无益，于民，不可为倚靠，这便是我要说的。”
“沈食，沈兄弟啊，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多多想想，作为一个武者，对于武成国，对于天下人而言，是应当被崇敬，被信任，被依靠的。武者不可无志啊！”
赵司衙饮了最后一杯酒，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离席而去。
沈食坐着，村长的话和赵司衙的话交织着，让沈食若有所悟，不过也觉得朦朦胧胧，明了了有着股子意在里面，但是不甚清楚。
这是见人，见事不足，自然思虑困顿。
林守衙沉默良久，将沈食送到了城门口：“你倒是没有和我说过你要去中原会武。”
“我一直想着去的，”沈食眼中有了一丝迷茫，但是随即就更加坚定了，“现在我觉得我更该去了。”
“那好，那好，我也不是很懂赵司衙的意思，就不乱说了，但是我觉得他说得没有什么错。”
“我大概晓得的。”
这时候一个衙役追了上来，满头大汗：“大人，这是司衙吩咐了要交给沈食的。”
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沈食不明所以的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三个小药瓶，在瓶子下面用纸写了里面装的事物和用途。
林守衙看了一眼：“司衙大人果然很看好你，我和他这么久，他可还没有送过我一瓶半瓶的呢。”
衙役继续道：“沈食，司衙大人说，他在出不了多少力，只能尽些绵薄之力，不过行事道理，都要看自己，叫你不要被他影响到，但是又不能不一点儿不被影响。”
沈食皱眉：“这算个什么交代，算了算了，总之代我谢过司衙大人，告诉他我话不会忘记的。”
林守衙吹了一声哨，一匹灰马沿着城墙小跑了过来，身上还有个不小的带子：“我在铁口村的时候，就托人备好了，路途遥远，就不能再靠着两只脚走了，不然走到了恐怕都不需要别人动手，一阵风就给你吹爬下了。”
两人哈哈大笑，
算是将在府上积累的郁气派遣了些，沈食收敛了笑意：“林大哥未免太小瞧我了，不过既然是好意，我也就不推辞了。”
“好，上边还有我备了一点干粮碎银，我琢磨着你见了陆先生就不会来见我了，这些小事儿就提前给你安排好了。”
沈食默然点头，直接上了马，驱马离开。
林守衙叫住了沈食：“我也有一句话送给兄弟，出门在外，千万记住，但凡别人做事，一定是有目的，天下人都是这样，你一定要记住。”
沈食策马奔腾而去，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记下了。”
林守衙看着飞尘扬起，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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