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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5章糊里糊涂遇豺狼

    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寒霜雪和墨悠悠把对昨晚案件的问询放在了醉凌霜医治之后。对于案件的问询,由于王非败嗓子还没好,主要是叶青愁回答,而王非败用笔墨做一点补充……

    ……

    “大姐,你怎么把师公留给你的少阳丹都拿出来了!那不是你用来调和阴气,突破用的吗?”结束问询,从百晓堂出来之后,墨悠悠有些不解的对着醉凌霜问道。

    “少阳丹算什么?只要有那个王非败的阳气,我突破之时只会更容易。”

    “王非败的阳气,大姐你说的是要和那小子双修?”墨悠悠不由得惊呼出声。

    “给这个王非败把脉的时候,我试了一下,他的功法绝不是江湖中咱们知道的那些阳属功法,只在那之上!至于双修嘛!按他真气的质,倒不至于非要完全的双修不可!何况师父的回信里也要我们和这三个天封城的弟子搞好关系。”

    “既然这样,那大姐你怎么不告诉他们,昨晚是你出手救的他们?”

    “悠悠啊!”醉凌霜说着拍了拍墨悠悠的肩膀,才继续道:“我帮他们的事情,可以他们自己发现,但不能是我主动说出,而且有时候求人比施恩,才更好和人亲近!”

    “更好亲近?”

    “大姐的意思是说,搞好关系不能让人觉得你是挟恩图报!”一边的寒霜雪提醉凌霜解释道。

    “那需不需要暴露我们的真实身份?”墨悠悠听到这里,对着醉凌霜问道。

    “暴露?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暂时这么接触就行了!”

    “不过大姐,听那叶青愁所说,昨晚对他出手的应该就是曾在醉花楼出现过的冯长玲,你说他不赶快离开天封城,怎么还想着对叶青愁他们出手啊?”墨悠悠回忆昨晚的事情,有些抓不住头尾。

    “原因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其中逃掉的两人,除了冯长玲,另一人的身影像是飞云观的那个青衣真人!”醉凌霜回想着昨晚她出手帮王非败他们的情形,“不过那青衣真人,到底是地头蛇,这偌大的幽州城说藏起来就藏起来,昨晚一路追下去,居然很快就没了踪影!”

    “至少大姐,你半路通知了我们,不过,这个节骨眼,这个青衣真人,他对天封城弟子出手干嘛?”

    “悠悠,你昨晚对那些尸体搜身,不都发现了嘛!明明是魔道身上留下的物件却都和寒蝉谷有关,这说明他们这是想要栽赃!而且,这方文清和这三个天封城的弟子走的太近,对那青衣不见得是好事!”醉凌霜说着摸了摸下巴……

    ……

    在送走醉凌霜他们后,王非败拉着叶清愁,还有霍庆龙回到了养伤的房子,看看四周无人,他便试着调用真气,用腹语的一种说话(这种腹语调用真气以小腹发声,声带略有辅助,对喉咙部位的依赖不大)。这腹语是王非败为了让莫常笑能顺利掌握,正常说话,学了一段时间,现在在这幽州城已经又生疏了,“叶……叶师兄,霍……霍师兄,给……给……你……你们说个事情!”

    “腹语?我还忘了!常笑会这个,你应该也会!对了!你要说什么事情?”说着叶清愁点了点头。

    “刚……刚……才走的那三人,那……那个醉……医生……医生,昨晚我见过!”

    “你见过?”

    “就……是昨晚,救……救……咱们的那个人!”

    “行了!别勉强自己,你这种腹语,也是要用到声带的,现在喉咙受伤,还是少用。”霍庆龙说道这里先是拍了拍王非败的肩膀,然后又道:“非败,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写下来比较好!”

    “不错!你写书速度快!等庆龙说你可以用腹语说话了再用!”

    听见两位师兄都这么说,王非败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这醉凌霜,救了我和非败,那就承她一份情,也不知道日后当如何偿还!”说着叶清愁摇了摇头,然后又道:“算了!至少目前看起来不是那种挟恩之人,想太多也没有用!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躲在这百晓堂好好修养,其它的只要别人不上门,就不用管!”

