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记忆
“怎么会这样？”北辰显然也被面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白衣女使已经说不出话。
昭溪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让他们三人如此震惊。
但是，里面这个场景，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去过一样。
仿佛有风从旷野之上吹来，撩动她垂落脸颊旁的发丝，昭溪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踏入那茵茵绿野。
白衣女使见状正要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好似真实场景的高山与草原就在他们面前轰然破碎，化为星星点点的尘埃，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极其宽阔的大厅。
大厅的光线有些昏暗，穹顶、墙面上镂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洞，对应漫天星宿，外面的光线透过这些空洞照进来，站在这间大厅内，就仿佛身处一片星空。
原来这就是“星室”。
随着旷野的破碎，素姚和北辰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素姚下意识看向昭溪，眼神有些复杂。顿了顿，她才轻叹一声道：“别傻站着了，进来吧。”
也许是刚才看到的星空也足够震撼，昭溪没注意到进门右边有一张深色的书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没有茶盏，也没有书籍，只有一盏小巧的油灯，暖黄的光芒温柔宁静，让人见之不由自主的放松心情。
“坐。”素姚指着椅子说道，自己坐到的桌子内侧，北辰将椅子拎到了她对面坐下，被素姚挥了挥手道：“你坐一边儿去，又不是跟你谈。”
北辰耸了耸肩，乖乖坐到侧面，素姚指着对面的椅子对昭溪说道：“你过来，坐这。”
昭溪依言坐下，素姚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已经没有刚刚来时的轻快：“我听岑归逐说你不记得自己过往的经历了，那么……你认不认识刚刚推开门看到的那个地方？”
果然，刚刚出现的场景与自己有关，昭溪低头想了想，那片旷野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但是搜遍自己的记忆，却不记得什么时候到过那里。
“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北辰霍然站起来，大声说道，素姚不禁微微蹙眉，“你闭嘴，坐下。”
北辰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素姚凝视他的眼神所迫，不太情愿的坐了回去。
素姚转而对昭溪解释道：“这间星室里，总共设置了六个阵法，方才推门触发的是一个能够展现你过往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的阵法，我们称呼它为‘往昔重现’。”
“记忆中……最深刻的？”昭溪这下真的惊讶到了，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居然是这个地方，可是她却完全没有印象，于是她迟疑着问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错？比如，这是你们谁的记忆？”
素姚否定了她的问题，“不会，‘往昔重现’只能对一个人使用一次，我们三个都是已经使用过的，所以它只可能展示你的过往。”
“我原本想用这个阵法唤起你的记忆，却没想到反而引出了更多的疑问，你……真的不知道那是哪里吗？”
昭溪努力了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天擎之野，在骥洲的北部，比蛮荒更北的地方，传说是天之支柱所在，支撑整个世界的苍穹宇宙。”素姚凝视着她，仿佛想观察她听到这些话后的表情变化，但昭溪只是端坐着，专心的听素姚说话。
素姚一无所获，只好接着说道：“两千七百年前，明霄道君在天擎之野迎接天劫，这片草原早已毁去，变成百丈深湖，所以……
“在你的记忆里，为什么依然是一片草原呢？”
……
“啪。”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响声清脆，傅长河看着对面已成大势的局面，干脆的投子。
“你的棋艺还是这么好。”他感叹道，坐在对面的岑归逐却转头望向外面的院子，沉声问道：“你在拖延时间，昭溪是不是去了丹部？”
傅长河呵呵笑了，摊开双手说道：“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可不能怪我啊，是望溟让我干的。”
“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岑归逐当然不会相信这是某个人的一时兴起。
“他好像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傅长河说道：“昭溪被带到浩然峰没多久，浩然峰就遭到了入侵，实在太巧了。对了，还有你提醒我们去查溯时镜的渊源，望溟查过后觉得昭溪的嫌疑更大了。”
岑归逐揉了揉额角，感情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推波助澜”。
素姚既然当场看出了昭溪的与众不同，当然不可能为她保密，告诉望溟是很正常的，所以岑归逐能想到望溟同意将昭溪安排进正意司是因为什么，但他没想到望溟会揪着不放，这就很令人头疼了。
“昭溪没有问题，你们不要把精力过多的放在她身上。”岑归逐将之前昭溪与汤家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这里面的变数太多，稍微有一点差错就会导致另外的结果，而且就算她不是人族，也不会是妖族，二者之间的差异太过明显，你们应该看得出来。”
傅长河笑着摇头道：“这话你我说了都不作数，还是得看素姚那边的结果。”
岑归逐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收入棋盒里，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素姚什么都查不出来。
……
天光渐暗，白衣女使点燃了星室内的一座座铜灯，使整个大厅染上温暖的橘色。
北辰咬着笔头，想了想，又写下几个字：“灵力属性是土系和金系，金强土弱，没想到你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居然是金系的修行者。”
昭溪收回放在一张类似棋盘大小的方形玉盘上的右手。方才就是这张玉盘，在她手放上去的一瞬亮起了银白与淡黄的光芒，这会儿听北辰叨咕，才知道这是在测自己的灵气属性。
不过……
“灵气的属性难道还跟性格有关？”昭溪好奇的问道。
“对啊，你不知道吗？”北辰点头道：“五行元素的灵气不仅仅是属性不同，外在的表现也不同：金系锋锐，土系沉静，木系活泼，火系热情，水系温柔。而这些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修行者的性格的。”
“原来是这样。”昭溪恍然。
“这些都是常识啊，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学宫里出来的吗？”北辰说完，见昭溪愣住了，好像被他说中一般，北辰瞪大了眼惊叹道：“哇，你居然还是个散修……”
