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动还是风动
雉泱闻言，想了想，找到切入点方才回忆道。
我离开家之后到了宏方，混迹街头。银钱耗尽，饿了几日之后，酷暑难耐，昏迷在街头，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随后发生口角，我就要离去之时，他拦住了我……
雉泱开始回忆道……
“小子，你走不掉的。”
老乞丐见雉泱要走，并未阻拦，只是在雉泱即将走出破庙大门时，笑着喊住了他。
雉泱闻言疑惑的回头一看，只见老乞丐手里拿着一部自己很是眼熟的古书。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正是自己从家中拿走的金篆古籍。
“你把它还给我！”
雉泱很清楚金篆古籍的重要，急切的喊到。
言罢就要冲上去抢拿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发出指令之后，手脚却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灵能掌控。”
雉泱惊出声来，这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本事，这个人不是乞丐。电光火石之间，雉泱只判断出一个有用信息。
“是时候教你学会尊敬长辈了。”
老乞丐走到雉泱面前，手中的书籍变成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雉泱闻言，心中无可避免的变得慌乱起来。刺激性的瞪着双眼，他从老乞丐的动作判断出他想做什么，能清晰的感受到匕首没入自己胸口的感觉。伤口处的刺痛和锋刃划破血肉带来的凉意，不断地刺激着雉泱的精神。让他的思维一时间凝结冰冻到一起，不得变化。
“感受到了吗？小子。直面死亡，用心体会。”
正是时候，老乞丐的声音响起，还是那般透亮。让人很怀疑，将匕首插入雉泱胸膛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他。
听到老乞丐言语，雉泱方才回过神，遭遇生命危险的恐慌和无尽的疑惑一起涌上心头。这个老乞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救了我又要杀我？
“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乞丐看到了雉泱眼中掺杂各半的疑惑。老乞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供揣测的线索，怪笑着和雉泱错身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我要死了吗？
父亲？
母亲？
……
雉泱的回忆戛然而止，接着现在的事道：“之后我便遇到了阿姐。”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安排。”
老人总能在一些常人想不到的角度出发，帮助雉泱思考问题。
“伤好之后，也就是我刚刚醒来，我和阿姐她们处于一连串的变故之中，还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正在整理脑海中的思路。”
雉泱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回答道。
“你把这些事情中让自己疑惑的信息整理出来需要多久。”
老人问到。
“我想想。”
雉泱没有和老人要时间，闭眼沉思。
片刻过后，雉泱坚定的睁开眼睛。他知道，这次谈话关系到他能不能留在村子里，留在阿姐身边。
“想到了吗？”老人问到。
“想到了。”
雉泱点点头，继续道。
“我出生于云州城，父亲是云州城国公。我的全名叫熊雉泱。是吴中人的后裔。关于我和阿姐的相遇，是否有其他因素干扰。我的揣测是有。”
“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在我以为，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即将死亡的时候。阿姐出现了，她救了我。这本是件好事。可是，考虑到我的背景因素和从您这边接触到的信息条件来看。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有人安排的。我甚至不敢肯定，这件事情背后，有没有我父亲的影子。毕竟救我的老乞丐，是以我长辈的身份自居。”
雉泱将话说完，老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雉泱见状，也随之紧张起来。
等老人回过神来，已经是接近日落的时辰了。只见他开口冲雉泱道：“你的坦率获得了我的认可。我现在要和你说几件事。”
第一件事。你刚才在回忆中提及的金篆古籍，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们拿到它，那将彻底使我们摆脱奴隶的身份。故此，你家中长辈从你身上将它取了回去。这是友好的信息。
第二件事是游云的死，可能和你有一定关系。阿姐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会提前四天和游云会合，并且前往星星海。那里可能存在，解决巨卸人灵能储存无法突破灵窍空间的问题。而你的出现拖延了阿姐她们前进的脚程。因此我判断，正是因为你的缘故，让谢庸文有了足够的时间，通过大天机术的演算，确定了游云的位置。
第三件事，因为你向我透露了金篆古籍存在的具体消息，我不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刻，会利用你，去夺取金篆古籍。
确定了这三件事，是否留在我们村子你自己决定。但是留下以后想要离开的话，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必用言语答复我，用行为告诉我结果。我给你考虑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以后，你如果还留在村子里，我会视同你接受了我的条件。”老人说完，将放在桌案中间的青果盘推向靠雉泱的位置，示意他可以随意取用。
