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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激战

    多年来,他曾密信北岩洲圣将上官顶,搜寻二代天尊以及三武尊四堂老一行下落,但很可惜都没有结果!直到最近,上官顶回复极北腹地极有可能查到他们下落,为此还特地派出了最可靠战斗力最强的力量,没想到竟被邪徒全歼!

    上面所说都是四关精锐之师,俱是花费数十年悉心栽培精心选拔,又经过多场战斗磨炼,才组建成,已然是四关最为倚重的核心力量。

    商六心中吃惊不小,面上露出震惊之色。他一向在总堂辅助天尊,处理总堂内务,很少涉及边关之事。而他自然而然以为,天下盛平,岂料边关形式已然糟糕。念及此处,抬眼看去,宇文参天这十年来苍老了许多,额上皱纹如刀刻般深,满头发白如雪。毕竟在近三百岁的高龄,还要处理如此冗杂危急的事情,早已榨干了心血。

    “管怎样,四关固守当无问题。只要我们尽快培养出人才,定可弥补这些却憾。”商六轻轻咳了两声回道。

    宇文参天点点头道:“不错,早在十年前二代天尊亲行前,我们便商定了天下传武的事情,如此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虽然也可能会有弊端,就像”…话到这里宇文参天忽然停下,猛然惊醒原来当年榆木村的事,早已深深扎根到了心里,越是刻意回避越会清晰浮现心头!

    “以我看来总堂会武少年,不少资质上佳,只要有大高手指点,相信他们很快便能成长起来,其中或许有独挡一面的人物。”商六及时接过话说道。

    宇文参天看向商六,默然半晌,轻轻点了点头道:“明天你还要多加费心,还是早些做准备去吧。”

    商六弯腰行礼,转身走出大殿,走到殿外方舒出一口气,投身到房林之中。刚刚与天尊对话,方才了解当今边关情势,看来这些年来邪徒并未销声匿迹,反而隐隐有不断壮大趋势,这怎不令他担忧。

    翌日清晨,一众少年早早洗涑,在饭堂用过早饭后,便齐聚广场上,整整齐齐列队等候。

    此刻广场上,已按八卦方位搭了从里到外四圈共计三十二座高台,都用巨木搭建,高约丈许很是壮观,总堂一夜间就完成这浩大工程,令人称奇。而在广场四周插上了各色鲜艳旗帜,在晨风中飘扬舞动,令人精神振奋!

    “大家都静一静,每个人都按次序来抓取一粒蜡丸,里面有相应的号码,领取完号码后逐一到我这里来登记。此次前来共有二百五十六人,首尾对战,即一号对二百五十六,二号对二百五十五,以此类推。赢的人进入下一轮,输的人则就此淘汰。”商六朗声道,顿了一顿续道,“今天共计角逐两轮,明天是最后一轮,最后有三十二位胜者,他们则被封为天罡!”话到后来,扫视众人一眼,微微点头,给他们以鼓励。

    而在他身边的卫锋则沉默不语,目光看向他处,不知在想什么。

    聂克凡与邢掷站在队伍最后面,约摸一炷香功夫才到他们。只见商六身旁木桌有一大红木箱,盒中蜡丸已寥寥无几。

    “你是几号?”邢掷边问边捏碎蜡丸,露出红纸。聂克凡探头过来道:你是三十二啊,我是一号。

    “你是三十啊,我是四十。”

    “哎,这位兄台你是几号,别藏着掖着。”

    “二百五十号,哈哈,这号码不错,哈哈。”周围一片笑声响起。

    广场上顿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直沉默不语的卫锋,粗眉一皱运气吐声道:“不要说话了,安静下来,来商管事这里登记号码!”

