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挽回
经过一系列交谈，伊甸从有心放水的老情报人那里获得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虽说达成了最开始的目的，但对方那渊博到可怕的学识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这不像是一个情报人员该有知识储备，他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如果能问出来当然是好的，可伊甸深知对方根本不会倾囊相授，就算自己真的去问，估计也只能得到一些假消息。
为了不让两人的合作胎死腹中，他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继续跟着男人往惊魂小镇的方向前进。
越接近小镇，周围的景色就越是怪异。
最明显的，便是道路两旁植被地变化。
这里的树木不再是伯雷坦大陆上常见的落叶乔木，而是某种枝干狰狞的矮树。
由于两种树木之间没有任何过渡，所以这些矮树在杉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违和。
仅凭伊甸一个人显然没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他选择向身边的人求助，想要听听这位老情报工作者的分析。
“这些树？”桑掀起兜帽，朝四周看了看，“大概是因为亡灵的怨气，那些家伙总喜欢依附在死物和植物上。”
“你不担心这些有亡魂从树里蹿出来袭击我们？”
虽然清楚男人不会惧怕区区亡灵，但伊甸还是打算问一句，试着从对方那套取更多消息。
“所以我雇佣了你。“桑·赫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很好的把它们全部解决。”
“......”
伊甸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他熟练地转过头，假装自己在预防躲在树中的亡魂。
“我建议你往前看。”桑的声音继续从前面传来，“我们要找的人现在正站在镇门口欢迎我们呢。”
“什么？”
伊甸朝向前方，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镇门口了。
而且镇门口的情况也确实如男人所说的那样，数十个穿着不同服饰的半透明人站在这里，面带微笑地向两人招手。
【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你猜的没错。”桑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把伊甸吓了一跳，“它们的确不知道自己死了。”
“你会读心？”
男人的话语让伊甸充满戒备，若不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他也许早就开时停跑路了。
“读表情不是什么难事。”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尤其是对付你这种完全不会隐藏自己的菜鸟。”
伊甸并没有在自己的问题上浪费口舌，他直接绕了过去：“好吧，那么我们应不应该送他们安息？”
“是它们！”男人纠正了他的错误，“这些家伙可称不上人类。”
“如何称呼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动手。”伊甸凝聚出一颗半人高的神圣眼泪，“动手，还是？”
“没这个必要。”桑·赫特快步走向镇门，“只要别在镇子里激怒它们，它们就不会对我们出手。”
因为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伊甸也就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按下“暂停”的按钮，准备在地下开始今天的抽卡。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圣防耗尽了他的欧气，今天的抽卡依旧是以“抽到时释放”而告终。
伊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华丽的卡牌化作光点消散，却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萦绕在手指间的玫瑰色光点，他叹了口气，重新捡起铲子，准备挖上地表。
可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如同某些高成本电影中花海瞬间开放的场景那样，漆黑的地道在光点暗淡的瞬间染上了新的色彩。
当这些来自异界的光将地道完全覆盖之后，伊甸发现自己被它们带到了另一个夜晚——与伯雷坦完全不同的夜晚。
“地球......”看着头顶那轮皎洁的满月，他喃喃道，“我这是回来了，还是陷入了某种幻境？”
伴随着伊甸的呢喃，一颗颗流星从头顶上方划过，最终消失在万家灯火当中。
熟悉的流星雨勾起了他的回忆，也让他弄清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
“果然是幻觉么。”
话音落下，河边的树林里走出一对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女。
女孩一脸担心地看着男孩，似乎并不像在这里停留太久，但在男孩的请求下，她暂时放弃了回家的想法，跟着男孩一块来到湖边。
“我......”伊甸微微张嘴，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那个...小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女孩不安地看着在河边闲逛的少年，随后从后面拉住了他。
“这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你担心什么。”少年不耐烦地甩开了女孩的手，继续向着流星雨的方向奔去，“再说这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人，你看......”