雉泱看了看果盘，又看了看老人。拿起一个青果，握在手心。眼中的情绪有委屈，也有释然。但是唯独没有松开手掌，那枚青果，就这样一直握在他手里。
老人见状，闭上了眼睛。唤来照顾自己起居的童儿，让他带虎明器雉泱阿姐三人离开，为他们安排住处。
居室无人之后，老人冲着空气道：“倚青，你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老祖，你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他们不了解你，会误会您的。您看到了，雉泱一直没有把那个果子给吃下去。”迟倚青闻言，从遮挡卧榻的屏风后面走出来，要垂泪的样子。
“倚青你记住，我们肩膀上扛着的是巨卸人的未来。以前，栖方人强大，强大到我们喘不过气，只能偏居一隅，苟延残喘。
但是现在，他们堕落了，变弱了。我们有了机会。吴中人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关头，我们不能犯一丁点错，那个雉泱是否如表面这般单纯，我一直没有看透。”
老人说着，一声叹息，叹尽了多少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将巨卸人抗在肩膀上的那一天，他早已经不是他自己，却仍是他自己。
这些心事，如果他想说，也只有说给地下的亲友，和地上的敌人们听了。
“老祖，倚青悟性有限，没能理解你的意思。望老祖解惑。”迟倚青感受到了老人的情绪，却没有完全理解他话里话外的内容。
赤寻梅闻言，向迟倚青解释道。“吴中人可能参与，设计杀害了游云，而同一时间吴中人又将他们拥有金篆古籍的信息散布出来。这里面有两种态度。你稍做揣摩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这种揣摩需要事实依据做定论。
所以你明白其中的关窍以后，不能将信息散布出去。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揣测和讨论。而我会安排人去确定这两种态度是否存在。你去看看知瑜吧，游云死了，我也很难过，你代我安慰安慰她。”
老人颇为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仿佛悄然消逝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很难想象这样断情绝性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国仇家恨面前，会做怎样的事，又会成为怎样的人。
他嗅到风浪即将来临的契机，这对巨卸人来说是好事，而且巨卸人也处在风暴中央。能不能将风暴带来的危险转化为机遇是他需要考虑的。这其中有太多问题等着他处理。
“是。”
迟倚青闻言，心中疑惑尽去。目光中含着几分关切的担忧离开。
我离开家之后到了宏方，混迹街头。银钱耗尽，饿了几日之后，酷暑难耐，昏迷在街头，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随后发生口角，我就要离去之时，他拦住了我……
雉泱开始回忆道……
“小子，你走不掉的。”
老乞丐见雉泱要走，并未阻拦，只是在雉泱即将走出破庙大门时，笑着喊住了他。
雉泱闻言疑惑的回头一看，只见老乞丐手里拿着一部自己很是眼熟的古书。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正是自己从家中拿走的金篆古籍。
“你把它还给我！”
雉泱很清楚金篆古籍的重要，急切的喊到。
言罢就要冲上去抢拿之际。忽然发现，自己发出指令之后，手脚却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灵能掌控。”
雉泱惊出声来，这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本事，这个人不是乞丐。电光火石之间，雉泱只判断出一个有用信息。
“是时候教你学会尊敬长辈了。”
老乞丐走到雉泱面前，手中的书籍变成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雉泱闻言，心中无可避免的变得慌乱起来。刺激性的瞪着双眼，他从老乞丐的动作判断出他想做什么，能清晰的感受到匕首没入自己胸口的感觉。伤口处的刺痛和锋刃划破血肉带来的凉意，不断地刺激着雉泱的精神。让他的思维一时间凝结冰冻到一起，不得变化。
“感受到了吗？小子。直面死亡，用心体会。”
正是时候，老乞丐的声音响起，还是那般透亮。让人很怀疑，将匕首插入雉泱胸膛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他。
听到老乞丐言语，雉泱方才回过神，遭遇生命危险的恐慌和无尽的疑惑一起涌上心头。这个老乞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救了我又要杀我？
“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乞丐看到了雉泱眼中掺杂各半的疑惑。老乞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供揣测的线索，怪笑着和雉泱错身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我要死了吗？
父亲？
母亲？
……
雉泱的回忆戛然而止，接着现在的事道：“之后我便遇到了阿姐。”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安排。”
老人总能在一些常人想不到的角度出发，帮助雉泱思考问题。
“伤好之后，也就是我刚刚醒来，我和阿姐她们处于一连串的变故之中，还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正在整理脑海中的思路。”