    “不错!”霍庆龙说着也是点了点头。

    ……

    又过了三、四天,也是王非败自身功法疗伤也有奇效,喉咙很快就恢复到了一个可以使用腹语的程度。这一下就忙了起来,白天除了帮叶清愁疗伤,修炼,就是为百晓堂口述,然后由百晓堂的人帮忙整理,扩充,小说是写的飞快,王非败还亲手画了自己小说的插图来。

    虽然王非败的五脏淬炼被进一步激活,但他没有急着冒进,因为脏腑境的修炼对于后期很重要,一般人修炼脏腑境主要修炼五脏,而且会以其中一脏为主,来加强自己的真气属性;而王非败由于他修炼的功法多,又是高深,所以需要同时关注五脏五行。而且脏腑境的修炼主要是为了稳固拓展真气属性和五行的基础,对于资质差些的,或许可以想着早点完成脏腑境的修炼,关注其中一行借此拥有这一行相关的真气;但一个修炼者要想让深藏脏腑中的秘境发挥威力,打开身体宝藏,没有联通五行并在长久时间的积累中获得量变和质变是不行的,这关系到破凡之后,尤其是到了最后的,五行‘生克乘悔’具是一体,孕育生机之时,那就是破凡境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而另一边,冯长玲则是在飞云道观的密室里闭着关,他运转真气努力压制,依旧难有起色,

    对于体内涌入的‘阴毒寒气’他最初还想通过吸收外界的天地元气帮自己压制,可没有想到那‘阴毒寒气’也跟着吸收天地元气,反倒是越来越壮大!

    对于魔门中人来说,这种‘阴毒寒气’他们处理起来有些同源的优势,怎奈体内的‘阴毒寒气’质太高,冯长玲只能借助《阴魔噬气》的吸扯之力将其尽量汇聚于身体某一处,暂时的困在那里。

    面对冯长玲的困境,青衣真人在一番思虑后,决定求助其他人,当然他手里还有方文清那边交代的另一件事情要处理,最近钦差到的日子近了,还是别再惹这方文清的好……

    ……

    让我们再把视线放到另一边,这时候,桐家在外的桐老爷发来了信件,这也多亏百晓堂的飞行妖兽,飞行几千里,不断周转,可以说有了百晓堂的飞行妖兽送信,千万里距离也很近。在信里桐家的老爷,留下有他指印和印章的手书,可以说和离需要的父母之命也全了!

    事实上,桐家老爷,最初就没看上姚占坤,只是顾着自家姑娘喜欢,也就没再反对!自家人的脾气,自家人清楚,这些年,他常年在外跑生意,家里都是夫人、女儿一手操持,他那能说得上话!

    有了自家老爷的支持,桐家的行动也变得更大胆,为此桐家卢夫人亲自跑了一趟府衙,在催促的同时,向方文清送出了一幅价值三千两的古画……

    于是在一个月明云淡的夜晚,姚家老爷在醉花楼的雅兴被人打断——

    搂着怀里的娇躯,姚府姚老爷一口美酒含在嘴里,正要朝对方口中送去,却是被迫停在了路上,他皱着眉头低头一看却是袖子被人拉住,‘这……这是谁啊?’

    “敢问?您……可是姚男爵,姚爵爷?”听着传到耳中的声音,姚老爷只能放下酒杯,仔细看了看面前拉住他的男人。这是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气度雍容,衣着讲究,面料一看就是上好的绢帛,头上的帽子上还镶嵌着一块剔透的白玉石。

    ‘这是位贵人!’这么想着姚老爷松开怀里的娇躯,整了整衣袖,拱手见礼,“请恕在下眼拙,这位兄台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果然是姚爵爷!多年不见,姚爵爷风采更胜从前啊!”来人说着突然一把抱住了姚老爷,声音很是激动,“真没想到,京城一别还能再见爵爷的风采,我们兄弟真是菩萨赐予的缘分,佛爷赐予的重逢!”

    “兄台过奖了!只是我这爵位已经传给了我家儿子,老夫我现在也就是个普通老翁。”姚老爷此时一脑门的雾水,他一边陪着满脸笑,一边用力回想,‘京城来的?这到底是谁?’

    离开国都太久太久,很多人姚老爷现在就是个模糊的印象,尤其是那堆自从离开京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的酒肉朋友,在他获罪被贬到这苦寒的幽州之后,来信问候的寥寥无几。

    “原来如此,既然姚爵爷已经传了爵位,那你的儿子一定是了不起的俊才。”

    听到这里姚老爷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京城年轻时,那样称呼你姚兄吧!这才亲切,时光如梭,光阴似箭!咱们兄弟未曾蒙面,整整十九年了!十九年了啊!”中年男子操着一口京城口音,眼睛里泛出了泪花,在那里不争气的流着流着……

    看着那一双通红通红的眼睛,听着入耳的京城乡音,一时间醉眼惺忪的姚老爷觉得自己心也被感染了,也是一阵阵心酸鼻酸,他不由回忆起了当年在京城身为世袭子爵家的荣光,以及降爵被赶出京都,不能回的穷酸。

    尤其是回忆到现在那离开家的儿媳,姚老爷突然心里一阵针扎的疼,儿媳在的时候还专门给他零花,这现在这零花也断了,‘那个逆子,居然敢管我?’

