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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昏迷的少女

    第二天凌晨,那场覆盖整座边境平原的大雨如今已经彻底消停了,只剩下树叶上尚未干透的雨滴,在倔强地维持着规模极小的降雨。

    这种程度的雨水对于伊甸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因为一个更大的麻烦正出现在二人面前,等待着他们去解决。

    “小白,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看样子她应该在这里淋了一个晚上的雨,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不换的话可能会生病。”

    “很抱歉,我现在的记忆不支持我这么做,最多只能给她制造一件干净的衣物和一个不受打扰的环境。”

    小白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伊甸的提议,这让他有些犯难,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也不可能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去给陌生人干这种事情,先不说小白接受不接受的了,就是他自己也没办法迈过心里那一道坎。

    毕竟伊老爷子在夸奖伊甸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孩子像我,以后肯定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少年时期的伊甸一直把自家老爹的这句话当成自己的人生信条,这也是为什么白木莲去世的时候他会那样消沉。

    正因如此,陷入昏迷的安娜·普兰诺让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件事就像皮球一样被他俩踢来踢去,直到安娜从昏迷中苏醒,他们才停止了相互推诿的行为。

    “这是...哪里?哥哥......为什么。”

    清醒过来的安娜完全无视了面前一大一小两人,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被德温特推下阳台的那段记忆里,惘然道:“我们本可以一起逃走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额...你好?”伊甸试着引起少女的注意,可惜收效甚微,少女并没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

    “小白,该轮到你出马了,这姑娘估计是淋出毛病了,要不你给她治治?”

    “......”小白用一种你tm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伊甸,“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医学博士,拿头去给她治病。再说人这明明是有心事,和身体无关,你这个人能不能阳光一点啊。”

    “我不阳光,我不阳光她就是你的新身体了,我就是因为太阳光才让你帮她治疗的好吗,谁叫你记性好,没准能想起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呢。”

    “啧,你看过几本医学方面的...切,你还真看过医学书啊,话说为什么你个学历史的会去看《医生手册》?”

    “不是为支教做准备嘛,那会刚毕业,总喜欢瞎想,想着想着就活动起来了。”

    “好吧,根据你记忆里的医学知识,这姑娘目前还没有到生病的地步,帮忙保持体温应该就可以了。”

    “行,你生火吧。”

    见少女没什么大碍,伊甸那颗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下来,随意地靠在树上,对小白吩咐道。

    “为什么又是我,你没长手?”

    “因为只有你能为她创造一个干燥的环境。”

    “......”

    无力反驳地小白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在潮湿的森林中再建起一间干燥的石屋,并在屋内升起一团篝火。

    “接下来该你上了。”石屋内,小白一边为篝火添柴一边提醒道。

    “啊?怎么还有我的事情,你去劝的效果不应该比我要好么,毕竟都是女生......”

    “你的魅力比我高,所以这事你去最合适,(小声)你要还想偷懒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指望我给你挖地道了。”

    “好好好。”伊甸拗不过小白,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任务。

    【她也不怕这魅力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我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衣着华贵的黑发少女让伊甸感到非常为难,经过漫长的心里斗争以后,他再次向少女打了声招呼。

    “那啥,你别郁闷了行不行,有事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能做到,也会尽可能帮助你。先进到屋里来吧,坐在这淋了一个晚上,也不怕冻出病来。”

    也许是因为加大音量的缘故,少女终于注意到了面前的白发男子和他身后的石屋。

    不知为何,伊甸那毫无特征的脸庞让安娜心里没办法升起半点敌意,但她并没有放任这种好感膨胀,从地上站起,向伊甸行礼道谢后,跟着他一块走进了石屋。

    屋内,安娜礼貌地拒绝了小白手中的衣物,独自坐在篝火旁烘烤着自己身上湿透的长裙,没有进行更多的交流。

    这让两人非常尴尬,出于礼貌,他们在随身房间内用各自的分身交流起来。

    “看来我的魅力并没有什么卵用,还是说她的戒心比异界三人组都重?话都不说一句,哪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是平民能穿的嘛,指不定就是那家贵族的女儿,有戒心不是再正常不过。何况她就一个人,杰恩特他们好歹有三个人,一对二和三对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唉,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又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把她扔在这儿,难不成咱俩要用真心去打破她的心防?”

    “怎么可能,我...好吧,我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猜这应该跟我的前世有关?”

    “那肯定啊,除了我爸妈和木莲以外还有谁会这么在意我。”

    “......”伊甸得意的话让小白有些无语,她强行将话题掰回安娜身上,“先不提这个,待会我跟她谈谈,看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点东西出来,如果她家里人还在就送她回家,全死完了我亲自带她去海文一趟,那个公爵应该不会敌视她。”

    “......”

    伊甸默许了小白的提议,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本体之上。

    因为篝火旺盛,所以当两人的意识从房间内出来的时候,安娜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由于中世纪厚重布料的缘故,干燥前后的衣服在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让伊甸误以为尚未完事,为了给小白和她腾出一个合适的交流空间,他自觉地来到石屋外面。

    待伊甸离开以后,人形态的小白飘到安娜身边,用自认为温柔的声音询问道。

    “能告诉我你的身世吗,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没办法在这里陪着你,如果知道你住在哪,我们也好送你回家,或是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似乎是性别相同的缘故,安娜在面对小白时并没有那么大的戒心,她用只有自己和小白能听到的音量回答:“你们不需要在意我,不久之后我会离开的。”

    “......”

