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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草药

    “沈老,您这宝贝孙女还懂火后红?”不仅是老冯,殷正也将身子骨挺了起来,显然没想到居然这里还会有人懂医。

    “线里医学院学的皮毛。”沈老摆了摆手,一副还欠火候的样子。

    “我老师可是当年参加过种子计划的专家陇轻悦,那会儿她救活多少人爷爷你不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能来咱们六号线容易吗?跟她老人家学习我要学的还是皮毛那对得起她嘛!”听到有人质疑她的专业度,即使是她爷爷,晓梦也毫无忌惮,马上张口反驳为自己正名。

    “沈叔说的客套话,你看他嘴角笑得。”外人如果是夸沈老,他本人是完全不会露出丝毫愉悦的。

    但如殷正所言,若是夸他孙女,那沈老可真会是不能自已地合不拢嘴。

    现在便是最真实的写照,嘴上虽然也说的就那么回事,但这嘴角上扬的幅度可都被大家看在了眼里。

    “哎呀,爷爷,我真不懂你们这老一辈人啥事都爱瞎谦虚!当初陇老师死活不同意我跟着您还有他俩干这挖隧道的差事,我要是专业水平差,老师干嘛那么想让我留下来和她搞研究啊。”

    “好好好,你最出色。”沈老是彻彻底底的隔辈儿亲,拿他这个宝贝孙女真的没辙。

    “您怎么没有按时抹药啊?火后红最先便是反应在四肢上,现在症状这么严重,应该是有一阵子都没上药了吧?”晓梦给他爷爷抛了个不计前嫌的调皮眼神,随即便向老冯一本正经地严肃问道。

    “哈哈,沈老你这孙女确实不是三脚猫的工夫。”老冯给沈老竖了个大拇指接着说道,“是,组织之前每年都会去十号线农业展览馆那里拿一次治疗烧伤的草药,但是中间有几年看存量够多,加上觉得那个地方糟心,就没有去取,前一段几个一等兵察觉到手上起了变化,才发现草药已经所剩无几了。急忙派人过去去拿,但展览馆的人看到手上已经涨了红斑,硬说我们是得了传染病,死活不让我们过去。”

    “听这意思,你们平时给一等兵分配的草药量最少呗,他们才最先出的症状。”子豪看晓梦这么认真,也不再插科打诨,正经讨论起来。

    “组织里有明确的物品分配比例,这点没什么好争论的。”老冯对于子豪话里带刺的言论不予理会,再次戴上了金属手套。

    “这药偏得去那里搞?晓梦你问问你老师能不能帮忙呗。”十号线的农业展览馆只出现在爷爷笔记里的种子计划里,但听老冯的话外音,对那里却完全没有向往之情。

    “几个人的分量还好说,他们这边上上下下几百人,谁能有那么大的储备。”虽然事不关己,但晓梦同样陷入了沉思。

    “当年种子计划之后农作物的种子不是都平均分配了嘛,就没有别的地方种那种草药?”天天被我耳濡目染,熏陶爷爷事迹的子豪也随口说出了种子计划的名字。

    “当时平均分配的只有农作物的种子,但草药一直是掌握在【农业展览馆#10】手里的。”看到子豪也真心讨论进来,老冯麻利地做出了解答。

    “有个地方我没懂,他们种草药,但却不知道草药的用途?不认识火后红这种症状?”这个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直困扰在我的脑海中。

    “是药三分毒,这个说法应该听说过吧?”一直沉默不语的殷正忽然张嘴回应起我的问题。

    “之前那边发生过药师用草药制毒,加害二十余人的大案,农展馆所在的十号线北区区长避免再发生这种情况,就把药师都转移出了农展馆。”老冯心有灵犀地马上跟着解释。

    “陇老师就是那会儿来我们六号线的?”之前听到晓梦说陇轻悦来六号线时我就想问,这下不仅是我,连晓梦对陇老师的时间线也得到了补全。

    “当时就是我们开车把她送到六号线的。而且你们六号线现在使用的草药,也是我们日常按陇轻悦的需求,去农展馆取的。毕竟只有我们组织可以做到去其他线路这件事。”

    “啊?这么说我们线的草药要是短缺,那边看到是你们去取,也不会给了?”晓梦顺着老冯的话茬忽然意识到了线里的潜在问题。

    “也可以这么说吧。”老冯语气中刻意忧心忡忡的样子未免有些太过明显。

    “啊,那我们线也断药了啊!”

    “老冯你现在话里这意思,就是想让我们这俩身上没问题的孩子,帮你们把这药取回来呗?”沈老懒得再看老冯在眼前卖苦,直接把老冯的目的讲了出来。

    “沈老您这话说的,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咱们也都不是外人,但是现在救急如救火,不说我们这边的火后红症状加剧,像您孙女说的,这未来各线的草药进货也成问题啊。”老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索性将计就计,越说话越有为国为民的架势。

    “二位怎么看,能否帮我们这个忙?”殷正绝对不傻,刚才一直当个闷葫芦,但瞅准时机便向我和子豪问道。

    “农展馆,种子计划的发源地,夕阳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看看嘛?”子豪没有多想,旁若无人地向我询问。

    “话是这么说,但冯老,我们这忙不能白帮吧?”我的双眼直视老冯的头盔,没有丝毫躲闪和退让。

    “小兄弟你这话说的,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帮人就是帮己,何乐而不为呢?这样,我们的九鼎你就不用还了,可以不?”老冯说话的同时,瞄了眼殷正,仿佛也在询问他的意见。

    “哈哈,我看是冯老您不太清楚情况吧,我这右臂吸收的东西,就没办法再吐出来,我想还您都没办法还啊。”我晃了晃已经将把九鼎不知道藏到哪里的液体右臂。

    硕大的九鼎早已被它吸食地无影无踪,乍一看和普通胳膊的粗细没有什么两样。

    “当初是我这边先开枪的,九鼎就当是赔罪,一码归一码,取药这件事,你打算要什么报酬,但说无妨。”老冯刚要继续接话,殷正手臂一拦,直接把话茬接了过去。

    “我们几个,以后也可以和你们一样,自由前往任何线路,你们答应这点,药的事就交给我们。”

    身患传染病的任何人员,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其他任意线路。——《地下治安条例第三章第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