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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章拜师学艺认师姐

    “我说贾全才,今天贫道一进城,你就赶过来,还一直跟着,是有什么事情吗?”坐在小摊的凳子上,王非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贾全才,眼睛微微一眯,透出了些许的莫测。

    “贾全才,想拜道长为师!”贾全才一拱手恭恭敬敬。

    “以你们贾家的条件,就是不拜贫道为师,也有很多选择吧?”

    “但晚辈最熟悉的除了浪剑阁,也只有清源观了!”虽说只是去清源观报了一次信,但不知道怎么的,贾全才很喜欢他所见所闻的那个氛围,最重要的是从那些弟子的话语之中,他感受到了一种惬意,一种畅快,还有弟子们对他们的小师叔的尊敬。

    “即使如此,你也可以拜贫道的师兄为师啊?不嫌我年龄比你小?”

    “所谓达者为师,而且有道长为师,年龄相近,晚辈觉得隔阂应该更小些!”

    “隔阂吗?那可否给贫道讲一讲,那次你来清源观之后,那个阙德仁都干了什么?你又干了些什么?后来,他们为什么不去青楼,偏偏去了个现在已经人去楼空的地方?”

    “这个——”听到王非败的问话,阙德仁不知道怎么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自觉自己干的很隐秘,可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贾全才的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彻底傻眼了!

    “不用好奇贫道怎么知道的,你要考虑的是,做出了这件事情的以后!好了!回头等你想好了,再来道观找贫道吧!”王非败说着用筷子又在碗里捞了捞,看没有东西了,便放下筷子,然后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做着吃食的小摊老板,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油锅里传来,很是悦耳……

    ……

    回到家的贾全才,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回忆着王非败说过的话,无数的回忆涌现在心头,“还是想不出我是那里漏了?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不漏风的墙吗?万一阙家知道我干的事情,他们会不会?”

    翻来覆去,思绪不断,到了第二天,贾全才顶着一双黑眼圈,吃饭都没了精神——

    “少爷!”

    “怎么了?”

    “桌子!”

    “桌子怎么了?”贾全才不明白自家丫鬟有什么要提醒的。

    “少爷,我给您擦擦吧!”

    “喔,你擦吧!”贾全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精神恍惚之下把勺子里的粥倒在了桌子上,不过这个发现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小桃,吃完了,你去问问,看我爹今天几时出门?”

    “是,少爷。”

    ……

    “爹!”

    “是才儿啊!过来,看你这脸色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爹,我昨天去见了王非败,王道长!”

    “见了王道长?你怎么想起去见那位王道长了?”对于自家儿子去见清源观的人,贾仁燕不奇怪,可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呢?

    “我想拜师!”

    “拜师?”

    “是啊!爹,有我哥哥那边,这边又有清源观,我觉得咱们家和阙家脱离关系也容易些。”

    “只是为了脱离关系?”

    “也不是,怎么说呢!爹!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拜名师学武艺,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拜入哪个门派,就想着浪剑阁有阙家,我拜入,就算他们家看不上我们,也能有一分便利,可谁能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不过这次我接触了清源观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能想起我在道观内看到的一切——”

    “所以你要拜师?等等,你说见王非败,是想拜他为师?”贾仁燕有些意外自己的儿子选了清源观真传里最年轻的那位。

    “是啊!爹。”

    “那他答应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说着贾仁燕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爹,昨天,王非败道长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什么意思?”

    “爹,王道长似乎知道我安排那个得病的人接近阙德仁的事情,他说让我想好了,再去找他!”

    “知道?看起来清源观比我想的底蕴更厚啊!不过既然只是让你想好,就说明这事情他们不会插手!”贾仁燕说着先停了一下,想了想,才又对贾全才说道:“全才,侠以武犯禁,当今朝廷虽忌,却禁无可禁,皆因这天下的律法只能管得六分的安宁!剩下的全靠天下武林和各路侠客维系,但这种维系最忌讳的就是干过头!你惩戒阙德仁那三人虽不地道,但也有因合情,可是下一次呢?以后遇到事情了还这么做?那王道长不是不收你,而是要看你以后想怎么做?看你的底线在那?”

    “看我的底线?”

    “学得武艺,江湖行走,不平之事也不是你断腿这一件,管与不管,分寸又在那里呢?你好好想想,再去见那王道长!记得不要说大话,从心而答!”