    (随身房间内)

    “这下咋办,这姑娘软硬不吃啊,难道我们真的要放任她自行离去?”

    “不然呢,我们还能强迫她不成?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听到连卡加都要救一把的伊甸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小白惊讶地问道:“哈,这可不像你啊,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咱们穿越过来只和两位女士打过交到,然后那俩一个比一个猛,小白,你得转变思维,这是有魔法的世界,女性和男性在魔法上的基础差不多。所以说,你别看她表面上是个弱女子,真打起来说不定比你还强,与其强行救助,不如就此分道扬镳,以后见面了也不至于太尴尬。”

    被某少女打怕了的伊甸很明智地选择遵从心地指引,他决定不再同异世界的女性产生过多的联系,一心扑在小白身上。

    【陌生女人哪有我家小白善解人意。】

    小白想了想,发现伊甸的说法很有道理,赞同的同时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说得对,是我草率了,那我们接下来咋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她这意思不就是待会会自行离开么,大不了外面就不说话,有什么全部在这里说。”

    两人统一意见,在随身房间内一边下棋一边等待安娜的离去。

    “将军!我说小白,你这棋艺也太差了,这才十几个回合你就没了?别放水,认真点。”

    伊甸再次用双车错杀法将死了小白,全身心投入棋局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外面起身的安娜。

    “唉,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注象棋,这妹子要走了。”

    小白将象棋收入体内,提醒道。

    “这是你第几次用这个方式转移注话题了?这次我可不会上当了,把象棋拿出来,咱们继续。”

    因为之前被小白用这招骗过,所以伊甸没有将视角转移回本体,只是用手抓住她的分身,试图从其体内摇出一盒象棋出来。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在不出去人真的走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擦,怎么是真的。”本体视角下,伊甸看到了正准备离去的安娜,惊讶的同时,他也不忘向对方道别,“你真的要独自离开?”

    “是的,我的兄长被他们困在那里,我得去救他出来。”

    “祝你好运。”

    “再见。”

    说完,一道座灰白色的城堡出现在安娜身前,就在少女将要踏入灰白色幻影的时候,她闷哼一声,无力地跪倒在草地上,城堡虚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你不要紧吧。”虽然很想吐槽,但伊甸还是强行忍住欲望,走上前搀扶起跪地不起的少女。

    “我...没事,只是......”

    安娜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这姑娘打起来肯定没你强,不过她的特特效还是比你高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贫嘴,把她扶进来啊。”

    小白从伊甸手中抢过昏迷的少女,将他抱到石屋内临时制作的木床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烫了。”

    她无意中触碰到了安娜的额头,那滚烫的额头让小白皱起了眉头。

    “该死,我们没有能够治疗发烧的药物,在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死于高烧。”

    “你急也没用啊,我还能给你变出生理盐水不成,就是变出盐水了我们也没有注射器,要不...试试神圣眼泪?”

    小白眼睛一亮。

    “行,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没区别,前提是这孩子没干什么坏事,不然神圣眼泪可能会加重她的病情。

    “管那么多干嘛,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再不制造眼泪我就自己制造了。”

    眼看着安娜的脸色愈发痛苦,小白也有些心急了,正准备改变形态,旁边一直摸鱼的伊甸递过来一盆泛着圣光的泪水。

    “喂的时候小心点,别给人呛到了。”

    “知道。”

    小白从他手里接过这盆泪水,将浸满泪水的麻布轻轻地盖在少女额头上,见女孩脸色好转,她又从身体里拿出一个木杯,一点一点地喂女孩喝下。

    圣水并没有灼伤少女那虚弱的身体,与之相反,在圣光的作用下,安娜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消退,最终安静地睡了过去。

    见此情形,小白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飞回随身房间里。

    “多谢...”

    “别那么见外,就咱俩这关系,互帮互助不是理所应当嘛。”

    为了不打扰到安娜的休息,伊甸同样将视角转移到房间内的游戏形象上。

    “等到你帮我的次数等于我帮你的次数再说吧,你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下次一定,还有,象棋还下嘛,你要不高兴象棋我们也可以玩点别的,斗兽棋和军旗怎样?”

    “随你——”

    伊甸这边气氛轻松的同时,纳西塔教堂内的气氛却相当凝重,德温特被萨利绑在神像上,教堂内站满了原罪教徒,他们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萨利高举手中的《教义》,走到再度恢复清醒的伯爵前方,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温和,和那狰狞表情完全不匹配的温和。

    “今天,我们将在此审判一位罪人,他为了一己私欲,将整个教会置于险境,这违背了主在《教义》中所说的:过吾门者,当抛弃一切。按照《教义》他应受死,但主是仁慈的,祂愿意给每一位罪人一个赎罪的机会......”

    “呸。”德温特一脸不屑地朝《教义》啐了一口唾沫,可惜唾沫在半空中便被书本上散发的信仰同化,“看看这些被你荼毒的普兰诺人吧,像你这样的虫豸,有什么资格谈论赎罪?你心中的肮脏只配被火焰净化!”

    萨利没有在意德温特的辱骂,伴随着他地吟唱,无数漆黑的液体自《教义》中涌出,将伯爵和神像一齐包裹。

    教堂内再次安静下来,无数教徒如同没有自我意志的活尸,麻木地盯着那个巨大的黑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