“看什么啊？”女孩急忙走到男孩身边，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站在河边看星星的老头？”
因为角度原因，女孩只看得到伊甸的发色，所以她误会了少年的意思：“老头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我这边看，他...他不是老头。”
“唉。”伊甸叹了口气，转身朝向两人，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哇！”少年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鬼啊！”
“伊甸！”女孩用手扶住即将摔倒的男孩，“就说让你少看点日漫，连人和鬼都分不清了，他明明只是一个患有白化病的可怜人好吗？”
“你说错了。”
看着十六岁的自己和小白，伊甸摇了摇头，来到两人身边。
“欸？”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既然没有生病，那你一定是个程序员吧。”
“我也不是程序员。”伊甸两只手同时抓住男孩女孩的校服衣领，将他们提到半空，“我是你们学校新来的历史老师。”
“胡说!”少年一边挣扎一边抗议，“哪个学历史的有这么大力气，体育老师还差不多。”
“恭喜你，猜对了。”伊甸将高中时的自己拎到面前，“我同时也是你们的体育老师。所以，身为你们的老师，我需要送你们安安全全地回到家里。”
“你这是限制我们自由！”挣扎无果以后，女孩试着讲起了道理，“再这样下去，我们有权利...”
“回家以后你想怎么行使权力就怎么行使权力，但是现在，你们最好给我乖一点。”
伊甸阴沉的脸色在两个高中生看来就像是要吃了他们，恐惧之下，他们竟是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被他拎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哧”
走到一半，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
“嘭”
紧接着，便是更加响亮的碰撞声，树林的另一边也冒起了阵阵黑烟。
“那里...是我们要走的方向？”女孩有些后怕地看着车祸发生地，如果没有这个白发怪人地阻挠，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死于车祸了。
“大概吧......等等，那个体育老师呢，他刚刚不还拎着我们吗，怎么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女孩这才发现那个一直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不见了，转头望去，却只看到湖边的夜景，“难道他真的是鬼怪？”
“嘶~”少年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害怕地说道，“小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地方怕不是死过人！”
“知道怕啦？”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女孩笑呵呵地说道，“我也是鬼哟~”
说着，她将冰冷的手掌塞进男孩衣领里，吓得他惊慌失措，头也不回地朝家跑去。
......
十一年后，闹鬼小镇地下。
伊甸神情复杂地看着周围逐渐消散的景象，他本以为这只是卡牌带来的幻觉。
可没想到的是，这居然都是真的。
即使脑海中涌现出一段完全不同的记忆，他也不太敢相信这就是卡牌的效果。
直到恢复正常的玛格丽莎·怀特从房间中走出。
“这么值得庆祝的时刻，你居然在这暗自落泪？”女人像过去那样将手伸进伊甸衣领，“按照你的习惯，这时候咱们应该开上个十瓶香槟，然后向全世界宣告这独属于我们的胜利，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你说的那些...”伊甸摇了摇头，“我早在梦里经历过了。”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玛格丽莎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双眼，“不一样。”
“是啊。”伊甸用手轻抚对方的脸颊，“我也该从那场灾难中走出来了。”
“这才对嘛。”说着，女人重新变回小白的样子，“话说你是不是更习惯和这样的我相处？”
“差不多。”伊甸点点头，“我还不太能接受那段和你一起生活到穿越的记忆，它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正常，正常~”玛格丽莎一边向上挖一边说道，“我也不怎么能接受被车撞死的记忆，还有，以后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叫我玛格丽莎好了，小白这个称呼容易引发误会。”
虽然伊甸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
回到地表之后，他发现那张卡牌的效果似乎不只局限于地下空间。
原本应该是闹鬼小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无人的废墟。
看来其中的某个镇民也像伊甸一样完成了救赎——在灾难发生之前带领全部镇民离开这里。
但这样的情形对两人来说并非好事，因为他们看不到某个先一步进去的情报人员的身影。
就在他们以为桑·赫特为过去所困，彻底迷失在另一个地方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看来我得在你的档案上再添一笔。”满身是伤的老情报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面前，“还有这位玛格丽莎小姐，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不是这样，怎么......”