雉泱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回答道。
“你把这些事情中让自己疑惑的信息整理出来需要多久。”
老人问到。
“我想想。”
雉泱没有和老人要时间，闭眼沉思。
片刻过后，雉泱坚定的睁开眼睛。他知道，这次谈话关系到他能不能留在村子里，留在阿姐身边。
“想到了吗？”老人问到。
“想到了。”
雉泱点点头，继续道。
“我出生于云州城，父亲是云州城国公。我的全名叫熊雉泱。是吴中人的后裔。关于我和阿姐的相遇，是否有其他因素干扰。我的揣测是有。”
“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在我以为，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即将死亡的时候。阿姐出现了，她救了我。这本是件好事。可是，考虑到我的背景因素和从您这边接触到的信息条件来看。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有人安排的。我甚至不敢肯定，这件事情背后，有没有我父亲的影子。毕竟救我的老乞丐，是以我长辈的身份自居。”
雉泱将话说完，老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雉泱见状，也随之紧张起来。
等老人回过神来，已经是接近日落的时辰了。只见他开口冲雉泱道：“你的坦率获得了我的认可。我现在要和你说几件事。”
第一件事。你刚才在回忆中提及的金篆古籍，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我们拿到它，那将彻底使我们摆脱奴隶的身份。故此，你家中长辈从你身上将它取了回去。这是友好的信息。
第二件事是游云的死，可能和你有一定关系。阿姐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会提前四天和游云会合，并且前往星星海。那里可能存在，解决巨卸人灵能储存无法突破灵窍空间的问题。而你的出现拖延了阿姐她们前进的脚程。因此我判断，正是因为你的缘故，让谢庸文有了足够的时间，通过大天机术的演算，确定了游云的位置。
第三件事，因为你向我透露了金篆古籍存在的具体消息，我不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刻，会利用你，去夺取金篆古籍。
确定了这三件事，是否留在我们村子你自己决定。但是留下以后想要离开的话，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必用言语答复我，用行为告诉我结果。我给你考虑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以后，你如果还留在村子里，我会视同你接受了我的条件。”老人说完，将放在桌案中间的青果盘推向靠雉泱的位置，示意他可以随意取用。
雉泱看了看果盘，又看了看老人。拿起一个青果，握在手心。眼中的情绪有委屈，也有释然。但是唯独没有松开手掌，那枚青果，就这样一直握在他手里。
老人见状，闭上了眼睛。唤来照顾自己起居的童儿，让他带虎明器雉泱阿姐三人离开，为他们安排住处。
居室无人之后，老人冲着空气道：“倚青，你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老祖，你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他们不了解你，会误会您的。您看到了，雉泱一直没有把那个果子给吃下去。”迟倚青闻言，从遮挡卧榻的屏风后面走出来，要垂泪的样子。
“倚青你记住，我们肩膀上扛着的是巨卸人的未来。以前，栖方人强大，强大到我们喘不过气，只能偏居一隅，苟延残喘。
但是现在，他们堕落了，变弱了。我们有了机会。吴中人的举动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关头，我们不能犯一丁点错，那个雉泱是否如表面这般单纯，我一直没有看透。”
老人说着，一声叹息，叹尽了多少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将巨卸人抗在肩膀上的那一天，他早已经不是他自己，却仍是他自己。
这些心事，如果他想说，也只有说给地下的亲友，和地上的敌人们听了。
“老祖，倚青悟性有限，没能理解你的意思。望老祖解惑。”迟倚青感受到了老人的情绪，却没有完全理解他话里话外的内容。
赤寻梅闻言，向迟倚青解释道。“吴中人可能参与，设计杀害了游云，而同一时间吴中人又将他们拥有金篆古籍的信息散布出来。这里面有两种态度。你稍做揣摩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当然这种揣摩需要事实依据做定论。
所以你明白其中的关窍以后，不能将信息散布出去。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揣测和讨论。而我会安排人去确定这两种态度是否存在。你去看看知瑜吧，游云死了，我也很难过，你代我安慰安慰她。”
老人颇为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仿佛悄然消逝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很难想象这样断情绝性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国仇家恨面前，会做怎样的事，又会成为怎样的人。
他嗅到风浪即将来临的契机，这对巨卸人来说是好事，而且巨卸人也处在风暴中央。能不能将风暴带来的危险转化为机遇是他需要考虑的。这其中有太多问题等着他处理。
“是。”
迟倚青闻言，心中疑惑尽去。目光中含着几分关切的担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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