话音未落，素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闭嘴。”
“扑哧。”昭溪没忍住笑了。
白衣女使已经说不出话。
昭溪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让他们三人如此震惊。
但是，里面这个场景，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去过一样。
仿佛有风从旷野之上吹来，撩动她垂落脸颊旁的发丝，昭溪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踏入那茵茵绿野。
白衣女使见状正要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好似真实场景的高山与草原就在他们面前轰然破碎，化为星星点点的尘埃，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极其宽阔的大厅。
大厅的光线有些昏暗，穹顶、墙面上镂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洞，对应漫天星宿，外面的光线透过这些空洞照进来，站在这间大厅内，就仿佛身处一片星空。
原来这就是“星室”。
随着旷野的破碎，素姚和北辰也从震惊中回过神，素姚下意识看向昭溪，眼神有些复杂。顿了顿，她才轻叹一声道：“别傻站着了，进来吧。”
也许是刚才看到的星空也足够震撼，昭溪没注意到进门右边有一张深色的书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没有茶盏，也没有书籍，只有一盏小巧的油灯，暖黄的光芒温柔宁静，让人见之不由自主的放松心情。
“坐。”素姚指着椅子说道，自己坐到的桌子内侧，北辰将椅子拎到了她对面坐下，被素姚挥了挥手道：“你坐一边儿去，又不是跟你谈。”
北辰耸了耸肩，乖乖坐到侧面，素姚指着对面的椅子对昭溪说道：“你过来，坐这。”
昭溪依言坐下，素姚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已经没有刚刚来时的轻快：“我听岑归逐说你不记得自己过往的经历了，那么……你认不认识刚刚推开门看到的那个地方？”
果然，刚刚出现的场景与自己有关，昭溪低头想了想，那片旷野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但是搜遍自己的记忆，却不记得什么时候到过那里。
“我……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北辰霍然站起来，大声说道，素姚不禁微微蹙眉，“你闭嘴，坐下。”
北辰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素姚凝视他的眼神所迫，不太情愿的坐了回去。
素姚转而对昭溪解释道：“这间星室里，总共设置了六个阵法，方才推门触发的是一个能够展现你过往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的阵法，我们称呼它为‘往昔重现’。”
“记忆中……最深刻的？”昭溪这下真的惊讶到了，她记忆中最深刻的居然是这个地方，可是她却完全没有印象，于是她迟疑着问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错？比如，这是你们谁的记忆？”
素姚否定了她的问题，“不会，‘往昔重现’只能对一个人使用一次，我们三个都是已经使用过的，所以它只可能展示你的过往。”
“我原本想用这个阵法唤起你的记忆，却没想到反而引出了更多的疑问，你……真的不知道那是哪里吗？”
昭溪努力了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天擎之野，在骥洲的北部，比蛮荒更北的地方，传说是天之支柱所在，支撑整个世界的苍穹宇宙。”素姚凝视着她，仿佛想观察她听到这些话后的表情变化，但昭溪只是端坐着，专心的听素姚说话。
素姚一无所获，只好接着说道：“两千七百年前，明霄道君在天擎之野迎接天劫，这片草原早已毁去，变成百丈深湖，所以……
“在你的记忆里，为什么依然是一片草原呢？”
……
“啪。”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响声清脆，傅长河看着对面已成大势的局面，干脆的投子。
“你的棋艺还是这么好。”他感叹道，坐在对面的岑归逐却转头望向外面的院子，沉声问道：“你在拖延时间，昭溪是不是去了丹部？”
傅长河呵呵笑了，摊开双手说道：“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可不能怪我啊，是望溟让我干的。”
“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岑归逐当然不会相信这是某个人的一时兴起。
“他好像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傅长河说道：“昭溪被带到浩然峰没多久，浩然峰就遭到了入侵，实在太巧了。对了，还有你提醒我们去查溯时镜的渊源，望溟查过后觉得昭溪的嫌疑更大了。”
岑归逐揉了揉额角，感情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推波助澜”。
素姚既然当场看出了昭溪的与众不同，当然不可能为她保密，告诉望溟是很正常的，所以岑归逐能想到望溟同意将昭溪安排进正意司是因为什么，但他没想到望溟会揪着不放，这就很令人头疼了。
“昭溪没有问题，你们不要把精力过多的放在她身上。”岑归逐将之前昭溪与汤家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这里面的变数太多，稍微有一点差错就会导致另外的结果，而且就算她不是人族，也不会是妖族，二者之间的差异太过明显，你们应该看得出来。”
傅长河笑着摇头道：“这话你我说了都不作数，还是得看素姚那边的结果。”
岑归逐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收入棋盒里，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他不担心，因为他知道素姚什么都查不出来。
……
天光渐暗，白衣女使点燃了星室内的一座座铜灯，使整个大厅染上温暖的橘色。
北辰咬着笔头，想了想，又写下几个字：“灵力属性是土系和金系，金强土弱，没想到你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居然是金系的修行者。”
昭溪收回放在一张类似棋盘大小的方形玉盘上的右手。方才就是这张玉盘，在她手放上去的一瞬亮起了银白与淡黄的光芒，这会儿听北辰叨咕，才知道这是在测自己的灵气属性。
不过……
“灵气的属性难道还跟性格有关？”昭溪好奇的问道。
“对啊，你不知道吗？”北辰点头道：“五行元素的灵气不仅仅是属性不同，外在的表现也不同：金系锋锐，土系沉静，木系活泼，火系热情，水系温柔。而这些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修行者的性格的。”
“原来是这样。”昭溪恍然。
“这些都是常识啊，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学宫里出来的吗？”北辰说完，见昭溪愣住了，好像被他说中一般，北辰瞪大了眼惊叹道：“哇，你居然还是个散修……”
话音未落，素姚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闭嘴。”
“扑哧。”昭溪没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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