桑·赫特同样被两种记忆所影响，他看上去有些迷茫，但多年的经验又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冷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过去的法术，说真的，我开始好奇你从古人那学到的东西了。”
纵使伤痕累累，男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伸出手，想要强行打开随身房间。
但伊甸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被其他人轻易打开？
而就在桑·赫特以为自己要打开的时候，玛格丽莎制止了他的行为。
“手应该放在它该放的地方，而不是在半空中瞎晃悠。”
如果男人没有经历过去的一战，他或许能够摆脱玛格丽莎的束缚，继续试着打开随身房间。
可惜那场战斗让他身受重伤，自身状况也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所以他只能被迫收回双手。
“玛格丽莎小姐，这可不是一位淑女该有的表现。”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从自己的影子里掏出一瓶泉水，“来一口么？”
“不用。”拒绝的人是伊甸，“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我们的交易......”
“依旧有效。”男人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站立都费劲，更别说为议会寻求真相，只有你能当此大任。”
桑·赫特就像一位负伤将死的战士，他从影子里拿出那张议会的文件，将其递到伊甸手里。
“上面记载了关于威廉二世的部分生平，你也许可以通过它们找到些什么。”说着，男人咳出一口鲜血，“我会在这等你们出来。”
【啥往事能把你伤成这样啊。】
虽然感觉对方的表现有些夸张，但伊甸还是接过那份文件，细读起来。
看得出撰写这份文件的人非常崇拜威廉议长——他用了整整半张纸的篇幅概括议长失踪前的功绩。
即使是被桑·赫特标注为议会之耻的失踪事件，也在他的美化下变成了智者的失误。
这让伊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好在文件后半部分似乎换了另一个比较客观的撰写者，这才没有让这份文件变成一张废纸。
【离开这片森林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完整份文件之后，伊甸差不多搞明白了议会究竟想要桑·赫特调查什么。
他转头望去，对上的却是男人爱莫能助的眼神。
仿佛在说：接下来就靠你了。
意识到对方彻底帮不上忙以后，伊甸无奈地收起文件，向惊惧之森深处走去。
虽说达成了最开始的目的，但对方那渊博到可怕的学识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这不像是一个情报人员该有知识储备，他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如果能问出来当然是好的，可伊甸深知对方根本不会倾囊相授，就算自己真的去问，估计也只能得到一些假消息。
为了不让两人的合作胎死腹中，他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继续跟着男人往惊魂小镇的方向前进。
越接近小镇，周围的景色就越是怪异。
最明显的，便是道路两旁植被地变化。
这里的树木不再是伯雷坦大陆上常见的落叶乔木，而是某种枝干狰狞的矮树。
由于两种树木之间没有任何过渡，所以这些矮树在杉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违和。
仅凭伊甸一个人显然没办法弄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他选择向身边的人求助，想要听听这位老情报工作者的分析。
“这些树？”桑掀起兜帽，朝四周看了看，“大概是因为亡灵的怨气，那些家伙总喜欢依附在死物和植物上。”
“你不担心这些有亡魂从树里蹿出来袭击我们？”
虽然清楚男人不会惧怕区区亡灵，但伊甸还是打算问一句，试着从对方那套取更多消息。
“所以我雇佣了你。“桑·赫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很好的把它们全部解决。”
“......”