    “孩儿明白了!”贾全才说着点了点头,边站起身来回去思考。

    看着若有所思,离开的贾全才,贾仁燕心里微微一叹,对于给阙德仁下疫病,这事情他虽然在某些因素的影响下默许了!但事后,却也是有些后悔,毕竟这孩子现在正是叛逆的年纪,若是不能分清这其中的暗藏的问题,那日后难免走歪了路。

    “虽说康护院觉得没有问题,不过有清源观的道长为这小子再开悟一番也许是好事!”贾仁燕说着喝了一口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水……

    过了两天,贾全才才上山见了王非败——

    看着到来的贾全才,王非败坐在那里,放下手中的茶盏,抖了抖袖子,然后问道:“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贾全才求师父收下弟子!”贾全才说着就是一跪。

    “既然这样,那你就说说吧!对下那疫病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事情的经过就别提了!”自从那次阙德仁让人上门挑战,之后王非败就拜托百晓堂的默二找人暗中盯着,这贾全才少年行性,做事不周,冲动,并不奇怪,可能想出下疫病这种主意,却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下。

    “弟子,此次做这事情,一是因为云州断腿,二是因为那阙家太过,弟子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我知道,你是被害者,自然有权讨回公道!但你要知道我想听的不是你说这个!这样吧!你先来说说你是怎么想到下疫病的?”王非败并没有在意贾全才以弟子身份自称,他现在要看到的也不是这个。说实话,就门派来说,内里全是乖宝宝也不好,所以才有了全常清,金常在等性格各异的家伙,最重要的是贾家一家人在水云城的风评一直很好,这么多年来也给清源观上了不少的香火,清源观要承这个情。

    见王非败这么说,贾全才便开始从自己怎么想到阙德仁下疫病说起,“弟子虽有心报复,不过一开始并没有头绪,之后看那阙德仁进青楼,无意中想到了那些‘脏’病!”

    “然后你就做了?可有犹豫?”

    “有过,但弟子在那时无法忍受那阙德仁接连为了进青楼来找弟子盘剥!弟子也明白自己激愤之下使用的手段确是太过!事后既有高兴,也有后悔,还有一种期待,也知道弟子这样的手段犯了忌讳,不当人子!但弟子依旧希望能跟着师父,聆听师父的教诲!解惑!”

    “贾全才,这天下不是没有过激的手段,战争,魔道,那一个手段不过!但你现在是在水云城,你所面对的人也不是深仇大恨!比起下疫病,你为什么多等等,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在他日踏门而一分输赢呢?”

    “弟子想的清楚,弟子这次拜师就是希望日后能堂堂正正的踏上浪剑阁!一了纠葛!”

    “堂堂正正?可惜世事无常啊!不过有这心思,也算是没有在一根绳子上吊死!贾全才,对付坏人确实需要几分狠厉,也要几分智慧,但我们到底不是坏人!行事以后万万不可这么偏颇!明白吗?”身为一个后天武者,细微的观察力王非败还是有的。

    “弟子明白!”

    “还有要说的吗?”

    “从师父您知道弟子的事情,弟子就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瞒得住那是没人追究,不是你真的瞒得住人!”

    “知道就好!”

    ……

    接下来,便是三跪九叩,还有拜师茶,喝了那一口拜师茶,王非败继续说道:“拜入了我门下,就要守规矩,首先就是要吃苦!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若是不吃得苦中苦,弟子那能修得自在身!”

    “你这话说的到有意思,不过我这吃苦可不只是习武!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既然这样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清源观的俗家弟子,名号常缺!”

    ……

    隔了一天,贾全才在父亲贾仁燕的陪同下将自家的行礼搬入了清源观,丫鬟,家仆一个都不能带……

    然后过了没几天,贾家便在城主府更改户籍的基础上,对外正式宣布解除贾全才爷爷和阙德兴的父子关系,对外也没有说阙家的不是,只是说是——‘阙德兴发展太好,两家已不在一个层面,以其以后有了瑕疵,不如留下一分善缘!’

    虽然贾家对外说的简单,但还是让整个水云城所有知情的人吃了一惊!一时间众说纷纭,加上那些还没有离开水云城的江湖人士,一时间倒是传出了几种不同的说法……

    随着月朝宝藏那地图的流传,来清源观夜谈,昼访的江湖人士虽然还有,但也处在逐渐变少的趋势。于是所有的弟子都忙碌了起来,为着门派进入下中品后的种种改变做出自己的努力;而这时候,随着搅事的人变少,清源观开始恢复对山下香客的接待,随着这些香客到来的还有因为清源观声望提高之后,慕名而来的拜师求学者,经过一番挑选后,也算是给清源观填了些人口,这让道观开始有了进一步扩建的底子。

    趁着这个时机,风非雅带着弟子在师父的安排下,将后山被清源观一直秘密占据的天坑,进行了秘密的扩建。这云州地界多山,也多地陷,这些地陷生成的天坑大多深有百丈以上,占地最小的也占地方圆一里以上,垂直如刀劈斧砍,下天坑和从悬崖垂直往下没什么区别!不仅如此,这些天坑内里妖兽、妖虫横行,是云州江湖人天然的历练场所,还有些门派甚至将自家的退路或山门也建在了地势险要的天坑里,清源观现在走的也是这种思路……

