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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抵港初见戴斯聪

    飞机终于缓缓降落在世界十大危险机场之一、建设在城市楼群之中的洪空启德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虽然中间在东京成田驻停了一次,但历经了漫长旅途的两人还是很疲惫。

    这个年代,连接太平洋两岸两座大城市之间的飞机,居然还要中途停靠,田中孚感受到了时代的参差。

    位于北回归线以南的洪空,温度和寒冷的纽约截然不同。

    在飞机降落前,他就换好了春装,等王绯提完行李,两人推着车走出了启德机场。

    目之所及,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这让两个多月来见惯了洋鬼子的田中孚倍感亲切。

    王菲的哥哥王弋前来接机——直到见面时,田中孚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

    他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

    田中孚倒是不用担心以后再欺负他妹妹时,会不会被这位哥哥暴揍了。

    记下了王绯家的地址和电话,婉拒了王家人邀请他到家里做客的好意——人家的宝贝闺女才刚从海外回家,正是一家团圆的好日子,田中孚得是有多不开眼才会参与进去?

    历经了舟车劳顿的田中孚,实在是没精力逛逛这个繁华程度排名亚洲前三的国际都市。

    他现在心情很烦躁。

    如今的他,可不是曾经那个浪荡纽约的风流阔少了。

    田母本想给自己儿子多带些川资路费,但囿于米国海关的规定,离境时,他只随身携带了一万美金的现金。

    在机场时老爸给他的“锦囊”里,装的自然也是钞票。

    可能是分别时太过激动,田中孚忘了海关只允许一万美金的这条线。

    但好在海关的工作人员并没拦下这个衣着考究的亚洲人,他就那么堂而皇之地通了关。

    在飞机上,田中孚躲到厕所里数了数,那个信封中装的钱有零有整,六千六百六十六,饱含了田父希望他此行顺利的祝福。

    下飞机后入关,他故技重施,依然是有惊无险地进入了洪空。

    所以现在,田中孚浑身上下的全部资产,就是这一万六千多美金。

    按照七点八的汇率,折合港币一共不到十三万元。

    这在当时也称得上是一笔不菲的款项了。

    田父田母的本意是,这一笔钱足够他们的儿子在洪空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半载。

    这段时间里,他要么已经抱得美人归,要么眼看追求无望而心灰意冷。

    这两种情况无论发生那种,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田中孚必然会再次回到米国来。

    然而,他们可从没考虑过自己儿子会在洪空落地生根这种情况。

    虽然说假使钱花光了,他一个越洋电话打回远在米国的家里,只需要支付一笔高昂的手续费,父母就能把钱打到他的账户中。

    但田中孚实在抹不开脸面去要这种钱。

    所以在走上正轨之前,他花出去的每一笔钱,都必须精打细算。

    如果不赶快把自己脑海中的无数首金曲变现,他早晚会坐吃山空。

    于是在来到洪空后的第一晚,他没有选择去住那些知名的国际连锁酒店,而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安全的旅店,住了进去。

    能省则省嘛。

    给家里打了个报平安的越洋电话,又电话通知了一下王绯自己现在的住处,他一头倒在旅店的床上,呼呼大睡。

    倒好了时差之后,田中孚到汇丰银行换了些港币带在身上防身,之后他开了个户头,把这块价值一万多美金的烫手山芋存了进去。

    带在身上总是会忍不住疑神疑鬼,真害怕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梁上君子偷走。

    卸掉这个心头最大的包袱之后,空闲下来的田中孚打算知己知彼,开始调研起当下的洪空唱片市场来。

    一家又一家的唱片店外,喇叭中播放的歌曲百家争鸣,这家播着张学伖去年的金曲《每天爱你多一些》,那家放着刘徳华十二月发行的新歌《长夜多浪漫》。

    除此之外,还有黎眀的《今夜你会不会来》,张智林许秋宜合唱的《现代爱情故事》,林艺莲的国语金曲《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等等等。

    随便拿出一首歌曲,放到三十年后,都能把诸如《离人愁》《大风吹》《简单的幸福》这种无耻之尤的裁缝歌曲,吊打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自己能不能在这个港乐最辉煌的年代里,分上一杯羹呢?

    ……

    一月五号晚上,田中孚终于等到了王绯的来电。

    她约他明日一同去拜会老师戴斯聪。

    这是在飞机上,田中孚和王绯讲好了的事情,他希望她能为他引荐这位洪空著名的音乐伯乐。

    如果能和他搞好关系,甚至拜到他的门下,自己在洪空乐坛的人际关系,就能直接从一个点瞬间发展成一张网。

    和在纽约时候正好相反,如今的王绯成了田中孚的司机。

    但她依然坐在他的右侧,因为这里的交通规则是靠左行驶。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谈起飞机上那些脸红心跳的对话,田中孚静静地透过车窗,欣赏着洪空旖旎的风光。

    戴斯聪是印尼华侨,早年间从南洋回到内地,在胡建林学院上大学时,是学校文工团的手风琴手。

    他又和王绯的父亲时老相识,所以对这个从内地来的小姑娘很是喜爱。

    “戴老师,我回来啦。”王绯在恩师面前也很是乖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来来,快坐下,”戴斯聪发现了站在自己学生身边的田中孚,“这位先生是?”

    “他就是我当初在电话里和您提到的那位田先生,田中孚。”

    “戴老师,您好!”田中孚也低眉顺眼地打了声招呼,力求给这位前辈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是我从米国带来的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有够靓仔!”戴斯聪夸赞道,“田先生也请坐。”

    “不敢当,您叫我小田就行。”

    “那我就倚老卖老了,”佯嗔的戴斯聪转头就和王绯开起了玩笑,“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来看我都不知道带些东西来。”

    田中孚不知道各种缘由,连忙给王绯打圆场:“戴老师,这些都是王绯当初帮我挑选的,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

    “你就不必替她遮掩了,这个丫头怎么回事,我最清楚了!”

    王绯倒也不害怕,只是顽皮地吐了下舌头。

    又客气了几句,话题很快就回到了王绯身上。

    戴斯聪简单询问了她在米国进修音乐的情况,又详细入微地分析了目前洪空乐坛女歌手的情况。

    言罢,他要王绯尽可能快地出一张唱片,其中至少要有一到两首有成为爆款潜力的歌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