伊甸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他熟练地转过头，假装自己在预防躲在树中的亡魂。
“我建议你往前看。”桑的声音继续从前面传来，“我们要找的人现在正站在镇门口欢迎我们呢。”
“什么？”
伊甸朝向前方，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镇门口了。
而且镇门口的情况也确实如男人所说的那样，数十个穿着不同服饰的半透明人站在这里，面带微笑地向两人招手。
【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你猜的没错。”桑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把伊甸吓了一跳，“它们的确不知道自己死了。”
“你会读心？”
男人的话语让伊甸充满戒备，若不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他也许早就开时停跑路了。
“读表情不是什么难事。”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尤其是对付你这种完全不会隐藏自己的菜鸟。”
伊甸并没有在自己的问题上浪费口舌，他直接绕了过去：“好吧，那么我们应不应该送他们安息？”
“是它们！”男人纠正了他的错误，“这些家伙可称不上人类。”
“如何称呼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动手。”伊甸凝聚出一颗半人高的神圣眼泪，“动手，还是？”
“没这个必要。”桑·赫特快步走向镇门，“只要别在镇子里激怒它们，它们就不会对我们出手。”
因为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伊甸也就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按下“暂停”的按钮，准备在地下开始今天的抽卡。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圣防耗尽了他的欧气，今天的抽卡依旧是以“抽到时释放”而告终。
伊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华丽的卡牌化作光点消散，却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萦绕在手指间的玫瑰色光点，他叹了口气，重新捡起铲子，准备挖上地表。
可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如同某些高成本电影中花海瞬间开放的场景那样，漆黑的地道在光点暗淡的瞬间染上了新的色彩。
当这些来自异界的光将地道完全覆盖之后，伊甸发现自己被它们带到了另一个夜晚——与伯雷坦完全不同的夜晚。
“地球......”看着头顶那轮皎洁的满月，他喃喃道，“我这是回来了，还是陷入了某种幻境？”
伴随着伊甸的呢喃，一颗颗流星从头顶上方划过，最终消失在万家灯火当中。
熟悉的流星雨勾起了他的回忆，也让他弄清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
“果然是幻觉么。”
话音落下，河边的树林里走出一对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女。
女孩一脸担心地看着男孩，似乎并不像在这里停留太久，但在男孩的请求下，她暂时放弃了回家的想法，跟着男孩一块来到湖边。
“我......”伊甸微微张嘴，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那个...小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女孩不安地看着在河边闲逛的少年，随后从后面拉住了他。
“这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你担心什么。”少年不耐烦地甩开了女孩的手，继续向着流星雨的方向奔去，“再说这里又不是没有其他人，你看......”
“看什么啊？”女孩急忙走到男孩身边，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站在河边看星星的老头？”
因为角度原因，女孩只看得到伊甸的发色，所以她误会了少年的意思：“老头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我这边看，他...他不是老头。”
“唉。”伊甸叹了口气，转身朝向两人，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哇！”少年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鬼啊！”
“伊甸！”女孩用手扶住即将摔倒的男孩，“就说让你少看点日漫，连人和鬼都分不清了，他明明只是一个患有白化病的可怜人好吗？”
“你说错了。”
看着十六岁的自己和小白，伊甸摇了摇头，来到两人身边。
“欸？”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既然没有生病，那你一定是个程序员吧。”
“我也不是程序员。”伊甸两只手同时抓住男孩女孩的校服衣领，将他们提到半空，“我是你们学校新来的历史老师。”
“胡说!”少年一边挣扎一边抗议，“哪个学历史的有这么大力气，体育老师还差不多。”
“恭喜你，猜对了。”伊甸将高中时的自己拎到面前，“我同时也是你们的体育老师。所以，身为你们的老师，我需要送你们安安全全地回到家里。”
“你这是限制我们自由！”挣扎无果以后，女孩试着讲起了道理，“再这样下去，我们有权利...”
“回家以后你想怎么行使权力就怎么行使权力，但是现在，你们最好给我乖一点。”
伊甸阴沉的脸色在两个高中生看来就像是要吃了他们，恐惧之下，他们竟是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被他拎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哧”
走到一半，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
“嘭”
紧接着，便是更加响亮的碰撞声，树林的另一边也冒起了阵阵黑烟。
“那里...是我们要走的方向？”女孩有些后怕地看着车祸发生地，如果没有这个白发怪人地阻挠，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死于车祸了。
“大概吧......等等，那个体育老师呢，他刚刚不还拎着我们吗，怎么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女孩这才发现那个一直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不见了，转头望去，却只看到湖边的夜景，“难道他真的是鬼怪？”
“嘶~”少年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害怕地说道，“小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地方怕不是死过人！”
“知道怕啦？”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女孩笑呵呵地说道，“我也是鬼哟~”
说着，她将冰冷的手掌塞进男孩衣领里，吓得他惊慌失措，头也不回地朝家跑去。
......