    在拜了王非败为师后,贾全才,不!应该说贾常缺,便开始了每日重复中带着辛苦的生活。他每一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用那底子是尖的木水桶,挑上两扁担水,然后便是早饭,早课,然后一天下来腿上都绑着沙袋的干着扩建清源观的工作。

    是的!每一位清源观的弟子都要参与清源观的建设,烧砖,碎石,锯木,一样一样,的将新的属于下中品的山门建设出来。在这之中每一位弟子的力气也锻炼了出来,每天睡前一个个都胳膊一伸,秀一秀自己新练出来的小肌肉!

    说实话,对‘练武’已经养好了腿的贾常缺有兴趣,不过对于做苦力就是另一回事情了!可怎奈身边还有一个身为残疾人的师姐监督自己,这位师姐就算是双腿不能动弹,却是不愿意在练功之外休息,每日拿着锯子锯木头,学着用刀雕琢木窗,练功也是毫不放缓,比自己还能吃苦,这让让贾常缺一句偷懒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咬牙坚持!

    有了两位弟子,除了日常教授,王非败每天还会口述一时辰,让贾常缺和莫常笑分别代为执笔写小说。

    到了这一刻,贾常缺才知道自家师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小说家‘搬运者’,这让他心里欢喜,即便是写字时,胳膊上绑着重物,提笔悬空,也不能压制他内心的兴奋!

    而对于莫常笑则是另一种情况,作为大师姐,她就要做好表率,她的倔强就是那双断腿也不能阻止!每日刻苦练功,干活,收拾杯子,吃饭,洗衣服,但凡是能自己做的,从不借助他人。洗衣服的时候,那细长的手指上,被虐待后留下的伤痕在水的映衬下比平时还要醒目!

    面对这样的师姐,心里不是滋味的贾常缺,只能尽量干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让师姐因为还肩负着监管自己的事情而累着。尤其是现在的莫常笑有些时候还需要喝药,这更是让贾常缺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他觉得自己一个健全的要是要一个残疾人担心,那就太没有出息了!当然莫常笑虽然监督他干活,练功,但也从来不曾发脾气的责骂过他,反倒是亲自做糕点给他吃也让他很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贾常缺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姐的那一双眼睛!

    ……

    一滴滴的汗水再落下,莫常笑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这是莫常笑在修炼王非败特地给她安排的内容,一边完成自己功课的贾全才看着师姐下巴上滴落的汗珠,皱了皱眉,他觉得师父给师姐安排的修炼内容太多了!

    “担心吗?”

    “师父——”本来看师姐练功的贾常缺赶紧站起身来。

    “我现在让她多锻炼,是因为当年的她被大丐帮劫掠去以后,身体因为长时间的不正当姿势其脊柱已经有些歪斜,而这种静.功有助于改善她的身形,也可以帮助她排除体内的毒素。”

    “毒素?难道那些大丐帮的人还拿掠来的人口试药?”想起师姐也曾是被大丐帮掠走的孩童,贾常缺看看自己曾经被打断的腿,觉得真的不能比。

    “试药是有,不过你师姐不是因为试药,而是因为在大丐帮平日吃的都是些发霉,发臭的残羹剩饭,加上常年待在肮脏、潮湿、阴冷环境所积累的寒气。长年累月,那积累是不可想象的,也亏你师姐待得时间还不算太长!不然——”说到这里,王非败也是一阵唏嘘……

    看了看,听了自己话后,低着头在那里若有所思的贾常缺,王非败说道:“我知道你不服他们浪剑阁的那些人,想不想早一点扬眉吐气?”

    “当然想啊!可他们比我练功早得多!要想赶上怕不是一两年就可以做到的。”

    “这样吧!我们来个约定!”

    “什么约定?”

    “首先,你不能惹你师姐生气!平时呢,你还要跟着你师姐,帮她在外面处理一些不太方便的事情,最后是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要是你做得好!等这两年你基础打好了!那我教你一门普通俗家弟子学不到的功法,评价最少在中下品级的,怎么样?”

    “师父,您不说,我也绝不会惹我师姐伤心!”嘴里说着,贾常缺心里的高兴却是掩饰不住的。据他了解那个阙德仁目前修炼的最多也就是‘下上’品级的,他可占了大便宜。

    对于武者来说,修炼下上这一个品级的武功秘籍,必须有会很好的资质和物质条件才有那么一点可能修炼到先天;一般人要想修炼到先天,必须最少是内功心法方面‘中下’层级的功法才有希望能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