    话语声在这空旷的广场上立时远远传了开去,压过了众人嘈杂声,登时噤声不语,只有在队伍后面传来一声冷哼。

    聂邢二人看得清楚,这哼声确是被卫锋所伤的木芝发出的。只见他仍是双手握着黑不溜秋棍子,拄在地板上,翻着怪眼斜视天空,一副极不服气样子。

    众人已经开始排起队伍,有序登记号码,而木芝仍立原地,拖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拖拖拉拉跟上队伍。

    很快的,十几张红纸在告示栏贴了起来,红纸抬头赫然写着对战人员及擂台安排!众人恍如潮水般涌了过来,都要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

    果不其然,排在首位的就是聂克凡,对战的是名叫彭元寿的人,在最里面一圈擂台的乾台上。

    而邢掷则在最外围的艮台上,两人相隔较远。

    过不多时,告示栏旁人潮退去,转而分散到三十六座擂台下。聂克凡与邢掷分开,独自赶到最里层的乾位台。此刻,台下只有三五人稀疏分散在台下。

    一身穿棕褐色护卫服,约摸三十左右的男子独立一旁,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聂克凡,又转头看向正在这走来一黄衣少年,随即目光转向大殿方向,嘀咕一句脸上现出一副不耐烦模样。

    正在此刻,大殿方向传来钟鼎声鸣,在这空旷广场上空,悠悠飘荡出去。第一轮比试正式开始了。

    “我叫韦弦,是这场监场官。谁是聂克凡,谁是彭元寿,到我身边来!”身穿护卫服男子,傲然道。他可是天尊亲身护卫,骁龙部的成员,非精英护卫不能加入。

    在三五旁观少年注视下,聂克凡与那黄衣少年,快步走到韦弦身边,拿出写着号码红纸递了过去。黄衣少年十七八岁模样,一双精明灵动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聂克凡。他自然就是彭元寿了。

    韦弦确认后,郑重道:“过会比试,你们可全力施为,可以使用兵器暗器,明斗下毒都可以,听明白了吗?”

    聂克凡怔了一下,没想到这比试规则好像就没有规则,即使用下三滥手段赢了也算,不禁吃了一惊。

    彭元寿面色如常,看向聂克凡道:“过会比试,聂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好了,去上台比试吧!”韦弦不等聂克凡回答,右手高举,用力挥下。

    两道身影嗖的破空飞掠到台上,分立擂台两端,各自凝神戒备。聂克凡见彭元寿两手空空,并没有拿兵器,心中对此人加了几分重视。

    正当聂克凡心中盘算时,忽见对面黄影一闪,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登时刮起了狂风,衣衫猎猎作响,面似刀割。

    聂克凡冷哼一声,右手一甩长剑带着鞘没入木板七寸余,发出哆的一声,掌心各自泛起一团耀眼光的双掌,看似缓慢实则劲急的掌心相抵,好似佛门合十礼佛的动作,但见两团光华相碰刹那豁的融合继而缩小,并极速旋转起来,任谁也看得出这团真力中蕴涵很强的力量,随着双掌平推,一束白光射出,随后层层叠叠的劲力,绵密繁复的荡漾开去。

    聂克凡一出手便是摧山掌的大杀招,开碑裂石的力量呼啸着包裹向彭元寿!

    狂风倒卷,人立如山!

    前方黄影犹如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左右摇晃上下颠簸,好似随时都会被巨浪吞没!

    就在台下三五人,为彭元寿心惊之时,忽听一声锐啸响起,一道黄影拔地而起,斜身飞掠向空中!

    彭元寿受困于真力包围,无奈冒险冲向空中,却似没想到,全力突围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岂不成了活靶子!

    韦弦目光轻转,看向立在原地只是凝神注目,并没有发起进攻的聂克凡,目光亮了起来!不知聂克凡是没有看出此节关键,还是在提防什么。

    嗖!身在空中的彭元寿竟然身子一折,迅捷无比冲向聂克凡,速度之快,如雷轰,如电闪!

    其身未到,一蓬寒芒散发着令人生畏幽光,恍如满天星辰铺天盖地射向聂克凡!彭元寿竟然发出了暗器,带着剧毒的暗器!

    啊!台下几人没想到彭元寿还有此招,本是弱势一方,逆境中的反击更凌厉,不禁的又为聂克凡捏了把汗。

    聂克凡目光一缩,一脚踢出,长剑飞旋而起带着纷纷的木屑,迎向如大网般的寒芒,同时借力倒飞出去,同时双手凌空抱圆,凝聚起三道散发着耀目光华的圆盾。

    嗤嗤声,哆哆声,吭吭声,不绝于耳!

    无数寒芒或被长剑挡格,或射在木屑上,但仍有些许生生刺穿了光盾,腥臭气味已然钻入聂克凡鼻中,眼见星星点点距他面门不过尺许,且余势劲急,还在快速射来!