十一年后，闹鬼小镇地下。
伊甸神情复杂地看着周围逐渐消散的景象，他本以为这只是卡牌带来的幻觉。
可没想到的是，这居然都是真的。
即使脑海中涌现出一段完全不同的记忆，他也不太敢相信这就是卡牌的效果。
直到恢复正常的玛格丽莎·怀特从房间中走出。
“这么值得庆祝的时刻，你居然在这暗自落泪？”女人像过去那样将手伸进伊甸衣领，“按照你的习惯，这时候咱们应该开上个十瓶香槟，然后向全世界宣告这独属于我们的胜利，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你说的那些...”伊甸摇了摇头，“我早在梦里经历过了。”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玛格丽莎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双眼，“不一样。”
“是啊。”伊甸用手轻抚对方的脸颊，“我也该从那场灾难中走出来了。”
“这才对嘛。”说着，女人重新变回小白的样子，“话说你是不是更习惯和这样的我相处？”
“差不多。”伊甸点点头，“我还不太能接受那段和你一起生活到穿越的记忆，它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正常，正常~”玛格丽莎一边向上挖一边说道，“我也不怎么能接受被车撞死的记忆，还有，以后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叫我玛格丽莎好了，小白这个称呼容易引发误会。”
虽然伊甸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
回到地表之后，他发现那张卡牌的效果似乎不只局限于地下空间。
原本应该是闹鬼小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无人的废墟。
看来其中的某个镇民也像伊甸一样完成了救赎——在灾难发生之前带领全部镇民离开这里。
但这样的情形对两人来说并非好事，因为他们看不到某个先一步进去的情报人员的身影。
就在他们以为桑·赫特为过去所困，彻底迷失在另一个地方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看来我得在你的档案上再添一笔。”满身是伤的老情报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面前，“还有这位玛格丽莎小姐，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不是这样，怎么......”
桑·赫特同样被两种记忆所影响，他看上去有些迷茫，但多年的经验又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冷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过去的法术，说真的，我开始好奇你从古人那学到的东西了。”
纵使伤痕累累，男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伸出手，想要强行打开随身房间。
但伊甸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被其他人轻易打开？
而就在桑·赫特以为自己要打开的时候，玛格丽莎制止了他的行为。
“手应该放在它该放的地方，而不是在半空中瞎晃悠。”
如果男人没有经历过去的一战，他或许能够摆脱玛格丽莎的束缚，继续试着打开随身房间。
可惜那场战斗让他身受重伤，自身状况也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所以他只能被迫收回双手。
“玛格丽莎小姐，这可不是一位淑女该有的表现。”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从自己的影子里掏出一瓶泉水，“来一口么？”
“不用。”拒绝的人是伊甸，“比起这个，我更在意我们的交易......”
“依旧有效。”男人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站立都费劲，更别说为议会寻求真相，只有你能当此大任。”
桑·赫特就像一位负伤将死的战士，他从影子里拿出那张议会的文件，将其递到伊甸手里。
“上面记载了关于威廉二世的部分生平，你也许可以通过它们找到些什么。”说着，男人咳出一口鲜血，“我会在这等你们出来。”
【啥往事能把你伤成这样啊。】
虽然感觉对方的表现有些夸张，但伊甸还是接过那份文件，细读起来。
看得出撰写这份文件的人非常崇拜威廉议长——他用了整整半张纸的篇幅概括议长失踪前的功绩。
即使是被桑·赫特标注为议会之耻的失踪事件，也在他的美化下变成了智者的失误。
这让伊甸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好在文件后半部分似乎换了另一个比较客观的撰写者，这才没有让这份文件变成一张废纸。
【离开这片森林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完整份文件之后，伊甸差不多搞明白了议会究竟想要桑·赫特调查什么。
他转头望去，对上的却是男人爱莫能助的眼神。
仿佛在说：接下来就靠你了。
意识到对方彻底帮不上忙以后，伊甸无奈地收起文件，向惊惧之森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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