    “竟然十九年了,可不是,一恍神,竟然就是十九年,两鬓白发生啊!”看着眼前的人,姚老爷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到底是那位,但这有什么关系,被人小瞧了这么多年,只能每天饮酒作乐的麻醉着自己,如今他终于见到家乡的人了!回想那京城的花天酒地,那是他挥不去的梦。

    ‘可他到底是谁?’用放下酒杯的手挠挠头,眼神迷离的姚老爷急的简直要抓狂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都是被最近家里的事情给折腾的!他竟然把这样一位心里始终惦记着他的朋友给忘了!

    “姚兄,让你一人在幽州辛苦了!要不是当年兄弟我家里也出了点事情,我早就来看你了!”中年男子一脸的关切,带着泪痕的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一双眼睛一眨不眨。

    “尚好,尚好!兄台可还好?那……那你家中事情都解决了?”有些微醉的姚老爷汗都急出来了,这到底是谁?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再看看身边放开的女子,正静静的坐在那里。

    “唉,说来话长,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不过,这几年总算熬过来了。”男子长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拍的姚老爷的肩膀,示意老姚爷,“咱们兄弟情深,坐下说话,来人。”

    说着,男子在姚老爷对面坐了下来,看了眼还陪着的美女,扬声道,“今日我请姚兄畅饮!记得当年在京城,姚兄你最喜欢梅花雪酒了!这梅花雪酒用雪中的梅花,在下雪未消之际,由处女亲手采摘,加入莱阳梨汁,三蒸三酿,方为上品!”

    听到这里姚老爷一阵激动,当年在京城,他确实最爱这梅花雪酒,如今也爱,就是太贵,喝不起了!也不对,儿媳没走的时候给他卖过几回,可惜媳妇跑去娘家养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瞧这事情闹得,太没颜面了!不过,这位旧友,到底是谁?怎么问才显得不唐突?

    “好了!这里风冷,咱们就不要再坐在这亭子里赏月,咱们找个淡雅的包厢,梓木檀香点上,慢慢聊!这位佳人也带上,我再叫上两个,方才热闹。”中年男子起身吩咐了伙计,转头和姚老爷解释了一句。

    看着中年男子,姚老爷心头一阵舒畅,他以前就最爱去包厢,爱派头,也爱淡雅!这位朋友真懂他。可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难道是这些年每日喝酒太多,脑子不灵光了?不自觉的,不好挠头的他,偷偷伸手挠了挠屁股上的软软……

    到了包厢,男子吩咐好了伙计,接着和姚老爷说起旧话,“那年姚兄刚走,我家中就跟着也犯了些事情,一家人被迁出京城,发到瓜州。你也知道那里靠海,一家人水土不服,父母更是先后染病,没了老人支撑,那时候我……呜呜……呜呜……”

    中年男人最后带着哭腔的话语说到了姚老爷的心坎之上,他也是如此,来了这里不久,水土不服,父母先后染病去世,然后他继承了爵位。他依稀记得——他那时候才三十余岁,就被逼着结婚生子,心里的浪荡劲头还没有过去,就被逼着操劳!最终他选择了逃避,整日声色犬马,诺大的家业很快便被掏空!不!这不能叫做逃避,姚老爷心中喊道:‘这叫追忆往昔峥嵘岁月惆!’

    不管怎样,面前的中年男人激发了姚老爷心里的共鸣,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他也跟着哭了起来,最终在对方的带动下泣不成声!哭着哭着肚子里一阵翻腾,在醉花楼想好的拍扶之下,吐到了一旁的痰盂之中。

    男子以手掩面,整个身体趴下来一抖一抖,似乎并未看到姚老爷同样的失态,而是低垂着身子,声音略有些悲切的继续道:“父母去后,我想过多个法子,可却没能等到回京城的机会,最后还是在瓜州那里按安了家,这几年家里好了些,才将一切交给儿子,出来寻亲访友,没想到才到幽州就见到姚兄,实乃幸事。”

    “幸事,幸事!”姚老爷点着头,经过这一哭,被酒精有点蒙住的心里清晰了不少,可还是记不起来眼前的人。

    “也是不幸之中聊有慰藉,想想二十多年前,我们几人意气风发,畅谈天下,歌舞美酒,多少快活!对了,不知道方兄家里如今怎么样了?记得他当年病逝的时候还提起你,你们可有联系?”

    “这到没有。”一听这话姚老爷爷又开始急了,后背都冒着汗,方兄?当年京城一起的姓方的兄弟,伙伴确实有好几个,可眼前人说的是哪一位?记得几次得意之时和儿媳吹嘘的时候,似乎提过几个人名或是姓,怎么现在反倒想不起来了?不管了先喝酒,本来有一点小醉的他在朋友来到的欣喜之下,抱着美人越喝越多,很快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