    聂克凡双目瞳孔骤缩,没料到彭元寿却是以“风回身法,蓄力射出无数暗器,歹毒至极阴险至极!若刚刚聂克凡贸然进攻,此刻多半已然中招,任人宰割了!

    哈!聂克凡运气吐声,丹田部位外衣上忽的升起一团白光,接着迎风变大,转瞬间已经有一人多高挡在身前,状如山峰,上边尖尖下边粗大。

    吭吭之声如撒豆般响起,毒针如落雨撞在这片光幕上,幽光一阵摇曳迅疾暗了下去。

    砰!彭元寿如附骨之疽在毒针落下时,一拳砸向光幕!

    聂克凡身躯大震,脸色白了一白,彭元寿身躯晃了晃,还退了一步。那片光幕也在晃了晃后,逐渐消散。

    筑峰境吧,那就是筑峰境吧!台下有人喊了出来。

    韦弦赞同似的点点头,目光闪闪看向聂克凡。

    聂克凡面色看去如常,胸中却气血翻腾,右臂上阵阵如尖针刺痛传来。他知道刚刚用出筑峰境化出盾牌,已经牵动了体内毒气!

    彭元寿心中惊愕不已,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看向对面貌不惊人的聂克凡。

    两人刚刚交手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却对对方都有些忌惮。

    其他擂台上倒比这边热闹的多,有人甚至召出巨大土剑攻击,有的则放出豪火,引燃了擂台,引发一片惊呼。

    在短暂相持后,二人展开身形,近身拼斗。似乎,彭元寿于武道上也是下的苦功颇多,摧山掌撼山拳都以练的很有火候,比之聂克凡,短时间内竟不分上下!

    木板搭就得擂台,早就满目疮痍,地板上坑洞连环,好似地鼠打的地洞,护栏也被摧残的东缺一段西毁一片。韦弦看在眼里,心中惋惜阵阵。

    聂克凡心中焦躁,暗道如此僵持下去,对自己太不利,脸上难免出现焦急神色。他毕竟年轻阅历尚浅,喜怒流于表面。他倒并非过于小心,万一牵动毒发,不需要对方动手,自己躺地抽搐几下就完了。

    彭元寿看出聂克凡已有浮躁之心,心中暗喜面上却毫无变化,当下与聂克凡狠狠对拼一掌,假意向后退去,脚步虚浮似已站不稳。

    聂克凡大喜,身形爆起右手五指成爪,抓向彭元寿脑袋。彭元寿后退之下,大吃一惊仓皇举起右手挥出。而他眼中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狡黠之色,右手食指与中指间闪着幽光,刺中了聂克凡的掌心!

    咦?!彭元寿惊疑一声,明明刺中了对方,怎的好似刺空一般,定睛一看空中聂克凡的身形好似透明一般,逐渐消散,待发觉身后异样时,一阵大力从后心传来,他的身子如断了线的纸鸢般跌出擂台!

    真力化形!非真力达到筑峰境巅峰,不能施展!聂克凡身在空中,以真力聚成身形,真身则潜到了彭元寿身后!

    这局,聂克凡胜!韦弦看了一眼,缓缓站起身嘴角边还有丝缕血迹的彭元寿,大声宣布道。

    聂克凡强忍住心头泛起的恶心,捡起地面长剑,定了定神,缓缓走下擂台,对彭元寿拱了拱手,慢慢走去。

    他无心亦无力再去观看大哥的比斗,慢慢向房林走去,只在经过告示栏时稍稍停顿一下,目光转动扫视了眼红纸,然后离去。

    到的房中,聂克凡盘膝坐在床边,调理内息。房内摆设极其简单,两张床铺,一张木桌,桌上一把水壶几个水杯,桌旁三四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一物。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房外脚步声响起,随即门扉吱呀一声,一人推门走了进来。

    兄弟,第一场比试应该赢下了吧。邢掷嘴角含笑,看向聂克凡道。来人当然是邢掷了,随手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看向睁开双眼聂克凡。

    聂克凡点点头,看向邢掷,见他心情很好,道:看来大哥也赢下来了吧。

    邢掷道:虽说比预想困难了些,不过还算顺利。微微顿了顿道,我们去饭堂吧,第一轮的比试快要结束了,也临近中午,估计很快就会有第二轮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